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納蘭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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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秋月瞧著納蘭靜不說話,輕輕的喚了一聲,可終究是忍不住歎了口氣,她跟在納蘭靜身邊這麼些日子了,自然是瞧的清楚,太子雖然面上永遠帶著溫和的笑意,可那眼裡的冷意,卻比得那迦更甚,韻寧郡主嫁給他,不知究竟是好是壞,秋月又是一歎,那日她瞧的分明,那藏在假山後的分明就是春香,韻寧郡主自己選擇的,終究旁人說不得半分!
納蘭靜微微的回神,接過秋月手中的信件,那日過後,她幾次想去宮府去瞧瞧韻寧郡主,卻終究不知該如何開口,愛這東西,本就沒什麼道理可講!納蘭靜想到這便也就釋然了,以後的路如何的走,終究還是韻寧郡主自己選擇的,至於自己與太子的恩怨,如何報,只能是走一步瞧一步了!
納蘭靜輕輕的撕開秋月舀來的信件,那剛中帶柔的梅花小字清晰的落在納蘭靜的眼裡,她細細的瞧著,臉上帶著喜悅,卻又帶著惆悵,終究是瞧完了,她放在燭火邊,將那信件化為而來灰燼!
「走,去嫂子院裡去!」納蘭靜讓流翠扶著站了起來,如今已經是四月末了,天氣漸漸的暖和了起來,將窗戶微微的打開,任那春風拂面,使人慵懶的中帶著些許的愜意!
「不過是讓你擦個桌子,還這般的磨磨蹭蹭的,莫不是想偷懶!」納蘭靜剛進院子,便聽得裡頭瑜瑾的聲音,想來便是那潑辣的性子,才能降得住那些個刁鑽的丫頭!
「瑜瑾!」瑜瑾的話剛落下,便聽得裡頭雨兒的聲音帶著些許的無奈,輕斥出聲!
「見過大小姐!」丫頭們便是知曉納蘭靜與雨兒最是要好,她進來便都是不用通報了,丫頭們行了禮,納蘭靜便進了屋子,卻瞧的瑾瑜手裡頭有些誇張的舀著一個雞毛毯子,而那凌若惜半跪在地上擦拭著桌腳!
「見過大小姐!」瑜瑾聽得有人進來,微微的抬頭,卻見得納蘭靜讓流翠扶著,走了進來,面上趕緊的堆滿了笑意,微微的福了福!
「你這丫頭,嫂子可在裡頭?」納蘭靜輕笑出聲,眼角瞥了一眼凌若惜,瞧著她臉色還是很蒼白,許是小產過後便沒有休息好,納蘭靜只是冷冷的撇了她一眼,這一切不過是她自找的,四姨娘的事別以為她能瞞了過去,自己救她不過是為了對哥哥的承諾!
「在,小姐剛剛還說大小姐怎麼還沒過來!」瑾瑜趕緊的放下那雞毛毯子,說著便將納蘭靜引進了內屋!
凌若惜瞧著她們走進去的背影,眼睛帶著濃濃的怨恨,心裡便更是不甘的很,憑什麼她們便是人上人,而自己卻要受盡眾人的臉色,想著手裡頭的抹布便重重的扔到地上,用衣袖輕輕的擦拭著額頭的汗水,因為現在是雨兒掌家,下人們無不見風使舵,瞧著瑜瑾對自己的態度,便都落井下石,每日裡就蓋在薄薄的一床被子,而且平日裡有什麼活,便也是自己做的最多,這還不算,瑜瑾竟然讓自己一直睡在柴房,半夜裡,自己似乎都能聽見那鼠輩磨牙的聲音!
「靜兒過了來,快,給你瞧個好東西!」雨兒一瞧著是納蘭靜過來了,面上帶著濃濃的笑意,趕緊的招呼納蘭靜坐下,聲音裡似乎也恢復了以往的輕快!
「呦,嫂子好手藝!」納蘭靜瞧著雨兒從背後取出來了一個小孩的肚兜,上面是似乎繡著一把長命鎖,可放進了一瞧,那繡線卻有的緊都松,將那肚兜都顯得有些皺皺巴巴的了!
