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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七章 暴雨傾城,滿城飛血。 文 / 執筆闖天涯

    夜班,暴雨忽至,雨滴打在屋瓦上竟發出辟里啪啦如同爆豆一般的聲響。

    雨水順著敞開的窗戶飄進來,木松源募然驚醒,翻身坐起,但見窗外暴雨如注,不由喪氣的低語道:「這般大的雨,看來明天是走不了了….」

    隔壁傳來低低的咳嗽聲,木松源眉頭微皺,起身關了窗戶,而後披了衣服出門,來到水兒房門口,見屋內還亮著燭光,略一遲疑後,輕輕的敲了敲門。

    「誰啊?」

    水兒的聲音從屋內傳出,緊接著有腳步聲響起。

    吱呀!

    房門打開,面色蒼白的水兒正站在門口,身上裹著那件錦袍,見到是木松源,當下笑道:「松源,怎麼了?有事嗎?」

    「恩…沒事。」

    木松源搖頭,而後撓頭道:「我在隔壁聽到你咳嗽,可是身子不舒服?」

    「沒有。」

    水兒微微搖頭。

    木松源眼尖的看到了她手中握著的物事上露出一抹殷紅,當下眉頭微皺,低聲道:「你手裡拿著什麼?」

    水兒一驚,連忙將手縮進衣服中,連聲道:「沒什麼!沒什麼!」

    見她神色不大對,木松源狐疑的看著她,而後忽然伸手奪下了她手中的物事,卻是一方白色的絲帕,上面有些殷紅的血跡,看到那刺目的紅色,他心中一沉,急聲道:「你怎麼會咳血的?是不是你的病又發作了?」

    抬頭卻是看到水兒面色晦暗,眼眶中蓄滿淚水,低著頭不肯說話。

    「走,跟我去見空聞大師!」

    木松源一把抓住水兒纖細的手腕,拖著她往空聞大師的房間走去。

    …………

    所有人的人都到了空聞大師的房間,一個個愁眉不展。

    獨孤寒峰在一邊靜靜坐著,看到木松源緊握著水兒的手,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可是當他的目光落在水兒那張蒼白沒有血色的臉上時,卻是微微歎息,暗自低語道:「莫不是我兒沒這福氣?這小女娃雖俊秀賢惠,卻是痼疾纏身,不知能否撐到蜀中,撐到我們找來百年的紫心草….」

    半晌,空聞大師收回了搭在水兒腕間的手,不待他說話,木松源便是急忙問道:「大師,水兒的身體怎麼樣了!」

    空聞大師歎息一聲,道:「水兒的舊疾並未復發,只是連日奔波,身體不堪重負,以至咳血。」

    「只是這樣?」

    木松源蹙眉,有些不大相信,水兒的臉色實在太過蒼白。

    空聞大師點頭笑道:「不錯,水兒的身體沒有什麼大礙,老衲寫一個方子,明天去抓幾服藥煎來服用,不日便可恢復。」

    聞言,木松源這才徹底放心,卻又急急催促道:「那大師就快寫藥方吧!」

    「木少俠莫急,此刻深夜,就算寫了藥方,也沒處抓藥。」

    空聞大師淡笑搖頭,目光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木松源。

    木松源一哆嗦,連忙放開水兒的手,面色通紅的撓頭笑道:「哦,對啊!」

    「大師儘管寫來,余某這就去抓藥,盡快讓少夫人的身體好起來,我們也好去蜀中…」

    余天霸笑著說道,而後看了一眼木松源。

    「這…」

    空聞大師略微一愣,旋即點頭,去樓下找正在打盹的小二借了筆墨紙硯,片刻間便寫下了一張藥方,略微晾乾之後交給了余天霸。

    余天霸轉身便走,木松源起身跟了上去說道:「余大哥,我跟你一起去!」

    二人說話間便出了房間,獨孤寒峰掃了一眼眾人,笑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在隨州盤桓幾日,等水兒的身體好些了我們再上路!」

    「如此甚好!」

    空聞大師笑著點頭,眾人便各自回了房間。

    話說余天霸和木松源問過客店裡的夥計哪裡有藥店後,便出了客棧,一路沿著夥計指的方向向北而去,穿過一個空蕩蕩的集市,找到一個掛著藥字招牌的藥店,只是屋子裡一片漆黑,想來主人已經睡下了。

    余天霸上前砸門,砸了許久,才有一個老頭起來開門,斜眉瞪眼的咒罵道:「三更半夜的,敲什麼敲!」

    余天霸也不惱,只是抱拳行禮,笑道:「打攪了!只是家中有病人,煩勞您照著這方子抓兩服藥!」

    說著話,他還隨手奉上了一大錠銀子。

    那老頭看著那一大錠銀子,面色這才緩和下來,擺了擺手將二人讓進屋中,便自拿著方子去抓藥了。

    很快,老頭便抓好了藥,余天霸付過錢,又特意多給了一些,這才離去。

    卻是二人剛出門,便見兩群人從大街的兩頭衝來,在空蕩蕩的集市上相遇,甫一見面,在僵持片刻後便廝殺在一起。

    木松源驚呼一聲,「這是怎麼回事!!」

    看著那些人以命相搏,余天霸也變了臉色,呼吸急促的說道:「公子!這裡是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我們還是走吧!」

    「好!」

    木松源深知事情的嚴重性,自己要是留在這裡,說不得會被捲入這場混戰,當下便和余天霸遠遠繞開,正待離去,他卻是藉著閃電的光亮看到廝殺的人群中有幾張眼熟的面龐,是傍晚時在客棧裡看到的那些人!

