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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十九章 除了凌若惜 文 / 沉歡

    天漸漸的暗了下來,納蘭靜與韻寧郡主站在清泉宮內,臉色依舊凝重,這一夜,她們終究是無法知道會發生什麼,或許過了這一夜,她們便再無相見之期!

    「表姐,瞧這時辰,我們該過去了!」納蘭靜微微的垂著眼,聲音裡似乎也帶著些許的不安,她不知道二皇子究竟有沒有將信送了去,她緊緊的握著拳,到底君心難測,自己或許想到了他會怎麼做,卻始終不敢肯定!

    「走吧!」韻寧郡主長長的歎了口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終究要來,她微微的瞇了瞇眼,或許,這才是真正的風雲起!

    兩個人並排走著,夕陽將兩個人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卻似乎有些模糊,彷彿不過是記憶力一篇,模糊的篇章!

    終究到了大殿,納蘭靜瞧著宮將軍與納蘭軒已經坐在了席上,兩個人瞧見了納蘭靜與韻寧郡主,臉上似乎都帶著一絲的激動,可終究不能說什麼,這男女分坐,卻也只能遙遙相望,那股子的不關心,只能深深的藏在心中!

    「爹!」韻寧郡主惹不住低喚了一聲,雖說心裡頭是明白的,這一如官門,如何能有個全身而退,可終到了這一日,她卻不知道,心裡頭不有的升起一絲的懼意,她真的有些害怕,怕皇帝會對宮氏一門下手,自己終究是瞭解宮將軍的脾性,即便是皇帝要了宮府人所有的命,他也不會起反心,韻寧郡主微微的垂著頭,她的眼神瞧了眼在一旁臉色沉悶的宮驁,自己的哥哥,前些日子剛知道孩子得了瘟疫,雖說是已經給鑲平王送了信,可到現在還沒有回信,終究是不捨的,軟弱的嫂子,不知會不會在府裡頭大哭!

    現在想想,卻才知道,自己是有多麼的放不下,可終究是只能長歎一聲!

    可有人憂便有人歡喜,納蘭燁華始終噙著一抹冷笑,或許從宮氏離開後,他便與宮府勢如水火,可卻屢屢被宮府壓著,心裡頭自然是不甘的,可如今宮府面臨大難,他自然會幸災樂禍!

    「皇上駕到!」太監長長的音,劃破那人心頭的思緒!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趕緊的行禮!

    「平生!」皇帝坐在了龍椅上,瞧著下頭的眾人,微微的瞇了瞇眼,可聲音了卻似乎帶著些許的笑意,放佛請眾人前來,真的只為了過這端午日!

    「謝皇上!」眾人謝了恩,才又坐下,納蘭靜的眼角,無意中瞧著韻寧郡主的眼神,似乎又在瞧著台上!

    卻只見太子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眼神微微的望著皇帝,卻始終沒有瞧一眼韻寧郡主,納蘭靜微微的轉身,卻瞧著韻寧郡主的眼裡,閃過濃濃的冷意,卻也清楚的很,這韻寧郡主到底是未來的太子妃,如今宮府有難,瞧太子的樣子,怕是已然知曉,卻不聞不問,隱隱間還帶著些許的歡喜,今日換做是誰,怕是也會生氣吧!

    「今日是端午日,不必拘禮,來嘗嘗這宮裡頭的雄黃酒!」皇帝微微的笑了笑,便舉起的杯子,這到端午日是有習俗的,這吃粽子,喝雄黃酒卻也是吉利!

    眾人輕輕的飲下,可喝在納蘭靜的口中,卻似乎嘗出了些許的苦澀,今日瞧著二皇子並沒有在台上,是不是皇帝已經發現了他偷偷的為自己送信了嗎,是有將他關起來了嗎,不知為什麼,納蘭靜心裡頭卻是怕二皇子出事的,或許就僅僅是因為,他一直在旁邊幫助自己罷了!

