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前一刻,他只是把玫琳娜甩到了牆壁上,那麼這一刻,他連手刃她的心思都有了。
此時此刻,雷奧十分懊悔自己為了一個小生命,而不管不問諸葛嫣然十多天。
他更沒有想到,因為他的疏忽,而讓他一手培植的世外玫瑰花圃,一天之間,遭遇滅頂之災。
「梅,有沒有更好的辦法,讓琳達馬上醒過來?」
諸葛嫣然一臉疑惑地接過來,然後掃去裡面的內容。
那個男人很漂亮,和喬有著相同的黑眼睛,甚至黃皮膚。
這一點至少說明了,諸葛嫣然並沒有像琳達一樣遭遇到任何不測。
從「暗」世界創立五年以來,黑金令牌只出現過兩次。
「不,才不是那樣。你當時那樣做,也是為了不讓朱林甫陰謀得逞。真要說起來,我和爺爺,還有爸,二叔我們大家都應該好好感謝你才對。如果不是你,我們克利斯公司當時指不定要有多少麻煩,甚至還會遭受多大損失,都是無法估計的。」
「琳達,琳達。」
「這個朱林甫還真是作孽!」
「至多半個小時,你不會連這一點時間,都等不及?」
慕容尚卓恍然大悟,不斷點著頭。
「這麼說,這個藍佳儀來到我們公司,是為她父親報仇來了?」
雷奧忙疾步向前,伸手緊抓住她的雙臂。
「首領,他們手裡拿著您的黑金令牌,所以,所以我和瑞查德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阻攔他們進入木樓。」
他皺了皺眉,藍眸如刀般刺向卡恩。
白色的病房裡,臉色蒼白得無一絲血色的琳達,靜靜地躺在病床上。
但卻極少人知道,這個女人,便是一直被安置在德國某小鎮玫瑰花圃的諸葛嫣然。
梅絲汀點了點頭:「目前也只能這麼想了!」
玫琳娜只是他為了保護諸葛嫣然而丟置在世人面前的一個煙霧彈,他怎麼可以因為她的一句話「雷奧,我有了你的孩子」,便忘記了喬的存在,竟然達十日以上。
他發誓,沒有一個人,可以逃脫掉他對他們的死亡懲罰。
「你不會忘了,網絡上的那段視頻,是出自我一個人之手吧?」
雷奧瞪著她的模樣,彷彿要吃掉她似的。
他伸手一把抓住卡恩的衣領,幾乎把他整個拎了起來。
「雷奧,不要太擔心,用不了多久,她便會醒過來。」
「你看看這個。」
通常情況下,出現最多的是黑土令牌,黑火令牌,黑水令牌雖也有出現,但出現機會,較之它,已經少之又少,就更不用說黑木令牌和黑金令牌出鏡的機會了。
凡「暗」世界的人,沒有人不知道,首領的黑令牌有五個,按金木水火土排列,惟黑金令牌為最尊。
再加上黑金令牌,難怪卡恩和瑞查德不敢阻攔他們。
那個男人的公司似乎遇到了一件極為棘手的麻煩事,喬跟他走,似乎和這件事情,有關。
還沒聽完她的全部敘述,雷奧的臉上已經青筋爆漲得,似乎一根根都要跳出來,他的藍眸裡,有一股山雨欲來的劇烈風暴。
慕容尚卓突然捉住她的雙手,迫使她不得不面對自己,黑眸灼灼地看著她。
他下意識地摸去自己的頸間,空空如也的觸感,讓他心頭徒增一抹慌亂。
而那種特殊的方法,如果強用在琳達身上,過後,有可能對她的身體產生某種極壞的影響。
見她不在,才對琳達下了毒手。
「不……不要……不要過來,求……求你們……求你們放過我……」
「我情願讓她罵我一個狗血淋頭,也不想她現在徹底消失。」
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可以打擾女孩子的安靜,違令者,將被處以剜耳挖鼻的極刑,甚至直接拋入蛇群,屍骨無存。
雷奧仰著腦袋,朝身後的白色牆壁上,狠狠地撞了上去,發出「咚咚咚」的巨響。
雷奧正要說話,耳畔突然聽到一陣細微的斷斷續續的低吟聲。
諸葛嫣然點了點頭:「目前應該是這個原因無異了!」
那些個男人,雖然操著一口琳達所不熟悉的外國語言,但從他們的眉目之間的互動來看,他們似乎是受人所托而來。
琳達說,她很慶幸,在他們到來時,喬已經先一步跟著那個年輕男人離開。
卡恩忙不迭地點頭,不敢迎視雷奧的利眼。
為了對外掩人耳目,雷奧把諸她的消息對外幾乎全部封鎖。
「你是說,他們拿著我的黑金令牌?」
從琳達斷斷續續的敘述中,雷奧知道,喬與帶走她的那個年輕男人,應該極為熟識。
如果喬有了任何不測的遭遇,他一定會先殺死玫琳娜,然後再自殺,給她去賠罪。雷奧緊閉了下眼睛,他抬手狠捶了下自己的腦袋。
慕容尚卓皺了皺眉:「朱林甫?這關朱林甫什麼事情?」