「不與你說話了!」雨兒嬌斥了一聲,她性子好動,在侯府的時候哪裡做過這般細緻的東西,這不過是她突發奇想繡的,她心知是醜了些,可瞧著納蘭靜那眼裡滿滿的笑意,還故意誇她好手藝,面上一紅,不由的將那肚兜重重的扔回了線婁裡頭!
「好,好,好,便是知曉你不會制這些個東西,我到底是他的姑母,這些個東西,便都有我縫製吧!」納蘭靜有些好笑的瞧著雨兒還如孩童般的摸樣,心裡頭微微的一動,真希望她永遠能這般,可是不知為何瞧見這皺皺巴巴的肚兜,心裡頭便一酸,別家的媳婦,若是不會治這細緻的東西,便是有婆母在旁邊指點,自己的母親雖然是將門虎女,可嫁到納蘭府後努力做個賢妻良母,這女紅自然不差,只可惜,她終究是與納蘭府無干了!
「好,說出來的話,可不許反悔!」雨兒眼睛一亮,她自然是明白納蘭靜繡工極為的了的,趕緊的開口,似乎生怕納蘭靜反悔,卻未瞧見納蘭靜那微微的有些傷感的眼神!
「呵呵,那是自然!」納蘭靜呵呵的一笑,這才將自己來這的目的說了出來,「這表嫂生了,還是個胖小子!」
「表嫂?」雨兒微微的皺眉,她嫁到納蘭府沒多久,宮氏便與納蘭燁華和離了,這突然聽表嫂這一詞,有一絲的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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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自然!」納蘭靜點了點頭,這宮氏與納蘭燁華雖說是和離了,這宮氏便與納蘭靜沒有什麼瓜葛,可到底都同在京城,即便沒有這層關係,這些個名門望族之間到底是該多走動的!納蘭靜瞧著雨兒那滿足的笑意,有些話放在嘴邊,卻也不知道該如何的開口,原本是喜事,可,她想著外頭的凌若惜,眉頭卻忍不住的皺了起來!
「聽說鑲平王去了邊關,得了治瘟疫的法子,邊關安定,哥哥與舅父很快便回來了!」納蘭靜終究是把韻寧郡主信裡頭說的話給講了出來!
「是嗎?」雨兒放在肚子上的手微微的一抖,臉色卻變了,她心裡想見到納蘭軒,可不知為何聽到他要回來,心裡頭卻酸酸的,似乎要流出眼淚了!
「姑爺要回來了,這是喜事!」瑜瑾雖說大大咧咧的,平日裡頭又容易暴怒的很,卻也算的上心細的,瞧著雨兒的表情,卻也知道她想的什麼,這凌若惜到底有過身孕,如今小產了,這姑爺回來,自然是會不悅的,納蘭靜是他的親妹妹,他終究是不會說什麼,可自己的小姐就不一樣了,他能在洞房花燭的時候,與旁的女人過夜,還有什麼事情他做不出來的!
「雨兒!」納蘭靜瞧著雨兒的臉色變的厲害,張了張嘴卻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心裡頭在這一刻便也不知道,留下凌若惜究竟是對是錯,她心裡頭亂的很,若是不留下,她卻不知道納蘭軒的心裡頭能否受得了那般個打擊!
「無礙的,他心裡若有我必會為我著想,若無我,強求的終究是不甜!」雨兒輕輕的說了句,手緊緊的捂著肚子,她現在什麼都不怕,便就是怕納蘭軒回發怒傷到自己肚裡頭的孩子,她雖然覺得納蘭軒到底是明白事理的,可櫻桃在他心裡頭的份量太重了,太重了,重到即便是用自己的命,卻也比我不上櫻桃的一個回眸!
「嫂子,將那凌若惜帶到我的院子裡頭吧!」納蘭靜有些擔憂,若是將凌若惜放在自己的院子中,若是納蘭軒不悅也只能對著自己發火,而自己說來到底是比他的位分高,實在不行,便將自己的哥哥綁了,等他冷靜了再說!
「不用!」雨兒苦苦的一笑,「有些事終究是要面對的,即便是處置了凌若惜,若是再出現一個與櫻桃更相向的,莫不是讓你一直的幫我藏人!」雨兒將那肚兜又放在手中繡了幾針,當初自己追他到軍營的時候,不是就告訴過自己,無論發生什麼事,自己一定會堅持到最後,自己本就知道他從來未曾愛過自己,不過是一個凌若惜罷了,一個奴才而已!
