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這說的什麼話!」納蘭靜似乎不悅的皺了皺眉,「孟姑娘不過是與我玩笑罷了,我一時手滑怎到了王妃的口中便像是我故意刁難一般!」納蘭靜的聲音並不高,只有旁邊的幾位夫人才能聽得,想想也是,人家納蘭靜如今是從一品貴郡主了,犯不著這般的耍小心思為難孟瑤!遠處的夫人聽不清納蘭靜說的什麼,只是瞧著幾個人都變了臉色,不由的更加好奇的往這邊瞧去!
「孟小姐與王妃都是客,我又豈可廢了禮數,流翠,給孟小姐與王妃再去取個杯子,將酒添滿!」納蘭靜冷笑了一聲,拿出帕子輕輕的擦拭手指,似乎剛剛倒了些酒在上面,不一會,流翠便將酒杯拿來,遠處的人只瞧得,納蘭靜又著人拿來了酒杯,莫不是要給孟姑娘賠罪,眾人看向孟瑤與安影雅的眼色,變的難看了許多,人家納蘭靜貴為郡主,別說沒給你臉色看,即便是給你臉色看了,也是你該受的!
「這是瑤兒給郡主致歉,理因是瑤兒給郡主倒酒!」孟瑤有些著急的看了眼安影雅,若是不給她倒酒,這早就安排的計策該怎麼實施!
「孟姑娘客氣了!」納蘭靜勾了勾嘴角,這兩個人若是再沒完沒了,自己也不介意送她們份大禮,左不過只要不在納蘭府就好了!
「瞧著郡主是答應了,孟姑娘你還不快給郡主倒上酒!」安影雅暗暗的著急,自己已經讓人在那裡候著了,若是不把納蘭靜騙了,豈不是讓人不等了,說著她便要取納蘭靜的杯子,給孟瑤放在手中!
「既然王妃執意如此,那本郡主也只好奉陪了,不過,若是今日誰敢在這裡鬧事,無論是誰求情,本郡主也不會放過她!」納蘭靜身子微微的向前傾了一下,瞧著孟瑤與安影雅的眼裡,帶著一絲的狠歷,唇微微的勾了起來!
孟瑤與安影雅瞧見納蘭靜的眼神,身子不由的一顫,那是一種冰冷的,像是能穿透人心的眼神,彷彿她們的計策,早就被納蘭靜瞧的透徹!
「瑤兒,娘差點找不到你!」當三個人在站在那裡,誰也不退半分的時候,段氏從後面瞧見了孟瑤,趕緊的過來拉她,「見過郡主,瑤兒不趕緊回宴上,這般的不知禮數,豈不是要長輩們笑話!」段氏到底是比孟瑤聰明,她雖然心裡也不屑納蘭靜,可人家現在到底尊貴的很!
「娘!」孟瑤還想是說什麼,被段氏狠狠的拽著,不由的喚了聲,臉上更帶著不情不願!
「那郡主,臣婦先帶著瑤兒過去了!」段氏笑的很牽強,可到底算時的事物,納蘭靜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出什麼亂子,便點了點頭!
「娘,你這是做什麼!」孟瑤別走便抱怨段氏,她心裡也是知道的,娘也不喜納蘭靜,平日裡經常說,同是相府的小姐,怎麼他左相的女兒,便那麼的幸運,可如今,為何故意的討好納蘭靜!
「你呀,就是傻!」段氏不由的歎了口氣,「你瞧瞧那納蘭靜的手段,你以為在皇上面前得臉就那麼容易,如今更貴為貴郡主,連那宮家的丫頭都比下去了,而且,她娘年輕的時候是個狐媚的,與鑲平王有一段說不清的關係,誰知道這納蘭靜究竟是左相的嫡女,還是真正王府的郡主!」這幾日納蘭錦得了臉,京城的婦人便都把宮氏以前與鑲平王的事,常常的拿出了說,便被段氏聽到了!
「哼,一家子的狐媚樣!」孟瑤不屑的哼了一聲,心中卻把段氏的話放在心裡,若納蘭靜真是鑲平王的女兒,那麼她決計是不能嫁給二皇子的,想到這,她的心裡不由的暗暗高興,眼神更是不由的瞧向男宴那邊,帶著慵懶之一的二皇子!