即拿著雷奧的黑色令牌,並穿著袖口繡有一支金色鬱金香的黑色絲質襯衣的人,才可以被允許靠近那幢白色小木樓,甚至自由出入整個玫瑰花圃所涵蓋的所有空間。
梅絲汀急忙攔住他,雙手緊攥著他的兩隻袖子,阻止他再次把腦袋撞去身後面的白色牆壁上。
那些個男人,包括他們幕後的主使人,全部得死。
諸葛嫣然白希的小臉,「騰」地紅了一片,她小聲嘀咕道。
「打住,雷奧!如果喬知道你這樣做,一定會罵你個狗血淋頭!」
慕容尚卓不解地看著她:「找錯了方向?怎麼可能?當年確實是我們公司害他父親破產才對。」
十沒因悔。「你是說那家當時誣我們剽竊他們遊戲的小遊戲公司?」
在她的身邊,立式的支架上,掛著幾瓶透明的點滴,緩緩流入她的體內。
站在他身後的梅絲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諸葛嫣然白了他一眼:「你不會忘了五年前,克利斯公司《幻俠》被誣剽竊的事情吧?」
諸葛嫣然翻了翻白眼,輕嗤了一聲。
她頓了一下後,不由皺起了眉頭。
她匆匆一瞥後,恍然大悟,不由咬牙輕「啐」了一句。
「暗」世界的人,幾乎每一個人都知道,首領的黑金令,向來只為一個人發出,而且還只是一個女人。
還沒等他開口,卡恩便瑟縮著身子,走向前來,腿一軟,便癱跪在了他的面前。
袖口繡有一支金色鬱金香的黑色絲質襯衣?
一次是陳飛兒飛機失事。
「是的,首領,他們一行數十人,還穿著袖口繡有一支金色鬱金香的黑色絲質襯衣。」
慕容尚卓忙朝她擺了擺手,對她把這件事攔在自己身上,極大不贊同。
梅絲汀眨了眨眼:「卡恩不是說,那群人到達木樓之前,喬已經和另一個年輕的男人先一步離開了那裡嗎?」
「不過,她應該是找錯了方向。」zVXC。
雷奧一凜:「我的黑金令牌?」
他絕對相信,與諸葛嫣然朝夕相處了三四年之久的琳達對她,多是不同尋常的。
「但是,那個年輕男人是誰,為什麼出現在那裡,喬又為什麼會答應跟她走,我到現在為止,都一無所知。」
不能繼續撞腦袋懲罰自己,雷奧索性抬手變拳,一下又一下地重捶在上面。
闖進小木樓的那群男人,高大粗壯,眼神凶狠,他們的目的,似乎是直接針對喬而來。
即使是負責玫瑰花圃安全保護工作的卡恩和查瑞德,也僅是知道,在玫瑰花圃中間唯一的一幢三層白色木樓裡,住著一個女孩子,是雷奧最為看重的朋友。
伴隨著一聲刺耳震人耳聾的「啊」聲,正躺在病床上一不動的玫琳娜,激動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臉上大汗淋漓。
此時此刻,他連殺死自己的心思都有了。
但有一種情況下,是可以被默許穿越過玫瑰花圃,甚至是走進三層白色小木樓裡面。
一次是諸葛嫣然遭遇黑手黨餘孽的埋伏,也是在那一次與黑手黨的交手中,諸葛嫣然頭部被一片飛來的炸彈碎片擊中,從而留下病患。
「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偉大。」
雷奧猛拍了一下腦袋:「你意思是說,這個男人一定帶給了喬某種與她的親人極為相關的事情?」
德國,某醫院。
雷奧苦笑了一下,藍眸中是濃烈得劃不開的痛苦。
梅絲汀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依你對喬的瞭解,哪一種情況下,她才會跟一個素昧平生的年輕男人,一聲不吭地離開木樓?」
「那家小遊戲公司的總經理,好巧不巧也姓藍,而且因為這件事情後來遭遇了破產,據說,這個藍經理後來自殺了。」
充其量,她不過是順手做了一件好事罷了。
聽他這麼一說,彷彿她做的這件事有多豐功偉績似的。
乍聽到熟悉男聲的琳達,一臉慌恐地睜大了眼睛,在看清楚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是她最為信賴的首領——雷奧時,便「哇」一聲大哭了起來。
如果不是這樣,他還真想不出,她會一聲不吭離開木樓的原因。
梅絲汀搖了搖頭,不太贊成,用一種特殊的方法,讓琳達馬上醒過來。
慕容尚卓看著唐少凌傳真給他的資料,然後伸手遞給對面的諸葛嫣然。
「嫣然妹妹,在我們大家心裡,你確實很偉大。我不得不承認,從那個時候起,你便成為了我的偶像。」
諸葛嫣然感覺頭頂有一群白色的鴿子,剎那「撲楞楞」飛了過去,她小聲囁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