    皇帝起了一杯酒,絲竹聲便響了,舞女們都走了進來,那輕輕舞動的腳步,那如夢如幻的身影,卻終究不能使人能多瞧上半分,眾人的心裡頭恍惚都有一面明鏡,都知道,或許會出什麼事情!

    突然,其中的一個舞女,高高的躍起,那眼裡似乎帶著濃濃的殺意,明明是薄薄的衣衫,卻不知從何時起手裡頭便拿著一把明亮的匕首,在燭光下散發著濃濃的冷意!

    「護駕,護駕!」皇帝身邊的太監,趕緊的擋在皇帝的跟前,手裡的拂塵不住的揮舞,臉上更是變了臉色!

    這侍衛都是在門外的,便是聽見聲音,等他們走了進來,怕是皇帝也會受傷了!

    「父皇!」太子大喊了一聲,眾人便要越過去,想與那女子糾纏,可女子輕輕的一落,避開太子的攻擊,手卻用匕首,劃破了太子的胳膊,太子吃痛,便倒在了地上,女子足尖輕輕的點起,眼裡的寒意似乎更濃了,便縱身躍起,那寒冷的匕首,似乎都要到了皇帝的跟前!

    呼,眾人的面上似乎刮過一陣風聲,只見宮將軍早就躍了起來,當那女子的匕首似乎要到達龍案的時候,宮將軍卻猛的震來了她的匕首,女子吃痛,便還想再進攻,可始終都會被宮將軍擋著,兩人打鬥了幾招,女子便敗下了陣來,被宮將軍一掌便打倒在了地上,她剛想起來的時候,外頭的侍衛已經走了進來,一把把的鋼刀便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臣護駕不利,讓皇上受驚了!」宮將軍跪在地上,面上陰沉的嚇人,可聲音裡卻聽不出一絲的波瀾!

    「宮將軍護駕有宮,朕定會褒賞!」皇帝沉了沉聲,眼裡卻閃過一絲不明的光芒,微微的擺了擺手,讓那些個宮人閒退到了一邊!

    「臣不敢當!」宮將軍說完便站了起來,退到了自己的席上,只是手裡頭卻多了一個東西,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狠狠的捏著!

    「哼,這皇宮禁內,竟然還有這般的歹徒,給朕徹查!」皇帝不似剛剛與宮將軍說話那般的平靜,聲音裡似乎帶著異常的憤怒,手一揮卻聽著一聲聲的清脆,那桌子上的飯菜,全數被灑在了地上!

    「皇上息怒!」眾人趕緊的跪了下來,這皇帝到底是很少在旁人的面前,表現的這般的生氣!

    哼!恍惚間聽到那女子的一絲的冷笑,剛要訓斥,卻瞧著她突然低下了頭,那黑色的血跡從一滴滴的掉在這宮殿上,侍衛趕緊的抬起她的頭,卻瞧著她已經去了!

    「啟稟皇上,刺客服毒自盡了!」侍衛大驚,這畢竟是在眼皮子底下,便自盡了去,怕是給會惹的皇帝更不悅!

    「查,給朕細細的查!」皇帝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怒意,卻到底也能理解,便是在皇宮禁內刺客都敢這般的猖狂,若是在旁的地方,他不得被人算計了去!

    「是!」那侍衛趕緊的應了聲,便將那刺客往下拖了去!

    「啟稟皇上,這刺客來的蹊蹺,怕是有人指使!」納蘭燁華微微的起身,眼睛似乎不由的瞟向宮將軍,彷彿這指使的人,便是宮將軍一般!

    「查!」皇帝始終便只有這一個字,臉上的怒意,此刻似乎是更勝了!