這邊安影雅瞧著孟瑤都離開了,心中再不甘也無可奈何,只不住的怨孟瑤沒膽量,把早就商量好的事情,便這般的拋之腦後,臉上帶著濃濃的不甘,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納蘭靜勾了勾嘴角,這般個相安無事便也是最好的,眼角微微的斜視,卻瞧的二皇子一直瞧著自己這邊,臉上微微的一紅,趕緊的撇開了眼神,卻瞧的納蘭傾的身影子!
她從皇宮出來後,老太太憐她沒個去處,雖不是納蘭家的小姐,在老太太跟前做個大丫頭,可老太太對她跟以往一樣,捨不得讓她做一點的活,如今瞧她站到一旁為太子布菜,怕是動了什麼壞心思,若是平常,納蘭靜定然樂見其成的,可是現在究竟是納蘭軒的喜日子,若是出了事情,到底是不吉利的!
納蘭靜緊緊的皺著眉頭,瞧著納蘭傾的動作,心中已經瞭然,便將流翠叫到跟前,吩咐了幾句!納蘭靜微微的端起酒杯,似乎是在品藏著酒杯中的美酒,可眼神卻一直沒有離開納蘭傾!
納蘭靜瞧著流翠過去了,可沒想到,納蘭傾剛要為太子倒酒,便被一個女子不小心撞了一下,將那酒水打翻在地上,兩人趕緊的給太子認罪!
納蘭靜微微的皺眉,這個女子她是認識的,是韻寧郡主身邊的春香,她的眼神瞟向韻寧郡主,只見的她的眼神,一直圍著那邊打轉,心中一緊,莫非韻寧郡主每次參見宴席,都要往高台之上瞧出,便是在瞧的他嗎?
納蘭靜的手緊緊的握著酒杯,心中亂從了一片,他是自己發誓要報復的仇人,更是害宮氏一族滅門的罪魁禍首,韻寧郡主怎能喜歡上他,莫不是前一世韻寧郡主心中的人便是他,可皇上賜婚,將韻寧郡主賜給了二皇子,所以她才會鬱鬱寡歡?想到這納蘭靜心裡悶悶的,如今韻寧郡主快及笄了,不知這一世她會不會再被賜婚給二皇子!
周圍依舊熱鬧的很,秋月匆匆忙忙的過來了,對著納蘭靜說了幾句,納蘭靜的臉上閃著一片的寒意,吩咐了秋月幾句,便微微的勾了勾嘴角,既然有人就是不安分,自己再不成全他們,倒是自己的不對了!
夜色漸漸的濃了,幾個公子要鬧著鬧洞房,可納蘭軒似乎喝的很醉了,坐在那裡都不能動了,有幾個愛鬧的公子,便單獨去鬧雨兒,可被雨兒的陪嫁丫頭堵的死死的,說是姑爺不來,誰也不許進來,眾人鬧了一會,方才離開!
納蘭靜與宮氏,納蘭燁華一起在門口送人,眾人都將馬車牽了過來!
「誰?」突然聽到納蘭府外面的牆角那,似乎有什麼動靜,納蘭燁華微微的皺了皺眉,這大晚上的,誰會在那裡,家丁趕忙的將燈拎到那裡,讓眾人瞧個清楚!
「啊!」你個未出閣的小姐瞧見了,趕緊的捂著眼睛,尖叫了起來!
只見納蘭府的牆角那是一片草地,地上扔這幾件衣服,一個女子渾身**的躺在那裡,與身上的男子正難捨難分,即便是被眾人瞧見了,也渾然未覺!
「哪裡來的賤婢,趕走!」納蘭燁華面上有些掛不住,這雖然不是在納蘭府內,可到底是離的這麼近,許是兩個不知羞的下人,趁著今個人多,眾人都忙的很,無暇顧及其他,便在這裡行這齷齪之事!
旁邊的家丁聽了納蘭燁華的話,趕緊的將兩人要拉開,卻不想兩人似乎還很投入,幾個人拉都沒有拉開,納蘭燁華的臉上更加的冰冷,想著還有皇子在旁邊的,心裡更是不悅的很,「來人,將他們給我潑醒!」納蘭燁華的聲音到底是帶著濃濃的怒意!
「是!」家丁們也知曉事情的眼中性,趕緊的去大了一桶涼水來,嘩啦的一聲,往兩個人的頭上澆了上去,這大冷的天,用涼水澆了上去,更是傳來刺骨的冷意!
「啊!」兩個人似乎清醒了,瞧著對方,都大叫了一聲,似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頭上滴答滴答的水滴,兩個人都忍不住打哆嗦,趕緊從旁邊撿了衣服穿上,可瞧見正在瞧著她倆的眾人,手不自覺的抖了一下,都些個不知所措!
