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的那個婆子身子似乎顫動的更厲害了,旁邊的夫人小姐們都退到了一邊,納蘭靜的眼神暗了暗,心裡頭閃過一絲的念想,卻輕輕附在秋月的耳邊輕聲的吩咐了幾句,秋月便退到了人群中,納蘭靜站立在那裡,眼裡頭帶著濃濃的凝重!
「出了什麼事了?」眾人將那婆子圍了起來,韋氏與宮氏從後頭走了過來,有些不知所以,輕聲的詢問了句,旁人聽見聲音都退到了一邊!
韋氏瞧見那婆子,緊緊的皺著眉頭,「不過是也婆子,許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還不趕緊的拉下去!」韋氏心裡頭雖然疑惑,可今日到底是滿月宴,到底是不想出什麼事情的!
吃了不乾淨的東西?眾位夫人聽了韋氏的話,眼裡頭都露出一絲的驚訝,這在將軍府能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都是宴席上的,而且這婆子口吐白沫,怕是中了毒了吧,顯到這眾人的臉色更是難堪的很,旁邊男席上的人,也被吸引了過來!
「這怎麼回事?不會是瘟疫吧!」兵部尚書從旁邊瞧了眼,有些驚訝的開口,這宮將軍剛從邊關回來,而且都聽說邊關鬧瘟疫,雖說是鑲平王尋到了治瘟疫的法子,可誰知道,有沒有從邊關回來的人,身上便帶了瘟疫,路上沒有人察覺,便傳染給旁人了吧!
這兵部尚書說完,眾人的臉色更是變的厲害,這瘟疫的可怕,她們都是聽說過的,以前沒有法子治瘟疫,皇帝為了不然瘟疫蔓延,都成下令燒城,想到這,眾人的身後感覺一涼,放佛聽到死亡的聲音!
「慢著!」宮將軍聽到兵部尚書的聲音,瞧著旁邊的下人,要將那婆子拖走,便開口阻止,這既然有人說有可能是瘟疫,便不能等閒視之,若是傳到皇帝的耳中,怕是整個宮府都會受牽連,即便是宮府手握兵權,可若是出了這般的事情,到底有理說不清!
「去請家醫來,我倒要瞧瞧,她是出了什麼的毛病!」宮將軍的每天擰的緊緊的,他雖然是個帶兵打仗的粗人,可到底是瞧的明白,如今韻寧郡主進宮,都有人敢對韻寧下手了,便說明,有人暗中要對付宮府,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小心翼翼,這宮府手握兵權,並非是他自誇,便是皇帝瞧了也會給三分薄面,他著實想不出,會有誰想要除掉宮府!
「是!」家丁應了聲,趕緊的去請家醫,這宮府到底是大府,便是府上還有自己的大夫,平日裡出了什麼事,便是要家醫便好了!
眾人瞧著宮將軍一臉坦然的摸樣,雖然心裡頭覺得這個婆子也許並非是瘟疫,可到底是有些害怕,都不自覺的往後退了退,有的婦人本想現在趕緊的離開,可終究礙於宮府的勢力,不敢做這麼失禮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那家醫終於到了,他對著宮將軍行了個禮,趕緊的去瞧那躺在地上的婆子,只見那婆子,面色青紫,他輕輕的撩開婆子的眼皮,瞧著瞳孔散大,又將那手腕平放在地上,手輕輕的搭上去,臉色似乎越凝重了!
眾人瞧著那家醫的臉色,心裡頭都沉了沉,到底是擔心的很!
家醫從自己隨身帶著的包裹裡,取出一個布條,上頭別著許多大小不一的銀針,他放在手中,著人點了炭火,輕輕地放在上面烤了烤,便扎入那婆子的頭中,連著扎入三根,那婆子的身子,似乎也平靜了下來!
「回老爺,這位婆子喚的是癲疾,需要每日扎針才能醫治!」那家醫瞧著婆子穩定了下來,才對著宮將軍回了話!
「嗯,將她拖下去!」宮將軍微微的點了點頭,心裡頭才鬆了口氣,他心裡頭卻也是害怕,那婆子若真是瘟疫該怎麼辦,既然有人要對宮府出手,定然會做了完全的準備!
