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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二十章 瀕臨垂死 文 / 執筆闖天涯

    遠離了少室山的一處山谷中,雪寒漪背靠著一塊巨石而坐,看著躺在懷中氣若游絲的木松源,暗自垂淚。

    滿臉血痕,面色蒼白的君寶提著水囊從遠處走來,步履虛浮,身軀搖搖欲墜,顯然在寺中被關起來時,受了不少折磨。

    快步走近,君寶將水囊遞給雪寒漪,而後蹲在木松源身旁,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片刻後將他的手輕輕放回他的胸口,伸手在他身上輕輕摸著,面色逐漸便的暗淡,搖頭歎息道:「木公子被大力金剛指一類的剛猛功夫所傷,渾身骨骼盡碎經脈俱斷,五臟六腑損傷嚴重,怕是……」

    話說一半,他便不再往下說了,頹然的癱坐在一邊,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雪寒漪低聲哭泣著,俏臉緊貼在木松源的額頭上,珠淚滾滾而下。

    哭泣良久,她忽然止住了哭泣,急道:「我們走,帶木郎去找大夫!」

    「也好,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聽天由命了,這裡也不可久留,一旦元恩發現木公子不見了,定會派人追趕,你帶來的那些蒙古人,他們也拖延不了多久。」

    君寶點頭,而後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瓷瓶,遞給雪寒漪,道:「木公子內傷頗重,這是師兄留給我的玉清丸,你給他服下,可暫時穩住他體內的傷勢,免得山路顛簸,再出差錯!」

    雪寒漪微微點頭,擦掉眼角的淚水,伸手接了瓷瓶,從中倒出一枚滾圓的青色丹藥,小心翼翼的喂木松源服下,而後便吃力的背起木松源,準備離開山谷。

    君寶伸手攔住了她,道:「雪姑娘,你氣力不如小和尚我,還是我來吧!」

    「不必,你也有傷在身,我來就可以了。走吧!我們得快點了,趁著他們還能為我們拖延片刻,趕緊去山下小鎮,雇輛馬車離開。」

    雪寒漪搖頭,背著木松源朝山谷外走去,在亂石之中穿梭,盡量走的平穩。

    君寶也不再堅持,在寺中他受了不少折磨,背著木松源逃出少林寺,已是極限,若真讓他再背下去,恐怕他自個兒也得累趴下不可,此刻雪寒漪接手,倒是讓得他有了喘息的機會。

    說話,二人出了山谷,避開大路,只在山林中穿梭,直奔山下的小鎮而去。

    山下的小鎮世受少林庇護,君寶自然熟識道路,領著雪寒漪悄悄進鎮,來到了一處沒有人居住的小院。

    二人進屋,君寶幫著雪寒漪將木松源放在榻上讓他躺著,而後交代雪寒漪千萬不要出門後,便即轉身離了小院,直奔到集市去購買代步馬車。

    君寶離去,小屋中再度安靜下來,雪寒漪看著木松源滿身滿臉都是血跡,心疼不已,兀自去尋了個木盆,又在灶下忙活良久,燒了些熱水,用軟布沾了熱水小心的替木松源清理身上的血跡。

    兩個時辰後,君寶回來了,抱著一裘皮大襖走進了小屋中,看到雪寒漪正在給木松源處理傷口,當下將手中的東西都放在一邊,上前說道:「雪姑娘,東西都備齊了。」

    小心的將木松源手臂上最後一個傷口縫合上了藥用布裹好,雪寒漪放下手中針線,回頭說道:「好,我們等到天黑再走,現在走,目標太大。」

    「嗯。」

    君寶點頭應了,上前替木松源把脈,長舒一口氣道:「公子的情況很穩定,暫時不會有性命之虞。」

    說罷,他將木松源的手放回被中,兀自去一邊撿了只乾淨的粗瓷碗,從水缸中舀了些冷水,咕嘟咕嘟喝著,片刻後放下碗,撩袖擦了擦嘴角的水跡,看著雪寒漪,低聲問道:「雪姑娘,木公子所受的傷,一般的大夫,怕是無能為力,我們要帶著他去哪?」

    「先離開這裡再說。」

    雪寒漪歎息一聲,而後又道:「我師哥精通醫術,我們可以去找他,興許他能救木郎一命。」

    「你師哥?他在哪?!」

    君寶眼前一亮,急急追問道。

    「我也不知道,不過上一次他幫我從宗內脫身時,曾說會去長安,我們往西去長安找他吧!」

    雪寒漪有些不確定的說道,秀眉蹙起,低頭看著榻上的木松源,略有些遲疑道:「木郎的傷太重,此去長安路途遙遠,路上不會出什麼變故吧!」

    「眼下也沒有別的法子,木公子內傷太重,尋常大夫根本沒有辦法治療,只有那些醫術高明的才有辦法!何況時間也不允許我們繼續拖下去,好在還有些玉清丸,可暫時穩住公子的傷勢,撐到長安是沒什麼問題,待得到了長安尋到你師哥,那便成了!」

    寒漪聽罷君寶的話,不由微微點頭,道:「好,就按你說的辦。」

    確實,木松源的傷不能再拖下去了,而且玉清丸有限,再拖下去木松源必死無疑。

    天擦黑,君寶幫寒漪抬了木松源出來,裹上那件厚實的裘皮大襖,又在馬車廂中墊了好幾層羊皮褥子,方才將他放進車廂,寒漪也進了車廂照料他,君寶則是駕車,星夜離開了小鎮,直奔長安而去。

    二人帶著木松源趕往長安,初時幾天,路途倒是十分平靜,可是越到後來,雪寒漪卻是發現他們每到一處,總是有魔宗的人很快就跟到,逼著他們不得不迅速離開,再到後來,就連少林寺的僧人也開始湊熱鬧,到處追尋他們。

    這一日,在距離長安還有不到兩日路程的一個小鎮上,被狗攆兔子一般連續追趕數日,疲憊不堪的君寶和雪寒漪終於得以喘口氣,出於謹慎他們依舊沒有住在客棧裡,而是住進了鎮上的一農戶家中。

    日暮,小院中的火爐邊,雪寒漪正在給木松源熬藥,一邊扇著扇子,一邊無聲哭泣,昏迷中的木松源無法進食,只能靠這些用大補之物熬製的湯藥維持,可既便如此,木松源的身子卻是一天弱過一天,讓的她擔心焦急,卻又無計可施,這種束手無策看著心上人一步步踏入鬼門關的感覺令她心痛萬分,終日以淚洗面,只有在木松源短暫清醒的時候,方才略微放鬆。

    君寶從屋中走了出來,緩步上前,雪寒漪聽到腳步聲,慌忙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啞著嗓子問道:「君寶,木郎他怎麼樣了?」

    聞言,君寶歎息一聲,「唉,公子的情形越來越糟糕,玉清丸對他的效果也越來越弱…」

    雪寒漪沉默不語,眼角淚水再度湧出,忽而放聲大哭,「我好沒用,看著木郎一天天虛弱下去,我卻不能救他,我真的好沒用啊!」

    「雪姑娘……」

    君寶不忍看著她如此傷心,可是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安慰她,只得悶悶道:「你不要這樣,小和尚雖與公子只是相處了短暫的數日,但小和尚卻是明白,公子是個堅強的人,他不會就這般的倒下的。」

    雪寒漪卻是恍若未聞,只是嗚嗚哭泣著,珠淚滾滾而下,打濕了腳邊的乾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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