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南京侯爺,還是邢寡婦之類的毒玫瑰,他狗樂自始自終都沒露出過一絲怯意,葫蘆套裡的村民在自己的地盤上絕對不會怕了外人,狗樂這種山村刁民的習慣,純粹是那幫傢伙給傳染的。
一個在偏遠山村,窮的掉渣的地方長大的人吃慣了粗茶淡飯,終於有機會能夠坐上桌子跟這幫城裡人坐在一起,甚至說比一般城裡人吃的還要好,他就覺得這個自己的生活已經算是過的不錯,隨之而來的覺得自己的地位也是有著躋身上層的感覺。
等到見到大城市來的人的時候,聽說他們的事跡之後,才猛然間發現自己跟上層社會的距離還很遙遠。
這就是狗樂的現在的心境,結識身手不錯,背景雄厚的君無邪,在聽他講起極富傳奇色彩的邢寡婦,還有那南京大梟侯爺,讓他突然之間有些洩氣,自己在怎麼努力,終歸也是在這小城市裡混吃等死罷了,就算做出一番什麼事業來,又能如何?
老狗曾說過「一個人生前的高度,並不是取決於死後多少人來祭奠他,而是死於無名」這讓狗樂一直很納悶,能夠死於無名的人會是什麼樣的,自己是不是有機會躋身到那個行列,在狗樂心裡,老狗是一個,因為狗樂覺得老狗很神秘,卻從來沒跟老狗說過。
又想了一下那個俊俏的邢寡婦突然間沒道理的誕生了一種想要為小城市的人爭口氣,將其衣服扒光狠狠幹上一番的念頭,這齷蹉的心思起來之後,竟然一發不可收拾。
就在狗樂胡思亂想的時候,舞池裡面響起了一陣喝彩聲,循聲望去,一個妖嬈的身段,正在舞池裡猶如水蛇一般扭動,暴露的穿著,靈活的腰肢,性感嫵媚,誇張的姿勢讓人看的讓人熱血沸騰,讓周圍的一群牲口無一不開口喝彩。
狗樂瞇著眼睛心裡暗道:真是他媽的邪性,想什麼來什麼,不知道這個女人這是要鬧什麼,竟然在自己的酒吧裡大跳熱舞,看這樣子很像是來勾引自己的。
舞池中央的邢寡婦看了一眼狗樂,似乎沒有心思去揣測一個底層小人物的心思,她把狗樂看向她的那種侵略性眼神,當做一個鼓勵,繼續賣力的扭動著自己的小蠻腰。這讓狗樂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明顯是在跟自己挑釁,不過狗樂卻裝出一副深沉的樣子兩隻眼睛在那個娘們身上穿著衣服的地方瞄來瞄去。
狗樂覺得自己挺賤的,明明有許多露在外面的地方,卻偏偏想要將一雙目光凝聚在沒露出來的地方。
在她的身邊都沒有幾個人站著,都自動的給這個女人讓出一片空地來,有一個男人站在她的一旁,男人一米九的個子,身材魁梧,沒有頭髮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土匪的氣息,女人衝著狗樂笑了笑,然後對身旁的男人指了一下狗樂。
女人的手剛放下,男人便二話不說的朝著狗樂衝過來,一雙大手過來,竟然狗樂有種無處可逃的感覺,被這個男人一把掐住脖子,直直往後退去,就在要撞到吧檯的時候。
一直沒有劇烈抗拒的狗樂出乎意料地爆發出一股蠻橫衝勁,一改弱者形象,在這個傢伙蓄力想要將自己提起來的時候,還給對方一記刁鑽膝撞,然後趁對方踉蹌的時機,貼近他的身旁,用肩頭使勁朝這個男人身上撞去,雖然沒將這個男人撞翻,但好歹騰挪出喘氣的空間,揉了揉脖子,弓起身子盯著並沒有惱羞成怒的對手,發現這個大個子只是很玩味地瞧著自己,這戲謔的眼神明顯激怒了骨子裡具有凶性的狗樂。
周圍的人早就讓開了一片地方,然後又很快給圍了起來,在酒吧裡發生點打架鬥毆的事情似乎都成了家常便飯,所以是絕對不會有人多管閒事去報警的。
