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尚卓沒有說話,他叛逆的濃眉挑釁地上揚著,薄唇彎曲出一個好看的弧度,黑眸明亮地瞥了一眼她。然後側了下身,朝不遠處的一個侍者模樣的人,晃了晃手中的空杯子。
很快,那個侍者端著一瓶高大的洋酒和兩隻空水晶杯子,朝這邊走了過來。
等他走近了,諸葛嫣然才看清楚了瓶子上的標籤和包裝,是極好的干邑白蘭地。她知道像這種年份的干邑白蘭地,在市面上的存量,極少極少。
慕容尚卓接過侍者遞給他的一個空杯子,伸手拿過酒瓶,斟滿後,遞於她手中。然後自己取過另一個空杯子,也斟上。
他舉了舉手中的杯子,朝諸葛嫣然抿唇笑道:「不多,就三杯,怎麼樣?」
諸葛嫣然抿唇輕笑,今天是親親媽咪的大喜日子,於她來說,多喝幾杯也無妨。
她舉起杯子和他的碰了一下,一仰脖喝下,然後舉起空杯子,抿唇笑著,並朝他面前晃了晃。
見狀,慕容尚卓仰脖,也一口抿了,笑著也把空杯子,遞於他眼前,讓她驗收。
接著,他重又給各自滿上。
在他們身後不遠處,有一個客人不小心,把紅酒灑在了扮作侍者的丹尼身上,紅色的液體一下子,浸染了他胸前大半的白色襯衣。
不得已,他走去停在一邊的車內,換上了備用的衣衫。
三杯下肚,諸葛嫣然突然感覺頭部一陣暈眩,眼前的景物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她用力搖了搖頭,看著眼前有些放大的某朵爛桃花的臉時,她終於後知後覺了一個事實,他的酒裡是加了料的,只是,她明白得太晚了。
她抬起手想要給他一拳,軟綿綿的小手,還沒觸到他胸前,便垂了下來。
見狀,慕容尚卓伸手一把抱住她軟綿綿的身子,低頭吩咐了那個侍者幾句,便抱著她,快速走去,他停在不遠處的那輛白色越野。
諸葛嫣然若蝶翼般的睫毛動了動,她慢慢睜開了雙眼。
首先映入她眼簾的是一個黑白相間,太過男性化的房間。
黑色金屬框架的螺旋形吊燈,黑色的書櫃,黑色的桌椅,黑色的鏤花窗簾,就連她身上蓋著的薄被,也是純黑色的,除此之外,週遭便是雪白的牆壁。
太過冰冷的味道,充斥在她周圍的空間。
她動了動,伸手想要掀開薄被坐起來,這時才發現,她的雙手,被兩個柔軟的緞帶分綁在,這張黑色鏤花大床一頭的兩端。
她微蹙眉頭,昏倒前的最後一點記憶,慢慢進入到她的腦海裡,她被某朵爛桃花,給設計了。
她試著活動五指,想把捆綁她的緞帶,給慢慢掙脫開。這才發現,手臂上的緞帶,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緊箍。
這時,門開了,慕容尚卓端著一個托盤進來。看到她已經醒了,伸手把托盤放到她床邊的桌子上,然後轉過身來朝她扯出一朵燦爛笑容:「醒了?!」
諸葛嫣然目光掃去她被捆綁著的手臂,朝他呶了呶嘴:「你這是什麼意思?」
慕容尚卓沒有接她的話,拉張凳子坐到她床前,輕佻濃眉,露齒一笑:「在我和你之間,還沒有清算完所有的陳年舊帳之前,你和其他人的恩怨,都先一邊站著排隊去。」
諸葛嫣然挑了下好看的秀眉:「哦,是這樣啊,那現在是不是可以麻煩你,先把我雙手給解開,我相信,你還不至於,要我捆綁著雙手,然後和我開始清算舊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