「今日讓眾人受驚了!」瞧著那婆子被拉了下去,宮將軍才對著今日來的賓客說了句客套的話,眾人趕緊的應和,無論心裡頭怎麼想,面上卻都是要討好宮府的!
瞧著事情似乎有了定論,眾人趕緊的坐了下來,可心裡到底經過剛才的事,總是感覺不安的很,而宮家的人,卻都心裡頭有心事,雖然瞧了不是瘟疫,可到底突然出了這麼個事,心裡頭都是不痛快的!
韻寧郡主做的旁邊,眼裡閃過一絲的狠歷,瞧瞧的吩咐了春香幾句,春香便退了下去!
納蘭靜在旁便瞧的分明,若是她猜的沒錯,韻寧郡主定然是要春香去將那婆子除掉的,怕是自己讓秋月出手她在旁邊瞧的分明!只是兩人心裡頭有事,便都沒有說話,能進宮府將並傳出去的人,有豈能是等閒之輩!而且這人既然有第一次出手,定然還會有第二次,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眾位夫人閒聊了一會兒,瞧著月亮已經掛在樹梢,便有人提議去給孩子添福,這添完福,這禮才能算完了,韋氏瞧著眾位夫人怕是早就想離開了,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來,畢竟出了這些個事情,自己在宴席上,也是有些心不在焉的!
韋氏與秦氏帶著眾人走過長長的走廊,便到了秦氏的屋子,這添福到底是女人的事,跟過來的都是些夫人小姐們,納蘭靜與雨兒韻寧郡主走在一起,終究到了秦氏的院子,旁邊的下人已經準備好了,瞧見們眾位夫人過來,行了行禮,便引了進去!
可一進屋子,便聽見小孩響亮的哭泣聲,那奶娘哄他入睡的聲音!
「瞧著哭聲,到底是個大小子,響亮的很!」這小孩本就愛哭,這些個夫人便都沒有在意,不知誰還開玩笑說了句,便都進了屋子,韋氏聽著旁人誇自己的孫子,心裡頭雖然擱著事,卻也高興的很!
「見過夫人!」奶娘們瞧見韋氏進來了,趕緊的福了福,手裡頭還抱著小小少爺,可瞧著兩位奶娘的臉色,卻似乎差的很!
「哇,哇!」小孩的哭泣聲,依舊響亮的很,奶娘趕緊的抱著輕輕的哄著,可無論她怎麼哄,小孩卻就是不停聲!
「這小孩兒啊,跟大人不一樣,有什麼不舒服的便都說了出來,他啊,就是只能哭,莫不是濕了鹼子,換了便就好了!」一位面上慈善的夫人,忍不住開口,許是聽著小孩那撕心裂肺的哭聲,有些不忍!
「你們快瞧瞧,是不是該換了?」韋氏緊緊的皺著眉頭,這個孩子這幾日都不安生的很,可都想像今日這般,扯著嗓子的哭,莫不是真尿了鹼子,秦氏到底是個沒經驗的,瞧著心裡頭著急,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回夫人,奴婢們剛把了小小少爺,可卻就是哭的厲害!」奶娘的額頭都著急的冒了些汗出來,這小孩不懂什麼,雖不會怪她們,可大人不一樣,若是這小小少爺,哭的出了什麼岔子,怕是倒霉的卻也只會是自己,而且小孩不出滿月,是不能讓她見外人的,這自然家裡的大夫,也沒有讓瞧,而且這小孩兒反奶,卻是最正常的事情,誰知曉,今日是怎麼回事,哭的這般的厲害!
「來讓我瞧瞧,莫不是有什麼不順心的?」那個臉慈的夫人,笑呵呵的說了句,便伸手要接過那小孩兒,奶娘瞧著韋氏沒有反對,才將雙手遞了過去!
