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發生了這等大事,只是本官兵未瞧見安抑侯!」納蘭燁華心中一緊,不想劍魂這般的大膽,這抗旨不尊可是大罪啊,皇上親自下旨將劍魂禁足的,他這般的逃了出去,可是死路一條啊!
「這安抑侯依然犯下大錯,我等自然是要將他擒拿回宮,路過相府門外,突然想起這安抑侯曾無故的糾纏韻貞郡主,下官著實擔心郡主的安危,便這麼晚了還來叨擾相爺,萬望相爺莫怪!」這於大人說的好聽,什麼掛念韻貞郡主的安危,說白了就是懷疑劍魂與前幾次一樣,跑到相府,也說不准這會兒個正與韻貞郡主風花雪月呢!
「於大人能如此的關心小女,本關代小女先謝過大人了,夫人,還不快去請靜兒出來!」納蘭燁華微微的沉了沉臉色,這納蘭靜是女兒身,如今又是大半夜的,這些個侍衛自然是不能進去的,他看了宮氏一眼,可心中依舊惱怒的很,可到這於大人的面,還是笑面以對!
流翠心一驚,腦子飛快的轉動,如果夫人去瞧小姐,自己自然可以真言相告,想來夫人定會小姐掩藏的,可若這於大人偏生非得見到小姐又該如何?「稟老爺夫人,今兒個,小姐用完晚膳,韻寧郡主邊派人來請小姐,說是有事相談,小姐便帶著秋月一同過去了!」流翠往前走了一步,微微的福了福,口齒清晰,不見得有一絲的慌亂!
「她這孩子,出去了怎的也不告知一聲,這不是讓人擔心嘛!」納蘭燁華微微的皺眉,似乎也嗅到了一股不平常的味道!
「瞧我這記性,靜兒出來的時候著人稟報與我了,倒是忘記了!」宮氏微微的一笑,似乎有些歉意的瞧著於大人,可心頭卻一陣子緊張,若是韻寧真的有事找靜兒,福媽媽來的時候便會捎信來了,何必再著人走一趟,難道?宮氏搖了搖頭,希望自己想多了,劍魂怎會傻的擄走靜兒!
「哦?這般的不巧,既然韻貞郡主住在將軍府自然是安全的,不知下官可否到郡主的院子裡瞧一瞧,也會去稟了陛下,說安抑侯並未來過相府!」於大人似乎並不死心,唇邊勾起一絲淡淡的冷意,這未出閣的姑娘出門,哪個不是先稟報了父母,而從相爺夫人的面上來看,她根本就不知道韻貞郡主出府!他的眼緊緊的盯著流翠,似乎是想在她的臉上瞧出什麼端倪來!
流翠心中一顫,自然是感覺到於大人探究的目光,微微的吸了一口氣,盡量的讓自己不要展現出一絲的緊張不安!她亦在心裡暗暗的慶幸,自己幸好沒有將小姐不在府中之事隱藏,瞧這於大人的樣子,亦不會是個輕易善罷甘休的主!如今小姐不在府中,自己得小心應對才是,稍有不慎,小姐的名聲怕就毀了!
再來這火燒的蹊蹺,這花房都是泥巴水什麼的,怎麼會著火,定然是有人故意縱火,流翠微微的瞇了瞇眼,這花房找這麼大火必然引的人注意,這於大人來尋劍魂,瞧著這邊著火必然進來瞧瞧,再來這院中走水,各院的主子自然都會過來,到時候這於大人進府盤問,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自己稍有不慎怕就會露出破綻,幸好夫人機謹,不然今日倒不知在如何圓下去了!
若是今日不著這火,怕是這於大人也不會這般唐突的便進了相府!流翠皺了皺眉,究竟是誰要陷害小姐,是念奴嗎?可她怎麼知曉宮裡的事呢,那封信又是誰放在桌子上的,流翠一時間想不明白!
「自然是可以的,於大人這便請!」納蘭燁華似乎毫不在意的爽朗一笑,可眼底到底閃過一絲的不悅,他說的好聽,可這偏生不是拿皇帝的命令壓人嗎!
