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青扭頭就走的當口,卻聽見卓立恆在身後說話:「今天到此為止,我載你去吃飯。舒殢殩獍」
蔚青冷冷一笑:「二哥,我不奉陪了,估計淳的會議都結束了。我要回去陪他。」
見她不好控制,卓立恆聲音高了幾分:「難道你不想知道那個女人的事?如果肯陪我吃一頓飯的話……」
蔚青這下可不願意再上當了,剛才已經被他耍得團團轉,在這一刻毫不猶豫地往前方後,一點兒回頭的跡象都沒有。
「蔚青,你別跑啊!」手臂被緊緊掐著,蔚青吃了一驚,沒料到卓立恆的動作那麼快速,竟然當街捉住自己。
他那欣長的身軀逼近,妖魅惑動。
可惜了那麼帥的男人,蔚青對於他一點兒好感也算不上,別說欣賞了。
「再不放手,我隨時叫警察。」蔚青明知道自己現在弱勢,但她語氣很硬,管對方是誰,現在惹惱了自己,就是不行!
「蔚青,二哥請你吃飯,難道家事也要警察處理?難不成他能管到咱們卓家裡面去?」
卓立恆語氣分明囂張,他表情明不把這兒的警察放在眼中:「再說,這兒是畫展館內,我勸你別弄太大的動靜,這兒的媒體抓拍的功力,不比國內效率低。你也不想卓少淳陷入尷尬的局面,明天時報都是你我做頭條。」
卓少淳現在是蔚青的死穴,卓立恆明顯掐對了。
只是,他過於低估蔚青的倔。越是這種要挾的態度,她就肯定越不會就範。
從卓立恆身上散發出來的一股威脅,從第一天家族會議開始,蔚青就已經明顯感覺到這個二哥,帶一種戒備的笑容。她已經後悔跟來了,又豈會再這樣被卓立恆威脅?「就算是被拍到了,我也有辦法應對。」蔚青突然笑了,「卓立恆,你也太低估你的對手了,收起那一套要挾的話。因為,我只是個女人,所以會做一些女人才會做的事……」
卓立恆站在那兒,看樣子不明白蔚青說什麼。
下一秒鐘,蔚青突然發狂地大吼著,配合著肢體語言:「ah(啊)——help(救命)——don』tkillme(別殺我最新章節!)」危急關頭,那一句「help!」的英文,的確很起作用。看畫展稀稀疏疏的人群,終於停下來,大家目光紛紛看往這邊。
居然靜謐到極點的畫廊會有人喊救命,大家真以為這邊出了什麼案子。
卓立恆沒想到蔚青會出這一招,站在圍觀的中心點,不躲閃不避忌,只是紳士十足的原地站著,雙手往外攤了攤,以表示蔚青是污蔑自己。
蔚青偏偏不放過他,她的指甲收攏,往自己手臂一掐頓時痛得自己率先掉眼淚:「求求你,不要再跟著我了。什麼都答應你好了嗎?我爸生病的錢全都給你賭光了,現在如果你再逼人家,就得出來賣了。」
此言一出,周邊再度震撼了,有指責卓立恆的,有的甚至打了報警電話,好心想幫助蔚青的,什麼派別都有。
蔚青看著眾人為自己做的一切,她微微笑了,這兒的人都是很有修養的。她趁卓立恆不備,掙脫開他欺上來的軀體,並奮力往人多的地方跑!
場內也有些英國人的保安,看見這邊有事情發生,他們的態度是一絲不苟地,忙持著警棍奔來,「小姐,發生什麼事了?」
蔚青機靈地躲在兩名保安身後,手指指著不遠處的卓立恆,為了信服力十足,她的表情帶著驚慌和害怕。保安們看見不遠處的卓立恆站著,他們馬上出動去圍他。
卓立恆用手勢制止了那兩名保安,沒想到自己在英國蹲了這麼久,居然被一個女人反過來玩了一出。他擦擦唇邊,雙眸發出光芒地盯著蔚青,然後掉頭就走。
臨走的一刻,蔚青聽到了卓立恆的嗓音很遠很遠:
「你給我等著瞧。」
蔚青揚起臉,他囂張她更驕傲,怕就不是蔚青的所為——
人生路不熟,蔚青只有打電話讓司機來接她回去。
在回程的路上,蔚青雙手捂著臉,自己今天實在太大意了,險些讓卓立恆得逞。
但說起來也奇怪,他看她的眼神,分明不是傾慕,只是有一種難言的感覺冒上心間。蔚青即使什麼都不知道,也感覺到他對卓少淳的不友善。
難道,卓立恆想借自己來打擊淳?
如果是的話……
想到這兒,蔚青不由得冷笑一下,如果真如她猜想的一樣,那麼幸虧她今天逃離得夠快,暗暗給自己提個醒。,不要再私下和卓立恆有些什麼瓜葛,畢竟現在他們都防備著她們。
不過,話又說回來,居然連自己堂弟的媳婦都不放過。簡直就一人渣。
人渣,
對,就是人渣!