    侍衛聽著納蘭燁華的話,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趕緊的在刺客的身上找了找,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拖下去,細察,朕一定要瞧瞧是誰有這般的心思!」皇帝沉著臉,卻似乎沒有一絲的驚訝,納蘭靜的心警鈴大作,她便是猜到,皇帝要除宮府,一定不會因為那邊關的戰事,怕是會尋給別的由頭,唯一能說的過去的,便是宮將軍,起了謀逆之心,這宴會上一定會有人行刺,自己便讓二皇子給宮將軍稍了信去,讓他格外的小心,怕是剛剛宮將軍與那刺客打鬥,便是為了取走她身上的信物!

    「傳朕旨意,宮將軍護駕有功,賜封為戰王!」皇帝沉了沉聲,眼裡劃過一絲的冷意!

    「臣謝皇上恩典!」宮將軍趕緊的起身,這大庸皇朝便從未有功異姓的王爺,表面上看上去,他是無比的風光,可其中的厲害,他卻也清楚的很,皇帝定然還要做什麼,這般怕只是為了安那些個將士的心,他既然已經動的殺意,卻一定不會這般輕易的放過自己,宮將軍想到這,手裡頭卻更是緊緊的捏著那剛剛從刺客身上的取下來的令牌!

    這不是自己的府上的,卻是兵部尚書府上的,這都知道,兵部尚書是因為自己女兒而被囚禁在家中,這自己與兵部尚書自然誓同水火,面上瞧著兵部尚書心裡頭有怨恨,做出行刺的事,似乎在情理之中,可細細一想,若是兵部尚書真的有這般的心思,又豈會讓那刺客帶著他的令牌,這不是要昭告天下,他要行刺君王,那麼這唯一的答案,便是有人要陷害兵部尚書,如今只有自己與兵部尚書誓同水火,旁人若是起了疑心,自然第一個會想到的是自己,這比直接放著自己的府上的令牌,還要容易讓人信服!

    「站王請起,朕一向賞罰分明,站王護駕有功,自然是該褒獎,這站王雖然封的匆忙,不過朕明日便會派人與站王一起修建戰王府!」皇帝微微的擺了擺手,眉宇間似乎舒展了不少!

    「臣謝皇上恩典!」宮將軍行了個大禮,才站了起來,他跟隨皇帝多年,自然是明白皇帝話裡的意思,這封王是假,軟禁自己才是真,而那些個將領,怕還不知道皇帝的心思,或許還傻傻的為自己高興,卻更加的為皇帝賣命!

    納蘭靜瞧到現在終究是明白了,原是今日,無論宮將軍出不出手,始終都會輸,而皇帝不讓二皇子赴宴,怕是會怕二皇子會替宮將軍出面,壞了他的心思,納蘭靜冷冷的笑了笑,這所謂的修建戰王府,怕就是為了將宮府與世隔離,不讓任何人知道裡頭的任何動靜,卻偏偏外頭的人還以為宮將軍得了莫大的榮寵!

    「參將皇上,邊關八百里加騎,傳來急報!」眾人剛坐定,還似乎沒有從剛剛的事情中平息了感受,便有一個公公走了進來,這大庸是有規定的,只要軍中有急報,便可以不分場合的稟報了進來!

    皇帝沉了沉臉,眼神似乎瞟過女眷這一席,納蘭靜她們會意,便趕緊的起身退了出來,這軍中的軍情乃是機密,無論女子能不能參政,她們終究不是朝廷的官員,自然是不能在一旁聽著的!

    「靜兒,我有些冷了!」兩個人站在大殿外,等候了片刻,瞧得眾人都散了開,這裡頭的人卻始終沒有出來,韻寧郡主便忍不住開口,微微的縮了縮脖子,眼裡瞧著這宮裡頭那繁華的宮殿,外頭的人,總是以為這裡頭有多好,可若是進來了,便才發現,這裡頭,無論何時,卻依舊冰冷的如寒冬!

    「熬過這陣子,便好了!」納蘭靜微微的歎了聲,她雖然重生而來,可終究沒有自己的勢力,更遑論是深入朝中,這人既然是想要除了宮府,她們現在卻只有招架之力,只能靜靜的等待,尋找合適的時機,可不知道老天會不會給她這個世間,納蘭靜微微的抬了抬頭,若是這一世,還救不了宮府,那麼她便是如同白白的重活了這一日!