「請!」於大人也伸了伸手,眼裡帶著晦暗不明的笑意!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納蘭靜的院子,院裡的丫頭已然都得到了消息,都在一旁候著,這於大人倒不客氣,還未等納蘭燁華說話,便讓眾人搜了起來,他與眾人都到了納蘭靜的屋子,他四周看看,到進到內屋時,眼裡有過一絲不明的疑惑,可他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簡單的看看,便出了院子!有一雙眼睛,也跟著進了內屋,當她看到桌子上並沒有預期能瞧見的信件,眼睛裡散發出一絲濃濃的不甘!
「你們呆在相府們外悄悄的盯著他們!」一出了相府,那於大人便朝著身後的人吩咐著!
「大人,這韻貞郡主並不在府中,我們為何還要派人盯在這裡?」旁邊的是一個年紀看上去顯的年輕的男子,似乎頗為不解,悄悄的詢問於大人!
「哼,我一進得韻貞郡主的屋子,便聞到一股不同尋常的問道,雖然很淡,但我敢斷定,這定然是迷香的味道,而且我注意到那窗戶是開著的,這冬日本就冷,這半夜裡怎會開著窗戶,這更加證實了我的猜測!」於大人冷冷一笑,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怎會在屋裡點迷香,下人更不敢在小姐的屋子裡放這些個不乾淨的東西,唯一的答案,便是納蘭靜不在府上,定然是被什麼人擄走的!
「那大人,我們何不揭穿他,這韻貞郡主不在府上,分明是被人擄走,可相府的人還口口聲聲的說是在將軍府,說不定便就是他們把安抑侯藏起來了!」那年輕的似乎一臉的憧憬,這樣他們便可以立功了!
「糊塗,納蘭燁華貴為左相,若沒有十足的證據,怎能僅憑猜測便貿然出手,你看那個小丫頭,處事不慌不忙,頗有大家風範,連一個小丫頭都這般的有心機,更何況是相府的其他人!」於大人到底是見得多了,一一的分析起來,倒也在理!
「那大人,我們這便去將軍府,只要將軍府的人交不出韻貞郡主,這樣我們便有十足的證據!」年輕的男子似乎還不死心,明明的知曉相府的人在說謊,可卻什麼都不能做,心裡卻急的很!
「糊塗,這大半夜的,去將軍府便就是為了找一個人,你有幾個腦袋,你記住在這京城了,除了天家,便就數宮府不能惹!」那於大人一臉的不耐煩,簡直就是朽木不可雕也,宮府如今又立了戰功,皇上必定會再封賞,自己去惹宮家不是去自尋死路嗎!
過了漫長的夜,等待的便是黎明的到來,於大人他們終於敲響了宮府的大門!
「郡主,宮裡的侍衛於大人求見!」韻寧郡主一夜未睡,派了很多人去卻都沒有納蘭靜的消息,倒是在西郊外卻有人發現了劍魂的屍體,納蘭靜你究竟在哪?韻寧郡主揉了揉眉心,這個時候便有下人前來稟報!
「哼,走過去瞧瞧!」韻寧郡主輕輕的擦了一把臉,讓自己清醒了清醒,如今父親去邊關打仗,哥哥又去上了早朝,家中祖母祖父年長,母親又不是個管事的,嫂子如今懷有身孕,府中大小事務,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偏生這又到了年關,今日忙的很!
「讓下人把嘴管嚴實了,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曉於大人來過!」韻寧郡主沉了沉聲,趕緊的命令旁邊的丫頭,眼裡微微的瞇了瞇,如今劍魂已死,怕這京城裡會有幾日不安寧!
「臣,見過韻寧郡主!」於大人瞧著韻寧郡主帶了幾個丫頭朝這邊走來,趕緊的行禮,頭微微的低著,在宮府不比的在相府,一定要謹言慎行,別瞧著出來的是韻寧郡主,她的氣勢可比宮裡的娘娘還要壓人三分!