兩人都抬起頭,眾人才都看清楚,這一個原是安順侯的公子,安瞿!另一個便是原來的相府二小姐,納蘭傾!
「逆子!」平順侯的老臉有些掛不了,手一抖,猛的便一把掌打在安瞿的臉上!
「老爺,你這是做什麼呢!」平順侯的夫人馮氏趕緊的上前拉這平順侯的手,這安瞿被澆了一頭的水,心裡就疼的緊,如今還被平順侯打了一巴掌,心裡更是難受的很!
「放開,這都是你平日裡慣著的!」平順侯想著火氣便來了,一把便將馮氏推在了地上,今個在席間吃酒的時候,便瞧著安瞿不在跟前了,著人去問了馮氏,馮氏說安瞿與安影雅有點事,在外頭的亭子坐一會就回來,安順侯便沒放在心上,這兄妹倆這兩天都不知道瞧瞧的說什麼,便由著她們去了!
「老爺!」馮氏喚了句便不敢做聲,今日之事她自然是知道,原是利用那孟瑤給納蘭靜下了藥,然後讓瞿兒在暗處藏著,將納蘭靜給收在跟前,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納蘭靜必然得嫁給瞿兒了,如今納蘭靜貴為韻貞貴公主,這瞿兒還沒有個一官半職呢,老爺被那些個狐狸精勾的,也不把瞿兒放在心上,馮氏便動了別的心思!
「爹!」安影雅與安影麗趕緊的將馮氏扶了起來,可眾人看向他們的眼神都變了變,這安順侯的嫡公子但眾能做的這般個事情,而嫡長小姐又在出閣前與劍魂那般了,一時間,都覺得是安順侯的家教不好!
「哼,既然這婢女是安公子的人,以後她便是你們安府的人了!」納蘭燁華冷了冷聲,如今納蘭傾當著眾人的面這般的不知羞,幸好她已經不是納蘭府的人了,不然他還真丟不起這個人!
「爹,我沒有做,我什麼都不知道,定然是她,是她設計我!」安瞿的腦子有些亂,實在是想不起來怎麼會變成這樣,他明明的記得他在園子中等著納蘭靜,為何便是外頭與納蘭傾在一起!而且誰不知道納蘭傾是劍魂的妾氏,犯了錯被趕了出來,還被貶過奴籍,這般下賤的女子,自己了要不得!
「表哥,明明是你,明明是你!」納蘭傾瞧著納蘭燁華冰冷的眼神,心知回府無望了,可出了這般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身上更是冷了厲害,當眼神觸及到太子的時候,下意識的辯駁,即便是身子髒了,可是也不要讓太子瞧不起自己,便裝作是不得的樣子,眼淚更是不住的流了下來!
「表哥,誰是你表哥,你便亂叫!」安瞿更是嫌棄的看著納蘭傾,眾人的眼裡更是帶著一絲的嘲笑,表哥與表妹,在這大路上做這般的事情,真真的是特別的很,而且經納蘭傾這麼一叫,眾人也都想起來了,納蘭燁華似乎是有個什麼妾室,是這安順侯的庶妹,想來,這便是那個女兒的孩子了!
「逆子,以後不許再踏進安府半步!」安順侯老臉一紅,雖說這表哥表妹成親的也不少,可像這般在大庭廣眾下這這樣的事情,還是第一次聽說,怕是不到明日,便傳的京城到處都是!「快點上馬車,這個逆子誰也不許理他!」安順侯有些惱怒的說了一句,將馮氏拉著便上了馬車,這安瞿他自然是不會真的逐出府去,若是不這般,就得將納蘭傾收進府,納蘭傾是王府的妾室,早就不是清白的姑娘,被王府逐了出去,又被人瞧見了,若是再將她收進府去,豈不是更讓旁人笑話!
「爹,你真真的狠心!」安瞿一瞧著安順侯,真的不打算帶著他,便趕緊的穿這衣服,追在馬車後面!
納蘭傾抱著衣服,瞧著眾人那嘲笑的臉龐,眼裡更像是淬了毒一般,她的衣服被安瞿撕碎了不少,有的便不能穿了,而且頭上被倒了冷水,那髮絲都結了冰,凍的她直打哆嗦,臉色更是有些發青了!
「將她趕走,別髒了相府的地方!」納蘭燁華有些不耐煩的吩咐了一聲,安瞿不是相府的人呢,見他跑了,納蘭燁華也不好說什麼,瞧著納蘭傾更是越發的礙眼!
