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夫人沒事吧?」正說著,四姨娘與流珠都過來了,兩人似乎走的都很急。
「無礙,幸好母親早早的便無了外祖父的府上了!」納蘭靜淡淡的說了句。
「阿彌陀佛,上蒼保佑!」剛說著,三姨娘與納蘭燁華便從外面進來了,三姨娘還是老樣子,手裡拿著一串檀木的念珠,永遠的一副與世無爭的摸樣。
「這下雪的天,怎麼會走水,定是你們這些奴才偷用小廚房才走的水!」納蘭燁華沉聲喝道,這小廚房是給主子們開的,若是主子不在,這些個下人是沒有權利用這廚房的,而且這下雪天是不會從外面引來火源的,定是有人燒灶子掉出火來,燒了這小廚房。
「老爺明鑒啊,奴才們斷然不會偷用小廚房的,這伙食是從大廚房端來的,求老爺明鑒啊!」下人們聽得納蘭燁華說她們偷用小廚房,趕緊的都跪下來了,雪下的又大了起來,眾人也顧不得其他,都跪在了雪地中。
「哼,不是你們會是誰!」納蘭燁華冷哼了一聲,顯然是不信得她們的話的。
納蘭靜瞧著火都滅了,便扶著流翠進了小廚房,這屋裡到處都是黑乎乎的,桌子,窗戶都燒沒了,只留下一片片的灰燼,納蘭靜皺了皺眉,這不應該啊,外面下著雪,屋裡應該也有些潮濕的才對,怎麼會著這麼大的火,便是有人偷用小廚房,不小心掉了火出來,也著不得這麼大的啊。
納蘭靜走的很慢,每一步到像是極為沉重,突然間,她瞧著以前牆角放菜的桌子那,有一絲的光亮透了出來,納蘭靜走過去,用腳撥了撥燒的發黑的桌腿,赫然的發現牆角有一個窟窿。
「小姐!」流翠驚呼出聲,將這些灰燼撥的更開些,將牆邊上的小洞給露了出來,這裡明顯是與外面相同的。
納蘭靜看了眼,外面的雪似乎有些融化了些,雪上面似乎還留有些黃色的物體,流翠順著納蘭靜的目光瞧去,也發現了這種東西,她從裙子上撕了一塊布條下來,將手伸出去了一點,沾了點那種液體出來,放在鼻間聞了聞,「小姐,是松油!」流翠一臉的凝重,很顯然是有人從外面舀了個洞出來,將松油倒入小廚房,再扔進來一個火把,這火便燒了起來。
納蘭靜皺了皺眉有,這事情真的如表面上看上去這麼簡單嗎?「走,我們便先出去!」納蘭靜便帶了流翠出了屋子。
「來人啊,將這些個刁奴給我壓下去!」納蘭靜剛出了屋子,便聽得納蘭燁華暴怒的聲音。
「爹爹且慢!」納蘭靜喊了句,便趕緊的走了過來。
「大小姐救命啊,奴婢們真的沒有偷用小廚房啊!」下人們一瞧得納蘭靜出聲阻止,趕忙的求了納蘭靜救命。這些日子大家都看的分明,這院裡,怕連老爺都動不得大小姐。
「哼,這些個刁奴險些害了你母親,你還要護著她們嘛?」納蘭燁華沉了沉聲,幸好只是小廚房著火,若是宮氏的屋子。納蘭燁華的心緊了緊,剛聽的宮氏的院裡走水的消息,身子忍不住顫抖,心裡莫名的升起一陣害怕。
「爹爹,你且隨女兒過來!」納蘭靜淡淡的說了句,便在前面帶路。這些個下人都是宮氏從宮府帶出來的,她們誰出了事宮氏想來都會難過,自己得盡力保她們周全,更何況,這走水一事本就與她們無關。
納蘭靜在前面走著,眾人在後面緊緊的跟著,宮氏的屋子旁邊便是那片小林子,這小廚房建的時候牆皮到底是比較薄的,自然也容易挖一些。
這林子裡因為下雪而顯得少有人過來,依稀的看這皚皚白雪上有幾串腳印。
「這是什麼?」眾人走到那個小窟窿那,只見就那周圍有雪融化的地方,而雪地裡的腳印顯然已經處理過了,已經瞧不出原來的樣子了。