婦人小心翼翼的接了過來,輕輕的將小孩兒摟在跟前,眼裡頭更是笑的彎彎的,輕輕的用手中,放在小孩的下巴上,微微的顫著身子,卻輕聲的對著小孩兒說著話,「瞧瞧,哭成個淚人了,莫不是受了什麼委屈?」邊說著,便逗弄那小孩,可那孩子,似乎並不領情,依舊哭的大聲!
「莫不是吃奶吃的不對了?怎反奶反的這般的嚴重?」那婦人抬頭對著韋氏說了句,便接過乃娘遞過來的白色的棉布,輕輕的幫她擦拭著嘴邊的吐出來的乃,到底小孩嬌嫩些,而且還不能碰了臉蛋,據說入若使勁碰的小孩的臉蛋,這孩子長大後會不由自主的往外留口水,婦人細心的為孩子擦拭,可似乎越擦越多,突然間像是受了什麼驚嚇,手中的孩子差點被扔到地上去!
「這!」韋氏心一驚,趕緊的接了過來,那婦人只是說了一個字,卻什麼也不說,眼裡卻閃著濃濃的恐懼!
韋氏剛要開口說那婦人幾句,這畢竟是她的寶貝孫子,若是出了什麼岔子,卻不是她能承擔起的,可目光觸及到那因為擦拭奶水而微微的露出些嬌嫩的肌膚,目光沉的厲害,手指忍不住的將那包裹的布撥開些,瞧的更清楚,卻讓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氣,此時瞧出,這哪裡是吐的奶水,分明是白沫!
「啊!」旁邊幾個婦人都有些好奇的瞧了去,可目光觸及到小孩的身上,臉上似乎像是受了什麼驚訝,一臉恐懼的往後退了幾步!
納蘭靜的心裡沉的厲害,莫不是幕後的人,連個小孩兒都不放過嗎,她抬頭瞧出,只見那孩子不住的哭泣,臉色也不知道是因為使勁太大,或是什麼原因,有些青紫色,而唇便似乎還吐著白沫,而脖子上,肩上,似乎都起來些斑斑點點,她緊緊的握著拳,心裡卻閃過濃濃的怒意,究竟是誰,連這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
「昨兒個還好好的,怎麼今兒個,卻起了水痘!」韻寧郡主趕緊的將那孩子接了過來,嘴裡頭馬上說了句,似乎是有些疑惑,而秦氏似乎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了,只是不住的流淚,也不說話!
眾位夫人雖然瞧著韻寧郡主接過了孩子,心裡頭卻到底是起了疑雲,雖說若是瘟疫韻寧郡主斷然是不敢主動靠近的,可誰又知道,她是不是為了不讓旁人起疑,故意做給自己看的,都有些尷尬的安慰了韋氏幾句,放下添福的禮物,一個個的逃也似的離開了!
「我的孩子!」一瞧著眾人離開,秦氏忍不住的大聲哭了起來,將孩子抱在懷中,心疼的緊,聲音更是帶著沉沉的顫抖!
「去請大夫來,馬上給孫御醫捎信,讓他今日無論想什麼法子,都出宮一趟!」韻寧郡主沉著臉,吩咐那旁邊的春香,若是那婆子的事是個意外,而這下更加的肯定,定然是有人故意要陷害宮府!
她剛才瞧的分明,那個婆子根本不是什麼癲疾,而是納蘭靜讓秋月偷偷的往那婆子的身上紮了銀子,才讓人以為那婆子是癲疾,而自己已經讓春香將那婆子偷偷的除了,不想,那幕後的人,卻是對小孩也能下的了手!
「如果,如果孫御醫來了,無法救治的話,便只能馬上將他除了!」韻寧郡主冰冷的聲音,不帶一絲的感情,可終究在眼底,閃過一絲的痛意,這終究是她的侄子,她如何能狠心,不過為了宮氏一門,她只能這麼做!
「不,娘,她是我的命,求求你救救她,韻寧啊,他可是你的親侄子啊!」秦氏一聽,面上更是慌的厲害,趕緊抱著孩子在韋氏的跟前跪下,現在外頭的宮驁還與眾人吃酒,裡頭她一個人卻要面對孩子的生死,她在這一刻卻感受到了恐慌!
