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中,莊少游早早地就來到太尉樊陵府上,這座府邸位置還不錯,離皇宮不遠,但是規模卻是小多了!連董重的將軍府的一半大小都沒有!不過看起來倒也別緻。
莊少游遞上帖子,那府門口立刻出來一個中年管事模樣的人,見到一襲白衣的莊少游,臉上頓時堆滿笑容:「這位就是莊將軍吧?在下乃府上管家,主人已經在府上等候將軍多時了!將軍裡邊請!」
莊少游隨著那管家進入宅子,這座宅子也是三進三出的矩形戶型,第一進是外院,第二進才是會客正廳,不到一刻鐘的功夫,莊少游就已經來到正廳,見到廳內上首坐著一位年約六旬的男子,身材不高,約七尺左右,身穿淡青色便服,留著一把山羊鬍子,臉上皺紋密集,臉色微黃,眼睛不大不小,正合適,看起來像一位文質彬彬的老先生。
那人見到莊少游進來,面帶微笑地說道:「莊將軍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哪!老朽樊陵榮幸之至!」
莊少游見狀趕緊上前回禮:「在下莊少游,見過太尉大人!」
「呵呵,莊將軍真是少年英雄哪!老夫一見就心生歡喜!若是老朽有個待嫁的女兒,定要厚顏招莊將軍為婿!」
莊少游有些尷尬地道:「多謝太尉大人厚愛了!」
「呵呵,光顧著說話了,莊將軍快快請坐!來人!開宴!」
那管家趕緊去張羅開宴,莊少游和樊陵二人也是分賓主入座,很快,那管家就帶著一隊侍女進入廳內,一道道精緻的菜餚擺在莊少游面前,還有侍女專門為其倒酒。
樊陵端起酒杯說道:「莊將軍,老夫今日為東道,先敬莊將軍一杯,你我二人盡皆新晉高位,老朽願與將軍同勉!為朝廷盡忠!」說著仰首乾掉杯中酒。
莊少游見狀也是趕緊喝掉杯中酒,嗯,味道不錯,似乎是米酒,比遼東那裡的酒淡些,估計今晚喝不醉,可以放心的喝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樊陵忽然正色道:「莊將軍,近日老朽聽聞將軍與大將軍有些糾紛?傳言可是屬實?」
莊少游一驚,太直接了吧?自己還是喜歡比較含蓄的!略一思索道:「太尉大人,在下只是前幾日入城時誤傷了大將軍的下屬,所以發生些糾葛,不過問題不大!」
樊陵微微一笑道:「莊將軍年少若此就胸有城府,老朽佩服!不過將軍與何進之事,如今是滿城風雨,老朽雖老,但還不至於老眼昏花,將軍何必敷衍於我?」
莊少游有些尷尬,這老頭忒直接!於是無奈地說道:「太尉大人莫怪!在下的確與那何進矛盾不小,在下正為此事發愁呢,願太尉大人有以教我!」
莊少遊說完還深施一禮,絲毫沒有做作的意思,那樊陵很是欣慰地點點頭道:「莊將軍不必客氣!我大漢自質、沖二帝以還,婦寺干政,奸臣弄權,朝綱不振,民不聊生!方有中平黃巾之亂!我樊陵雖老,然仍有一腔沸騰之熱血,願捨了這一身將朽之軀,靖除奸佞,重振朝綱,挽狂瀾於既倒,還我大漢朗朗乾坤!莊將軍可有意同往否?」
莊少游心中暗歎,又是一個愚忠之人!然勇氣可嘉,但怕是難以成功啊!自己雖然痛恨何進,但也不想糾纏進這些權利鬥爭的漩渦,真是越掙扎束縛的越緊,真是讓人無可奈何!這個老頭兒這麼明目張膽的拉攏自己,這下還真是難辦了!
樊陵看著猶豫不決的莊少游,忍不住質問道:「莊將軍莫不是以為還有與那何進修好之可能吧?老朽不妨告訴將軍,那何進出身卑賤,一朝得權,變肆意妄為,順者昌逆者亡,心胸狹窄,睚眥必報!將軍縱然想趨炎附勢,怕是沒有機會了!」
莊少游心中苦笑不已,此次洛陽之行,本意是掌握天下大勢走向,同時再挖掘些人才回遼南去,可如今竟已然深陷洛陽權力鬥爭之漩渦,一時之間根本難以自拔,就此退去,自然是不甘心,參與進去又風險極大,徒使問題複雜化!
