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席聞鴉一個人應付汪饒,薄西禪還真有些擔心,雖然他本能覺得席聞鴉是個聰慧的女人,但是汪饒也不善茬,光憑著他對席聞鴉那份不懷好意的心就足以令人警惕。
他貼著門板傾聽外面的動靜,不過由於房間跟餐廳距離有點遠,他聽不太清那頭的動靜,只依稀聽到兩人對話了幾句,之後便是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席聞鴉借口拿醋進了廚房,她看了眼坐在餐廳的汪饒,一手拿醋,一手小心的將廚房裡的尖刀藏在了手腕後面,走出去。
她的想法很簡單,拿到有利於自己的武器先發制人,硬拚她拼不過汪饒,美人計太有風險,一不小心就把自己搭進去了,只有利用武器她才有勝算。
只因,汪饒顯然以為她不過個弱女子,所以才沒防備於她。
不過幹這種事情畢竟是第一次,席聞鴉還真有些緊張,手心都冒出了一層汗。
她盡量讓自己放鬆,看上去自然而平常。
「快吃吧,待會冷掉就不好吃了。」
時間不多了,汪饒有些急,心思完全不在這裡,而是想著待會怎麼計劃逃脫。
席聞鴉一直盯著他神色,也看出了他有些不耐的急切,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席聞鴉神色一凜,冷若冰霜,倏然出手了
「別動!」
她出手極快,刀光閃過之時,耀眼的白光閃了人眼,汪饒被驚了一跳,雖然敏銳的危險感讓他反應過來,然而還是不及席聞鴉來的快。
她手中的刀直直的抵在他的脖頸,刀尖的銳度幾乎刺入他的皮膚。
汪饒臉色大變,形如豬肝色,他惡狠狠瞪著席聞鴉道:「你幹什麼?」
席聞鴉的前後變化實在令他太震駭了,完全不知道她為何要拿刀抵著自己,自己可剛救了她,她根本沒有這麼做的理由不是嗎。
「把鑰匙拿出來!」
多拖延一分就多一份危險,席聞鴉一點也不敢冒險,所以她也不廢話,直接伸手問他要鑰匙。
汪饒總算緩過神來了,睨著她,「什麼鑰匙?」
「那房間的鑰匙!」
席聞鴉指了指薄西禪被關的房間。
汪饒愣了下,豁然問道:「你怎麼發現的?」
他眼眸裡染上幾分狠色,能問他要鑰匙,看來她知道那裡面關著人,不過他很疑惑席聞鴉是怎麼知道的,不可能只是憑借薄西禪弄出來的那點聲音!
「汪饒,你的本心或許不壞,我也很感激你救了我,但是一碼事歸一碼,你為何要把薄西禪關起來?你可知道私自囚禁是犯法的行為。」
席聞鴉看著他陰晴不定的臉色,絲毫無懼,清眸一片坦誠。
汪饒更加困惑了,臉色也更陰沉了,「你怎麼知道裡面關著是薄西禪?」
「你先去開門吧!」席聞鴉不答話,反而刀尖動了動,迫使他往關押薄西禪的房間走去。
汪饒脖子上被抵著刀,他卻有恃無恐道:「你拿刀嚇唬人的本事倒是挺好,但你不敢殺我吧,要是我不開門,你只怕也拿我沒辦法武神空間最新章節。」
「你說的對,我確實不敢殺人,但是,傷人我敢,你想試試嗎?」
席聞鴉一本正經的說,尖刀更推近了一些,汪饒的皮膚當即便劃出了一個小口子,殷紅的血跡流了出來。
席聞鴉連手都沒抖一下,對付汪饒,她神情戒備的看著他,不敢分一絲的心。
汪饒臉徹底黑下來了,他相信席聞鴉說的話,人被逼急了還真什麼都幹的出來。
「算你狠!」
他褲兜裡有一把槍,他盯著席聞鴉,暗中想要去掏槍支,哪知,他才有所動作,席聞鴉尖刀便又進了一寸,直接刺進了他的皮膚裡,「把手舉起來!」
汪饒陰著臉舉起手,看著席聞鴉道:「我救了你,你就這麼對我!」
他自認為沒有做什麼對不起席聞鴉的事情,可這個女人還真狠下心拿刀抵著他脖子。
汪饒氣瘋了,薄西禪到底跟她什麼關係,值得她如此拚命!
