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一直喝到天微微亮,才離開。就還剩狗樂跟廢鐵兩個人清醒著,廢鐵因為開車,喝的少一些,狗樂是酒量大,所以沒醉。
君無邪在聽見狗樂說的紅花雙棍的時候,搖著腦袋迷糊糊的說道:「那傢伙我聽說過,蘇杭一帶有個赤九堂,新晉的一個紅棍領頭人,沒想到你竟然給他留在了上海!趕緊去看看,估計好戲要開始了!」
醉的跟死貓一樣,不能喝還喝,你喝也沒事,你說你還得麻煩老子!狗樂看見君無邪也趴在了桌子上,心裡嘀咕著,暗道以後說什麼也不能讓這個傢伙在喝多酒了。
斑鳩還算清醒,高峰跟針板互相扶著,都歪歪斜斜的朝著外面走去,廢鐵開車,一輛車裡塞滿了幾個大老爺們,車身明顯下沉了很多。
雅琳給狗樂打了電話,狗樂坐在副駕駛上,有些迷糊,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回到住的地方,倒頭就睡,至於其他人就全部扔在車裡不去管了。
陳昂被送到狄龍這裡有幾天了,在這裡好吃好喝的,還算不錯,突然覺得自己不像是被抓來的,倒是被請來的。
對於狄龍的認識,陳昂只限於那些傳言,不知道這個看起來年邁的老頭兒是個什麼性格,雖然說是自負,卻還不是沒腦子。
別墅區的半山腰上,一間紅瓦白牆的風車房,在稀疏的流蘇樹間佇立著,在風車房的對面就是單獨的一片客房,低低窪窪的地勢,讓那片紅瓦頂起起伏伏,看起來很是清閒,陳昂就住在這個片客房區中,有人每天過來送些吃的喝的。陳昂並不是怕出什麼事情,只是覺得有些說不過去,自己跟他們算不上朋友,一定的情況下可以說成是敵人,現在正主都沒過來看自己一眼,多少有些不適應。
正當他百無聊賴的躺在床上的時候,房門響了響,一個老頭跟一個黑臉大個子站在了門口。
陳昂揉了揉頭,從床上坐了起來:「你們是不是有事啊!到底是死是活,能不能給我句話!」
「你就是赤九堂的雙花紅棍陳昂啊!你跟陳八指是什麼關係?」狄龍沒有理會陳昂的話,而是笑瞇瞇的問道。
咦?這個狄龍怎麼會認識八爺,沒聽八爺提起過啊!陳昂在心裡想道。不過表面上沒有顯現出來什麼不適,他這一身功夫都是陳八爺教的,他能不認識?
「沒聽說過!」陳昂搖了搖頭。
「哈哈哈!你可別說瞎話了,我已經給那個老不死的打過電話了,估計下午就能來到了。他可是很著急你啊!生怕你在我這裡掉一根汗毛!」狄龍大笑了幾聲,指著陳昂說道。
接著又把臉一繃,冷聲說道:「你們赤九堂這些年來買賣做的夠大啊!連我徒弟的心思都敢打。」
陳昂沉著一張臉,看著面前的這兩個人,想要衝出去。
狄龍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一般,笑著說道:「別瞎琢磨了,你連狗樂都弄不過,我們倆加在一起,雖說年齡能比你打出來三倍,不過你還真不是我倆的對手。」
陳八指,在陳昂的心裡不亞於自己的親生父親,幼年就跟隨陳八指習武,一直到現在也十幾年了,沒有陳八指就沒現在的陳昂,所以他很是敬重這位門裡的元老。跟名字一樣,陳八指有著八根手指頭,聽說是年輕的時候去找一個叫元牧之的人辦事,卻讓其給斬掉了兩根,要不是元牧之可惜他這一身功夫,估計都沒命活著,一直以來都沒人敢在他的跟前提起這事。憑借一身的硬氣功在赤九堂裡坐了不少年的雙花紅棍,死在他手裡的人他自己都記不清楚了,總算是熬出頭來,做了門中元老。
狗樂接到狄龍的電話,沒有吃飯就從外面趕了回來,這兩天給這老頭子打電話,說是想處理了陳昂,可惜老頭子沒答應。他當然不知道狄龍打的什麼算盤。在狄龍眼裡,陳八指可謂是重情重義的一個老頭,雖說有時候會犯牛脾氣,不過這種人你跟他做仇人,不如做朋友的好,當年的元牧之,雖說不知是何許人,不過那身功夫,可以說是出神入化了,可就偏偏讓這個叫陳八指的欠下自己一個人情,並且是還不了的人情,現在他的徒弟犯在了狗樂手裡,當然一定要加以利用了。
陳昂一個人呆在小房子裡,想起了陳八指那張佈滿皺紋的臉,一直以來都沒有給他添過麻煩,這次竟然還要他老人家親自過來,覺得有些對不起他。
狄龍卻不那麼想了,年輕氣盛的時候,跟陳八指也過過招,不過卻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當年陳八指仗著一身硬氣功,追著狄龍滿街跑,現在想想那個時候還真是有夠丟人的。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了,自己的徒弟竟然將陳八指的徒弟給生擒了,你說還有比這在解氣的事情麼,所以狄龍叫陳八指過來,一個是想要讓他欠狗樂一個人情,另一個就是想揚眉吐氣一番,自己打不過他,他的徒弟卻不如自己,想想這事,都挺高興的!
陳八指來到上海之後,什麼事情都沒去做,也沒去拜會一下老朋友,直接就到了佘山銀狐這邊。
銀湖別墅區門口,一輛輝騰停在那裡,一個老人用一隻只有四根手指的手拿著電話,在講些什麼,然後換了一下手,如果這個時候有人過去的話,就會發現,他兩隻手上的小拇指都沒有了。
之所以說是老人,是因為他那滿頭的白髮,跟狄龍不一樣的是,他臉上的皺紋只在額頭上有些,剩下的地方看起來就像是四五十歲人的樣子,一雙眼睛如鷹,犀利而有神。
「哈哈!老傢伙,好久不見了!」狄龍張開雙手朝著陳八指走了過來。
陳八指看了一眼:「少廢話,我才不信我徒弟不如你徒弟,一定是你使了什麼卑鄙手段,才給陳昂抓住了。」
狄龍吹鬍子瞪眼的說道:「切!我一大把年紀了,至於跟一個晚輩使手段麼?根本就是技不如人,再說了,你是過來求我的誒!有點樣子好不好,要不然我一個不高興,說不定我徒弟就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