「嫂子,你!」韻寧郡主輕輕的撇過臉去,不忍心瞧著秦氏,那孩子的哭聲,更是讓她難受的很,可終究不得以,若是無法治癒,別說是這孩子命不保,便是旁人也會染上,到時候即便是皇帝不發落宮府,怕是宮府卻也自己因為感染瘟疫,而全數身亡!
「救命,表姐,表嫂,或許事情還有一絲的轉機!」納蘭靜沉了沉聲,她心裡頭瞧著親人這般的無可奈何,終究難受的厲害,忍不住開口!
「靜兒!」韋氏的眼一亮,只要能救她的孫子,她什麼都願意做!
「有一個人或許能救了他,不過現在最要緊的是,孫御醫能壓制著瘟疫,抱住孩子的命,哪怕只要幾天!」納蘭靜微微的皺著眉頭,這瘟疫終究不是什麼小事,沒有完全的把握,她卻也不敢開口,只是能不能救這孩子,還要看孫御醫,有能有能力,幫這孩子續幾日的命,而且還必須不讓人瞧見!
「今日孫御醫來了,便會了分曉!」韻寧郡主放緩了聲音,如果能救這孩子,她自己樂見其成!
「鑲平王!」納蘭靜輕輕的說了三個字,卻讓人心裡頭一怔,是啊,鑲平王既然能在邊關治癒了瘟疫,自然是對瘟疫極為的瞭解,只要他出手,即便是不親自過來,只要尋人稍了方子來,這孩子卻也有救了,而且這雖便邊關遙遠,這宮府到底有兵權在手,讓那驛站的官兵,不間斷的送信,或許不用七日,便能回了信!
「可是!」韋氏輕歎一聲,雖然她心裡頭很願意救她的孫子,可眼睛終究是瞧著宮氏的,這宮氏與鑲平王當年的事情,她到底是瞭解的,而且,鑲平王曾來過宮府鬧事,這宮老將軍,雖然不願意讓宮氏許給納蘭燁華,可心裡頭到底是疼愛女兒的,便將鑲平王趕了出去,從那時起,便是與鑲平王沒有了來往!
如今突然有事要求鑲平王,他到底會不會答應,而且她心裡頭也知曉這方子的重要信,如今皇上怕藩王起異心,不斷的剝削藩王的勢力,或許,鑲平王有這方子,皇帝便有一層的估計,這麼重要的東西,他有豈會輕易的交了出來!
而且,若是他有條件怎麼辦,如今宮氏一驚與納蘭燁華和離了,若是他提出條件,想救自己的孫子,必須將宮氏許給他怎麼辦,這件事,終究是太大了,韋氏一時間拿不定主意,終究是要等著請示了宮老將軍,與宮老夫人才做決定吧!
「我去寫信!」宮氏長長的歎了口氣,她終究是欠了鑲平王太多了,納蘭靜與她說過,鑲平王主動請旨去邊關,卻是為了將納蘭軒與宮將軍換回來,怕他們在邊關會熬不住,這份情誼,她終究是無法償還的,而且,鑲平王還屢次在宮裡頭幫靜兒,宮氏微微的閉了眼睛,他要的,自己終究無法給他,可卻也不忍心讓那孩子賠了命去!
「馨兒!」韋氏縱然都這般的年紀,聽了宮氏的話,卻不由的溢出些眼淚來,她心裡知道,只要宮氏肯幫忙,自己的孫子一定有救了,只是,終究要委屈了宮氏了!
「嫂子,一家人,何須見外,我這便先去寫信,只要孫御醫來了,這信便可以送了出去!」宮氏淡淡的勾了勾嘴角,自己的哥哥這般的疼自己,為了他們做這點事情,又能算的了什麼呢,她輕輕的一歎,終究是負了他了!
「除了!」宮氏一離開,韻寧郡主的眼裡閃過一絲的冷意,話音剛落,她身後的碧琳如鬼魅一般,藏在奶娘的身後,手裡頭似乎拿著一條細細地軟劍,輕輕的在奶娘的喉嚨一滑,兩位奶娘的眼一瞪,手緊緊的摀住傷口,便倒了下來!