    過了良久,殿門終於打開了,卻只是走出來了納蘭軒一個人!

    「哥哥,舅父他!」納蘭靜趕緊的上前,這裡頭的情形,便只有納蘭軒才知道!

    「出去再說!」納蘭軒沉了沉聲,眼睛不由的瞧了韻寧郡主一眼,示意她也跟了出來!

    三個人過了玄武門,架著馬車便趕緊的出了宮門,天色已經暗了起來,在一個拐角的地方,瞧著四周沒人,三人才又下了馬車!

    「邊關起了戰事,皇上命楊國公明日便帶兵出征,今夜他們要在皇宮研究軍情!」納蘭軒緊緊的皺著眉頭,便是他也瞧出了皇帝的意思,原來封宮將軍為王爺,便是為了安撫民心!

    納蘭靜身子不由的一顫,皇帝這一招好毒啊,這一招先禮後兵,不知會迷惑多少人的眼,而宮府會被皇帝派的人把守,便是旁人想進去,也會在皇帝的監視下,宮府便是沒有一點的自由,裡頭的消息,便一定不會傳出來,而宮將軍明著說在皇宮裡討論軍情,怕是被皇帝軟禁了起來,便出不得宮,而納蘭燁華與右相留在那裡,不過是為了隱瞞人心的障眼法罷了!

    「那哥哥呢,哥哥不是軍營的人,他為何沒有出來!」韻寧郡主的心冷了冷,看來如今皇帝是鐵了心的要對宮府開刀了,可她終究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表哥他,因為出了刺客,表哥要留在宮中,協助大理寺的人調查!」納蘭軒微微的瞇了瞇眼,如今宮府能夠挑出事端的人,便都被皇帝軟禁了起來,而宮府便只剩下婦孺老人,卻還被人監視,定然是不能起什麼亂子了!

    韻寧郡主緊緊的咬著唇,卻不說話,如今自己的祖父雖然有先帝御賜的寶劍在手,不過祖父到底是老了,怕是出不得宮府的大門,便被人壓了回去,那御賜寶劍,不過是名而已,可是,如果被皇帝的人囚禁了起來,那鑲平王若是送來藥方,必然會落入皇帝的手中,若是大軍離開,皇帝不顧及宮將軍在軍營的影響,再查出宮府有瘟疫,怕是更能名正言順的除掉宮府!

    「皇上既然放我出來,便是不想與牽扯左相,明日我要去給大軍送行,便會在宮府的門口守著,若是有送信之人,斷然是不會讓他落入皇上的手中!」納蘭軒的聲音很輕,卻似乎如發誓一般,聽在旁人的心裡頭重重的,如今是宮府存亡之際,他自然不能退卻,舅父對他恩重如山,即便會引起皇帝的懷疑,他也會救下宮府的獨苗!

    「謝謝表哥!」韻寧郡主微微的福了福,她雖然跟前有懂武的丫頭,可旁的勢力卻沒有,朝廷裡的事,終究還要指望納蘭軒,而且,納蘭軒是軍營的人,若是,若是哪天皇帝真的對宮府不利,卻也只有他能夠將信傳到別的將士的手中,讓他們救下宮府!

    「一切都是應該的!」納蘭軒擺了擺手,一頭白色的髮絲似乎在夜裡散發出銀色的光芒,納蘭靜眼裡微微的有些濕潤,彷彿納蘭軒為了櫻桃,失去了理智就在昨日,可今日,納蘭軒隱隱有扛起一片天的氣勢,卻讓納蘭靜的心裡頭,終究是有一絲的感動,若是自己母親瞧見了,怕是也會高興!

    眾人又說了會兒,便趕緊的回府,夜似乎也沒有那麼冷了,只要眾人團結在一起,終究是有辦法度過這個難關的!