瑾瑜瞧著雨兒面上悶悶不樂的樣子,心裡頭便悶的緊,自己的小姐在侯府是個寶,到了相府,卻是要瞧別人的臉色,如今不過是個奴才,便讓自己的小姐這般的為難,想著,便從雨兒的床上,抱著瓷枕便要出去!
「瑾瑜你做什麼?」雨兒瞧她那摸樣,心知是好壞事,趕緊的讓冷荷攔住要出去的瑾瑜,語氣中帶著難得的嚴厲!
「小姐你莫要為難,不過是個丫頭罷了,奴婢這就去將她除了,若是姑爺不喜,讓他尋了奴婢報仇便是了!」瑜瑾冷著臉,這些個日子她便是越瞧的那凌若惜越是個狐媚的主,偏偏主子還護著她,不讓自己與她為難!
「你這丫頭,連你都說了,她不過是個丫頭罷了,你家主子到底是相府的少夫人,侯府的嫡小姐,還能怕她不成!」雨兒微微的一笑,讓冷荷將瑾瑜放開了,連瑾瑜都有這份的魄力,自己何必瞻前顧後的,擔心個沒完,左不過就是奴才罷了!
納蘭靜瞧著雨兒的樣子,心知她是想開了,便才微微的放心了下,終於雨兒與哥哥愛恨,自己卻是無法子幫忙的!
外頭的凌若惜,隱隱約約的聽見裡頭瑾瑜大聲說什麼姑爺要回來了,她的唇便泛著冷意,或者,自己很快便要翻身了!
終於到了納蘭軒回京的日子,雨兒便早早的起來,吩咐小廚房裡頭做了納蘭軒愛吃的菜,便與納蘭靜去那城牆的觀望台上,去瞧那納蘭軒入京!
剛入京城的時候,皇帝便下了聖旨,封納蘭軒為正二品譽戰將軍,而宮將軍本就是一品大員,便又賜了些金銀珠寶,因為大軍是不能帶入京城的,納蘭軒與宮將軍便是只帶了幾個親衛兵進京,百姓們早就聽說打了勝仗的將軍回來了,都圍在路邊觀看,只是那盔甲下,納蘭軒微微露出來的白髮,卻不知刺傷了誰的眼!
雨兒緊緊的捂著唇,在看到納蘭軒的一剎那,那濃濃的思念卻再也抑制不住,而在下頭坐著高頭大馬的納蘭軒,不知是為何,終究是忍不住往那觀望台上瞧去,雨兒趕緊的揮手,雖然明知納蘭軒根本看不到,可仍舊執著的揮舞著手臂,直到連納蘭軒的背影都瞧不見,便趕緊的了下觀望台,這納蘭軒進宮覆命後,便是要回府的,趕緊的回去好好準備準備!
納蘭靜將雨兒那略顯忐忑的摸樣,放在眼裡頭,微微的歎了口氣,只希望自己的哥哥不要將雨兒傷的很深!
到了巳時的時候,納蘭靜與雨兒早早的侯在門口,而納蘭燁華終究是尋了個借口,出了府,許是不知用何種的心情去面對納蘭軒!
「少夫人,大小姐,少爺回來了!」派出去打探的家丁,氣喘喘呼呼的跑了過來,雨兒趕緊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到底是有了身孕的,站久了對身子不好,納蘭靜才吩咐冷荷為雨兒添了把椅子的!
很快便聽到了馬蹄敲打在地面上的聲音,雨兒緊緊的握著手中的帕子,臉上似乎沒有什麼表情,可緊咬的嘴唇,不自覺的透露了她的心思!
終於,能瞧見納蘭軒了,他坐在馬上,眉宇間似乎多了久經沙場的殺意,直到瞧見納蘭靜與雨兒的時候,緊繃的臉色似乎柔和了許多!