    余天霸也看到了,低呼一聲,道:「怎麼是他們!!他們不是說來參加什麼比武大會的麼?怎麼在這裡打起來了!」

    二人再度停了下來,站在街角的一個小攤子後偷偷看著這一場廝殺混戰,皆是暗自心驚,這些人究竟是為了什麼,在此以命相搏!

    暴雨壓不住空氣中的血腥味,濃厚的血腥味讓木松源胃中似翻江倒海一般,不由有些惡寒,自己以前施展了血歸術後究竟是如何吸食人血的,而且那時候還覺得鮮血的味道甘美無比!

    有很多人倒下了,殘肢斷臂,鮮血混雜著雨水在石板地面上肆意橫流,彷彿是一個巨大的屠宰場。

    「公子,我們還是早些離去吧!」

    余天霸隱隱有些擔心,低聲說了一句。

    木松源微微點頭,二人正待離去,卻是聽到身後有人喊道:「哪裡走!那天下第一是我的!」

    嗚!

    一柄鋼刀劃破雨幕砍了過來,木松源側身避過,回身狠狠一掌拍了出去,卡嚓!骨碎聲中,一名青衣漢子倒飛出去,撞在集市邊的柳樹上,而後仰面撲倒在地,濺起一片水花。

    「趕緊走!」

    木松源看了一眼那漢子的屍體,低吼一聲,二人便迅速離去。

    回到客店,水兒見木松源一身狼狽,青衫上隱隱還有血跡殘留,不由快步上前,一邊拿著軟布擦去他一身淋漓的雨水,一邊低聲問道:「松源,你沒事吧?怎麼身上會有血跡!」

    「我沒事!」

    木松源笑著搖頭,而後快步來到獨孤寒峰的房間,將之前在集市看到的那場廝殺告訴了義父獨孤寒峰。

    獨孤寒峰聽完後,眉頭緊皺,沉默的在屋中踱步,良久才回頭看著站在一邊的木松源,低聲道:「松源,你還記得傍晚時在客店裡和為父動手的那個書生打扮的男子嗎?」

    「記的。」

    木松源點頭,而後蹙眉道:「義父,怎麼了?難道那人有什麼問題嗎?」

    「有問題!有很大的問題!傍晚的時候當我用蟠龍劍劈碎他的精鋼扇的時候,他看蟠龍劍的眼神很奇怪!」

    獨孤寒峰面色凝重的說道,頓了頓又道:「之所以為父說不在隨州做停留,便是因為這件事情!」

    木松源面色微變,想到一種可能,那個書生打扮的男人認得蟠龍劍!

    獨孤寒峰又說道:「而且今夜早些時候,為父還在院外看到一道身影,似乎在窺探我們,為父追下去,卻沒有追到,但看身形似乎就是傍晚來客店的那個書生打扮的男子!」

    木松源一驚,脫口道:「他是衝著義父的蟠龍劍來的!!」

    獨孤寒峰面色凝重的點頭,木松源心情變得沉重起來,若是那人真衝著蟠龍劍來的,那可有些不妙,自己這一行人雖然高手雲集,可是俗話說好虎怕群狼,而且這一次眾人要去蜀中救父親和為水兒找百年的紫心草,萬一在此招惹了這些人,被糾纏住,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妙啊!

    如是想著,木松源便和獨孤寒峰商量連夜離開這裡,確定下來後,便分頭行事。

    木松源下樓卻問那夥計,哪裡可以雇到馬車,便逕自背著槍出了客店,前去僱傭馬車。

    路過集市時,木松源看到滿地死屍,空氣中漂浮著濃厚的血腥味,連暴雨都無法將之蕩滌而去。

    心中微寒,略作停留後,木松源便快步離去。

    ………………….

    黎明時分,隨州往襄陽的官道上,眾人緩緩而行,水兒和周琪兒坐在馬車中,木松源和余天霸駕車,而獨孤寒峰和空聞大師則是一前一後,將車子護在中央。

    木松源靠著馬車的廂壁打盹,余天霸輕輕將他推醒,低聲道:「公子,你還是去裡面歇著吧!這有我就夠了!」

    木松源睜著惺忪的睡眼,打著哈欠搖頭道:「不用….水兒在裡面….我進去不方便…」

    說著話,便又挪了挪身體,兀自靠著車廂繼續休息,昨夜折騰一夜,又加後半夜這一番折騰,他確實是有些累了。

    正此刻,水兒卻是挑起簾子,探出頭來,看著熟睡中的木松源,低聲道:「松源,你進來睡吧,淋了一夜的雨,小心著涼。」

    木松源醒了過來,聞言遲疑的搖頭道:「這……不好吧….」

    「沒事的,快進來吧!」

    水兒抿嘴輕笑,撩起了簾子,示意他趕緊進去。

    木松源撓了撓頭,又看了一眼余天霸,見他目不斜視,彷彿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沒看到,不由面色微紅,而後鑽進了車廂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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