「啊!」這屋裡頭,到底是有秦氏沒有瞧見過這般的場面,便不由的驚呼出聲,可心裡頭到底也明白,韻寧郡主不過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兒子,不能透出半點的風聲,趕緊用手緊緊的捂著唇,不讓自己發出半點的聲音,可到底是害怕的厲害,身子不由的顫抖了起來!
納蘭靜瞧了眼秦氏,卻終究沒有安慰她,活在風口浪尖上的人,終究是要經歷這些的,才能讓讓自己更強大!納蘭靜又與眾人說了一會兒,便趕緊的離開了,畢竟這納蘭府與宮府沒有了那層的關係,若是回的太晚了,怕是會讓人說閒話,而且雨兒懷著身孕,這麼長時間不回去,怕是身子也累的很了吧!
出了秦氏的屋子,回到前廳,卻瞧的人也走了許多,便與納蘭軒一同出了門,宮將軍要陪著和那些個剩下的人,便讓宮驁送了出來,三人又聊了一會兒,便才起身坐上了馬車!
今日的夜不知為何,顯得這般的寂靜,馬蹄聲在這個空曠的街上,顯得異常的響亮,納蘭靜微微的閉著眼睛,將今日發生的事情細細的想了一遍,或者是更早,從有人對韻寧郡主出手的時候,她便是因該知道有人要對付宮府了,可是她實在想不出,出了皇室的人,還有誰會想除掉宮府,可皇室的太子想拉攏宮府,二皇子更不會對付宮府,三皇子卻是個身子不好的,四皇子的娘家到底是沒有什麼勢力,究竟是誰!
納蘭靜的心一驚,那人既然是敢對宮府出手,怕是已經聯絡好別的官員,腦子裡似乎有什麼東西閃過,心裡頭越發的沉的厲害,不好!納蘭靜的心裡只閃過這兩個人,眼睛猛的睜開,卻趕緊的將秋月回去,給韻寧郡主送信,如今怕只有兵行險招,即便是不能制勝,卻也要能拖一時算一時,只是到底是要付出代價的!
秋月瞧著納蘭靜的臉色,心中也明白此事的重要性,便趕緊縱身越了出去,很快,她的身影便隱藏在濃濃的夜色中,雨兒心裡頭隱約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瞧著納蘭靜的表情,卻也不敢問出口!
這條路在夜裡卻顯得更長了些,納蘭靜心裡頭有事,雖然著急,卻也無可奈何,手緊緊的握著,到了納蘭府的時候,趕緊讓流翠扶了下來,卻問那守門的人說,納蘭燁華回來過,可似乎有什麼事情,剛剛的出去了!
納蘭靜也沒有多想,這幾日納蘭燁華就像是不再相府一般,每日裡都只是聽說他回來過,卻都沒有見過他的人影!
「哥哥,嫂子!」到了院子裡頭,納蘭靜瞧著沒有人,便沉了沉聲,瞧著納蘭軒與雨兒,臉色帶著異常的凝重!
「如今宮府出事了,你們也瞧的清楚,現在我們並不知道那人的目的是什麼,所以,請你們好好的!」納蘭靜的口氣,少有這般的沉重,她如今最擔心的便是雨兒,她懷著身孕,到底比旁人更為虛弱些!
「嗯,我明白!」納蘭軒點了點頭,他雖然不懂內宅的爭鬥,可帶兵打仗是有一套的,如今瞧著宮府裡的不尋常,自然是察覺了什麼,他重重的點了點頭,便是對納蘭靜承諾了!
納蘭靜這才微微的笑了笑,或許自己的哥哥不沾上櫻桃的事情,便就是個好哥哥,想到那個凌若惜,如今雙腿已廢,雙目失明,即便是自己不動手,跟前的人不用心伺候著,她也快去了!
納蘭靜說完,便回了自己的院子,納蘭軒瞧著雨兒想說什麼,卻終究沒有說出口,他與她終究做不得夫妻,若是可以,自己願意將雨兒當做自己的另一個妹妹看!
