沓氐縣的改革剛剛落實,墨家的幾位大弟子都從山上下來了,莊少游投資了一萬兩銀子在縣城北邊建造鍛造廠,佔地五頃。
之所以選此處,主要是這裡臨近河畔,取水方便,西北就是造船廠和大海,方便日後的礦石和武器裝備運輸,並且自從與公孫度結盟後,來自北邊的威脅消失,渤海內更是沒有能夠威脅到這裡的可能。
九月初,草原傳回消息,賣家需要粗糧細糧各十萬斛,
莊少游一聽頓時大喜,終於找到賣家了,不過他們要細糧?可官倉裡的都是粗糧,細糧可是不容易保存啊,太容易受潮發霉了!所以都是現用現磨的!
莊少游召來眾人商議,最後決定動員全縣的磨坊晝夜不停地開工來磨細糧,並投資增建官方磨坊,由科技院可鍛造廠提供技術支持,進行規模化生產,提高效率,同時也能降低損耗,十天以後,十萬斛細糧磨好裝船。
九月十二日,莊少游帶著吳良、周天還有三百全副武裝的士兵以及墨家部分操船人員乘坐三艘商船、兩艘戰船往北駛去
在北豐縣裝運了一船的鹽後繼續北上,兩天後,莊少游一行五艘船抵達白狼水入海口,溯流而上,九月十六日,抵達東部鮮卑的宇文部境內。
九月的草原已經寒風呼嘯,有了冬天的味道。
鮮卑東部群落大人宇文莫槐坐在大帳內,看著下方的莊少游,笑瞇瞇地說道:「遠道而來的客人,歡迎你們來到宇文部做客!來!我們先乾一杯!」宇文莫槐一邊說著一邊端起大碗,將碗中的酒一口幹掉,莊少游等人無奈,只好也一口喝掉。
我滴草,比當初那燒刀子還帶勁兒!
「好!痛快,本大人就是喜歡痛快的人!」就在莊少游感歎酒烈的時候,宇文莫槐卻是大聲地稱讚。
莊少游趕緊回禮:「多謝大人稱讚,在下不勝酒力!不夠今日見到大人實在是高興,不能喝也要能喝!」
「很好!既然你如此痛快我做主人的也不能小氣了,來人,上菜!」
兩個光著膀子的奴隸架著一隻新宰的羔羊進到帳內,在火炭上開始烤起來。
「來,遠方的客人,咱們再乾一碗!」
莊少游陪著宇文莫槐再乾了一碗,這一大碗酒就是將近半斤,兩碗就是一斤,一斤酒下肚,莊少游已然有些頭暈,心裡惦記著生意的事,剛想開口,結果宇文莫槐由開口道:「客人,今日我們只飲酒,不談其他!」
一個時辰後,莊少游級人事不醒地被兩個牧民抬了出來了。
第二天早上,日上三竿的時候,莊少游徐徐醒來,看看身側,空無一人,一陣的無奈,不是說喝醉了酒以後就會稀里糊塗上個美女麼?怎麼到了自己身上卻是不靈驗了?
莊少游起身清洗一番走出帳門,帳外兩個牧民侍立在那裡,見到莊少游出來,立刻上前用不純正的漢話說道:「大人!這邊請!」
莊少游再次進入宇文莫槐的大帳,想起昨夜的狂飲,心裡一陣的哆嗦,大早晨的不會還喝吧?
坐在上首的宇文莫槐見到莊少游進來,笑瞇瞇地說道:「我的兄弟,快快請坐!」
莊少游莫名其妙地坐到昨晚的位置上,桌上擺著一碗酥油茶,一大塊兒手抓羊肉,幸虧沒有酒,莊少游鬆了口氣。
「我的兄弟,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莊少游」莊少游有些莫名其妙地回答,昨天還遠方的客人,今天就變成兄弟了?
「好!那我以後就叫你莊兄弟了,我們來談談正事吧!馬上就要冬天了,我的部落還沒有足夠的過冬食物,年初那場該死的雪讓我損失慘重,現在剛恢復點元氣,現在又要過冬了!
我的部落一共有十萬人,我的兄弟你應該聽說過草原的冬天格外的漫長,我的部落還缺少三個月的糧食才能熬過今冬和明年春天!」
莊少游聽到宇文莫槐如此的坦誠,心中有些感動,一合計,十萬人三個月,而且這裡寒冷,牧民的體格都比較壯碩,消耗比沓氐那裡要大一些,按每人每月一斛細糧計算,三個月得三十萬斛細糧,比聯絡中說的要多出一半啊!
