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呂布、曹操從西面攻城,袁術和劉表從南面攻城,而東面的公孫瓚和劉備卻只是加強警戒,但並沒有參與攻城。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公孫瓚和劉備帶來的都是精銳騎兵,用來攻城實在是太浪費了,而公孫瓚在聯軍大帳內承諾保證不讓兗州城的兩萬人馬進入濮陽,諸侯們這才勉強同意公孫瓚的提案,因為眾人都很清楚,如果兗州城鮑信的兩萬人馬進入濮陽,濮陽城的實力定將大增,以兩萬五千鐵騎擋住莊少游的兩萬大軍,也是一件很划算的事情。
濮陽城下,戰況愈發的激烈起來,雙方弓弩手進行對射,聯軍一方則是拚命填埋護城河,而城上的守軍則是努力阻止,戰況一時陷入膠著。
眼看著新挖的護城河一寸一寸的縮小,莊少游也是有些著急,弩車部隊已經失去作用,該如何壓制?
「太史慈,調你騎兵登城助戰!」
太史慈聞訊大喜,當即單膝跪地行禮應道:「屬下遵命!」
一會兒的功夫,五千下了馬的騎兵快速登上西面和南面的城頭。
太史慈冷聲下令道:「自由射擊!每人最少射死一個,誰要是敢給本將軍丟人,後果自負!」
莊少游聞訊有些哭笑不得。
有了騎射手的支援,城上守軍頓時士氣大振,而且火力大漲,將城下聯軍壓得喘不過氣來。
指揮車上的袁紹見狀不妙,立刻下令第二梯隊上前支援。
聯軍第二梯隊隨著袁紹的軍令兵分兩路,竟然繞了個大圈兒,從兩側向濮陽全速突擊,城上的莊少游有些意外地,讚道:
「這袁本初果真是花了不少的心思呢!傳我軍令,火弩營壓制聯軍的援軍!」
火箭弩車是科技院院長墨巧閒來無事研究出來,後來因有傷天和而被墨家鉅子墨石給封禁,但鍛造廠的主事墨鐵卻是偷偷造了幾十台,然後這種弩車在與高句麗之間的長生島海戰時大展神威,力助莊少游以弱勝強,重創高句麗水師。
此戰過後,莊少游下令全力以赴打造火箭弩車,而火弩營在青州戰場、第一次濮陽血戰時立下汗馬功勞,並且火箭弩車陸戰海戰都是不可多得利器,所以格外得到莊少游的重視,僅次於六桅戰船的研發。
經過三年的積累,科技院對火箭弩車進行了重新改良,原先笨重的體積縮小了三分之一,所需的操作人手也由八人減為六人,而且,莊少游整編軍團的時候將弩車部隊單列出來,稱之為戰術打擊部隊。
而為提高這支部隊的機動能力,故爾調配了許多果下馬來驅動,而科技院也將弩車和火弩的車輪改成大型車輪。如此一來,戰術打擊部隊的機動能力大幅度提高,絕對跟得上大軍步兵的急行軍。
如今遼東附近的草原一片安寧,只剩下一個宇文部佔據了大片的草原,而宇文部的一個重要人物就是給遼南牧馬,無論是戰馬還是果下馬都由宇文部進行飼養,而作為交換,莊少游為宇文部提供生活必需品。某種意義來說,宇文部已經成了莊少游的附屬部落。
西城牆上兩個火弩營,總共兩百台火弩,分成左右兩隊朝著聯軍的援軍進行火力壓制,雖然聯軍的陣型很刁鑽,很大程度上削弱了弩車的作用,但在火弩超高的射速下,死傷依舊慘重。
在付出了小兩千傷亡的代價下,援軍終於抵達濮陽城下,加入戰團,與城頭的守軍開始對射,戰況再次陷入膠著狀態。
雙方從清晨戰至日上三竿,再到晌午,轉眼間,晌午已過。
護城河被填了大半,而兩軍都是筋疲力盡,當最後一個沙袋填入護城河後,聯軍終於鳴金收兵,聯軍士兵拖著盾車徐徐後撤,比來時還要慢,但勝在安全,而後來的援軍則是分兩路從側翼迅速撤退,莊少游自然不可能輕易放過他們,又是一頓齊射,留下了上千具屍體。
此戰結果算是勢均力敵,聯軍雖然沒有直接攻城,但也將護城河掩埋了大半,而且訓練有素的弓弩手們也給城頭守軍造成較大傷亡,所以從戰況來看聯軍還略佔上風。
戰後清點傷亡,聯軍陣亡士兵一萬五千,而城頭守軍也付出三千多傷亡的代價,損失也是不小,而且這還沒正式攻城。
息戰之後,袁紹很是欣喜,雖然折損了數千人馬,有些肉痛,但付出卻是大於損失的,很明顯,莊少遊軍有黔驢技窮之嫌!這是一個很好的兆頭!
袁紹目光灼灼地瞪著遠處的濮陽城,似乎離入主濮陽不遠了!心神有些恍惚,竟然開始思索起戰勝莊少游後如何將濮陽這座重鎮收入囊中。
如果莊少游知道袁紹現在的心思,肯定會嗤之以鼻:想太多!
