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泛著奇異的色彩,席聞鴉微微有所觸動,垂了垂眉,飄然一笑道:「可惜,永遠也回不去了!發生的一切誰也改變不了,抹不去了!」
「姐姐,對不起!」
這個話題有些沉重了,研晟攬了她的肩,有些後悔觸動她心裡的傷痛。
席聞鴉搖了搖頭,喝了口熱水,淡笑道:「幹嘛道歉,研晟,姐姐還沒那麼脆弱,只是有些感概!」
「姐姐!」
你不知道就是因為你太過堅強所以才令人覺得心疼!
研晟眼眸閃了下。
席聞鴉轉眸看他,道:「嗯,怎麼了?」
「沒什麼,姐姐,我最近忙著找證據都好久沒跟你一起吃飯,什麼時候得空了你來我家我做飯給你吃。」
研晟笑嘻嘻的轉開了話題。
「好啊!不過我最近沒什麼空,只能延後!」
席聞鴉何嘗沒看出研晟的心思來,也就沒捅破。
「嗯,那就這麼說定了,對了,今年過年,姐姐,你……是不是要在薄家主宅過?」
研晟突然問了這麼一個問題,席聞鴉有些意外道;「現在離過年還有段時日,怎麼想著問這個?不過應該會在主宅過吧!」
研晟點頭記下,微微閃過狡黠的光芒,「沒什麼,我就問問!」
席聞鴉倒也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也開口問道:「研晟,忘了問你了,你上次有跟我提過你跟你朋友合夥開公司,辦的怎麼樣了?需不需要姐姐幫忙給點意見?怎麼說我都是過來人!」
「這個還真不用姐姐擔心了,我朋友找了專業人事指導幫忙,現在已經基本上了軌道!姐姐要有空可以去我公司坐坐,我倒是非常歡迎!」
研晟笑得有些自豪感油然而生。
「哦,那好,我有空會去的!」
席聞鴉看他笑容滿面的樣子也由衷為他感到開心和驕傲,禁不止的伸出手摸了摸研晟的頭,「你真的長大了!」
「姐,以後不許摸我的頭,老是把我當成孩子看,我都快二十五了,說起來比你現在的身體還大呢!」
研晟拿下她的手,有些微微不滿。
「你再大也還是我的弟弟不是嗎?怎麼,你還想讓我管你叫哥不成!」
席聞鴉失笑的搖頭。
「姐,你要是想叫我也不介意哦!」
研晟半開玩笑道,席聞鴉戳了他額頭一計,「你還來真的!」
「這可是你說的,來,叫一聲哥哥給我聽聽?」
研晟還真較上了勁,覺得上輩子當了弟弟,這輩子當哥哥也不錯,那樣就可以保護好她了!
「懶的理你!」
席聞鴉翻了下白眼,起身端了水杯去廚房倒水。
「就叫一聲,讓我也嘗嘗當哥哥的滋味!」
研晟笑容滿面的跟在她後面打趣,似乎又回到了從前。
此時,門響動了下,薄少恆開了鎖進來,才進來就聽到廚房那邊有說話聲頓時走過來,喊了聲:「鴉鴉!」
正在廚房跟席聞鴉嬉鬧的研晟頓收斂了笑容,席聞鴉不動聲色的瞪了研晟一眼,走出來道:「回來了!」
「嗯!」薄少恆點了點頭,眼神卻是掃向研晟,似乎在問他怎麼在這裡?
「哦……」
席聞鴉還沒開口,研晟已經過來打斷了她的話,眼睛直盯著薄少恆道:「有空嗎,出去聊兩句!」
他神情一本正經,眼眸中充滿了男人才懂的深意。
薄少恆挑了挑眉,勾唇道:「好!」
席聞鴉對這個男人的特別,正讓他不爽!
「研晟!」
研晟對薄少恆流露出來的挑釁意味讓席聞鴉有些擰眉,警告的看了他一眼。
研晟回了一個笑,轉身朝門口走去,席聞鴉有些憂心,不知道研晟想要如何,更不知道薄少恆會如何對待研晟?兩個都令她感覺為難。
薄少恆彷彿明白她的所想,拍了怕她的肩,頷首了下算是安撫。
兩人出了屋,外面冰天雪地的,一片銀裝素裹,月光散在雪白的地面上格外的明亮刺眼。
研晟嘴裡輸出一口冷氣,看著前方,莫名說了句:「她心裡有事?」
若說這個世間最瞭解他姐姐的人,他覺得只有自己,雖然從小他看上去神經大條,但是在姐姐這方面,他卻是格外的心細如塵。
「你想說什麼?」
薄少恆眼裡有戾氣一閃而過,這個男人對於席聞鴉的瞭解讓他覺得堵得慌。
研晟轉眸看了他一眼,突然來了一句:「你是不是暗中在調查她?」
薄少恆眸底緊了一分,危險的瞇眼笑了,「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答案?」
「那你又想得到什麼答案,還是說只是對她身上的秘密感到好奇!」
研晟有些冷笑,他今天急匆匆趕來一方面是因為薄練臣的事情,另一方面就是他暗中探到了一些薄少恆的底細,這個男人危險的令人覺得可怕,他有些擔心席聞鴉!