    馬車剛停到了相府門外,納蘭靜與納蘭軒下了馬車,卻瞧得院子裡頭冒起一團團的濃煙,那升起的紅光,卻讓納蘭靜升起了濃濃的不安!

    「嫂子!」納蘭靜喊了一聲,便趕緊的讓秋月扶著往裡頭走,這院子裡頭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走水呢,納蘭靜雖然瞧不到是誰的院子,可心裡卻掛念著雨兒,將她一個人留在府上,不過是為了她的安全,若是因為這出了什麼岔子,納蘭靜心裡頭一定會後悔的很!

    納蘭軒聽了納蘭靜的聲音,心微微的一緊,跟在納蘭靜的身後,快步的走了進來,彷彿雨兒那宣誓般的告白還在耳邊,若是她,納蘭軒微微的搖頭,心裡頭莫名的產生了一絲的恐懼,或許是因為櫻桃,或許是因為別的,他始終害怕了死亡!

    走進了院子,卻瞧得下人們來回的奔走,納蘭靜趕緊的走了過去,原是納蘭軒的院子裡走水,納蘭靜的心才微微的放了下來,卻終究是要去瞧瞧的!

    「快點,快點,你們快點,裡頭還有人沒有出來!」剛走進,卻瞧得雨兒被瑾瑜扶著,不停著指揮著旁邊的人,可火勢似乎太大了,便是從遠遠的走過來,便被濃煙嗆的厲害!

    「雨兒!」納蘭靜喚了句,趕緊的走了出來,緊緊的皺著眉頭,「這麼晚了,你又有身孕,便是出了事,交給下人便好了!」納蘭靜忍不住出聲說了句,手卻不由的拉住雨兒的手,忍不的往後帶了帶她,讓她遠離那濃濃的大火!

    「我無礙,今日不知為何,便起了這麼大的火,凌若惜還在裡頭沒有救出來呢,可這火勢還這麼大!」雨兒退了幾步,臉上似乎還有濃濃的擔憂,眼睛瞟了一眼納蘭軒,趕緊的收了回來,不再去瞧他半分!

    「便是沒救出來,你也該保護自己!」納蘭靜緊緊的皺了皺眉頭,心裡閃過一絲的異樣,可終究因為太過擔心雨兒,沒有細想!

    旁邊的納蘭軒聽到凌若惜還在裡頭,身子不由的往前走了幾步,瞧著家丁拎了水來,用手奪了過來,將自己的袍子脫了下來,放在水裡全數的浸濕!

    「哥哥!」納蘭靜心裡頭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放佛是想到納蘭軒現在是要做什麼,趕緊的喚出了聲,可終究是晚了一步,納蘭軒卻是頭也沒回的跑入火中!

    雨兒瞧著納蘭軒的樣子,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裙子,眼裡終究閃過一絲的痛楚,可終究只是一瞬間,她便恢復了清明,不是早就料到了麼,只可惜,這便是他最後一次為了凌若惜!

    納蘭靜焦急的等在一旁,不由的走來走去,雨兒更是趕緊的命令家丁,讓他們快些打水來!

    「少爺,少爺!」不知道是哪個眼尖的瞧見了納蘭軒,不由的喚了幾聲,納蘭靜與雨兒的眼睛,終究趕緊的瞧向了裡頭,只見納蘭軒身上,依舊蓋著那帶著水的袍子,可身上卻多了許多黑色的印記,他的腳步很平穩,似乎每一步都走的踏實,臉上因為被熏的厲害,瞧不請他的面色,只是懷裡頭抱著的凌若惜,雙手無力的垂了下去,怕是已經去了吧!

    終究納蘭軒走了出來,身上似乎還有一股子濃濃的燒焦的味道,他放下懷中的凌若惜,只是冷冷的說了兩個字,「更衣!」便沒有了下文!