家丁得了令,便趕緊的將納蘭傾推到一邊,納蘭傾的腿或許是因為凍的,本來就有些瘸了的腿,更是有些站不穩,被家丁拉著一推,便直衝沖的倒這地上,微微的濺起她一臉的塵土,可抬起眼的時候,卻瞧的一堆馬糞就在她跟前,她的頭髮上似乎都沾了一些!
這些個日子,她被貶了奴籍,被那咖餵了毒藥,更甚的時候,遭那迦凌辱,卻從未像今日這般受這麼大的屈辱,她的眼前,彷彿是眾人那一張張的臉,似乎都在嘲笑她,賤人,賤人!那一聲聲似乎都在她的耳邊,連那太子的臉,都似乎有些扭曲了!
她的手緊緊的握著,家丁瞧著她不走,趕緊的拖著她離開,她的臉正好對著那一堆的馬糞,被家丁這麼一拉,臉上,鼻子上,甚至嘴裡都沾滿了那濃濃的惡臭!
鬧了這麼一出,眾人也都沒了興致,都與納蘭燁華道了別,離開了!納蘭靜勾了勾嘴角,她本來是沒想著要在今日出這般的事情,可是既然她倆都想這樣,自己便成全他們,到底不是在相府,也算不上不吉利!
太子臨走時,都不忘記深深的瞧了納蘭靜一眼,當那個納蘭傾對自己說什麼她們大小姐,有事相邀,自己便覺得不對勁,可是自己卻到底好奇的很,或者不死心,畢竟自己曾說要許納蘭傾太子妃之位,或許她想通了,便悄悄的出去了,在約定的地方,躲在暗處瞧著,卻發現是來了個女子,雖然打扮的像納蘭靜,可自己分的清楚,那人斷然不是納蘭靜,等她走近了一瞧竟然是納蘭傾,自己驚覺被算計了,想起有一個丫頭撞了納蘭傾要為自己倒的酒時候,她的眼神裡帶著濃濃的惱怒,原來是這個樣子!
太子有些憤怒的想教訓她,卻發現有兩個人影,突然將那女子點了穴道,從林子裡又抬出了一個男子,把他們扔在了牆外,聞了點東西,再解開穴道的時候,便是眾人瞧見的那樣了!他微微的皺眉,瞧著那兩個人的伸手,斷然不會輸給皇家的暗衛,納蘭府怎麼會有這般厲害的人,不知為何,他總是覺得與納蘭靜有關,心中更是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將納蘭靜收在自己的跟前!
納蘭靜瞧見太子的眼神,微微的有些皺眉,難道是太子發現了什麼?她瞧著太子並沒有喝納蘭傾給倒的酒,自己做的隱蔽,難道被他知道了?秋月發現納蘭傾穿著一件與自己衣服顏色相似的衣裙去那園子中,而且園子中還有一個男子,自己自然是清楚他們都是為了什麼目的,便命人將他們扔出去,聞了媚香,她的眉頭皺的緊緊的,不明白太子的那個眼神代表了什麼!
等所有的人都離開後,納蘭府的大門便緊緊的關了起來,納蘭傾躲著暗處,身子瑟瑟的發抖,眼裡帶著濃濃的恨意,突然眼前一黑,便沒了知覺,一個黑衣人,將納蘭傾點了穴道,扛在肩上,便消失在暗處!
昨夜雖然發生了這些個事情,可依舊不影響納蘭府的喜慶,今兒個天氣又好,一大早的,宮氏便梳洗好,去了前廳坐著,今日可是新婦敬茶的時候,老太太,納蘭燁華,納蘭靜也都起了個大早,這四娘姨也在跟前,她畢竟是貴妾了,不過她卻不能坐著,得站在那裡候著!
老太太到底不是正室,昨個拜天地的時候,她便不能出現在大廳內,如今只有家裡人,她才坐在了正位上,臉上帶著濃濃的不悅,這新婦進門的第一日可是要立規矩的,雖說是婆母立規矩,可老太太心裡卻也想給雨兒個下馬威,以後可別與宮氏一般,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眾人等在廳裡,好一會了都見雨兒她們過來,老太太的臉色就不悅的很了,「這才進門的第一日便這般的沒規矩!」嘴裡便嘟囔了一句,宮氏當年都早早的起來,給自己敬茶,沒想到來了個比宮氏還不懂規矩的!
