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涼沒料到男人會如此說,頓時無話反駁,他明白對待這些道上的人最不能拿律法或者常理去跟他們爭論,那無疑會被他們看做是挑釁行為,只會適得其反。
他語氣緩了下來道:「我今天真的只有二十萬,你看怎麼辦吧?」
男人掃了眼桌子上的那張卡,吸了口煙緩緩道:「二十萬,夠你當賭本,我們來一局如何,你贏了,那錢分期付款,你輸了,要不留下那小子的命,要不你立馬還錢。」
蘇錦涼臉色冷了下來,「我不會賭博!」
「你還是不是男人,吃喝嫖賭,是個男人都應該會,你他媽的不會也給我會,要不然就留下蘇錦年的小命給我滾蛋!」
男人的耐心似乎被磨光了,臉上毫無笑容,陰測測的可怕。
蘇錦涼握了握拳,眼角瞥見蘇錦年朝自己求救的眼神,終究忍不下心來。
這個哥哥雖然被逐出家門,雖然是個敗類,雖然不值得自己一次次的去救,但總歸他血脈裡流著和自己一樣的血。
他豁然拉開椅子在賭桌前坐下,男人看著他的舉動,頓時笑道:「這才對,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識時務什麼來著?」
「豹子哥,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豹子身邊的女人接口,男人大笑著拍了拍光頭,也不顧旁人在場在女人的胸前摸了兩把,「有你在身邊就是好。」
「你想賭什麼?」
蘇錦涼冷冷的看著豹子,眼底有厭惡一閃而過。
若是可以,他真想一窩端了這地,骯髒的要死,也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在裡頭。
其實,他第一次知道有這地方的時候,就在收集資料了,但是很遺憾,這地方像是有銅牆鐵壁保護著一樣,任是查不出蛛絲馬跡來。
蘇錦涼不是不經世,不懂世道險惡的熱血青年,他懂得用頭腦分析事情的厲害關係,他很明白,這地背後有靠山,且勢力強大的不容小覷,不是他一個小小的檢察官可以撼動的,因此他才按兵不動,一直等待著機會。
「紙牌會吧?」
豹子指了指桌面上的紙牌,「就玩這個,看你只有二十萬的份上,我們也不叫注了,直接一局定輸贏。」
蘇錦涼沒有絲毫廢話,很利落道:「那開始吧。」
「爽快!去,發牌去。」豹子讚賞了一聲,拍了拍身邊女人的屁股,女人點了點頭。
席聞鴉自打進來後一直站在蘇錦涼身後,不太引人注意,此刻蘇錦涼坐在賭桌前,她站著倒是顯得突兀。
洗牌發牌的時間,豹子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她的身上打了個圈,「呦,剛才屋裡燈光暗,倒真沒看清,還帶了個小美人過來,艷福不淺啊!」
蘇錦涼下意識扯了席聞鴉坐到他身邊,對於豹子的目光有濃濃的厭惡。
席聞鴉面對男人的色迷迷的眼神從容淡定,一絲情緒波動都沒有。
豹子倒是眼底裡閃過異彩,看席聞鴉越看越是滿意,有個性,這樣的妞有挑戰!
那邊,女人洗好了牌開始發牌了。
蘇錦涼心裡很沒底,這種紙牌他只看到別人玩過,自己卻從來沒嘗試過,也不知道能不能贏。
豹子手指摩挲著牌面笑得春風滿面,「怎麼樣,跟還是不跟!」
蘇錦涼捏了捏紙牌,很是堅定道:「跟。」
女人繼續發牌,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蘇錦年站在一旁瞪著眼大氣也不敢喘,死死的盯著那牌。
最後一張牌落下,豹子眼神裡閃爍著看到獵物似的危險目光。
席聞鴉看著他的眼神,腦海中一瞬間閃過什麼,讓她猛然伸手去按蘇錦涼開牌的動作,但終歸還是遲了一步,蘇錦涼的牌已然甩上了桌面,臉色難看之極。
豹子大笑起來,笑聲得意:「呦,老子今晚的手氣還真不錯!」
蘇錦年的臉色簡直變成了一張白紙似的,一絲血色都沒有。
蘇錦涼唇線緊抿,雖然輸掉但是他並沒打算放棄蘇錦年,腦海裡極力尋找解救的辦法。
豹子笑看著接連變色的兩兄弟,最後將目光投向了席聞鴉,眼眸一轉,五指不輕不重的扣著桌面:「老子今天心情好,再給你個機會,怎麼樣?」
蘇錦涼目光一凝,「我身上只有三千現金!」
「那點小錢,給老子賽牙縫都閒少,老子跟你賭人,贏了,老子放了蘇錦年這小子,欠下的債也不用他還了,但是輸了,你身邊那個妞留下!」
他食指倏然指向席聞鴉。
「你說什麼?」蘇錦涼豁然拍案起身,怒道:「休想,我不會跟你賭的。」
席聞鴉眉目微擰了下。
豹子似乎料到他的態度,摸了把下巴,狠聲道:「不識抬舉,老子給你機會,你不懂得珍惜,看樣子,你哥的小命是不想要了,那好,老子現在就當著你的面打死他。」
他話音未落,猛然從腰身掏出一把槍支倏然對準了蘇錦年,那速度快如一陣風,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槍支已然對準了蘇錦年的太陽穴。
蘇錦涼嚇出了一身冷汗,大吼道:「住手!」
席聞鴉也驚得上前了幾步,猛然道:「我跟你賭!」
女子的音調很輕,蘇錦涼的音調完全蓋過她,但豹子似乎耳朵特別敏銳,一下便聽到了她的話,轉頭望向席聞鴉滿眼驚歎:「你要跟我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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