「宇文兄,我這次來一共帶了十萬斛粗糧和十萬斛細糧,勉強夠十萬人吃兩個月的,還差一個月,我需要回去以後再幫兄弟你籌措!另外,我這次來還帶了許多中原的特產,有美麗的絲綢,精美瓷器、茶葉、鹽等貨物,不知宇文兄可願意交換?」
「為啥不願?中原的茶和鹽是我們最需要的,特別是鹽,每次都要跑到你們漢人的地方偷偷買來,最麻煩的是昌黎根本就不產鹽,最近的產鹽地也有一千多里,要不也不用這麼麻煩!至於瓷器和絲綢就不要了,那些花裡胡哨的東西既不能用來打仗也不能用來吃,換來做什麼?」
莊少游一聽心中暗歎,這個宇文莫槐看似憨厚,其實挺明白的,那些奢侈品都是糖衣炮彈,根本沒用,反而浪費錢,算了,回去賣到遼東吧,反正也不太多。
就在這時,一個衣著鮮艷的女子從後門進到帳來,年紀約二十五六歲,旁若無人地就撲到宇文莫槐懷裡撒嬌地說道:「大人,人家幹嘛不要絲綢啊,人家喜歡嘛,就給人家買一點兒嘛!」
宇文莫槐骨頭都酥了,連忙點頭應是,莊少游大喜,這個娘們兒來得還真是時候!這下可以大賺一筆了!
隨著那女子的不斷蠕動,宇文莫槐的呼吸越來越粗重,趕緊抬頭對莊少遊說:「我的兄弟,今天咱們就談到這裡,你的貨我都要了,至於加錢嘛,我會讓財政官跟你談!」
莊少游嘿嘿一笑,知趣地應到:「多謝宇文兄!在下告辭!」
莊少游剛鑽出大帳,就聽到裡面傳來那女子的婉轉的嬌啼聲,莊少游暗暗腹議幾句,連衣服都不脫麼?收拾好情懷,回自己的帳篷去了。
帳篷內,周天和吳良二人笑嘻嘻地看著莊少游進來,吳良問道:「將軍,談得還算順利吧?」
「嗯,還可以!」
「呵呵,將軍,這可都是占田兄弟的功勞啊!是他用十匹絲綢還有一些女人的首飾買通了宇文莫槐的寵妾!一共花了不到一千兩銀子!」
莊少游愕然,看著周天,周天不好意思地不知所措:「將軍,屬下只是盡自己的本分而已,哪敢邀功,吳大人謬讚了!」
莊少游哈哈大笑:「好!占田兄這招圍魏救趙可是神來之筆!此行,占田兄當記首功!」
接下來的談判,由周天和宇文莫槐的財政官宇文貨來談,周天又是故技重施,先是賄賂宇文貨,宇文貨故作清高,拒不接受,接著就去買通宇文貨的夫人,經過三天的努力,收穫頗豐。
莊少游此行主要目的是分化草原各部,同時採購上好的戰馬,如今已經初步完成了戰略目標,通過這些天的活動與東部鮮卑的宇文部建立了良好關係,再加上冬天將至,宇文部的戰馬很多都無法養活到來年,索性就用來交換有用的東西好了,最後莊少游從宇文部鼓搗了五千匹上好的草原戰馬!成果算是驚人。
草原冬季的戰馬價格低廉,所以五千匹戰馬也不足以抵賬,不夠宇文部所在的柳城附近有金礦,所以周天又從宇文貨那裡敲來五百斤黃金。
這個年代的黃金很少在民間流通,都是由皇室掌握用來賞賜大臣。
所以黃金與白銀的兌換比例比其他時期要稍微高一些,一兩黃金抵十二兩白銀,抵一萬兩千文五銖錢,所以五百斤黃金就相當於白銀六萬兩。
另外,還從宇文部換回一大批的牛筋、皮貨,還有五百頭牛,明年開春的春耕可以做耕牛用。
眾人瞅著兌換來的貨物,都是興奮異常,這生意做得,太值了,只要把東邊的東西運到西邊,最少能翻一倍!
不過莊少游看著這五千匹戰馬卻是愁眉不展,沉思許久才道:「吳良,通知你在襄平城的人立刻報告公孫度大人,就說我要送他三千匹戰馬!」
「什麼!將,將軍,這可是咱千辛萬苦才換回來的戰馬呀!三千匹馬可就是三千鐵騎啊!將軍三思啊!」吳良驚慌失措地說道
「好了!我知道了,吳良,你認為咱們這幾百人帶著五千匹上好的戰馬能夠安然的返回沓氐麼?況且五千匹戰馬一冬天要吃多少的東西?我們沓氐附近可沒有草原,根本養不起!若是餓瘦了,來年開了春也排不上用場!
反正這些馬我們得來的也容易,就送給公孫度大人以敦友誼!此次我們來草原交易可就是公孫大人出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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