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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一個逞能的傻瓜 文 / 多淺

    拿著新買的藥物,蔚青左右看著馬路上的車輛,確認沒多少車,快步穿越過馬路,走到易睿臣面前。

    看見樊一行在旁邊,蔚青把手中的藥物給他:「幫忙擦一下。要不然腫了不好看。」

    看見有止傷藥,樊一行傻傻地伸手去接,易睿臣一記凌厲無比的眼神讓他識趣地止住手上動作,畢竟這兒不是他該呆的地方。

    「呃,我就一粗人笨手笨腳的,弄痛了易總可不太好。還是想蔚小姐代勞一下。」樊一行恭敬往後退了幾步,眼珠轉得飛快:「我想起有些東西得買,去去就回。」

    蔚青有些無奈,易睿臣這一拳挨得真夠冤枉的,要不是剛才她無心之失也不至於如此。看著易睿臣臉腫鼻腫的樣子,蔚青從塑料袋子裡拿出藥,擠了點在手指尖上,往他的臉上塗去——

    易睿臣閉著眼,分辨不出他到底是痛還不是,蔚青有些尷尬地為他上完藥後,把剩下的藥膏都塞在他手裡:「請不要和魯文翔計較,他只是太愛蘇然。」

    蔚青的語氣很誠懇,她知道易睿臣要弄死魯文翔,就如一隻螞蟻般容易,好歹蘇然的前途命運都在易睿臣手裡,揍上司這玩笑開不得。

    鼻息間儘是這女人身體發出的淡淡幽香,易睿臣凝視著她,女人的樣子就近在咫尺,長睫毛內的眸子透著冷艷,小巧的鼻子,柔軟的唇。再往下看就是細長的脖子,精緻的鎖骨,一直往下是遮掩得極好的圓領衣服,微微隆起的……看到這些都不由得讓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易睿臣忍著把所有的視線全數收回。這女人雖身型纖細,雙肩看似柔弱,但骨子裡卻異常堅毅與冷情,一旦惹怒不得了。他只能硬是把自己所有情緒都忍下來,現在不能想——

    易睿臣笑了,他對著蔚青展露出一個舒心的笑,雖然臉上青腫:「只要是你的朋友,一律不會計較,放心好了。」

    「謝謝。」蔚青如負重釋地長呼一口氣,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就是安心,舒心。一切都那麼舒服自然,無法不讓她感覺自在感十足。

    加油站突然進入了一串長長的車隊,全部都是改裝過的名車。那種氣勢十分囂張,喧鬧無比,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家裡有錢,但不務正業的人。

    「老子的車沒油了,你給我出來加點——」猥瑣的聲音飄蕩在空中。

    加油站的小妹瑟縮著走出來,卻被那些人按著在車面猥瑣了一番,直到她哭著尖叫著,衣服被扯得香肩盡露,那班流氓般的人才摸夠了放過她,但仍流里流氣地伸手捏她的臀部:「加滿點兒,一會想不想和我們兜兜風?」

    「不,我工作好忙好忙……」

    這群人來者不善,小妹委屈得低頭垂淚,但也強忍了下來,看上去不是第一次遇到這夥人了,所以一直忍氣吞聲。

    但站在一旁的蔚青卻看不過眼,等小妹抹著眼淚走過時,她冷不防壓低聲音:「要不要替你報警?」

    服務站的小妹看上去很年輕,皮膚也嫩滑無比,一聽到蔚青這麼說忙搖頭,「不要,不要。」那眼神好像怕得罪那班人似的,因為那些人不是第一天來加油站,也不是第一天騷擾她。

    魯文翔在那邊護著蘇然,他感覺有些不妥,忙把蘇然塞上車裡,卻沒顧得上蔚青仍舊在那邊沒上車,一跺油門,竟然帶著蘇然溜了——

    「魯文翔!蔚青還在外面,還沒上車,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

    蘇然自然拍著車窗痛罵著魯文翔,但是魯文翔以不想惹事為原則,拚命地從加油站另一邊逃了出高速路,看著那群匪裡匪氣的人,他就擔心蘇然被人會欺負了去!