「這是什麼?」納蘭燁華顯然也注意到雪地裡幾滴黃色的東西,著人瞧了瞧,竟然是松油!納蘭燁華的眉頭緊緊的擰成了一個川字,很顯然這是有人縱火,要燒了宮氏的屋子。
「咦,這是什麼?」流翠扶著納蘭靜走到一邊,腳下隔了一下,似乎踩到了什麼東西,挪開腳一看,是個通綠的玉珮。
「小姐!」流翠撿了起來,遞給了納蘭靜。
納蘭靜接過來,看到上面刻的字,眼神暗了暗,這玉珮色澤圓潤,顯然是佩戴多年,握在手心,冰涼透徹,不同於雪地裡的寒意,是一種源源不斷從玉珮本身發出的冷意,一瞧便知是價值不菲的上等古語,只是這上面刻著的佛字,讓納蘭靜冷了冷神,府裡唯一一個信仰佛的主子,便是她。
「這!」眾人也都瞧見了,都看向三姨娘。
「三姨娘,這玉珮可是你的?」納蘭靜冷了冷聲,將玉珮遞了過去。
「這!」三姨娘眼皮一跳,這玉珮今早的時候便尋不到它了,怎會在這個地方出現?剛伸手來要接過它,納蘭靜的手一鬆,便又掉進了雪地裡。
「三姨娘,不好意思,本郡主手滑了一下,你再撿起來吧!」納蘭靜冷冷一笑,不屑的瞧了三姨娘一眼。
三姨娘吸了口氣,明知是納蘭靜故意刁難自己,但還是彎了腰,將雪地裡的玉珮撿了起來,「回大小姐,這卻也是妾前些日子便丟了的玉珮!」三姨娘拿出了一塊極為素淨的帕子,輕輕的擦拭著上面的血跡。
「哦?可真是巧啊!」納蘭靜眼底清冷一片,這玉珮價值不菲,三姨娘怎麼會大意丟了呢?
「許是有哪個下人手腳不乾淨吧!」三姨娘的面上看不出有什麼變化,只是垂著眼,將那玉珮掛回了腰際!
「哦?可真巧的很,這手腳不乾淨的下人偷了這麼貴重的東西,自然得小心翼翼的存著,怎的還這般大意的放在地上,或是這在人這種名貴的東西多的很,掉一個也不放在心上!不過這種人怕也只有是府裡的主子!」納蘭靜笑了笑,眼睛緊緊的盯著三姨娘不放,想要從她的面上看出些端倪。
「好了,定是賊人不小心掉的,三姨娘一直同我在一起,絕不會是這縱火之人,現在最要緊的便是將你母親的小廚房修好!」納蘭燁華咳了一聲,擋住了納蘭靜看向三姨娘的視線。
「爹爹,這賊人都敢縱火燒母親的院子,當真是可惡,此事許不是三姨娘住的,但必然與她院裡的人有關!」納蘭靜不依不饒,雖言語犀利,到底少了以前的霸氣。
「好了,這件事我自然是會查清楚的,都先散了吧!」納蘭燁華明顯是想掩飾什麼,他可以的躲避什麼,很顯然他不希望眾人的目光一直集中在三姨娘身上。
「大小姐,沒想到她才是狐媚的主!」納蘭燁華與三姨娘離開後,四姨娘撇了撇嘴,有些不屑的瞧著三姨娘的背影。
「她倒是隱藏的好!」流珠在旁邊冷冷的開口,這幾日老爺雖還是常去她屋裡坐坐,便從不留下來過夜,原來是被這個狐媚的勾了去了。
「我心裡總是放心不下來,中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父親當初那般的寵著二姨娘,便是犯了錯也絕不姑息,如今證據確鑿,父親卻執意偏袒,可絕非好兆頭,你可平日裡多留個神!」納蘭靜一臉的愁容,輕聲說著,別有深意的看了流珠一眼。
「多謝大小姐關心!」兩人同時福了福,心裡沉了沉,連大小姐神色都這般的凝重,可見此事非同一般,流珠的手忍不住的覆在自己的肚上,心裡驚的很,幸好自己還沒有告訴眾人懷有身孕的事,若是說了,想來這著火的便是自己的院子了。