蔚青心中暗暗唾罵了卓立恆幾句,
當車子開到花店邊的時候,她從窗子裡看出去,竟然讓她見到卓少傑的身影,他正一個男人站在花店邊上,認真研究著那些開得五彩繽斕的花,然後獨自在笑著。
那種喜愛的程度,就差沒流口水了。
看著一張英俊的面孔,泛著傻傻的笑意,蔚青馬上喊:「司機,停車。」
開了車門,蔚青走下車,竟看到卓少傑仍舊蹲在花店門前看著一株新品種蘭花發呆,他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捧著花朵,彷彿和他是好朋友般,逕自說起話來了。「今天精神不錯,比昨天的樣子好看多了。嗯,我夠誠意了吧,天天都來這兒看你,不過……你得好好忍著,過些時日,我回來把你遷回……。」
老闆是個碧綠眼珠的胖子,他雙手交叉著在肥大的腰間,面上滿是不耐煩,出於禮貌紳士有不得不繼續忍耐下去。卓少傑明顯是個傻子的樣,卻蹲在他花店門口好幾個小時了,他很想趕卓少傑走,卻礙於他可能會成為顧客,硬是忍住了那道氣焰。
蔚青從後面正準備走上去,誰知道就在離卓少傑十米之遙的時候,蔚青站住了,她的腳彷彿像被釘住在原地,因為她竟然看見了一個人,比她更快得走到卓少傑身邊……
竟然是連城玉!
蔚青遠遠地看著連城玉,她手裡拿著手袋,輕輕地走到卓少傑身邊,伸出手拍拍他,然後笑著打招呼的那種神態,很慈祥,很和藹,完全沒有造作的成分。
驚詫!
忍了忍沒上前打擾那一老一年輕,蔚青還是果斷地坐回車內,不再聲張。
「夫人,是不是可以開走了?」司機自然不知道身後的蔚青,思緒已經轉了千百轉,根本不管其他人能夠融入的。
「走吧。回去別告訴少爺,說我去過哪兒。」
「知道了。夫人想給驚喜少爺,但見到傑少爺在,尷尬。」司機自認為善解人意地描述了一番,倒說得真像那麼一回事。
「閉嘴,開好你的車。」——為了讓卓少淳全力以赴調查,蔚青把今天的遭遇全數隱瞞了下來。但是有些事,她感到百思不得其解,坐在窗台邊際上,手裡拿著一本書,卻心不在焉地看向遠處的花園。
深夜,蔚青把來了英國後,她所見所聞的事,包括卓立恆,卓芝玲,卓少傑,還有許多的事情都組織一條脈絡,趁著卓少淳已經睡著,她偷偷地摸了起來。走到書房,把門輕輕關起來,然後急急忙忙從抽屜裡拿出一張純白的a4紙,開始在上面寫寫畫畫起來。
關於連若蘭的身份,到現在兜兜轉轉,還沒查出點什麼眉目,就是家族所說的「三叔卓元定的代孕母」,如果但是這層關係,
為什麼卓伯年會甘心買戒指,讓她轉交卓少淳和招雪辛?
想起卓少傑那天被卓少淳揍得驚慌害怕的樣子,蔚青不禁皺起眉頭。
卓伯年,到底是個怎麼樣的男人?她突然很想知道和瞭解。她跟著過來,是為了幫助淳調查事情的,接踵而出現的一件件事情,的確很容易讓人亂掉陣腳。
蔚青正在苦惱當中,突然書房門鎖往下彎了彎,蔚青連忙把桌面上寫了很多東西的a4紙徹了下來,見卓少淳圍著浴巾,一邊擦著頭髮,一邊站在門口看著她。
「怎麼你今天坐書房了?」
「噢,這個…」蔚青才醒悟過來,這個點是男人視頻會議的工作時間,由於時差不一樣,所以國內那邊還是艷陽普照的狀態,這個點開會,一點兒也不奇怪。
蔚青把額邊的頭髮往耳後一掛,精神又爽利,臉上露出一抹笑:「還要開會啊?都這麼晚了。」說完她就站起來、
肩膀上有一大手按了按,蔚青站不起來,只聽到男人穩定的音:「開會而已,沒有人讓你走,就呆在這兒聽著。但現在先去拿件衣服來。總不能讓你男人這樣開會吧?」
蔚青知道,他今晚是打算教自己一些事情,她也樂意留下,托著自己的下巴,蔚青的確看到了卓少淳現在的樣子,很不「雅觀」
他剛從浴室出來,忽視腰間的浴巾掛著,卻不妨礙他天生皇者的氣勢,即使現在站在書房一邊,也是氣場強大的存在。
蔚青凝視了卓少淳的身體很久,好像是瘦了下來,現在看得真切,果真是整個人瘦了一個圈,也許是這段時間忙於處理那些事,又顧著調查。
「還看?想讓全公司的股東在等我們嗎?」卓少淳的音毫無設防地低了下來,隨著低低的笑:「嗯?」
他的話中分明帶著歧義,蔚青才懵然醒了過來,才發現自己盯著他的身體夠久的了,不禁臉一紅:「去!誰在想那些東西,滿腦子壞水的傢伙——」
看著女人臉紅紅,快步走出去的背影,
卓少淳從桌面上拿了電話,優雅地坐下,按通一個越洋電話,語氣中已經帶一狠戾的意味:「巫仁,明天帶些人過來,這兒的人不太聽話了。得好好整頓一下。」
知道上司在這邊不高興,巫仁在那邊嗯嗯哈哈地應了。正準備蓋電話的時候,這邊上司的聲音又來了。
「你身手最近有沒有退步?」
「什麼?」巫仁似乎有些愕然。不明所以。
「明天給個機會你鍛煉身體,替我辦件事兒。」黑暗的房間裡,卓少淳手裡拿著一電話,眼神深邃地要緊:「就你一人干,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看著蔚青已經拿著衣服走近書房,卓少淳不再理會那邊的巫仁說些什麼,果斷地蓋了電話,蔚青此時走進書房,把左手的衣服扔到卓少淳面前,騰出右手,只見她放下一個茶杯,「看你要開會,特意沖了一杯綠茶,不知道你喜歡不、」
「你沖的,即使是毒藥我都樂意。」卓少淳斂去了剛才陰霾的神色,已經換上平時的面孔,眼眸中甚至帶著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