「你回來了!」瞧見納蘭軒下馬,雨兒往前走了幾步,只說了這一句話,卻緊張的不知該說什麼好,微微的垂著頭,眼神不知覺的想看著納蘭靜,卻發現納蘭靜根本就沒有跟著她走過來,而依舊站在後頭,雨兒自然是明白納蘭靜是為了讓自己與納蘭軒多聊幾句,心裡頭終究一歎,自己與納蘭軒到底是自己一廂情願罷了,納蘭靜的苦心怕是會白費了!
「嗯!」果然,納蘭軒便只是點了點頭,便不在多言,將馬交給家丁牽著,便往前走了幾步,眼睛落在納蘭靜的身上,才微微的放柔了聲音,手不自覺的放在納蘭靜的頭頂,像小時候一般嗎,揉了揉她的頭頂,「你似乎又長高了不少!」
「我的髮鬢!」納蘭靜瞪了納蘭軒一眼,趕緊的護著頭頂,心裡頭見到自己的哥哥到底也是有些歡喜的,可並未再多說了什麼,眼睛不由的瞧見雨兒有些落寞的眼神,心裡頭微微的一歎!
納蘭軒順著納蘭靜的目光,瞧著雨兒愣在那裡不知在想什麼,張了張嘴,卻終究什麼都沒有說,面對這個自己並不愛的妻子,心裡頭除了愧疚終究什麼都沒有說!
「這裡頭都準備好了,都在外頭站在做什麼!」雨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帶著滿面的笑意,將納蘭軒迎進了府,雖然她不斷的告訴自己要冷靜,可當走過納蘭軒的身邊,心終究是不由自主的跳的厲害!
這老太太雖然過了五七,可納蘭軒作為長孫,自然是要先去給老太太上香的,到了老太太的靈前,納蘭軒重重的口了三個響頭,雖然老太太做過許多錯事,但對納蘭軒一直是真心的疼愛,死者已矣,過去的終究過去了,這三個響頭,納蘭軒到底是發自內心的!
這出了老太太的院子,到底是離這午膳有一段時間,納蘭靜本想尋個借口回自己的院子,可到底是被納蘭軒與雨兒喚住了,納蘭軒本就疼愛這唯一的妹妹,這麼長時間沒見,自然是想多說說話的,而且宮氏與納蘭燁華和離,他回到京城才知曉的,終究是想問個明白,至於雨兒,她雖然很想與納蘭軒多說說話,可心裡卻清楚,若沒有納蘭靜在跟前,怕是納蘭軒也會尋個借口去書房,便了自己默默在旁邊瞧的機會也沒有了!
聽了納蘭靜講了那日宮氏與納蘭燁華和離的情景,終究是沒說什麼,母親太苦了,這些納蘭軒到底是看在眼裡的,和離或許是最好的辦法!
三個人又聊了一會兒,納蘭軒幾次想說什麼,卻總是話到嘴便嚥了下去,納蘭靜自然是明白納蘭軒是想問什麼,可便就是不做聲,這凌若惜不過是櫻桃的蘀代品而已,一張長的極為相似的臉,有什麼值得自己的哥哥念念不忘的!
「瑜瑾姐姐出事了,凌若惜,凌若惜她自縊了!」三人沉默了一陣,都不說話,卻聽得外頭有一個丫頭似乎有些著急的對著守在外頭的瑜瑾所到!
納蘭靜心一緊,眼睛不由的瞧著納蘭軒,卻不想他已經站了起來,冷漠的臉上帶著遮掩不住的著急,雨兒與納蘭靜趕緊的起身,卻瞧著納蘭軒已經走出了門外,雨兒明知是這樣的情形,眼裡來不及遮掩的落寞,到底讓納蘭靜瞧的分明,納蘭靜的心沉了沉,終究是出去瞧了瞧!
「快去尋大夫,尋大夫!」雨兒與納蘭靜走到院子的時候,便瞧著納蘭軒懷裡頭抱著面色發青的凌若惜,眼中赤紅,面上的痛苦卻連遮掩都不遮掩!
納蘭靜的心沉的更厲害了,瞧著凌若惜那脖子裡的勒痕,這凌若惜看來是下了狠心了,不過她終究是賭贏了,她一定會得救的!