    蔚青眼睜睜看著蘇然的車子離去,她盯著那班小流氓,雖然年齡比他們都大點,沒想到這些人年紀輕輕不讀書就跑出來混,不由得多看了兩眼。誰知道就是這兩眼,卻引來了那些流氓的不滿。他們不由得留意起蔚青來了,這女人不算美麗,但是挺有氣質的。

    「小美人,你男人被人一打就倒了嗎?是不是這麼脆弱的,不如讓咱們來疼疼你,好讓你知道誰才是真正的男人。」那群人看見只有易睿臣一人護著她,不由得色心大發起來,他們可是有一群的人。

    那些人垂涎的表情,讓易睿臣看在眼中,兩步向前拉蔚青到自己後面,滿是警惕:「回來,別惹事。」

    蔚青咬著唇,剛才那群人無法無天,怎麼能夠這麼姑息了他們,當下甩開易睿臣的手,冷冷地:「你們向那女孩道歉,不然我就報警處理。」

    那群二流的有錢男人不由得哈哈大笑:「報警?警察局局長還是我親爹,你去報啊,看誰會幫你立案?」

    易睿臣按著蔚青的肩膀,被她一手甩開:「放手,我告訴你,不能縱容這些人。」蔚青隱約帶著當年的仗義,一個連著王處長都敢淋的女人,又豈會容忍這幾名小兵小將?

    掏出電話,蔚青環視了加油站不方便打電話,於是決定走到外面去打。服務站的小妹看見了蔚青真的為自己伸張正義去,她比誰都害怕,忙著奔過去死死抓住蔚青的小手,拚命搖頭為那些人求情:「不,求求你,不要惹他們,」

    四個男人流里流氣地使了個眼色,包抄著蔚青的這方向而來,蔚青還在和小妹在說著話,一時沒留意到,直到後面的男人身影漸近,她才警惕起來卻男人一把捏住了手腕,手機頓時掉到地面!

    「啊啊!好痛!」男人突然怒吼了起來,蔚青看到易睿臣拿著加油站地面一廢舊泵,一下就擱到一個男人,其他流氓紛紛動怒,紛紛操起傢伙:「那傢伙想英雄救美?給我放了他的血——」

    蔚青沒料到易睿臣有傷在身,依舊那麼勇猛,她忙驚呼著奔到他的後面,兩人站在中央的地方,看著四周圍過來越來越多的二流男人,他們充滿了各種警惕。

    那邊危機四伏,

    這邊公路上暢通無阻,蘇然把車裡可以砸的,都直接砸到魯文翔的頭上去了——

    東西亂飛舞,魯文翔左閃右避的躲著:「小然,別這樣,住手啊,這兒可是高速公路……」

    「回去!我讓你開回去啊!」蘇然憤怒地吼起來,高分貝的嗓音貫徹車內,她又開始找可以砸的東西扔魯文翔:「蔚青還在加油站,以她性子肯定少不了危險!」

    魯文翔臉上呈現出害怕的樣子,但是不同意:「當我自私一回,小然,我不想讓你有危險。你朋友有你上司看著,不會有事的吧——」

    「剛才你一拳能揍倒的男人,還指望他保護蔚青?瘋了是不?」蘇然被魯文翔的話語氣得一顫一顫的,她把小手扶著方向盤,魯文翔慌了神:「蘇然,蘇然,你別鬧,別弄——」

    就在這時,在迎面而來的車道,有輛超豪華的商務車如閃電般快速掠過——

    「呼——」

    車速很快很快,但是蘇然眼尖還是看到了那車子的牌號,一閃而過很多個「8」,這個市裡,只有那個男人的車子才會有那麼多「8」,那是財富和權力的象徵!那不正是蔚青的丈夫?

    「卓少淳!」蘇然整個人猛地趴向那邊車窗,奮力對著外面喊著。「卓少淳——」

    只是她動作怎麼快,都不及外面的車子速度飆得快,耳邊只傳來呼呼的風聲,那車子疾馳去的速度很快,早已拐了個彎,消失無蹤——

    明顯沒聽見。

    蘇然的小嘴張了張,剛才風太大,她的聲音基本飄散在空氣中,對方車速那麼快根本沒聽見,

    車內,招雪辛瞬間看向外面,馬上又收回視線,把車窗徐徐升高,直至屏蔽了外面與裡面的世界,車內靜得如此曖昧,如此讓人沉溺。

    她看著一旁處理合同的卓少淳,淡淡而笑:「卓總,又一次合作成功。大家真是越來越有默契了,今晚不如來我家慶祝?」

    「今晚有事。」想起為了工作冷落妻子的時間,卓少淳突然想不再應酬任何人,留在家裡陪那女人好好吃一頓飯。他其實一直都想抽時間陪蔚青,只是最近有些忙,以致於有時候會冷落了她。