雨兒瞧著納蘭軒那乾淨的眼眸,心微微的刺痛,微微的福了福,便轉身離開,自己曾告訴自己,喜歡他,卻跟他無關,只要心中默默的守候這份執念便好了,她卻再沒有回頭,納蘭軒瞧著雨兒的背影,突然覺得,她跟自己的妹妹,似乎真的有些相像了,眼裡閃過一絲的複雜,便從身後喚了一個人出來,他們這些個帶兵打仗的,到底都有自己的親衛兵,便讓他藏在雨兒身邊,保護著雨兒,算是盡了他的心意!
納蘭靜回到屋子中,卻始終坐不住,她不知道,現在這個時候,韻寧郡主還能不能有那個實力,終究是關心則亂,她在地上走來走去,卻發現心更亂了,索性便將那窗戶打開,讓涼風輕輕的吹過她的面頰,心裡似乎才微微的平靜了下來!
微微的瞇了瞇眼,現在或許只有請他幫忙了,她的心思敲定,便趕緊的命流翠取了筆墨來,手快速的在那宣紙上移動,揮灑著墨跡,終於些好了,她將那信件放在燭火旁烤了烤,才將它疊了起來!
「大小姐!」過了一會兒,秋月中與從外頭進來了,微微的行了禮,納蘭靜卻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
「將這信件,無論如何,必須今夜送到二皇子的手中!」納蘭靜從衣袖中取出剛才寫好的信件,臉上帶著濃濃的凝重,她知道她的身邊有二皇子的人,而且二皇子既然晚上能偷偷的跑出了宮來,便一定有人能進去,她現在便是下死命令,如論如何,都必須完成!
「是!」秋月接過納蘭靜的信件,臉上帶著一絲的堅定,大有誓死完成使命的氣勢,便趕緊的退了出去!
夜色似乎更濃了,納蘭靜卻沒有一絲的睡意,這秋月為何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她雖然堅信一定有一條路能偷偷的進宮,可心裡頭到底是沒底的很,這皇宮畢竟不是別的地方,平日裡戒備森嚴,或許二皇子出宮,也是要瞧著那麼久才能出來,納蘭靜越想心裡頭越著急的很,莫不是出了什麼事了吧,皇宮到底不是誰想進便能進的!
「小姐,這麼晚了,先休息一會兒吧,等秋月回來,奴婢來喚您起來!」流翠瞧著納蘭靜這麼晚了都沒有休息,趕緊的勸說納蘭靜!
「不礙的!」納蘭靜搖了搖頭,她心裡到底擔心的很,若是讓她休息,她怎麼能安心呢,索性便讓流翠去倒了一杯提神的茶,坐在窗邊靜靜的等著!
「小姐!」終於秋月進來了,只是臉上卻多了份凝重!
「怎麼樣?」納蘭靜趕緊的起身,瞧著秋月的摸樣,莫不是出了什麼事了,她的心一緊,趕緊的詢問出聲!
「回小姐,信已經送給了二皇子,不過二皇子也聽說了這事,如今六部尚書,只有禮部尚書沒有去,其他的五部尚書與左相右相都侯在了養心殿外!」秋月沉著臉,納蘭靜吩咐她的事情,她都辦妥了,她心裡頭自然是明白,納蘭靜這麼做的意圖,可卻沒有想到,他們去的這麼快!
納蘭靜心一怔,沒想到,那人竟然將五部尚書都連在一起,連左相和右相都出面了,他究竟想做什麼,難道就是為了讓宮府倒台嗎,納蘭靜的眉頭緊緊的皺成了一個川字,如今宮府除非是氣了謀逆之心,否則終究無法與他們抗衡!
納蘭靜微微的瞇了瞇眼,如今還有什麼辦法,皇帝現在終究忌憚宮府的勢力,現在這麼晚了一定不會有什麼動作,如果她猜的沒錯,明日早朝,皇帝會讓這些個大臣在早朝上將此事說了出來,能有什麼辦法,將眾人的目光引在別處,如今禮部尚書,是秦氏的爹爹,若是由他出面只會適得其反,該有誰來比較合適!