眾人憂心重重的出了林子,納蘭靜勾了勾嘴角,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林子裡的假山。
「小姐,她們已經走了,奴才做的不錯吧?大小姐已經開始注意三姨娘了!」假山後面聽到一個男子輕佻的聲音。
「壯哥哥最厲害了,人家都感動的不知該說什麼好呢!」只見的一個女子輕輕的笑了笑,用手劃過男子的臉頰,唇帶著蠱惑意味輕輕的嘟著。
「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你好好的伺候伺候哥哥!」男子見得女子的摸樣,早就心花怒放了,一雙手更是不老實的朝著女子裙子裡探去。
「壯哥哥,還有一個簪子呢!」女子帶著柔媚的聲音,將雙手環於男子的頸上,放任男子的手在自己的身上為所欲為。
「我記著呢!好妹妹這便給你!」男子不情願的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個簪子,遞給女子,唇便迫不及待的覆在女子的勁上,細細的吻了起來。
女子瞇了雙眼,配合男子的動作,這更使男子興奮到了極致,眼底染了一片**。
「啊!」突然間聽到男子的一聲慘叫,只見女子依舊站在那裡,眼神裡帶著一絲嗜血的狠歷,手中的簪子已經深深的扎入男子的頸後,血瞬間流了出來,沾滿了女子的手掌,男子瞪著眼,子掙扎了片刻,便沒了氣息。
「啊!」正當女子用男子身上的布料擦拭著手中的鮮血,便瞧見從假山上掉下來了一個小女孩。
「我什麼都沒有瞧見,什麼都沒有瞧見!」女孩本來是在晌午休息的,聽得走水了,便偷偷的跑出來看熱鬧,見得眾姨娘都離開了,才想從假山上下來,便瞧見這駭人的一幕,腳下一滑便摔了下來,腿摔傷了動彈不得,女孩睜大雙眼,用手撐著身子,不住的往後退去,可越是害怕,雙臂越抖的厲害,身子彷彿突然有了千斤重!
「呵呵,本來沒你什麼事的,既然你偏偏要過來湊熱鬧,便隨了你的心思!女子慢慢的一步步的往前走,血似乎還沒有凝固,順著簪子往下流,每一滴都彷彿是死神召喚的聲音。」啊!「女孩喊了一聲,依舊是瞪大了雙眼,雙手緊緊的握著刺入在喉嚨的簪子,臉漸漸的變成了醬紫色,便沒了動靜。」小姐,快些換了鞋子!「一進屋流翠便張羅這讓納蘭靜換上了一雙乾爽的鞋子。剛剛納蘭靜因為跑的著急,沒換鞋子便跑了出去,如今鞋子踩了雪,裡面全都濕了!」不礙的!「納蘭靜索性把衣服也都換了。流翠拿了帕子,將納蘭靜頭髮上的雪給擦了下來。」咦,秋月這丫頭怎像是沒跟進來。「流翠不經意的說了句,出去的時候像是瞧見了她跟了出去,回來的時候便沒瞧見人的影子。」我讓她去瞧母親去了,下雪的路上易滑!「納蘭靜接過流翠遞過來的手爐,說了句,其實是怕是在半路上給宮氏使絆子。」這下雪天的,估計夫人的小廚房到天晴來才能修!「流翠將帶進屋裡的雪清了清,然後端進來一盆溫水,讓納蘭靜淨手。」今晚便留母親在我院裡睡,經過這件事我總得不放心的很,待會兒個你再去拿床被子過來!「納蘭靜擦了擦手,沉聲的說了句。」小姐,夫人回來了!「正說著便瞧得宮氏從外頭進來,眾人趕忙放了墊子,讓宮氏踩了踩,放才進屋。」見過娘親!「納蘭靜趕忙起身,將手裡的暖爐遞給了宮氏!」快些起來吧!