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隊長,拿過來我看下。」她緊張的說。
邢隊長看著那張紙然後疑惑的看著蘇錦兒說:「這個你認識?」
「這個不就是我們寢室失蹤後又出現,出現後又失蹤的那個紙人嗎?」阮紅梅看著邢隊長遞給蘇錦兒的紙驚訝的說。
「嗯,沒錯,雖然只是有隻眼睛,但是我肯定不會忘,就剛才它還瞪大眼睛看著我呢!」
「瞪大眼睛看著你?」邢隊長疑惑的問。
蘇錦兒點點頭,然後說:「工地施工經常會出現工人受傷或者死亡的事情,為什麼這次會驚動警察呢?」
「因為有人說他不是不小心掉下來的,而是有人謀殺。」
「謀殺?怎麼說?」
「他們的工頭說——」邢隊長說了一半,就用審視的眼光看著蘇錦兒,蘇錦兒被他看得臉紅了起來,但是想到他是個比自己打十幾歲的男人而且又是個刑警就放下心,但是還是不安的說:「怎麼不說了?」
「我怎麼突然覺得你像是我的上司呢!」
邢隊長的話讓蘇錦兒的臉更紅了,她不好意思的看著他說:「我只是好奇。」
「那你剛才說這隻眼睛瞪你是怎麼回事?」邢隊長沒有回答她,反而問道。
蘇錦兒想了一會兒,然後將自己晚上聽到唱歌,以及在這裡遇到紙人和暈倒之後將紙人帶回寢室,還有在醫院裡發生的一切全部說了一遍。
「所以,你的想法是什麼?」過了好久,邢隊長問道。
「我覺得這幾件事之間肯定有聯繫,而且那個人似乎是想殺了我,要不然也不會有醫院的那件事了。」
楚非凡一直站在旁邊聽著,當他聽到蘇錦兒在醫院差點命喪電梯時,臉色一陣慘白,他一直低著頭,始終不敢抬頭看她一眼,自從那天之後,他們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而他看著蘇錦兒似乎對於他們之間的事情一點也不在乎,想到這裡,心就像是死掉一樣,而現在蘇錦兒有危險,他不能不管。
「我想我有必要去醫院看看,監控錄像應該能告訴我們點什麼。」
對啊!她怎麼就沒有想到呢!醫院都是有監控錄像的,看來她還是不夠資格做一個警察啊!不過,她怎麼會想到要做警察呢?最近腦袋是不是壞掉了。
「錦兒,你在想什麼呢?」阮紅梅碰了碰她的手臂說。
「哦!沒什麼,對了,邢隊長你還沒有說為什麼這次是謀殺呢?」
「因為他和卓小曼的死法差不多,他今天並沒有上去高架上,只是後來突然就往高架上爬去,工頭叫他也不理,在爬到最高處的時候突然就跳下來了。」
「那是自殺吧!」阮紅梅驚訝的說。
「嗯,和卓小曼差不多,只是卓小曼當時還向人發脾氣,而他是根本不理人,其實,他跳下高架並不一定會摔死,但是很遺憾的是,不知道誰在下面放了一個鋼筋,而他很不巧的剛好摔在上面,鋼筋直接穿透了頭顱。」
蘇錦兒的眼前出現一幅畫面,一個臉上帶著詭異笑容的男人緩慢的爬上高架,然後縱身躍下,在空中劃出一個美麗的弧線,然後摔在地上,鋼筋直接穿過頭顱,鮮血瞬間染紅黃色的土地。
這個畫面不禁讓她打了個寒顫,雖然已經不止一次看到屍體了,但是她還是沒辦法習慣,她想除了經常和屍體打交道的法醫之外,沒有人會習慣看見屍體吧!
她突然想到了葛亞澤,從那次在那個村子裡會來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是不是還是經常和屍體打交道呢!想到葛亞澤不由的就想到楚非凡,她有點不明白,他為什麼不肯和她說話,就算是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如果能解釋一下,那她還是會原諒他的啊!她撇了一眼在一邊低頭走路的楚非凡,發現他的臉色有些蒼白,而且還有很明顯的黑眼圈,心裡有點怪怪的。
她看了看周圍,沒有發現左奕和莊凌天,有些奇怪那兩個人剛才還在呢!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呢?
