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墨石又運了一批戰馬直接運到沓氐縣北邊的海濱漁村,隨行的士兵卻是很少了,還有一些傳授捕魚之術的技師
莊少游得知以後大喜過望,趕緊跟國淵說了此事,國淵一聽也是很高興,立刻著手安排去了,事情自然是要交給擅長做的人來執行才能提高效率。
第二天,莊少游將軍需庫裡的裝備都發給了手下們。
原先的騎兵營裝備經過一個月的輾轉作戰都已經破損的厲害,劉家村的八十民壯正好沒有裝備,
於是就將庫裡的五百套官軍制式套裝發給他們,兩百架硬弩換給手下騎兵,八十民壯每人一把官軍的長弓,一桿長槍。
由於國淵回到縣衙任職,因此李樂也是順其自然的投靠了莊少游,那一百城防軍本來就有全套的裝備,而且也從來沒上過陣,所以沒什麼損耗,無需補充。
這樣,莊少游手下有騎兵四百二,沒人騎兵裝備一套,另配備弩弓一把,莊少游要將他們打造成上馬可騎下馬可步的全能兵種,因此遠近武器配備了個齊全,機動力方面有馬匹協助,不成問題。
八十民壯和李樂的一百士兵全部配備成刀盾兵,另外,沒人還有一把長弓,這一百八十人就按照防禦步兵訓練,同時還具備一定的遠程打擊能力。
另外,每人還發了一件過冬的棉衣。總體來說,算是裝備精良啦。
莊少游本來打算再招募些新兵的,但是由於糧食問題,根本無法養活那麼些人,士兵的糧食消耗可是普通人的二倍,一天得兩升糧食。
莊少游帶著六百手下在縣城外面的校場,所有人全部訓練步戰,將馬匹圈養起來,節省草料消耗。
未來一段時間內守住此城才是最關鍵的事,無論是守城戰還是打埋伏,步兵才是主力。
由於裝備有些雜亂,因此莊少游將手下又編成三隊,一隊百人的超遠程弩手,三隊百人普通弩手,一隊刀盾手一百八十人人,方便作戰時進行調配。
訓練的內容也不完全相同,相同的部分是體能。
不同的部分包括,四百多弩手的齊射,這部分人主要練習集體配合和臂力,目標就是移動迅速、整齊,上箭發箭迅速;
而剩下的刀盾手則訓練防禦陣形和箭術射擊,講究的是列陣的速度和相互配合輔助能力,畢竟這些人都是民壯和二流官軍,戰鬥力和自己的嫡系騎兵差距不小,配合更是問題多多。
莊少游也是一邊看著《太公兵法》一邊訓練士兵,然後總結其中的經驗教訓,結合自己的知識進行適當的趕緊。
就在莊少游進行訓練的時候,原沓氐縣令周文終於逃到了遼東郡郡城襄平。
襄平郡守府,一個中年男子坐在上首,穿著絳紅色的官袍,濃密的眉毛下雙鷹目透著懾人的精芒,神色極其平靜,一看就給人一種久經戰陣的沙場大將的風範。兩手端著茶碗細細地品嚐。
下面坐著三人,左手邊首位和次位坐著的是兩位年青的將軍,模樣長得很像,特別是首位的那位年紀也就不到二十歲的樣子,一雙劍眉鷹目很是有神,就像一隻剛剛展翅飛翔的雛鷹。
而對面的右手位則坐著一個中年胖子,賊眉鼠眼,正是那原沓氐縣令周文。
周文此時皺著眉頭焦急地看著上首的那人,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
「郡守大人,下官和常將軍與那些反賊大戰了數天,常將軍他不聽下官之言貪功冒進,以致中了反賊的埋伏,全軍覆沒。
下官見勢頭不對,率著殘餘人馬退回縣城防禦,奈何那賊人太多,且悍不畏死,下官終於是不敵而敗,被反賊佔領了縣城,下官只能跑來像郡守大人求援了!」
上首的那人放下茶杯,眼睛射出懾人的精芒瞪著那周文,問道:
「周大人,按你所說,那常勝就是一個飯桶,所以兵敗被殺,而你卻是有功之臣嘍?」
周文趕緊說道:「下官乃有罪之人,不敢貪功,但下官所言句句屬實!」
「哦?是麼?可我聽到好像不是這樣的呢?我可是聽說那常勝死的是莫名其妙,然後某些人嚇破了膽不戰而逃!」
周文一聽大驚失色,自己當初可是辦得乾淨利落啊,從何處洩漏的消息?難道是那些反賊故意洩的密?不應該啊?於是趕緊解釋道:
「大人,您可不能聽那些風言風語啊,那些人都是不安好心,惡意中傷下官,不信您可以去沓氐縣打聽一下就可知道下官所言是否屬實!」
公孫度呵呵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等我派人打聽清楚了再決定是否出兵不遲,周大人,本官公務繁忙,就先失陪了。」
周文無奈的退下。
左手首位的年青將領說道:「父親,您怎麼知道這周文在說謊的?」
那中年男子說道:「康兒,為父猜的。」
「啊?這怎麼可能呢!」
「呵呵,常勝是我派去的,我自然是瞭解的,若常勝都兵敗身死,這周文沒有可能生還。
如今周文卻活著,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常勝帶人出城作戰,中了反賊不知什麼計謀,所以全局覆沒而死
這周文躲在縣城裡聽到消息後,立刻棄城而逃。周文此人我非常瞭解,貪生怕死,見利忘義,狡猾奸詐,可不是什麼好東西,若不是上面有人,我怎麼會容他?
