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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老婆,進來談談我們的事 文 / 多淺

    蔚青呆呆地看著那男人的背影,一身筆直無比的西服襯托修長挺拔的身形,正向著那記者走去,記者腰背痛得哀嚎起來,但他一睜開眼看到眼前的男人,臉色頓時如灰白!

    一光潔的皮鞋踩在記者的手上,痛得他臉色發青,哇哇大叫:「啊!不敢了,我不敢了,放過我!卓少!」

    蔚青心情起伏澎湃,整個人呆滯在原地,表情複雜地看著那個背影,那個相伴了許多天的熟悉背影,這個時候應該在德國和招雪辛在一起的男人,竟這麼唐突地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相機。」薄如刀刃的唇片中溢出兩字,那種銳不可當的氣勢讓人看了心驚膽顫,記者乖乖地遞上手中的相機,身邊巫仁一手奪過,只需幾下便砸爛。

    卓少淳習慣掏出煙徐徐燃起,斜視一眼後面淡定坐著的易睿臣,眸中一閃而過的陰冷:「誰讓你來拍她的?」

    記者心虛地往後面一直坐在那兒的易睿臣瞄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如帝王般立在面前的卓少,這個時候真是有種「前面是狼,後面是虎」的感覺。

    「說出來,少受點苦頭。」巫仁上前,這時候飯館裡的客人早已被清理得七七八八,基本上沒幾個人呆在裡面,只有一名經理還一直站著旁邊,不知所措。

    皮鞋踩深了點,記者開始發疼,趴在地上的狼狽樣開始動搖:「啊——」

    易睿臣抬臉,凌厲地掃了記者一眼,只是記者被折磨得痛得不得了,放聲大叫:「易總救命!」

    一時間全場的人都停止了呼吸,大家統一目光投向易睿臣。易睿臣如無事人一樣坐在原來的位置上面,一點都沒有解釋的跡象。

    蘇然懵了,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的情況,這種千年難得一遇的狀況讓她難以把整件事連起來。到底現在偷拍的記者喊易學長幹什麼?是他認識易學長還是怎麼的?

    這種想法才剛冒出點矛頭,就被一個在門口出現的女人打斷,記者看到易睿臣沒打算幫自己一把,咬牙準備說出真相,只是看見門口的人兒,記者馬上轉換方向猶如看到救命的稻草:「招小姐!還認得我嗎?上次給你做專訪的小田!」

    招雪辛就站在門口,套裙還沒換下,看樣子剛趕下飛機趕過來。

    「這間雜誌社,只是最近接到任務採訪卓家和招家,他給過電話我,但是這事我一直沒有通知你。抱歉,淳。」

    她說得再也淡定不過,只是一直在旁邊的蘇然,再也坐不下,「嗖」地跑了過去,幾乎是指著招雪辛的鼻子面前:「憑什麼你說話的語氣就像卓夫人一樣,哎!你可要弄清楚了,現在誰才是卓夫人?」

    招雪辛沒料到蘇然會突然衝出來,不由得後退幾步,蔚青一直在旁邊看著,一直在冷笑。

    卓少淳看見蔚青那張冷得入心入肺的臉,向前便握住她的小手,使了點勁往外拖:「有些事不便在這兒說,回去再說。」

    「有什麼不便的?」蔚青突然甩開了卓少淳牽過來的大手,打量著招雪辛和他兩人,目光上儘是冷淡:「蘇然說得沒錯,到底現在誰才是你秘書,誰才是卓夫人?怎麼她知道的事,我一點兒都不知道?」

    正是因為招雪辛一出現,整個形式就成為大逆轉。

    她的臉蛋那麼冰冷,冷得像兩人相隔萬里一般。看著卓少淳心中,卻變了她明知道這記者是易睿臣找來的,而蔚青偏偏要袒護著他。

    在這一秒,卓少淳隱隱感覺到,如果這時不拉她回家,他有可能永遠失去這個女人。

    「別鬧,跟我回家。」軟了一步,他知道和蔚青硬碰沒有好果子吃。

    「不解釋清楚,你自己回!」蔚青一旦脾氣上來就不是好欺負的主。

    這句話一下來,大手鉗制著她的小手,捏得更加緊。任蔚青怎麼掙扎也掙扎不開,她硬是咬牙開始踢他,好幾次幾乎踢中卻又被他恰好避開。

    偏偏易睿臣這時走過來,一手搭在了卓少淳的手臂上,「在德國和小辛的事,青青都知道了,你倆好好聊聊,有些事我的確不應該說太多。」

    這一句話無疑是火上澆油,卓少淳放開蔚青,盯著易睿臣居心可測的臉,「我們倆夫妻的事,還輪不到你這個外人插嘴!」

    突然揮出一拳,重重擊中易睿臣的腹部——

    毫無懸念,易睿臣被擊中就往地上倒去,那樣子配合地天衣無縫。卓少淳眸子藏著狠戾,走上去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易睿臣雖敗猶榮的一笑,然後一口鮮血噴出「噗——」