樊陵見到莊少游遲遲不肯開口,歎息一聲:「既然人各有志,那老朽不再強求!道不同不相為謀,老朽乏了,莊將軍請自便吧!」
莊少游愕然地看著樊陵,這老頭好大的脾氣,而且還是個直腸子,很是懷疑他到底是怎麼爬上這麼高的位置的?不過既然人家送客了,只好走了,雖然不太體面,被人趕出去了,不過無所謂,來到漢末這麼些年了,對於體面二字始終沒有啥覺悟!否則也不會裝瘋賣傻的去忽悠皇后何蓮了!
莊少游回到北軍大營的時候,已經將盡子時,進入官署內,發現孫乾還在等自己。
孫乾見到莊少游回來趕忙起身行禮道:「將軍,今晚戌時剛過,宮裡派人來找將軍,說是皇后娘娘有請!屬下推脫不過,只好答應那太監明日一早將軍入宮覲見皇后娘娘!屬下無能,請將軍恕罪!」
莊少游一聽頓時頭大如斗,那個寂寞的老女人聽故事上癮了!若是天天纏著自己,那自己就什麼都不用幹了!若是再被她弄到床上去講故事,那豈不是成了男寵?太噁心了!而且時間一長,萬一傳出些緋聞去,那可就要命了!比如,新任執金吾莊少游夜宿皇后娘娘寢宮,徹夜不歸!
想到此,莊少游渾身打了個寒顫,這要真發生這種事,怕是劉宏會宰了自己吧!敢給皇上戴綠帽子?嫌命長了!不行,得想個辦法打發掉那個老女人!話又說回來,其實那何蓮也不算老,也就三十歲的樣子,正是風韻十足又如狼似虎的年紀,倘若她不是皇后,自己玩玩倒也沒啥關係,自己已經二十二歲了!二十二歲的老處男,杯具啊!
對了,還有那個勾魂的宮女,真是讓人魂牽夢繞啊!真想再見見她啊!可是見了又能如何?莊少游心中很是糾結,這到底是去還是不去?要不要想辦法擺脫皇后何蓮的糾纏?要不要再見見那宮女?
「將軍,請恕屬下多嘴,如今將軍看似風光無限,但是猶如那水上浮萍,毫無根基,兼且將軍如今已經得罪了那大將軍何進,就連驃騎大將軍董重對將軍也是有些誤會,當今天子又喜怒無常,十常侍和蹇碩都是貪得無厭之輩,萬一將來突然翻臉,那將軍危矣!所以屬下認為將軍千萬不能得罪皇后!若是能得到皇后的支持,既能穩住何進與十常侍,又能牽制天子與蹇碩!請將軍務必謹慎,勿以喜惡處之!」
莊少游聽了孫乾的話,頓時冷汗直冒,是啊,自己來了洛陽之後,先後得罪了何進、董重、袁術、還有今晚的樊陵,唯一的依仗就是漢靈帝劉宏的支持,萬一漢靈帝翻臉,那自己立刻死無葬身之地,就算僥倖能得脫,那此行也算是失敗了!自己果然不是搞政治的料麼?看人家孫乾多冷靜,能夠清晰地分析出事情的利弊來,而自己卻總是感情用事!洛陽這潭水,太深!
莊少游平復一下心情說道:「公祐此言有理!本將軍曉得了!」
孫乾見到莊少游聽進自己的話,頓時鬆了一口氣,並且還有些欣喜,自己既無太史慈那般定國之勇,又無國淵那般安邦之能,比之奇謀百出的華歆更是不如,自己靠的就是察言觀色的本事和一張巧嘴,如今總算是發揮些作用了!
「將軍,明晚給您安排的是河南尹王允,此人乃山西名門王氏家族的嫡系,已經從政三十餘載,曾做過豫州刺史、從事郎中,也是人脈極廣之人,若是能夠交好此人,也能使將軍在洛陽根基穩固些!」孫乾仔細地解說著王允的事情。
莊少游點點頭:「嗯,知道了!」不過心裡卻在想著,這王允家裡可是有個大美女哪!真想去見見長啥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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