    眾人都愣了一下,瞧著納蘭軒站在那裡不動,似乎都有些想不明白,這納蘭軒的身上,是被弄的亂了些,可終究大庭廣眾下,似乎是有些不妥!

    「給若惜姑娘更衣!」雨兒從納蘭靜的後頭站了出來,微微的垂了垂眼,瞧著凌若惜面上一片的烏黑,怕是早就被這濃煙嗆死了,唇間掛著冷冷的笑意!

    這人死之後,是要換上新衣,好好的梳洗一番才能下葬,怕是納蘭軒剛才的意思,便是將凌若惜梳洗一番!

    「是!」旁邊的丫頭趕緊的應了聲,這院子一驚被燒的厲害,卻只有旁邊的一個柴房還沒有被禍及,便趕緊的將凌若惜抬了進去,而火勢,似乎也有些小了!

    納蘭軒的面上冷的厲害,卻一直沒有說話,若是以前他一定會懷疑是納蘭靜動的手腳,可如今宮府出了這麼大的亂子,而她從進了宮便一直被皇帝留在宮裡,她又沒有未卜先知的功能,斷然是算不到自己也會進宮的,他緊緊的閉著眼睛,手鬆了緊緊了松,想要抓住什麼,卻發現依舊是兩手空空!

    納蘭軒想要喊出聲來,卻發現他怎麼樣開不了口,他以為若是哪一日凌若惜去了,他便會痛徹心扉,可為何,自己的心卻沒有想像般的痛,只是因為她根本不是櫻桃嗎!

    「誰是伺候凌若惜的?」納蘭軒的聲音冷的厲害,卻沒有一絲的波瀾!

    「回少爺,是奴婢!」旁邊站著一個渾身打顫的婢女,臉色似乎有些蒼白,被納蘭軒點到了名字,趕緊的跪了下來,「少爺,奴婢不是有意的,是若惜姑娘說想吃點糕點,讓奴婢從大廚房去取些,可沒想到,回來後便走水了!」那丫頭似乎是怕的厲害,還沒有等著納蘭軒問了出來,便一股腦的全部說了出來!

    「少爺,少爺!」屋裡頭,婢女的臉上帶著一絲的慌亂,手裡頭卻捧著一方白色的帕子,上頭似乎寫著血字!

    納蘭軒接了過來,眉頭卻皺的緊緊的,納蘭靜微微的抬了抬臉,卻瞧得那帕子上的血字,緊緊的皺著眉頭,「吾以吾血,詛咒你永世不得超生!」那血字似乎有些歪斜,倒像是因為凌若惜因為瞧不見,而寫了出來!

    納蘭軒緊緊的將帕子抓在手中,他心裡頭似乎想到了什麼,這幾日凌若惜似乎常常做惡夢,每一次她都會大罵櫻桃,或許今日便是她故意支走婢女,將那燭火打到,才使得院子走了水,原來她的心思竟然是這般的惡毒,永世不得超生,永世不得超生!納蘭軒放佛又瞧見櫻桃面帶梨花的臉,她是為了自己去的,便是連死卻也有人讓她不安分,納蘭軒緊緊的咬著牙,心裡頭升起一股子的恨意,她便是這般的歹毒嗎,即便是櫻桃去了,自己也讓她不會好過!

    「來人啊,將她扔入後山!」納蘭軒猛的抬了抬聲音,似乎是要發洩什麼一般,可說完便將那血帕子扔入火中,轉身離開!

    「是!」下人一驚,瞧著納蘭軒臉色不好,也不敢說什麼,即便如今這麼晚了,也趕緊的將凌若惜再抬了出去!

    雨兒瞧著納蘭軒離開,便微微轉了轉身子,「雨兒,這火勢已經小了,你便也會去吧!」她拉了拉納蘭靜的手,眼裡似乎閃過一絲的笑意!