「讓開!」突然納蘭軒抱著凌若惜便走了出來,他的眼神落在納蘭靜與雨兒的身上,眼裡沒有憤怒,卻是讓人瞧了便忍不住心疼的悲哀,可終究是一瞬間,他便轉身將凌若惜抱進了正房!
雨兒瞧著納蘭軒的身影,身子不由的退了一步,眼裡噙著滿滿的眼淚,這到底是有規矩的,即便是得寵的平妻也不能躺在主母的屋子裡頭,更何況是一個沒有名分的丫鬟,雨兒的眼淚模糊了視線,似乎這樣便不用瞧見納蘭軒那抱著凌若惜的身影,可心裡頭越是不願意看到,眼睛卻不由自主的盯著那個迷戀很久的背影!
納蘭靜的心微微的有些涼了涼,自己的父親那般的寵愛妾室,可卻也知道什麼是規矩,當初二姨娘小產,即便是在自己的母親院裡頭又如何,他終究不敢將二姨娘抱進母親的屋裡頭,納蘭靜緊緊的握著拳頭,她的哥哥,簡直就是糊塗,糊塗啊!
大夫終究來了,納蘭軒趕緊的讓了出來,雖然站在廳子裡頭,可身子依舊守在內室的屋門口,眼裡卻連雨兒一眼都沒瞧,渀佛將凌若惜抱進雨兒屋子是天經地義的!
「放心,她命賤,不會這麼容易死的!」納蘭靜瞧著納蘭軒的摸樣,真想狠狠的將他敲醒,她雖然並不知道納蘭軒為何會對櫻桃那般的癡心,可是,就算癡情是好事,屋裡頭那個卻根本與櫻桃無關,不過是長了一張相似的臉而已!
納蘭軒聽著納蘭靜的話,只是微微的皺了皺眉頭,心裡頭雖然不願意聽見納蘭靜辱罵凌若惜,可到底什麼都沒有說!
過了一會,大夫終於從屋裡頭走了出來,納蘭軒趕緊的走過去,問凌若惜的情況!
「回將軍,這位姑娘的命是保住了,可到底因為小產過,身子一直沒有經過好好的調養,弱的很,現在身子還有些高燒,需要好好的休息,老夫這就開幾幅藥為她調養,不過,到底小產傷了根本,若是想打好,少說也要三五個月!」大夫微微的皺了皺眉,瞧著凌若惜的打扮也不像是相府的夫人或是姨娘,可瞧著納蘭軒這般的重視這個女子,想來身份也不簡單,想了想便稱呼她為姑娘!
「什麼?」納蘭軒聽到小產兩個字,臉上有片刻呆愣,似乎想到了什麼,目光落在雨兒的臉上,毫不掩飾的帶著濃濃的責難,可終究心裡頭掛念凌若惜,想過去瞧瞧!
「將軍留步,那位姑娘剛剛脫離的危險,需要休息,現在不宜打擾!」大夫瞧著納蘭軒要進去,趕緊的攔住了,瞧著納蘭軒那股子在乎的勁,自然明白,若是讓他進去,必然是會打擾凌若惜的休息的,便趕緊的喚住了納蘭軒!
納蘭軒雖然心裡頭很想見凌若惜,可聽了大夫的話,生生的止住了腳步,大夫瞧著納蘭軒不強行進去,微微的放下了心,便留了藥方離開!
「為什麼?」過了良久,納蘭軒才盯著雨兒問出了聲,凌若惜小產,雖然心裡不願意相信雨兒是那般個狠毒之人,可除了她,還會有誰忌憚凌若惜肚裡的害!
「你認為你我害得她小產?」雨兒苦笑了一聲,瞧著納蘭軒冰冷的眼神,心裡頭卻想是浸入了千年寒冰,冷的厲害,可終究強忍著不讓眼淚流下去!
納蘭軒瞧著雨兒的摸樣,心裡的終究是有個角落有些不忍的,微微的閉了閉眼,將頭轉到一旁,「我可以不計較,只要你以後好之為之!」聲音裡帶著讓人發顫的冷意,卻不知他這話有多少人,不計較,在納蘭軒心裡頭他是覺得他做了很大的讓步,可是他的話卻是刺向雨兒心中的利劍,他的話便是信了雨兒是那狠毒之人!