    「卓少淳!」隨著一聲女人的尖叫,緊接著是一記響亮無比的巴掌聲,緊接著在卓少淳面上響起:「啪!」

    時間凝固再凝固,卓少淳不敢相信地維持被打的原狀,整個人僵硬。招雪辛在不遠處看到這一情景,小手緊緊摀住唇,幾乎驚呼起來!

    他,竟讓女人打了。

    那個曾經驕傲又自負的貴族男人,居然當眾給妻子掌摑了,這是從來都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招雪辛咬了咬下唇,那一巴掌彷彿打在自己身上,心口某處隱隱一痛,眼神落在蔚青身上時,變得冷意十足。

    蔚青良久才回過神來,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掌,再看看卓少淳一側微微腫起的臉,她竟然真的當眾揮出那一巴——

    手臂的力道漸漸鬆開,卓少淳盯著蔚青的雙眸,他的表情前所未有那麼沉,再也恢復不去那個表情,「你是擔心我會打死他,你心疼的男人是他,是不?」

    蔚青收回了手掌,同樣看著高不可攀的男人俊容,終於憤怒了:「卓少淳,你簡直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那你知道剛才董美琴,還有這記者,都是易睿臣耍的手段。這麼一個男人,你也樂意接受?好,十分好。」留下一句,卓少淳終於陰霾著俊容揚長而去。

    招雪辛見狀踩著高跟鞋緊隨他後面。

    飯館門外,卓少淳沉著臉敏捷躍上車,車門一關,拋下招雪辛在後面的路邊,獨自駕車疾馳而去——

    蔚青才記起易睿臣還有傷在身,她蹲下扶起他,蘇然也連忙過來幫忙,口中還憤憤不平的:「蔚青,那個女人知道的事比你多,還一起去德國一起回來。憑什麼這樣呆著在你男人身邊。蔚青,我真的看不下去了,與其看你們倆整天吵來吵去,還不如走了乾淨撇脫,反正卓家的人根本都不待見你。」

    易睿臣整個人一僵,看向蘇然,但看向蔚青時就沒有那麼樂觀了。

    蔚青很默,那種冷若冰霜的表情讓易睿臣有些害怕。

    她不說話時,那張臉讓人根本琢磨不透,永遠都是這樣,這個女人的心意他實在難以猜測。

    那晚蔚青沒有回卓家。同樣的,卓少淳都沒有回卓家。卓家就好像沒有了男女主人,只擁有奢華外表的一座空蕩蕩的別墅,沒有了生氣,也沒有了平時兩人吵吵鬧鬧的氣氛。

    蔚青呆在蘇然的房子裡,默默發呆,這種感覺好像一夜倒退一年前。只是當年和現在的心情不同,

    當年她是害怕自己陷進這段感情,現在她的心好像被人一點點蠶食掉,嫁給一個富豪級別的男人,本來是一種福氣。但整天為了別的女人和別的男人,兩人總是吵吵鬧鬧的,那就成了一種負擔。

    無意按到了電視的「國際視點」報道。

    蔚青目光呆滯的看著屏幕上的幾名記者圍著招雪辛,正追問和卓少淳的關係。

    當時在德國的公開場合,好事者把酒店的監控錄像調出來,看見招雪辛攙扶著卓少進了一間房間,兩人足足在裡面一夜,清晨時分才一前一後走出來。

    這一新聞雖說不大,但是當兩間公司競爭起來,一些對卓少不利的新聞總會能增加他的負面形象,會導致公司股票下滑。而卓少淳在公眾場合一向的好男人形象,隨著這個監控錄像被挖掘出,多少也打擊了卓少淳一直維護的公眾印象。