    「嫂子,這麼做,你!」納蘭靜長長的一歎,想說什麼卻終究沒有說出口,凌若惜是該死,可自己不除她,終究是怕自己的哥哥承受不住,可現在卻沒想到,雨兒竟然用這般決烈的手段,將凌若惜,徹底的在納蘭軒的心裡剔除!

    「我,我只是希望,能陪在他的身邊!」雨兒神色微微的一黯,瞧著納蘭靜的臉色不好看的緊,心裡頭到底是有些難受,她縱然是愛納蘭軒,卻始終不願意失去納蘭靜這個好友的,她便是該清楚,依著納蘭靜的心思,是如何能瞧不清自己的手段,這火是自己著人放的,這血書也是自己讓瑾瑜放在凌若惜的懷中的,只不過那時候,凌若惜已經被自己灌了啞藥,而那丫頭,不過是自己早就安排好的說辭,她便是知道出了這般的時候,納蘭軒定然是沒有心思細細的盤問!

    「嫂子,我只是擔心哥哥的身子,如今瞧著哥哥無礙,我便也放心了!」納蘭靜垂著眼,心裡頭卻覺得有些疲憊,這宮府的時候卻還沒有頭緒,如今府上又出了這般的事情,卻也幸好納蘭軒無礙,不過,她終究沒有怪雨兒的意思,她卻也是瞭解雨兒的,隱忍了這麼久,便是出手也在情理之中的!

    「靜兒,對不起!」雨兒聲音有些顫抖,心裡頭想也沒想,便說出了聲,她或許是因為瞧見那封休書卻是怕了,怕終有一日,自己會被迫離開納蘭軒,或許便真是那封休書,讓她下定了決定,或許愛,真的不能等待!

    「嫂子,無礙!」納蘭靜微微的扯動嘴角,卻發現已經沒有笑的力氣了,宮府的事,卻就像是壓在她心口的大石頭,一日不解決,一日她便不會暢快!

    「小姐,莫不是大小姐還憐惜凌若惜?」瑾瑜瞧著納蘭靜的臉色始終的很不好看,便是離開都沒有露出一個笑容,這些個日子,她雖然對納蘭靜有不少的好感,可如今瞧著納蘭靜給雨兒臉色看,心裡頭便不痛快的很!

    「不許胡說!」雨兒不由的瞪了眼瑾瑜,如今宮府出了事情,納蘭靜心裡頭肯定著急的很,自己卻還在這個時候,讓府裡頭出了這般的事情,終究是自己不對,她微微的抬頭,瞧著納蘭靜的背影,那蒼白的臉色,終究讓雨兒心疼的緊,她與納蘭靜這麼多年,如何能不知道她的性子,只可惜自己卻不知道該如何幫幫她!

    納蘭靜揉了揉眉心,回到屋子的時候,卻覺得累的厲害,全身上下似乎是做了一天的活計,疼的厲害!

    「小姐!」秋月跟在納蘭靜的後頭進來,納蘭靜微微的抬了抬頭,瞧著秋月的樣子,許是從外頭回來,有什麼事情要說!

    「小姐,這是韻寧郡主剛剛拖春香送來的信!」秋月低了低聲音,將便手中的信件交到納蘭靜的手中!

    納蘭靜低了低頭,半躺在床上,接過手中的信件,卻緊緊的皺著眉頭,上面雖然簡短的幾句話,卻將事情交代的清楚,納蘭靜猛的坐了起來,微微的瞇了瞇眼,吩咐了秋月幾句,今夜必須安排好一切!

    ------題外話------

    或許看了明天的章節,親們會想到什麼,嘻嘻,突然發現,八千字好少哦,都寫不到男主出來了,好吧,劇透一下,男主明日又要英雄救美的說,兩人還有碰觸,哈哈,一個意外意外的哦,喜歡男主的親們,可以明天瞧瞧!

    分割線——祈禱!

    不過山東出現了禽流感的病例,跟我一樣在山東的親們,要多注意了,好吧,祝所有人都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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