納蘭靜的眼光一閃,或許自己有了辦法,納蘭靜輕輕的附在秋月的耳邊吩咐了幾句,今夜或許注定了不平靜!
到了五更天的時候,納蘭靜才草草的睡了下去,可便是在這個時候,納蘭軒卻準備著該上早朝了,他平日裡算是去的早的,可今日踏進大殿,卻發現已經來了不少的官員,他緊緊的皺著沒有,卻沒有說話,便站在了武官員的那邊,因為他如今到底也是二品大員,便站的也算不得後,卻瞧著最前頭的宮將軍,臉色似乎不好看,而那邊文官們都幾個人聚在一起,似乎在聊什麼,太子卻冷冷的站在那裡,眼睛卻直直的外前瞧去,今日便是連平日裡不上早朝的二皇子,也來了,因為他畢竟是有封號的親王,便是與太子並排的站在前頭!
終於,到了早朝的時間,天也亮出了一道白光!
「皇上駕到!」每天第一個聲音,便是那太監尖細的,彷彿能穿破宮殿,直達雲霄的聲音!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趕緊的跪下來,齊齊的行跪拜之禮!
「眾愛卿平生!」皇帝坐在龍椅聲,揮動那龍袍的袖子,聲音沉穩而有力!
「謝皇上!」眾人三叩首,才站了起來!
「有本啟奏,無本退朝!」太監輕輕的揮動那浮塵,每日裡重複這一句話!
「臣有本啟奏!」終究是兵部尚書先開了口,只見他踏了一步出來,微微的行了個禮,眼神若有如無的瞧向宮將軍!
「准奏!」皇帝微微的瞇了瞇眼!納蘭軒確皺了皺眉頭,瞧皇帝的樣子,怕是早就知道兵部尚書要奏的是什麼吧!
「啟稟皇上,前些日子在邊關發生瘟疫之事,鬧的人心惶惶,如今在京城亦發現這般的症狀,且被眾人都瞧見了,如今若不徹查,一旦蔓延,後果恐不堪設想!」兵部尚書的聲音剛落下,旁邊的刑部,吏部,戶部,工部尚書都出了聲,全都贊同兵部尚書的提議!
「哦?竟有這等事,這瘟疫害人不淺,若是發現,便就該徹查,不知這瘟疫是從何地發現的?」皇帝聽了兵部尚書的話,終於睜開了眼睛,臉上也帶著少有的凝重!
「回皇上,是昨夜宮將軍為嫡孫辦的滿月宴上發現的,其中一個下等的婆子,還有宮將軍的嫡孫都染了瘟疫,在場的賓客都瞧的清楚!」兵部尚書低著頭,他冷冷的撇了一眼宮將軍,平日裡自己作為兵部尚書,少不得要與他打交道,可他為人不知變通,若是有個什麼事情,更像是命令下屬一般,命令自己,他心裡頭自然是積攢了一些怨恨,再加上那人的挑唆,利誘,即便是知道若是陷害宮府不成,怕是倒霉的還是他自己,卻忍不住鋌而走險!
「啟稟皇上,李大人所言並非實情,那婆子是得了癲疾,當著眾人的面便瞧的清楚,而臣的嫡孫,不過是氣了水痘,已經著人開了藥了,卻不知道,李大人因何而說是瘟疫,還是李大人希望這京城內有瘟疫,鬧的人心惶惶!」宮將軍緊緊的盯著兵部尚書,他雖然不善言辭,可有些話卻也是有感而發,而且他回去後,韋氏便同他講的清楚,他自然是做了準備的!
「宮將軍,這麼激動做什麼,下官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這麼多人便也瞧見了,並非是下官信口開河,而且得了癲疾的人,只會抽搐罷了,如何能口吐白沫,分明是得了瘟疫,請皇上為了京城百姓安危,徹查此事!」兵部尚書一臉決然的瞧著皇帝,其他的四部尚書更是以兵部尚書馬首是瞻,在旁邊應和!