席聞鴉沒理會他的話,自顧將他褲袋裡的手槍跟鑰匙取出來,她將槍支收好,然後鑰匙扔給了汪饒道:「把門開了。」
她不敢自己動手,怕汪饒趁著自己開門的間隙反撲,那她可就壓制不住了。
汪饒怒瞪她,冷哼一聲道:「早知道就把那小子給廢了!」
他言語裡的陰狠毒辣令人光聽著都有幾分膽寒,席聞鴉皺眉,還沒等她說話,薄西禪已經聽到他們走近的聲音,聽到汪饒如此憤怒的音調,不想都知道席聞鴉已經把他給控制住了,他在裡面喊了聲道:「小子,誰把誰廢了還不一定!」
薄西禪憋了一肚子火氣,打算出去後就狠狠修理這小子一頓。
「哼!」汪饒冷哼一聲,根本沒把薄西禪的話放在眼裡,他拿著鑰匙在席聞鴉的緊盯下迫不得已的開了門。
光線攝入,讓在黑暗中呆久的了薄西禪有些刺眼,他下意識的瞇了瞇眼。
汪饒眼眸裡泛著猶如毒蛇般的光芒,他剛想走過去給薄西禪開鎖,在這時,席聞鴉卻突然道:「等等,把鑰匙扔給他,讓他自己開,你站在這裡別動。」
汪饒是個狡猾到極點的傢伙,席聞鴉還真不能不堤防著他。
事實證明,她的提防也確實起了效果,汪饒的神色一僵,有種被人看穿的恨,他想挾持薄西禪的計劃居然被看穿了,這讓他開始真不敢小巧席聞鴉了。
薄西禪一隻腳一隻手被鎖在椅子上而已,因而他還是有一隻手能夠動的,他接到了汪饒拋過來的鑰匙後俐落的將身上的手腳銬都給去除了。
汪饒難得老實的呆在一邊一言不發,只是臉色難看到極點。
他今晚算是引狼入室了,本以為救了個美人回來,沒想到美人活活把他給算計了,這算不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薄西禪一脫身,便凶狠的給了汪饒幾拳,席聞鴉的驚呼都無法阻止他的火氣。
汪饒也因此脫離了席聞鴉尖刀對著的危險,也放開了手腳跟薄西禪死命抗衡。
兩人打的兇猛,動作又快又毒辣,每一招每一式都不留情面,像兩隻猛虎在搏擊。
不過看得出,薄西禪的武技明顯在汪饒之上,而汪饒拼的不過是一股狠勁極品鄉村生活。
席聞鴉眼見阻止不了,也只能看著。
**夫手段,汪饒哪怕拼足了狠勁也不是薄西禪的對手,沒一會便給征服了,薄西禪拿著手銬便見他反身給銬住了。
汪饒陰森的瞪著他道:「你小子等著,我爺爺不會放過你的。」
「啪」薄西禪狠狠給他一巴掌,「你還知道你爺爺,你都把他的老臉都丟盡了,作為一個軍人逃跑不算,居然還幹出犯法的事情來,你爺爺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忙不過來給你天天擦屁股!」
這一巴掌下去,汪饒眸光越發怨毒的瞪著薄西禪了。
薄西禪根本不理會,直接起了身,看向席聞鴉道:「小嫂子,你怎麼在這的?」
「你喊她什麼?」躺在地上的汪饒陰毒的眼神滯了下。
可惜,席聞鴉跟薄西禪都沒理會他,席聞鴉道:「這事說來話長,回去再說吧,爺爺他們都很擔心你,你母親跟妹妹都過來了。」
「什麼!她們怎麼過來了?」
薄西禪驚了驚,臉上神情一瞬間複雜無比。
席聞鴉看在眼裡,也不多問,語氣柔和道:「你母親真的很擔心你。」
席聞鴉看得出薄西禪其實也很在乎他母親的,要不然不會保留著他母親以前的照片貼身帶著,只是他自己過不去那道被母親拋棄的檻。
果然,薄西禪一聽便變色,很不喜歡這個話題,冷道:「她要是在乎我,不會扔下我就跟男人跑了,我的母親早死了,她才不是我母親。」他認從前的母親,但是永遠不會認現在作為別人老婆的母親,從她拋棄家庭跟別人的那刻,她便已經失去作為他母親的資格了。
席聞鴉看出他壓抑的痛楚和恨意,有些心驚,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薄西禪所受到的傷害她不曾體會過,所以也無法私下妄自評論什麼。
……
薄少恆的車子幾乎是一路直奔而來,他只帶了秦斫一人,趕到的時候,恰巧,他們與剛下樓來的席聞鴉等人撞了正著。
薄少恆什麼也看不見,眼裡只有她一人,走過來便是拉著她全身看了個遍,觸及到她的傷,他的臉色陰鷙的可怕,雙眸裡也流動著一股股駭人的氣焰。
席聞鴉都不自禁有些害怕他這般的目光,她小心的睨著他,喊了聲:「少恆,別這樣!」
突然,薄少恆直接拔出了槍支,直直的對上汪饒的腦門。
薄西禪都被他這舉動驚了一跳,叫了聲:「少恆哥!」
汪饒在薄少恆富有極強殺傷力的眼神下,潰不成軍,被他的氣勢一壓再壓,這麼冷的天氣,額頭偏冒出了冷汗,他看著薄少恆,想開口,可喉嚨像是被人活生生掐住了一般開不了口,讓他只能盯著那黑幽幽的槍口,這一刻,他打心底裡害怕眼前這個男人,因為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機是那麼的明顯,他只是一個眼神便簡單又有力的告訴他,他殺了他比殺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少恆,把槍放下!」
席聞鴉擋在了汪饒的身前,清眸灼灼看著薄少恆,一點點的將他的槍壓下去。
薄少恆眼神裡的戾氣褪去,對薄西禪說了句:「你先回去,把他交給秦斫。」他說完便拉著席聞鴉便走,他的步子邁得又快又急,席聞鴉差點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