「於大人免禮,不知於大人這麼早來,可是有什麼要事?」韻寧郡主微微一笑,聲音裡帶著以往的慵懶,似乎面上很和善,若是你認為韻寧郡郡主和善那你便大錯特錯了,韻寧郡主便是面上沒有任何的不悅,可話裡的意思卻不得不謹慎對待,明明很平常的一句話,卻似乎軟軟的帶著威脅,這麼一大早來,可是有什麼要事?言外之意便是若沒有什麼要事,就趕緊的離開,一大早的沒有人歡迎你!
「回大小姐,倒也稱不上什麼要事,昨個安抑侯從宮中逃了出來,下落不明,下官昨夜裡去了相府聽說韻貞郡主在府上!」於大人始終沒敢抬頭,語氣裡微微的似乎有一絲的討好!
「哦?靜表妹確實在我們府內,不過於大人這安抑侯逃出皇宮,你便尋表妹何時,大殿之上表妹已將事情將明,若是因為於大人而讓靜表妹不悅,別怪得本郡主只得讓大人離開了!」韻寧郡主冷冷一笑,這宮裡的人哪個不是跟個人精似的,定然是在相府發現了什麼端倪,不然怎會追到這裡!
「韻寧郡主息怒,下官也知這般不妥,只是皇上特意吩咐了,瞧得韻貞郡主安寧,下官也不過是走走過場!」於大人腰彎的更低了,明明很冷的天,偏生額頭便冒出了絲絲的細汗,這韻寧郡主便就是有這種大氣,若是不交代清楚,怕是今日拿得聖旨才自己才能入的院子!
「哦?如此倒也不為難於大人,於大人便是隨我來便可,只是大人一人即好,祖母近來身子不適,若是叨擾了她老人家,豈不是不好!」韻寧郡主突然一笑,大方的讓開了路,只是眼依舊微微的垂著,那眼中的凌厲到底是不敢讓人輕視了去的!
「大人,大人,皇上命您馬上回京,安抑侯找到了!」這時候一個侍衛從外面走進來稟報!
「哦,如此下官便不叨擾了!」於大人抱了抱拳,趕緊的退出宮府!
韻寧郡主微微的鬆了一口氣,剛才她也是在堵,堵皇上的人找到了劍魂,她微微的揉了揉眉心,始終不明白,納蘭靜究竟在哪裡!遠處,卻有一個人將這一切受盡眼底,看著韻寧郡主轉身,才悄悄的離開!
這一日,眾人找到了劍魂的屍體,皇帝勃然大怒,責令刑部立即徹查,勢必要查出真兇!
太陽慢慢的升起,透光窗戶帶給人微微的暖意,青色的床幔規規矩矩的掛在床邊,黑白相間的大床上,安睡這一個面色蒼白的美人!
納蘭靜微微的睜開眼睛,看到那青色的床幔,她微微的瞇了瞇眼,腦子裡似乎還混沌一片,「流翠!」她的嗓子裡似乎干的難受,習慣性的喊了出來!
「你醒了?」一個男子的聲音從旁邊傳來,納蘭靜一驚,微微的轉頭,才瞧見二皇子那張妖孽似的臉,眼睛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
「見過二皇子!」納蘭靜緩過神來,雖然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可她並沒有給自己留時間多想,微微的額首,便算得行禮!
「韻貞郡主不必多禮!」二皇子狹長的眼間閃著讓納蘭靜看不明白的光芒!她微微的垂眼,瞧著陌生的四周,輕輕的皺眉,血,一大片的血,納蘭靜的腦子裡突然閃過一絲這樣的畫面,劍魂!她的心裡記起這兩個字,她記得了,劍魂為了救自己死在黑衣人的手上,而二皇子與三皇子後來趕來救了自己。
「多謝二皇子救命之恩!」納蘭靜斂下自己的不解,她並不會因為二皇子救了自己,便心存感激,在她眼裡這皇家的人哪個不是為了目的而不擇手段,她甚至懷疑劍魂是不是他派人殺的,可是,如今二皇子並沒有說什麼,自己自然也只得以禮相待,身子剛想站起來,剛一抬腿,便覺得一股鑽心的疼痛,額頭瞬間冒出一絲絲冷汗!