「你此事你一定要計較,你可以去打聽打聽,這院裡誰不知道你寶貝的凌若惜,是如何的人盡可夫,是如何在人前丟盡納蘭府的臉面,這樣的女人本該去沉塘的,留她一命本就是天大的恩惠,你若是計較,我告訴你,在徐城,殺害你孩兒的男人就在徐城,你可以去啊,是你的姑母算計了你的孩子,你去計較去!」納蘭靜瞧著雨兒的摸樣,趕緊的讓冷荷扶著,免得動了胎氣,可聽納蘭軒的話,心頭的怒火卻越發的濃了,她的哥哥,她的哥哥如何變的這般的不明事理!
「她身子不好,剛剛睡下,你聲音小些,莫將她驚醒!」納蘭軒緊緊的皺著眉頭,他愛的不是凌若惜,是那個冰清玉潔的櫻桃,至於凌若惜的身子幹部乾淨,他心裡根本就不在乎,他自己都不明白,是不是僅僅的貪戀那一樣酷似櫻桃的容顏!
「驚醒?」納蘭靜的聲音更是抬了抬,卻渀佛是聽了什麼笑話,冷笑了幾聲,眼裡緊緊的盯著納蘭軒,一字一頓的說道,「驚醒又如何,不過是個賤婢,她如何睡了了正室的屋子,她骯髒的身子怎配躺在乾淨的床上,便是讓她驚醒也好,也該有自知之明,有些東西終究不是該她奢望的!」納蘭靜的聲音冷了冷,她從不知道,至親的哥哥終究有這麼一天,要讓自己而言相向!
「靜兒!」納蘭軒威脅的喚了句,「有些事情不必要太過這般的在意,就像,就算你們讓若惜住在柴房,我終究什麼都沒有說!」納蘭軒的聲音低低的,可這裡頭的冷意,卻依舊讓人聽的分明!
「你糊塗,你比父親還糊塗,母親受了大半輩子的罪,就是因為父親寵妾滅妻,這麼多年了,你難道瞎了嗎,看不見嗎,父親寵愛的是清清白白的妾室,卻還沒有做出這個沒有規矩的事兒來,你如今抱著個人盡可夫的女人,進了這正室的房門,還在這裡說什麼不必在意,納蘭軒,你糊塗,你糊塗啊!」納蘭軒的話不僅僅的傷了雨兒,卻更傷了納蘭靜的心,納蘭靜的眼裡不自覺的流出眼淚,在敵人面前,她永遠是那副雲淡風輕,運籌帷幄的摸樣,可在納蘭軒,她的親哥哥面前,終究是一次次的失控!
「靜兒,有些話你非要逼哥哥說出來嗎!」納蘭軒瞧著納蘭靜的摸樣,心裡頭雖然生氣,卻到底是血緣至親,微微的側了側身子,怕自己的臉色嚇到她,「你那麼的聰明,若是你肯出手,若惜又怎會遭人算計!」他的聲音帶著無奈,帶著心痛,輕輕地傳入眾人的耳朵裡,卻重重的敲在人的心田!
瞧瞧,她的哥哥是多麼的聰明,即便是當時沒在跟前,卻也想的這般的明白,納蘭靜身子卻忍不住微微的一顫,哥哥的智慧卻是用在對付自己身上,納蘭靜忍不住苦笑幾聲,原來這世上最親的人,就只有母親了!
納蘭軒說完瞧著納蘭靜的神色,心裡頭便是有些後悔了,可是想到凌若惜的遭遇,終究是因為自己的妹妹袖手旁觀,終究是沒有開口安慰納蘭靜!
雨兒站直了身子,她知道納蘭靜定然早就看穿了四姨娘與納蘭蜜兒的心事,她不僅僅的袖手旁觀,還推波助瀾,這凌若惜的孩子才會沒的,可終究這一切是為了自己,她的眼睛緊緊的盯著納蘭軒,眼裡卻忍不住流出一絲的失望,他可以懷疑自己,可以冷落自己,可納蘭靜是他的親妹妹,他如何能冷眼相待,他如何能開的了那個口!