    電視機前,曾和卓少淳有過商業來往的女人,都紛紛表示追悔莫及:原來不是卓少不動心,只是誘惑不夠大。

    作為事件女主角之一的招雪辛,在德國全程戴著墨鏡,記者遇到她,只是冷淡地強調:「抱歉,我們不是娛樂圈人士,請不要提工作以外的話題。我和卓總只是一直的合作夥伴。」

    當她說到【合作夥伴】時面向鏡頭,雖戴著墨鏡看不清眼神,但是光是這一句話就讓蔚青感覺到像挑戰。

    一句挑戰她蔚青的說話,一句像要毀滅她的話句。

    眾記者紛紛露出【原來如此】的笑容,招雪辛已經撥開人群身後帶著幾個保鏢拖著行李,踏進了下機場的路子上。

    蔚青看了一會,伸手關了電視,抱緊了自己的腿,任秀髮在修長的腿邊輕掃而去,一時陷入沉思。

    思考的線索有些混亂,一會又是在公司一絲不拘的模樣,在連城玉面前處處維護她,一會又是兩人吃飯的一些生活場面,一會是那男人摟著自己在床上甜言蜜語,賣力揮汗,最後竟出現了招雪辛穿著一條白色裙子,冷眼地盯著她,像要話對她說。

    混亂中,突然腦子如死機般一片空白。

    電話響起,蔚青接過,那邊傳來沉重的呼吸聲。

    光是聽著呼吸,蔚青就知道是誰,只是她靜靜地聽著,很久很久都不聽見那邊說話,

    倒是蔚青先開口了,她一手抓住另一端的電話線,纏繞在指尖一卷一卷地:「我剛才看電視了,以前的視頻我也看過,你們倆不是第一次。所以不用說些什麼了。我一切都懂。」

    沒有出乎意料的大吵大鬧,也沒有情緒起伏,蔚青只是很平靜地敘述著一件事情,也許是她過於冷淡的態度,也許是她平靜得不能再平靜的語氣,那邊倒是說話了。

    「我只有你一個女人,根本沒碰她,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卓少淳的聲音很遠,那邊很空曠,嗓音醇厚。

    「不用向我解釋什麼,我什麼都不想聽。」

    蔚青強忍著心裡苦澀悶疼,冷哼溢出:「恭喜你,找到了更好的女人,以前我太自以為是,以為能憑自己的努力能為卓家發展事業,但事實上我真沒那能力。而招雪辛的家底實力,足以讓中恆再上一個台階,所以,儘管去吧,大可不必要打電話找我澄清點什麼。」

    那邊任由她說完所有的話,沒有一絲心虛的意思,只是把話語的優先權給了蔚青,等蔚青全部都說完以後,卓少淳才繼續說下去:「青,電話說不清,出來見個面,我就在樓下等著。」

    蔚青冰涼的手指拿著聽筒,淡淡地一笑,放下了電話。

    她想了想,走到大門口把大門關緊,記起那男人會爬窗,轉身又回到房間內,把所有的窗戶都關的死死的,正如現在她的心一樣。

    蔚青知道他會在門口。這是一種很準的直覺,兩人生活得久了,多少也知道對方點習慣。卓少淳,是不會讓她離開自己視線範圍內的,特別在晚上。

    蘇然擦著頭髮走出來,看到蔚青坐在沙發上若無其事地吸著面,「蔚青,你剛才和誰打電話?語氣那麼平靜。」

    看著蔚青不說話,蘇然坐在沙發上把毛巾圍在脖子上,嗅了嗅滿屋飄香:「你不是剛才才吃過東西麼?怎麼又找東西吃了?當心肥死。」

    蔚青翻著報紙看天氣預報,雙腿交疊,手捧著一碗麵,她不是餓,只是覺得這個時候自己的心情很亂,彷彿不做些什麼她就無法抑制自己混亂的心情般。

    手機又響起,蔚青看也沒看,按通了:「今晚颱風下暴雨,如果你覺得能撐過去就繼續在外面等。抱歉我沒有開門的打算。」

    對方笑了,是易睿臣的聲音:「青青,我在家裡。」

    聽出是易睿臣的聲音,蔚青丟臉地「啊」了一聲丟了手中的面,把報紙弄得一塌糊塗的,蘇然急忙奔過來抓起她的手腕:「怎麼了?」

    那邊也感受到這邊的混亂,不禁關心問到:「青青,你怎麼了?有沒有燙著手?」

    「沒事沒事,只是今晚的晚飯報廢了。」蔚青看著被開水燙得紅腫起來的手腕,語氣有些猶豫:「真的,不用擔心,我一直都很好。沒事我就掛電話了。」

    那邊悻悻掛了電話,蔚青盯著外面開始颳風的天氣,換了套衣服,撩開窗簾看見樓下站著個筆直的身型,吹著嗖嗖的冷風,剛好揚起面與她對視。

    蔚青表情一冷,她分明看到了樓下的男人,眼眸中藏著複雜的神色,看到蔚青時明顯有話想說。

    但蔚青一下伸手便把窗簾拉好,走到床前,和衣躺下,閉眼催促自己快睡覺。

    狂風暴雨足足下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蔚青拉開窗簾看看樓下的車子,果然不在了。也是的,對於有潔癖的男人來說,別說自己身體有髒兮兮的東西,就算是愛車染上過多的淤泥,他也不喜歡。

