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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萎頓在地摀住肚子.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再也直不起身子來.
而這時.吳月桂指著小翠兀自大罵著:「這湯是剛剛從廚房的爐灶上端下來的.這麼燙.你的心腸真真歹毒.」說完似是還不解氣.上去便要再補上一腳.
就在吳月桂的腳即將落在小翠的身上時.忽然間有道淡藍色的身影擋在了她的面前.「大娘.您消消氣.快讓女兒看看燙到了哪裡.」寒裳的身子將小翠完全擋在身後.臉上卻是滿臉的惶恐.執起吳月桂的手就翻來覆去地看.
吳月桂冷哼一聲.甩開了她的手.怒道:「真燙到了.不是讓她得逞了.一個丫鬟竟有這麼大的膽子.」
這話的意思相當明顯.潛台詞就是「沒有主子的指使.她如何敢做此事」.分明就是來找寒裳的茬的.
寒裳在心中冷笑一聲.眸光中有絲冷冽一閃而過.原來是這麼一場戲.她臉上露出一個驚惶之至的表情.彷彿沒有聽懂吳月桂的意思急聲道:「我的丫鬟笨手笨腳.卻絕對不是故意的大娘.您饒了她吧.」她說著還著急地一把拉住了吳月桂的衣角.
吳月桂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凝的光.彷彿很是愜意.卻沒有絲毫饒恕小翠的意思.這時.葉紅梅冷冷的聲音響了起來:「敢燙主母的丫鬟不懲罰怎麼能行.不僅如此.**她的主子也逃脫不了干係.」
吳月桂立刻點頭附和.轉頭叫守在外面的守衛.守衛進了屋來.滿臉的疑惑.吳月桂指著地上的小翠冷聲道:「這個丫頭膽敢傷害主母.你們把她拉出去打四十板.」
守衛們平日裡受罰的大板足有九尺長.絕不是一個丫鬟可以輕易承受的.本來丫鬟犯錯.自有家法籐條.今日吳月桂卻讓守衛用他們的板子打.明擺著就是不讓小翠活了.
寒裳的手指在袖裡緊緊地握成了拳.吳月桂對小翠如此就是在震懾她.此時.她若是一味求情也未必能討了好去.倒反而讓她抓住話柄.但不求情.小翠又斷然活不了……
她該怎麼辦.寒裳的心頭有了一瞬間的慌亂.從未有過的感覺.以前一向冷血.即使是自己的同伴任務失敗而死去.她也能眼睜睜看著.現在卻再也不能了.
吳月桂身邊的幾個身強力壯的丫鬟上前來架小翠.小翠本來就因為那一腳疼得臉色煞白冷汗淋漓.現在見她們來架自己.忽然意識到生命受到威脅.不禁死命的掙扎起來.
面臨死亡的人往往都有比正常人都大的力氣.一時間那幾個丫鬟還真的沒能將她制住.然而這時.卻忽然間聽到「叮鈴鈴」一聲.眾人垂目一看.卻見小翠身前不遠處的地方.竟然躺著一隻上好的翡翠玉簪.
寒裳一看見這隻玉簪.心就不由的一沉.這玉簪不用猜就可知.是葉紅梅的心愛之物.她珍重到甚至平日在家都不捨得戴.只有出門的時候才拿出來.現在.這根玉簪……
葉紅梅的聲音果然放高了幾度.她露出一種幾乎是質疑的目光冷聲道:「竟然還是個小偷.」
旁邊的丫鬟忙將那玉簪拾起.送到葉紅梅的眼前.葉紅梅看也不看.只狠狠地盯著小翠怒道:「把這小偷給我往死裡打.」
旁邊的護衛微微一愣.隨即沉聲應著.幫著丫鬟把小翠拖出了屋子.
寒裳心急如焚卻一時間無計可施.那個玉簪顯然就是吳月桂母女搞的鬼.弄在小翠的身上.目的就是將她置於死地.
片刻間.屋外就響起了小翠的陣陣慘呼.一聲一聲.彷彿尖利的刺刺在寒裳的心頭.她多想不顧一切地衝出去攔住啊.可是卻不行.現在人贓並獲.還是在吳月桂的地盤上.再說破大天去.她也討不了巧.倒反而會讓她們加快對付她的步伐.
慘呼聲沒響了幾下就忽然間沉寂.不一會護衛進來稟報說:「那丫鬟暈厥過去了.」
吳月桂低頭輕輕用勺舀起一口湯來.慢慢的品嚐了.才緩緩道:「先將她綁在一邊.別礙了事.後面還有好幾個要打板子.」她說這話時風輕雲淡的樣子.似乎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寒裳的心微微一顫.還有好幾個是什麼意思.正在這時.外面的院中響起喧鬧之聲.
吳月桂放下碗來.淡淡瞧了寒裳一眼.道:「今日裡找到幾個合著伙偷紅葉山莊東西的丫鬟.我把她們一併處罰了.柳兒不隨著我出去看看.沒準小翠也跟他們是一起的呢.」
寒裳心頭發恨.臉上卻不得不做出驚異的表情來驚道:「這些丫鬟也太大膽了.連莊裡的東西也敢偷麼.」說著看吳月桂慢慢地往屋外走.便連忙快走幾步跟在後面.
這時.與吳月桂並肩走著的葉紅梅忽然間回轉過身來.嘴角蓄著一抹嘲諷的笑.彷彿在向寒裳示威一般.寒裳卻恍若未知.直接忽視.只露出焦急的神色朝院中張望.
院子中間果然站了幾個丫鬟.用繩綁住了手腳串成一串.寒裳轉頭看了她們一眼.心中立刻就便得冰涼.這幾個丫鬟不就是上午在小徑上八卦的那幾個嗎.
她不自覺地轉頭去看葉紅梅.卻正好與她挑釁的眼神撞在一起.眼底那抹殘忍之意.竟然讓寒裳產生了一種忍無可忍的衝動.
這個姐姐原本她以為只是過於驕縱.現在看來.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變得殘忍自私.那幾個丫鬟不就是在那裡家長裡短地說了幾句麼.至於把他們朝死裡打嗎.
她看著葉紅梅那抹得意洋洋的笑容.忽然間醒悟.自今日開始或許她與葉紅梅之間的仇怨已不是單單的嫉妒那麼簡單.而是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丫鬟被一個挨一個地推倒在地.打起板子來.哀嚎聲頓時充斥了整個院子.不一會.她們趴倒的地方就洇出一片鮮紅的血漬來.淡淡的血腥之氣在眾人的鼻間縈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