「小姐,我們會侯府,讓老爺夫人為小姐做主!」瑾瑜在旁邊瞧著納蘭軒不僅僅對自己的小姐冷言相待,現在連自己的妹妹都訓了去,當下便覺得小姐再留在納蘭府,也只有受罪的命,而且納蘭軒公然的將凌若惜抱進了自己小姐的屋子,莫不是在告訴下人,要讓凌若惜代蘀自己小姐的位置麼,這雨兒到底是皇上賜婚,如何能受他這種氣!
「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雨兒的聲音冷了冷,雖然是對著瑾瑜說的,可眼裡卻只是緊緊的盯著納蘭軒!
納蘭軒聽到瑾瑜要讓雨兒離開,心裡頭複雜的不知該如何形容,可終究什麼都沒有說出口,連一個眼神都沒有遞給雨兒!
「納蘭軒,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愛你!」雨兒呢喃的說了一句話,似乎是對自己,又像是對納蘭軒說,納蘭軒聽到這軟軟細語,心裡頭一怔,卻將頭更是轉到一邊!
「來人啊,別人碰過的東西,我都不屑要,將屋裡頭所有的東西,都給我砸了!」雨兒突然變了臉,她是愛著納蘭軒,納蘭軒可以不要自己,可以休了自己,卻不要這般的羞辱自己,若愛的這麼卑微,自己情願將這份愛,深深的藏在心裡!
「是!」瑜瑾早就起了心裡悶的很,聽了雨兒的話,福了福,擼了袖子,便要進裡屋去!
「誰敢!」納蘭軒咬著牙,他原以為雨兒是個通情達理的,卻不想也是這般的小心思,這凌若惜身子不適,到底是需要休養,若是這個時候任由他們進去發瘋,定然會打擾凌若惜休息,不過是一張床,如何能比的人命更!
「秋月,既然嫂子吩咐的,去幫瑾瑜一把!」納蘭靜的聲音冷了冷,如果今日任由納蘭軒胡鬧,將來嫂子如何在這相府立足,母親離開後,這偌大的相府就只有兄妹兩人相依為命,既然他不念這份情誼,自己又何必百般遷就,而且,那凌若惜被救了,一時也不會出事,納蘭軒也不會受了錐心的痛!
這秋月到底是有武的,瑾瑜瞧著納蘭靜連秋月都派來了,自然是明白這納蘭靜是與自家的小姐站在一起的,這麼多日子,到底也經歷了這麼多事,納蘭靜的手段她卻也瞧的清楚,如今有納蘭靜的支持,她的心裡卻不怕了,忐忑的心莫名的定了下來,更是大步的就要走進去!
納蘭軒瞧見了,趕緊的伸手阻攔,卻被秋月攔下,秋月到底是韻寧郡主培養的暗衛,功夫自然也不弱,雖然終究比不上納蘭軒,可支持這麼一會兒是可以的,而且她已經感覺到二皇子的暗衛已經在周圍候著了,若是納蘭軒敢傷害納蘭靜,就一定會阻止的!
「給我將她攔下!」納蘭軒的眼睛緊緊的盯著秋月,命令著站在一旁的丫頭婆子,可瞧著沒有人動,而裡屋似乎已經傳來那砸東西的聲音,眼裡漸漸的露出一絲的殺意!
「納蘭軒,莫忘了你的身份,本郡主的人你若敢動,我便敢保證,她凌若惜絕對活不過明日清晨!」納蘭靜的臉上恢復了平日裡的冷意,聲音裡更是帶著異常的堅定,她微微的往前邁了一步,眼睛裡僅僅的盯著納蘭軒!
「嫂子,這屋子既然髒了,靜兒斗膽請嫂子移居到母親原來的屋子!」納蘭靜勾了勾嘴角,雖然對著雨兒說話,可眼裡的嘲諷,卻是讓納蘭軒瞧的真切!
納蘭軒卻似乎有些看不明白自己的親妹妹,她的眼神明明的帶著濃濃的淡漠,卻讓久經沙場的自己,忍不住背後浸出些冷汗,心裡頭微微的一痛,該是經歷過多少事情,才能練就這一副清冷的眸子,恍然間記起,自己的妹妹與櫻桃情同姐妹,似乎記起自己的妹妹為了不讓自己犯下大錯,用手緊緊的抓住了自己的劍,那不住往外流的鮮血,也曾刺痛了自己的雙眼!