「到底年輕,這多睡會也正常的很!」宮氏聽著就不高興了,自己的兒子娶親自己高興的很,自己不能得到婆母的喜愛,受了那麼的苦,便是不能讓雨兒也與自己這般,受委屈,想到這,便頂了老太太一句!老太太臉色訕訕的,自從出了那事以後,宮氏都未再叫自己一聲娘親,她雖不高興,可納蘭靜如今都貴為貴郡主了,她也不敢再找宮氏的麻煩!
這廂,雨兒端坐在床上,紅紅的帕子依舊蓋在頭頂,她瞧著外面一眼亮了天,床邊的紅燭已然都流盡了眼淚,雨兒的淚終於流了出來,她心裡知道納蘭軒並不愛她,她以為自己嫁給了她,他總有一天會被自己打動的,可沒想到,成親的第一日,他連見都不見自己一眼!
「小姐!」門外,雨兒的陪嫁丫頭瑜瑾和冷荷在外面敲了敲門,這天已然亮了,這小姐進門的第一日,是要給公公婆母敬茶的,夫人昨日出門的時候,便千叮嚀萬囑咐的吩咐了她們,莫要忘記了!
「進來吧!」雨兒吸了吸鼻子,將臉上的眼淚趕緊的擦了擦,伸手將蒙在頭上的喜帕揭了下來,人家說這喜帕只能是被自己的夫君親自掀起來便才會歲歲如意,如今怕是自己揭下來,便注定是不吉利,她動了動手指,手上的蘋果已然被自己捂熱了,手指似乎有些僵硬,想把她放在一邊,可不小心將那蘋果掉在了地上,她在瞧了瞧在枕頭下壓著的剪刀,聽人家說,洞房的時候,將兩個人的頭髮綁成了一個同心結,便會永結同心,白頭偕老,可如今瞧來,過真是自己癡心妄想了!
「小姐!」冷荷與瑜瑾進來,便瞧見雨兒坐在傳言,身上依舊一身的大紅嫁衣,那重重的鳳冠還帶在頭上,手中的蘋果也掉在了地上,旁邊桌子上的飯菜瞧著便是一點沒有動過!
「小姐,昨夜姑爺沒有過來?」冷荷心裡酸酸的,昨夜天色晚了,小姐便讓自己與瑜瑾趕緊的下去吧,自己怎麼就那麼傻呢,真就回去了,瞧著那滿桌上的菜,怕是小姐根本一點都沒動,自己昨個勸小姐吃一點墊墊肚子,小姐說先吃了不吉利,若是自己求小姐吃,小姐一定會吃,如今瞧著這般的摸樣,想來小姐從昨日到現在便是一點飯菜都為進!想著,想著便哭了起來,在侯府,小姐何曾受過這般的委屈!
「哭什麼,小姐,我們走,他納蘭府既然不歡迎我們,納蘭軒連房門都不踏進來,小姐,我們回侯府,不在他這裡受這等的鳥氣!」瑜瑾是個直心眼,瞧著雨兒受這委屈,心裡就難受的很,在侯府小姐可是侯爺與侯夫人心尖上的肉,到了相府的第一次便這般的不受待見,以後更不曉得會怎麼欺負自己的小姐,想到這瑜瑾便憋屈的很!
「胡說什麼呢?這相府不比咱們侯府,你若在這般的胡說,你便回侯府去吧!」雨兒冷了冷聲,她想起納蘭靜對她說的話,這般的訓斥瑜瑾也不過是為她好,她這般的性子,莫不要惹出什麼禍端才好!
「小姐!」瑜瑾委屈的喚了一句,她實在是為雨兒不值的,即便是皇上賜婚又如何,小姐堂堂侯府嫡女,即便是做皇子妃也做的,他納蘭軒如今也不過正三品,橫順將軍,如何能這般的欺負小姐,心裡雖這般的想,可瞧著雨兒的眼神,卻也不敢說什麼!
「好了!」雨兒心知她也是為自己好,便放柔了聲音,讓冷荷為自己重新梳洗,換下了大紅的嫁衣,依舊穿著正紅的衣裙,頭上的髮鬢也高高的挽了起來,她可是沒忘記今日一早便要敬茶,瞧著那蒼白的臉色,和眼下的青色,便讓冷荷給她畫了個濃妝,遮掩一下,收拾妥當後,手細心的將那鳳冠霞披,小心的放了起來,無論如何,這終究是自己嫁給她穿的衣服!
準備好一切的時候,卻不知曉納蘭軒在哪裡,微微的皺了皺眉,這納蘭軒不在跟前,可又不能著人去找,若是傳出去了,終究不好!