「放肆,你一個李小兒,爺們在外頭打仗的時候,你貪生怕死的躲在屋裡頭吃香的喝辣的,如今爺們打了勝仗,你便是不安分了,硬將癲疾說成了瘟疫,還說的那麼理直氣壯,莫不是你這小兒得過癲疾才會這般的瞭解?」宮將軍身後的一名大將,便瞧不得那兵部尚書的姿態,他本就是個粗人,說起話來也沒有什麼顧忌!
「你!」兵部尚書臉憋的紅紅的,所謂秀才見了兵有理說不清大抵就是這個意思,他可不做不來在那殿前撒潑的事情,冷哼了一聲,「求皇上為京城百姓著想!」眼睛確不看向那位將軍!
「尚書大人倒是會念得百姓,這京兆尹都不知道的時候,尚書大人倒先知曉了,本王瞧著,應該讓尚書大人做這京兆尹才好!」二皇子慵懶的笑了笑,眾人都規規矩矩的站在那裡,只有二皇子,身子微微的傾斜,卻似乎是沒有將眾人瞧在眼底,即便是剛剛為宮將軍說話,似乎也是無意說歎氣而已!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臣為大庸官員,自然該為大庸百姓著想!」兵部尚書的臉色變了變,;連平日裡不問朝政的二皇子都為宮府說話,這宮府看來也是個有野心的!
「瞧尚書大人說的,就像是除了尚書大人,旁人便不為大庸著想似的!」二皇子似乎並沒有打算饒過兵部尚書,面上更是毫不留情面笑出了聲音!
兵部尚書面上一紅,可到底對面是二皇子,皇上又寵愛的緊,有些話即便心裡頭不高興也不敢說出來,「微臣不敢!」他諾諾的開口,可眼底終究閃過一絲的不甘!
「好了,左相你怎麼看?」皇帝狠狠的瞪了眼二皇子,他便是故意來尋事,而且讓他娶宮家女兒,他便是死活不娶,如今又眼巴巴的來替人說話!
「回皇上,此事臣雖然並未親眼瞧見,可終究事關重大,為了百姓安危,臣提議前瞧了那婆子是否是瘟疫,已安民心!」納蘭燁華往左側邁了一步,面上似乎沒有什麼表情,而且皇帝問他卻也在情理之中,到底納蘭燁華貴為左相,乃是百官之首!
「啟稟皇上,俺是個老粗什麼都不懂,可卻也明白,這人是吃五穀雜糧的,哪能不得個病,這宮將軍為了查清事實,已經命大夫當眾瞧了去,那婆子卻是得了癲疾,而且那大夫在她的頭上紮了那麼幾針,便就好了,可見大夫所言為虛,而今,俺也不清楚李小兒是什麼意思,不過是下人身子不舒服罷了,他非說的是什麼瘟疫,是不是以後誰家有什麼人得了病,都請人瞧瞧,是不是得了瘟疫,或者李小兒就懷疑宮將軍府上的人是瘟疫,說白了,不就是因為俺們剛從邊關回來嗎,若是皇上不喜,俺們回去便是了,哪有這般個欺負人的!」宮將軍身後的另一位將軍,便也開口,他們跟在宮將軍身邊多年,瞧著一個小小的兵部尚書都敢這般的囂張,心裡頭便氣的很!
「放肆!」皇帝眼微微的睜了睜,平日裡他對這些個武官便是放縱了些,可沒有放縱到他們可以在殿前隨意的胡言!
「求皇上莫寒了邊關將士的心!」突然納蘭軒開口說了句,宮將軍身後的武將無數的跪了下來,為宮將軍求情,這也是在變相的威脅皇帝,這宮將軍不僅是手握兵權,還是得了眾位武將的心,便是連楊國公手下的大將都跪了下來,他們心裡頭卻也是清楚,在軍營絕對是宮府的天,若是他們現在不求情,以後怕終究被那些個擁護宮將軍的人除了!而納蘭軒到底是不方便公開的為宮將軍求情,便只能帶頭說這般的話!
皇帝微微的瞇了瞇眼,眼裡頭閃過一絲的殺意,這皇帝最不允許的便是,自己的臣子便是比自己還有威嚴,這會讓他感受到濃濃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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