斑鳩、針板、刀疤還有馬超跟李軍,聽見下面的吵鬧聲,很快就出現在了吧檯旁邊,看了一眼有蓄勢待發的狗樂,在看看那個彪形大漢,看罷就要往前衝去,被狗樂趕緊給攔住了。
這個時候狗樂才發現這個傢伙的臉上沒有眉毛,一臉橫肉恰恰還伸手了得,絕對不是普通之輩的莽夫,或許又是侯爺手底下的一條猛虎,沒時間考慮那麼多,也沒法靜下來去想,那個正在跳舞的瘋女人要搞什麼。
女人似乎沒想到狗樂能夠從你大個男人手裡掙脫出來,突然間停下了正在跳著的熱舞,嘴角掛著一絲玩味的笑容一步一步的朝著狗樂走來,對大個男人疑問道「二奎,咱狗樂哥還是個練家子?」
「不算!是我剛才大意了。」二奎平淡道,讓所有人都感覺到意外。
那種自信,絕對可以說的上是自大,這種自信便來源於他自身的強大實力,狗樂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這個男人雙手的力量到底絕對能夠輕而易舉的掐斷自己的脖子。
這個男人再一次往前踏上一步,就要再一次的做起衝鋒。
「你是來挑事的?」狗樂問了個自己也覺得挺尷尬的問題。
二奎嘴角扯起一個弧度,輕輕的吐出了一個字兒,讓狗樂險些抓狂。
「不」
女人那小蠻腰,依然在隨著音樂輕輕的扭來扭去,在燈光的照射下,竟然帶著些許妖媚,讓狗樂覺得她一定是個千年狐妖所幻化的。
周圍的牲口們恨不得一雙眼睛就將眼前這個女人給xxoo了,瞪得大大的,絲毫沒有注意到二奎的身手是多麼強悍。
「狗樂哥似乎是從山溝溝裡來的吧,不知道來到城裡之後,有了這麼大一片地方,有了這麼多小弟,將來又有什麼打算呢?」女人的聲音很好聽,猶如天籟一般,輕輕的繚繞在這一個小圓圈之內。
「跟老婆過上好日子,沒什麼煩心事!」狗樂毫不猶豫的說道,這個一直是狗樂為自己的野心拿來做借口的理由,所以自然而然的就從嘴裡蹦了出來。
「哦?看樣子狗樂哥還是很本分麼」女人似乎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
她又一次由上到下的看了一遍狗樂,似乎沒發這個傢伙有著什麼樣過人的膽識,屬於那種讓人看了一眼,絕對不會看第二眼的類型,「今天我真是來挑事的,是來給你提個醒,你這種人是絕對沒有什麼可以跟我鬥的,我來這裡是為了一些重要的事情,只希望你別給我來搗亂就行,實在是沒什麼心思跟你這個小人物纏在一起。」
狗樂傻呵呵的笑了笑,他那標誌性的笑容這一次笑的實在是有些牽強。也許是因為這個女人太過漂亮,更多的是被一個娘們如此不帶髒字的給擠兌,那所剩不多但是強大到極致的自尊心是絕對不允許做出那種傻呵呵的笑容的。
「笑得真假。」
女人扭著那柔軟的小蠻腰,笑著說了狗樂一聲,似乎受到莫大的鼓舞一般,狗樂往前站了站。
狗樂看著這個女人,既然不是將事情懷疑到自己,狗樂就沒打算在跟她硬碰硬,以後的事情,可以慢慢來,興許是這廝山村裡的刁民興致又上來了,也許是有那麼一絲不服氣,他居然將自己的心裡話說了出來
「一個女人要爬到你這樣的高度,一定不容易,想要得到什麼就一定要付出,這是最簡單的道理,連葫蘆套那幫刁民都懂得!所以我覺得你挺可憐的,沒有笑話你的意思,我是山溝裡出來的沒見過啥大世面,包括來到棗城,直到剛才這個二奎跟我交手,我才算真正的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邢寡婦饒有興趣的看了看狗樂「喲!二奎,他竟然看出來你是個高手」
被叫做二奎的傢伙沒說話,雙手抱在胸前一副戲謔的眼神看著狗樂,大有要再來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