「左奕和莊凌天呢?」她問道。
「哦!我看他們兩個之間的火藥味很重,就讓他們先去練練。」邢隊長笑著說,雖然他在笑,但是她可以看出他眉宇之間的「川」字。
不知道為什麼,這次蘇錦兒一直有一個奇怪的感覺,她總是覺得這次的事件是衝著她來的,而躲在背後的那個人正邪惡的笑著看著他們被恐懼一點點的籠罩。
「那個,我有點累了,先回寢室了。」蘇錦兒說完,不等他們回答就立刻向寢室的方向跑去,阮紅梅愣了愣然後也向大家打聲招呼就跑走了。
楚非凡擔憂的看著她們離開的背影,眼神變得失落起來。
「我想你還是向她解釋一下比較好。」邢隊長拍了拍楚非凡的肩膀,然後也離開了。
晚上,蘇錦兒呆呆的坐在寢室裡,阮紅梅看著她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蘇錦兒為什麼會突然跑回寢室,回來只是就只是呆呆的坐著。
「錦兒,你在想什麼呢?」
蘇錦兒經常會突然的陷入沉思,而這句話也成了阮紅梅經常會問的一句話了。
「我是在想這件事是不是衝著我來的。」
「為什麼你會這樣想呢?」
「不知道,感覺。」
感覺是很模糊的東西,很多人都說女人的第六感很強,而且很準,而女人通常也會很相信自己的第六感,但是這並不能說明感覺一定會准。
「感覺不一定是真的。」阮紅梅說道,雖然她也經常會感情用事,但是誰讓女人天生就容易感性呢?
「我知道,但是為什麼那莫名其妙的歌聲只有我能夠聽到呢!還有那個紙人,我實在是想不通究竟是怎麼回事?」
「會不會真的是卓小曼的鬼魂回來報仇呢!我聽說含恨而死的女人的怨氣是很重的。」
冤魂索命?
難道還是要將無法找出真相的事情歸咎於冤魂嗎?
夜晚黑色的風透過沒有關的窗戶吹進來,蘇錦兒縮了縮脖子,今晚的風有點冷,她站起來走到窗邊將窗戶關上,透過玻璃,她看著遠處黑色的山,因為今晚沒有月亮的原因,所以到處都顯得黑漆漆的。
風把樹葉吹的嘩嘩響,而樹枝更像是在黑夜裡,向上天祈求饒恕的惡靈,一個個將蒼白的手臂伸向天空,朝著天空不斷的吶喊,她甚至可以聽到他們淒厲哀怨的聲音。
「你在看什麼?」阮紅梅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
「沒什麼,只是覺得黑夜是犯罪的搖籃,不知道在黑夜裡還隱藏著多少讓人恐懼的東西,也許是一個怪物,也許是一個喪屍,也許是一個腐爛不堪的屍體,也許是未知的某種生物,而這些東西都讓我們感到恐懼。」
阮紅梅將臉貼在玻璃上,鼻子因為用力而有些變形,如果她現在這個樣子被對面樓上的學生看到,一定會以為她們的寢室鬧鬼了。
「你今天晚上有點多愁善感哦!」阮紅梅含糊不清的說。
蘇錦兒笑了笑:「我只是覺得人的生命很短暫,緊緊只是一瞬間就消失在這個世上,唯一留下來的東西就是給親人帶來的傷痛,而這些傷痛也會慢慢的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漸漸的變淡,最後終於再也沒有人記起世界上曾經有這個人的存在。」
阮紅梅有些害怕,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傷感的蘇錦兒,就算是林源死的時候,她也沒有這樣。
一時之間,空氣似乎停止了流通,氣氛變得壓抑起來。
過了好久,她們的腿都有些發麻了,蘇錦兒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說:「好了,不早了,睡覺吧!」
躺在床上,蘇錦兒以為自己會睡不著,但是奇怪的是,她剛躺在床上沒多久,意識就漸漸的變得模糊起來,但是她睡的並不是很熟。
睡夢中,她隱隱約約的聽到有敲門聲,她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但是,那沉悶的聲音讓她很快的意識到,確實有人在敲門。
她猛然的坐起來,敲門聲還在繼續,因為以前的經驗,她這次又狠狠的掐自己一下,證明自己不是在做夢之後,她起身下床。
敲門聲很沉悶,但是很有規律,沒敲三下就會停頓一下,然後再敲三下,再停頓,就這樣,敲門的人似乎不知疲倦的一直敲著。
半夜裡聽到這麼詭異的敲門聲,任誰都會覺得恐懼,而站在床邊的蘇錦兒更是因為恐懼身體微微的在顫抖。
這敲門聲未免也太詭異了。
她不敢去開門。
敲門聲還在繼續,蘇錦兒覺得自己的神經快要崩潰了,也許沒有被外面不知名的生物嚇死,也會被自己心裡的恐懼而嚇死。
現在都已經是午夜了,敲門的肯定不是人。
蘇錦兒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她僵硬的站在原地,動也不敢動一下,腦袋裡還在做著思想鬥爭。
是開門還是不開呢?
敲門聲還在繼續,她的太陽穴一跳一跳的,腿已經有些麻木了,紅梅怎麼還沒有聽到聲音呢?難道這個敲門聲和那個歌聲一樣,只有自己能夠聽到呢?還是說因為自己最近休息不好,神經衰弱產生了幻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