「你知道什麼?」薄少恆黑眸黑的極致耀眼,彷彿黑曜石一般璀璨。
「我知道很多,但是我不會告訴你,不過我可以提醒你一句,她無意傷害你也無意傷害任何人!」
研晟面色沉寂如水,徐徐說道。
「這個我知道,我也並無惡意,只是想找出她身邊存在的所有危險!」
薄少恆難得解釋了一句。
「呵,你對於她來說其實就是最大的危險,你明白嗎?」研晟睨了他一眼,微微冷笑道:「當初我或許就不該將她交給你,你給不起她想要的生活!」
「沒試過,你怎麼知道我就給不起!」
薄少恆眉眼間雖然風輕雲淡,但是無形中透出一股強大的威勢,迫人眉睫。
「你的世界充滿了黑暗和危機,需要一步步的摸索,她卻只想要平靜安寧的生活!你會把她染黑的!」
研晟神情一瞬彷彿靈魂除了軀殼,音調都有些飄忽。
「可她注定了這輩子要陪著我!」
薄少恆臉龐染上了瀲灩的風情,嘴角的笑更加令人捉摸不定。
「你會後悔的!」
研晟目光死死的瞪他,滿是篤定。
薄少恆一時沒反駁,閃了下神。
研晟轉回了頭,半響沒說話,過了許久突然伸手道:「有煙嗎?」
薄少恆眼皮撩了下,從口袋裡摸出煙跟打火機給他,研晟抽出一根來點燃,吸了口道:「我搞不懂你出身軍門,都有如此顯赫的家世跟財力了,為何還要涉黑?這條路不好走不是嗎?」
「這個世界,你不懂的事情還有很多!」薄少恆並不打算跟他解釋,一筆帶過。
「我是不懂,也不想懂!你沒聽過有一句話叫做無知是福!」
研晟倏然一笑,嘴裡吐出一口煙圈。
薄少恆淡淡揚眉,笑道:「無知也是毒!」
研晟一時啞然,這人說話能不這麼犀利,總是一針見血。
「說完了嗎?」
外面的冷風吹在身上還真有些冷意,他轉身要走,沒空陪他在外面吹冷風!
「薄少恆,你要是沒保護好她,我會殺了你的!真的」
研晟在他後面說,眼神凌厲如電。
薄少恆腳步都沒停一下,直接開了門回去,研晟在外面又站了一會,才轉身大步離去。
「你的手怎麼這麼冷?」
薄少恆一進來,席聞鴉便迎了過來,才接觸到他的手便被凍著了,她雙手搓著他的手背給他取暖。
「沒事,只是吹了點冷風,等一下就好!」
薄少恆含笑的看著她,對於他來說,手的冰冷並不算冷,只是微涼而已。
「我去給你倒杯熱水!」
「不用,老婆,抱著你我就感覺熱了不少!」
她要走,薄少恆拉住她在沙發上坐下,眼神戲謔!
「油腔滑調!你哪裡學的!」
席聞鴉有些臉紅,莫名想到了不該想的。
薄少恆被勾住了魂,低頭吻住她的唇瓣,由淺至深,吻了一陣,氣息倒真升溫起來了,他看著她迷離的眼眸,突然嗓音低啞道:「你不問我都跟他聊了些什麼嗎?」
「你會告訴我嗎?」
席聞鴉勾住他的脖頸,淡笑了下,她雖然好奇,但並不覺得凡事自己都該知曉。
「你問了也許我就說了!」
薄少恆嗓音低低的輕笑,性感而魅惑。
「還是算了,那是你們男人的事情,我管不著!」
席聞鴉搖了搖頭,笑意怡然。
「可是我想告訴你怎麼辦?我卑鄙的想要讓你更瞭解我的世界,連帶我心狠手辣殘忍的一面都喜歡上,那麼你會不會把我埋在你心裡埋的更深一些,永遠想忘都忘不掉!鴉鴉,我殺過很多人,手染血腥,在別人眼中是個魔鬼,!」
薄少恆黑眸倏然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眸底裡滿是邪惡的魔魅光芒。
他必須承認自己不滿足了,希望她能夠連帶他殘忍的一面也喜歡!
席聞鴉眼眸顫動了下,只覺得他的雙眼有魔力一般,把她整個人都吸附進去了。
「鴉鴉,告訴我,你願意陪我一起走下去嗎?哪怕這條路充滿荊棘和孤獨,還有黑暗,你願意陪著我嗎?」
他像是惡魔一般,誘惑著她出賣自己的靈魂。
席聞鴉手掌撫摸上他的臉龐,一寸寸,從額頭到下巴,眼神裡有些絢麗的光彩,「你只是你,不管狠毒也好,無惡不作也好,但是你只對席聞鴉一個人好,不是嗎?」
「我要的只是薄少恆,你只是我的丈夫而已,其他的什麼都不是!」
席聞鴉眼裡有淚劃過,只覺得心疼的窒息,他為何要告訴她這些?彷彿在她心尖劃開了一刀,生生駐紮了自己的領地,用他殘忍的事實將他邪惡的一面也完全埋進了她的心底裡。
她並不想承認,但是不得不承認,她喜歡上了一個魔鬼,這個如魔一般的男人!
「別哭!很醜!」
薄少恆笨拙的給她擦淚,卻覺得眼淚越掉越多,怎麼止也止不住,最後只能以吻一點點吻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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