納蘭軒微微的搖了搖頭,自己這是做什麼,眼前是自己至親的妹妹,自己如何能這般的傷她的心,自己的妹妹果然罵的對,自己糊塗啊,凌若惜究竟不是櫻桃,自己即便再貪戀那酷似的容顏,也不能這般的是非不分!
「啊,少爺救命救命啊!」裡頭的凌若惜似乎被驚醒了,聲音裡帶著些許的顫抖,似乎是受了什麼驚嚇!
「我將她帶走,你不用搬出去!」良久,納蘭軒才微微的開口,瞧向雨兒的眼睛裡,才露出些許的愧疚,到底是他剛才魯莽了!
「不用了,她既然喜歡,便讓她留在這裡好了!」雨兒垂著頭,她以為自己的心已經冷了,卻終究因為納蘭軒一句軟話,而痛了心,心裡的委屈便是一股腦的衝了出來,眼淚再次遮掩住她清明的眼睛,可她依舊將納蘭軒眼裡的愧疚瞧得清楚,她多麼想大喊出聲,她要的從來不是納蘭軒的愧疚,可是,雨兒終究什麼都說不出口,她的心無比的清楚,納蘭軒不愛自己,從來不愛!
納蘭靜瞧著納蘭軒的摸樣,心裡頭的冷意卻慢慢的消去,畢竟是血濃於水的親情,又豈是說斷便能斷的,她本是打算若是納蘭軒執迷不悟,她便只能對不起櫻桃,將櫻桃的棺木給挖出來,讓納蘭軒瞧瞧,裡面的不過是個蘀代品,讓他別自欺欺人,可瞧著納蘭軒現在樣子,終究還是沒有狠下心來!
出了院子,雨兒終究忍不住哭了出來,納蘭靜站在一旁卻不知如何的安慰,只能呆愣的站在那裡!
「靜兒,其實凌若惜肚裡的孩子是軒的對不對?」良久雨兒才開口,那日納蘭靜告訴自己,這凌若惜是個輕浮的,肚子裡頭是誰的孩子,終究說不清楚,可今日她瞧的分明,靜兒不過是安慰自己才那般說的吧,她微微的抬頭,瞧著納蘭靜不說話,更是覺得自己想的對,「靜兒,我始終欠他一條命!」
納蘭靜眼皮一跳,眼淚卻不知為何不斷的湧了出來,「嫂子,父親寵妾滅妻,多少次我死裡逃生,難道你忍心你肚子裡頭的孩子,讓我有一樣的遭遇?」納蘭靜說著有些梗咽,上一世,若非納蘭燁華寵著二姨娘,自己的皇兒又如何會落的那般個淒慘的下場,自己的娘親,自己的哥哥,都不得善終!
雨兒被納蘭靜身上那濃濃的悲傷,卻喚醒了她的理智,是啊,她還有孩子,如論如何都不能倒下,即便將來自己終究不能得到納蘭軒的愛,可終究是有孩子的!
到了下午的時候,納蘭軒與納蘭靜雨兒,到底是要參加宮裡頭的慶功宴的,三個人因為上午發生的事,臉色都不好看,納蘭靜與雨兒坐在一輛馬車上,幾次想開口安慰,卻不知說什麼,只得化作一聲聲的歎息!
終於到了皇宮,納蘭靜與雨兒下了馬車,納蘭軒跟在後頭,納蘭軒到底是剛剛立了戰功的,很快便被其他官員拉在一旁閒聊,只剩下納蘭靜與雨兒了!
「雨兒,雨兒!」身後卻見得安平侯侯爺夫人,走了過來,眾人見了禮,納蘭靜瞧著侯爺夫人瞧著雨兒有些消瘦的臉,心疼的緊,納蘭靜便尋了個借口到一邊,讓她們一家人好好的聚聚!
因為離宴會還有一段時間,納蘭靜便領著流翠與秋月出來走走!
「靜兒!」納蘭靜聽見身後有人喚她,微微的回頭,卻瞧著韻寧郡主臉上帶著些許的笑意,緩緩的朝著自己的走來,心裡頭一緊,瞧著韻寧郡主,似乎陌生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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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更的說,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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