    別說在樓下真能等上足足一晚的時間。

    拎著手袋下樓,昨晚狂風暴雨一地落葉,還有各種坑坑窪窪,蔚青看了看時間還早,向公交站那邊走。

    一道車燈亮起,著實把蔚青嚇了一大跳,她倒是沒注意旁邊鋪滿落葉的車子不是舊殘車,而是一輛世界級豪華商務靚車。只是經過一晚風雨後,枯枝什麼的都落在車頂上,有好些地方被砸得凹了點進去。車子的慘況,簡直慘不忍睹。

    車窗搖下,裡面的男人也好不了多少。蔚青看見早已脫掉西裝的卓少淳明顯一夜睡不好,身上的襯衫有泥水的痕跡,想必也淋過一會雨。如此骯髒的男人,蔚青覺得不可思議。

    「上車,送你上班。」低啞的嗓音證實了蔚青的想法。

    蔚青不理睬他,直接繞過車子往公交站走去,這回卓少淳沒有勉強,只是開著車子一直在後面默默地跟著蔚青。

    蔚青上了公交車投幣,車上人沒多少,只有上學的小姑娘和晨運的老爺爺。只聽見小姑娘驚詫得拍著爺爺的腿:「爺爺,看呀,咱們後面有輛壓扁了的車子一直跟著。什麼回事?」

    蔚青坐在最後一排,她知道也不抬頭,繼續看資料。

    回到公司,蔚青坐在秘書的位置上,開了電腦,在鍵盤上飛速地敲著「辭職信」,沒有理會其他秘書在幹什麼。

    「卓總……」每一個看見卓少淳進公司的人,態度都是一致的,首先是恭恭敬敬,繼而愕然。

    卓少淳濕漉漉的碎發額前,鬍子渣長了點出來,穿著混著雨水的裸色襯衫,絲毫不影響他的高大形象,反而更添一份頹廢的滄桑感。他沉默的走到蔚青身邊,一手按在她正在敲鍵盤的小手上——

    「老婆,進來談談我們的事。」

    蔚青渾身一震。雖然兩人的關係全世界皆知,但鑒於中恆提倡公私分明,卓少淳不會在工作場合這麼稱呼她,這次倒是第一次。

    「讓其他人衝去,沒看見我在做事嗎?」蔚青無視他按著自己的手,深深呼吸一口氣:「卓少淳,我一直很努力維持這段婚姻,只是努力沒人看到,如果進去是說你和她的事,抱歉真沒興趣聽。」

    卓少淳薄唇微啟,像打算說些什麼。

    「卓夫人!」一聲驚恐地叫嚷著,秘書急匆匆地從外面跑進來,手裡拿著一束的香檳色玫瑰,看到卓少淳站在蔚青身邊,面色已有不善,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說。

    那花束開得很燦爛,玫瑰花語象徵愛情,只是太紅艷的花實在不適合蔚青,所以對方特意挑了香檳色,來表達愛意。

    「該不是給我的吧?」看著秘書害怕的表情看著卓少淳,蔚青像有預感般站起來,越過卓少淳便把花接著,從裡面抽出一張卡,上面寫著:送給青青,祝你開心每一天,易氏歡迎你回歸。

    落款署名是:臣。

    易睿臣好像有雙天眼,知道她今天會打辭職信,知道她今天的心意?

    手上的花束一把被奪過,卓少淳已經在忍耐的邊緣:「易氏歡迎你回歸?蔚青,是不是你一早已經喜歡上姓易的,只不過礙於不敢得罪我,現在聯合招家的人玩弄我後,好讓你和姓易的舊情復燃?」

    蔚青也被他的那個態度弄得不滿,坐下繼續打字,「就如卓總所願吧。是的,在中恆我充其量也是個秘書,但到了易氏,我就是半個總裁。這哪邊是輕哪邊是重,難道我不會區別?」

    蔚青心裡從沒想過這事,但為了氣他,頭腦一熱就編了這個理由,該死的說完以後還真像那麼回事。就好像她一早就策劃了,要離開中恆,離開他一般。

    ------題外話------

    乾巴爹,加油碼字。自己給自己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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