濮陽城初戰過後,消息飛快地傳遍大漢天下各地,一時間聯軍行情紛紛看漲,各地觀望的諸侯豪強們皆是按耐不住,蠢蠢欲動起來。
二月十六日,河東名門衛家再次傾巢而出,派出兩萬人馬加入聯軍,向濮陽進發!而袁紹的前支持者河內太守王匡則是派出一萬五千精兵加入聯軍。
韓馥被架空逃離冀州後,王匡對袁紹也是大為不滿,一直小心提防,十分擔心一個不小心就被袁紹吞併了自己,所以這幾年過得並不愉快,因此王匡也沒有第一時間加入聯軍。
二月十七日,青州濟南國叛亂!隨後樂安、齊國也聞風而動,發動了叛亂,叛軍總數達到三萬多人!而且打開金庫招兵買馬,魯西之地的地痞、流氓、泰山北麓的山賊皆是紛紛慕名往投,叛軍聲勢十分浩大!
濮陽城中的莊少游得知消息後,立刻傳訊青州,命令第四軍團和第二軍團便宜行事!
泰山郡守諸葛瑾和第四軍團參謀長荀攸簡單商議過後,立刻展開行動。
二月十八日,銷聲匿跡多日的文聘突襲淮南重鎮義城縣,全殲城中守軍五千,兵鋒直指袁術老巢壽春。
同日,墨羽水師的四艘五桅戰船溯淮水而上,穿過徐州,停泊在義城南碼頭,並派船開始向上游探索,一旦確定河道可以通航,四艘戰船將直接開往壽春北岸,有了這四艘戰船,就相當於多了四座移動炮台,將袁術的大本營一分為二,堵住壽春的人馬,文聘就可以在壽春以北可著勁兒的折騰。
可惜,現在正值枯水期,淮水水位較低,過了下蔡五桅戰船就無法通航了!
文聘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下定決心,在水師的配合下,攻擊下蔡,下蔡的五千守軍聞訊根本不敢抵抗,紛紛渡河向壽春逃竄。
拿下下蔡後,略作休整,文聘留下水師封鎖河道,然後率軍向西挺進,而西邊就豫州汝南郡,也是袁家的祖籍地。
還在濮陽城南的袁術暴跳如雷,恨不得立刻率軍回去剿滅文聘,但卻被手下勸住,若是袁術衝動行事,那可是臨陣脫逃,這個盟主就不用當了!正好合了袁紹的心思。
所以,為了不讓袁紹如意,袁術也不能回師救援,只能盤算著如何盡快拿下濮陽城。
前幾日的試探之後,聯軍一直沒有動靜,似乎是在等待各路新軍的加入。
二月十九日,河東衛家、河內王匡抵達濮陽城外,加入聯軍西路。
同日,黃河北岸又來了隊鐵騎,數量五千,經過一番查探,竟然是晉陽張燕的人馬!
得知此事,莊少游神情十分的複雜。這張燕是張角的舊部,一直暗戀張寧,也因此與莊少游大打出手,爾後在黃巾軍覆滅之時隻身逃脫,從此沒了消息。
後來,張燕逃進太行山中,去了晉北做起了山賊,群雄並起之後,張燕是用計拿下了晉陽,開始當上了晉西北的土皇帝。
此次聯軍討伐莊少游,張燕想起當年的奪妻之恨,也是忍不住派出一隊騎兵來濮陽,加入聯軍,而介紹人正是袁紹。
雖然看不起張燕的出身,但本著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的原則,袁紹熱情地將張燕引薦給各路諸侯,一副我的人的架勢。
是夜,天降小雪,雖然不十分大,但對於濮陽守軍卻是大大的好事,莊少游突發奇想,記憶的某個犄角旮旯裡想起一個好主意,然後命令士兵連夜出動,將一桶桶的井水潑到城牆上,待牆上結冰之後,再來一遍,如此反覆。
第二天清晨,濮陽城已經變成了一座冰城!
聯軍收到消息後,聚集在一起商議對策,商量來商量去,發現只有一個辦法:等!
濮陽城外二十一萬聯軍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袁術和袁紹動員聯軍諸侯,做同一件事:呼朋喚友!
冀州、兗州、豫州、司隸、淮南、并州再次動員起來,在威逼利誘之下,還是有許多豪強派出了人馬,朝著濮陽開來。
益州牧劉焉特意宣佈:益州路途遙遠,兵微將寡,焉心有餘而力不足,但保證決不在聯軍攻城期間攻打其他諸侯。
這番話自然是對荊州牧劉表說的,劉表得知這一消息,咬咬牙,再從荊州調集一萬五千弓弩手來濮陽。
袁術老巢被文聘攪得烏煙瘴氣,所以無法再派援軍,其餘諸侯只要還有餘力的,都紛紛開始增兵,因為大家都預感到,這一次,可能要贏了!為了將來能夠分配到更多的利益,所以現在得多下點籌碼。
這是一場席捲天下的豪賭。
而這一切雖然有些出乎莊少游的意外,但也沒有太過偏離原先的計劃,只不過第二階段提前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