「別動!」二皇子緊緊的皺眉,趕緊的將暖爐燒的更暖些,才微微的掀開被子,將納蘭靜的推輕輕的挪了出來,「又出血了!」說著,趕緊換了趕緊的布帶,將納蘭靜的兩條腿固定在一起,才微微的鬆開了眉心!
「多謝二皇子!」納蘭靜微微的垂著眉,她本想提醒二皇子男女授受不親,可在這個時候,似乎覺得自己要些僥倖了,重生一次,納蘭靜為這些禮節似乎並沒有向前世那般看重,這一世她只希望宮氏哥哥可以好好的活著,外祖父一家亦不會有滅頂之災!
「二皇兄!」二皇子剛忙完,三皇子便從門外進來了,二皇子微微的皺眉,順手便將床幔拉上,他不自覺的不想讓男人看到納蘭靜躺在榻上的容顏,即便是自己最疼愛的皇弟也不可以!
「二皇兄,如今那黑衣人還未尋得,留著韻貞郡主在宮裡,到底有諸多危險!」三皇子自然將二皇子的動作收在眼底,微微的垂著眉,心裡到底有一陣受傷,二皇兄從來沒有隱瞞過自己什麼,如今為了一個女子屢屢的與自己生分,他抬頭,想看看床幔裡的女人到底是何魅力,讓二皇兄如此著迷與她!
納蘭靜隔著床幔似乎能感受到三皇子投射過來的目光,滿滿的探究,卻沒有一絲讓人不舒服的審視或嫌棄!納蘭靜微微的放下心來,從他們的談話中,似乎與那群黑衣人並沒有什麼關聯!
「嗯,等她的傷好一些,便讓人送她回去!」二皇子身子一動,不自覺的擋住三皇子投過去的目光,他微微的皺眉,心裡似乎有些不悅!
「嗯,皇兄心中有數便可!」三皇子斂下心中的哀傷,用帕子遮著唇,猛的咳了起來,那一陣陣的咳嗽聲,似乎是要把心咳出來才肯罷休!
「是不是昨夜受了涼,怎又咳的這般的厲害了!」二皇子心中不忍,心裡到底是有些擔憂的!
「不礙的!」三皇子苦苦一笑,二皇兄心中有了掛念的人,怎會再在意自己的身子,他微微的閉了閉眼,強迫自己將那酸酸的感覺強壓了回去!
相府,納蘭傾回到自己的屋裡,擯退了所有人,將門窗盡數關上,一臉的緊張!
「放心不會有人懷疑你的!」這事從她的屋裡的屏風後站出來了一位黑衣的男子,眼裡似乎有一絲的不屑!
「你!」納蘭傾似乎被嚇了一跳,「這大白天的,你怎麼進來的,要是被人發現就不好了!」納蘭傾微微的將門開了縫,伸出頭去左右瞧瞧才又將門關好!
「哼,相府的侍衛,不是本王自誇,還沒有人是本王的對手!」男子毫不在意,坐在桌子前,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慢慢的品了起來!
「你,你不在乎我在乎,你有什麼話趕緊說!」納蘭傾的眉頭皺的緊緊的,這個男人上次莫名其妙的進了自己的屋子,餵了自己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藥丸,讓自己聽他的話,不然便讓自己死的難堪!
「放肆,本王看你是忘記了規矩!」男子突然變了臉色,眼裡濃濃的閃過一絲殺意,本來坐在椅子上飲茶的身體,突然間到了納蘭傾面前,一直大掌緊緊的掐著那納蘭傾纖細的頸子!
「你,你!」納蘭傾雙手掰著男子的手指,可始終不能撼動他分毫,雙腳已經離地,她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有一種即將暈闕的感覺!
「納蘭靜不在相府,被宮裡的人救走了,不過她受了重傷,是斷然不能回來的,這對你而言可是個好機會!」男子突然陰沉的一笑,放開了手中的納蘭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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