沓氐只是個小縣,由著他折騰去也不打緊,如今竟然丟了縣城,他這麼著急讓我們攻過去,怕是在那裡還有什麼難以忘懷的牽掛吧!」
「父親神機妙算,康兒將來定要像父親一樣縱橫天下!」
「哥哥,我支持你!」左手次位的十三四歲的少年開口說了一句。
那叫康兒的聽了之後沒有理會而是繼續問道:「父親,那我們就真不管了麼?那畢竟是我遼東郡所轄的土地啊!」
「當然不能不管,不過如今想管也管不了,那裡太過偏遠,地處遼南,距離襄平將近六百里,而且沿途多山路,行軍十分不易!
眼下冬季將臨,實在不宜此時開戰,就算是要打也得等明年春耕過後才行,先由著他去吧,那裡地方偏僻,人口稀少,根本就翻騰不起什麼浪花來。」
「那父親我們是不是要做些什麼準備?要不要稟報朝廷?」
「稟報朝廷就不必了,稟報完的結論就是命令我們出征,到時候反而被動,一切等明年再說。
另外,派人去通知離沓氐最近的北豐縣小心防禦,北豐地處山區谷地,地勢險要,易守難攻,若是北豐出了什麼問題,麻煩可就大了!
好了,你們都下去,好好練兵,明年開了春有你的仗打!」
晚上,周文悄悄來到郡守府後門,打點了門房,然後進入府內。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想起
「進來!」叫康兒的青年說道
周文猥瑣地鑽進門去,諂媚地說道:「少將軍,白天說的事情,郡守他不同意,您看是否有辦法幫忙勸解一番?」
那青年眼珠子一轉,父親說他在沓氐縣有什麼捨不得的牽掛,所以才這麼急,看看能不能敲他一筆,於是說道:
「周大人,我父親不是已經說了麼,等探查清楚情況再決定不遲,你就回去安心等候吧,沓氐雖然偏僻,但也是屬於我遼東郡轄地,我們肯定不會坐視不理!」
那周文急了,忙說到:「少將軍,那沓氐縣非常重要,恐怕夜長夢多,所以還是盡早發兵的好,若少將軍能促成此事,在下願出兩千兩酬謝少將軍!」
那青年倒吸了一口涼氣,兩千兩!這可是筆不小的財富啊,很是動心,看來這周文在沓氐撈了不少油水啊,嗯,肯定還有水分。於是沉吟道:「周大人,此事頗為難辦啊!」
周文一咬牙說道:「三千兩,這已經是在下的極限了,若是再多我就沒必要去了。」
「周大人,你給我交個底,那些反賊有多少人?常將軍是怎麼死的?」
周文頓時語塞支支吾吾地說道:「不瞞少將軍,具體多少在下也不清楚,只是那裡的黃巾軍海盜有上千人,
常將軍當日是帶著兩千士兵出征的,結果全軍覆沒一個活的都沒有,下官去覺得事有蹊蹺,所以派人去查探
那查探之人說,那戰場到處白煙瀰漫,透著一股沖天的臭氣,彷彿是被煮熟了一般,場面之慘令人觸目驚心!
我懷疑那伙黃巾軍會妖法!」
那青年面色嚴肅地說道:「周大人,如果真是這樣,事情倒是非常棘手。
我也不瞞你,不出兵是我父親決定的事,我可是做不了主,眼下就要下雪了,冬季根本無法用兵,我勸你還是耐心等候吧!
本將軍也是心急難耐,但是也無法改變這一事實,明天開春再說吧!好了,周大人,我累了!」
「你!」周文氣得快要炸了,不過還是無奈地退出去了,誰讓這是人家的地盤兒呢!
周文走後,那康青年嘿嘿一笑,自言自語道:「周文啊周文,三千兩?既然你都棄城而逃了,
那自然一切就都不屬於你了,希望你藏得好一些,明年開春本將軍會親自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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