「宮氏說著便將納蘭靜拉在跟前,瞧著宮氏的眼睛紅紅的,想來哥哥那邊情況不是很好,不由的心裡有些著急。」娘親,哥哥可還好?「納蘭靜與宮氏坐在椅子上,便尋問出聲。」唉,人醒是醒了,便是,便是不認得人,誰與他說話也不理,整日個便呆呆的坐在那裡,大夫說心病還需心藥醫,可櫻桃已經不再了,那裡能尋得這良藥呢!「宮氏說著,眼淚又滴了出來,今兒個瞧見兒子那般個摸樣,心裡著實的疼的很。」娘,哥哥吉人自有天相,相信過些日子便會好的!「納蘭靜話裡安慰著宮氏,可心裡到底難過的很,前世便是因為櫻桃,哥哥才落得個那樣的下場,如今櫻桃突然沒了,哥哥如何能受得了這個打擊,想著,納蘭靜鼻子一酸,眼淚便控制不住的滴了下來。
說了一會化,娘兒倆才漸漸的平靜了些,」那小廚房的活果真是三姨娘放的麼?「宮氏回來便有人稟報了此事,在她心裡這個女兒聰慧的很,出了這樣的事,到底也是要聽聽女兒的看法,三姨娘到底身份特殊,按道理來說斷然是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
納蘭靜擯退了左右,」娘,這火斷然不是三姨娘放的,您想啊,這火什麼時候放不好,偏要在下雪天等母親出去了再放火,顯然這人並不是想傷人,只是給予警示,而且還偏偏掉了個這麼明顯標誌身份的玉珮在地上,這絕對不是什麼巧合,定是有人想借我們的手除掉三姨娘!「納蘭靜抿了口茶,眼裡慢慢的都是算計。」那你還```「宮氏回來聽下人們說,納蘭靜句句針對三姨娘,與納蘭燁華還鬧的不痛快。」娘親,這些也只是我們的猜測,我們並不知道這個暗中的人真正的目的是什麼,自然是要將計就計,女兒有預感,這件事不會就這麼完了的!「納蘭靜輕輕的勾起了嘴角,相信那個人很快便有了動靜。」靜兒,無論你做什麼娘都支持你,只是你要答應娘親,切莫傷害自己,凡事都要想得護自己周全!「宮氏正了正色,兒子已經出事,她不想著女兒再出什麼意外,這府裡接連的死人,到底是個不好的兆頭,今兒個走水,雖說縱火的人並無意傷人,但到底水火無情,府裡有如此凶殘之人,到底的讓人心驚,女兒如此聰慧,只希望她能護自己周全。」娘親,您就放心吧!女兒斷然不會有事,只是女兒一直有個問題想問娘親!「納蘭靜皺了皺眉,把藏在心底的話到底問了出來,」當年三姨娘到底是怎麼入的府的!「」這!「宮氏一愣,臉色有些不自然,」這都是寫陳年舊事,三姨娘原是你父親養在外面的外室,因為出身不好,一直沒有接進府裡,後來有了寧姐兒,才接進來的,當時四姨娘已經進了府了,三姨娘那是最早跟你父親的,比二姨娘還要早些,你父親過意不去,便排了三姨娘,寧姐兒也是六歲時才接近府的!「宮氏微微的皺了皺眉,她自然是願意將真相告訴納蘭靜的,但這事關重大,也不是她不相信納蘭靜,只是這事越少人知道越到,若是查出來,可是命犯欺君啊。
納蘭靜自然是不信宮氏的話的,可見得宮氏不願意開口,便不再多問了。
到了快掌燈的時候,納蘭靜便命了自己的小廚房做些宮氏平日裡愛吃的飯菜,娘兒倆要好好的聚聚。」夫人,小姐,四姨娘求見!「剛坐定了,流翠便挑了門簾從外頭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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