她便去書房找找,或許納蘭軒正在書房也不一定,她的便去的書房,用手推了推,書房的門虛掩著,她狐疑的推了推門,走進一瞧,瞬間僵在了哪裡,眼裡升起了濃濃的霧氣,她以為他是不願意見自己才躲了起來,她以為他對所有的女人都這般,可不想,原是對自己!
雨兒開著門,從門外吹進來了一陣冷風,納蘭軒猛的打了一份冷顫,微微的揉了揉眼,有些迷茫的瞧見了雨兒,想到了昨夜讓她一個過,心中到底是有些委屈的,「你起來了?」納蘭軒有些尷尬的說了一句,身子便想從臥榻上起來,卻覺得身子上似乎壓了個什麼東西,他一低頭,心中猛然的一驚!
「啊!」納蘭軒一動,他跟前的女子也動了一下,似乎有些驚訝,猛的喊了一句,身子便直直的掉在了地上,卻發現自己身上什麼都每天穿,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馬上便的蒼白,眼淚就瞬間的流了出來!
「小心點!」納蘭軒雖然腦子裡一片空白,可瞧著那張酷似櫻桃的臉,心中便想不得其他,瞧著她快要掉下去了,手便緊緊的將她拉住了!
「你們快點穿衣服,一會要給母親敬茶!」雨兒低著頭,冷了冷聲,瞧著納蘭軒只有瞧見那張櫻桃的臉,眉宇間才有些那種柔意,她吸了口氣,趕緊的轉了過來,她怕在瞧下去,她就會忍不住流出眼淚來!
「雨兒!」納蘭軒穿好衣服,不知為什麼,終是喚了一句,他對不起雨兒,他的心裡清楚的很,可他心裡就只愛這櫻桃,這一點他更是明白的很!
「既然你收拾好了,我們快去給母親敬茶吧!」雨兒轉過身來,瞧著納蘭軒已經穿戴好了,便微微的低著頭,不去瞧他旁邊站的那張櫻桃的臉!
「雨兒,我!」納蘭軒臉上到底有一絲的愧疚,可瞧著凌若惜,她已經是自己的人了,昨夜,自己喝的大醉,定然是自己強迫她做了什麼,自己終是該給她個名分!
「你放心,我會稟告母親,將她抬了做姨娘!」雨兒閉了閉眼,她多想大聲說,讓那個女子走,在新婚的第一日,納蘭軒便背著自己與這個女人在一起,她多想可以毫無顧忌的指責他,可是她不能,因為從一開始她就知道納蘭軒不愛她,只要他高興,自己怎麼做都可以,這中計是自己選的路!
「小姐!」瑜瑾在旁邊將裡面的情形瞧的清楚,她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氣,這納蘭軒新婚之夜卻跟別的女人在一起,給自己小姐難堪,如今還好意思開口,讓小姐抬她的分位,這納蘭軒未免太過分了些,「小姐,韻貞貴郡主一向與您要好,奴婢這就請她們來給小姐做主!」瑾瑜心裡的火直直的燒的厲害,瞧著屋裡那狐狸精,就忍不住的想狠狠的教訓她一頓!
「雨兒,我!」納蘭軒低著頭,並沒有因為瑾瑜的話而不悅,他雖然捨不得若惜,可是心裡卻是明些道理的,這終究是自己對不起雨兒,無論雨兒做什麼,也都是應該的!
「瑾瑜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雨兒冷冷的斥了一句,如今院子裡的下人也都忙碌了起來,想來也能猜到屋子裡發生了什麼,她很想為納蘭軒遮掩什麼,可心裡卻依舊有私心的,哪怕,哪怕納蘭軒是在眾人的壓力下不的不在自己的跟前,自己也情願守著她!
「夫人,恩公,你們別為奴婢生氣,恩公你昨夜喝多了,若惜不怨你,是若惜命薄,若您因為若惜而與夫人鬧的不快,若惜情願去死!」凌若惜低著頭,帶著濃濃的鼻音,似乎有些委屈,可話裡話外的說是納蘭軒欺負了他,若是納蘭軒不給她抬分位,倒是納蘭軒對不起她了!
「那你就去死啊!」雨兒的聲音不自覺的抬了抬,她是愛納蘭軒,納蘭軒怎麼的欺負她她也願意,可不代表別人也可以在她跟前耀武揚威,若是她真想死,怎麼不先死了,還說這麼多廢話,雨兒雖然不像納蘭靜那般的有心機,可這些個事,她還是能瞧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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