    招雪辛臉上流露淡淡的失落,但她並沒有表現出來,那表情稍瞬即逝:「是要陪老婆?」

    「嗯,是的。」卓少淳漫不經心地應了一句,他和招雪辛第二期合作項目告一段落,如果考慮金融街的投資方向,他肯定還得和招雪辛繼續見面。

    「也對。陪老婆重要點。」招雪辛笑得有些澀,勾了勾快滑落的帶子到白皙的肩上,她重新坐好:「不是一會要去選個禮物給老婆嗎?我恰好有時間,可以陪你去選。」

    看到卓少淳輕抿唇,招雪辛大方地回著:「放心,對於選禮物給女人,我自有一套心得,肯定把她哄得很開心,需要我幫忙不?」

    提起那女人的口味,總是一副不上心的表情,冷清得很,送過她石頭,但沒有一塊是讓她高興得很的玩意。

    一想到這些,卓少淳的確有些頭疼,合上合同,淡淡地應:「麻煩你了。」

    「不麻煩,反正就做個參謀而已。」招雪辛不自覺把玩著脖子上吊著那一塊碧綠無比的石頭,那是某一天吃飯時,某人送給她全家的見面禮——

    加油站內,

    一片淡淡的血腥味道蔓延著,地面的男人喘著粗氣。地面上有一片鮮血在不斷延伸,彷彿被暴打一輪的男人幾乎斷氣般的狀態。

    所有車輛早已退避三舍,開走的開走,那些服務的小妹小哥全都躲到裡屋處,沒人敢出來惹這伙殘暴的流氓。

    「嚇?看你能不能爬起來!學人家英雄救美?還打了我兄弟?」一名凶神惡煞的男子手裡拿著一根長棍,直勾勾地盯著地面上倒在血泊中的易睿臣。

    他打了人連著眉頭都不皺一下,看起來都是身後有著強大的靠山,藉著這股勢頭來鬧事。

    易睿臣只是一個商人,他哪兒夠那些粗魯的流氓打?他的唯一動作就是把蔚青護在自己身後,即使他已經倒在地上,身後的女人依舊得安然無恙。

    「沒勁,還以為有多勇猛,還想著救美,原來就是一脆骨頭。」輕蔑不屑地拋下一句,那些男人輪流上來踩了踩易睿臣的手,痛得他冷汗直流,但仍舊不叫一聲的痛。只是把自己蜷縮起來,盡量保護心臟等重要的器官位置。

    走的時候,帶頭的男人回頭看了一眼地上的易睿臣,視線一掃而過,冷冽地收回眸光,轉身上了車。

    身後的蔚青,淚水漸漸模糊了視線,她無法再看下去這樣的場面,咬著唇撲向易睿臣身邊,看著他奄奄一息的樣子,指腹顫抖撫過他的額頭,看著粘在指腹上的一縷血絲,難以的感覺湧上心頭。

    她讀書時就知道這男人不會打架,至少每次和人打都會輸。天生就不是能打的男人,所以在讀書時,都是她在保護著他。仗義的蔚班長,不會讓人欺負這個新轉校生,兩人因此走得很近。

    後來做了他女友,她全心全力為了易氏而奮鬥,一直以來都是她在為他付出……

    然而後來的光陰中。

    這個男人不是第一次為救自己受傷,一次又一次,一次再一次,從最早在黑屋裡救自己,到飛身攔下車輛,還有出差考察山泥傾洩被困山內,直到現在這一次的全心呵護。每一次,都是這個男人默默地在身邊保護著自己。

    有一種感受,叫潤物細無聲。

    蔚青不知道用什麼心情形容自己現在複雜的心情,她和他有過開心,有過難受,有過報復,有過很多很多複雜的情感。

    到了現在這一刻,終於一滴淚水從臉頰邊滑落,蔚青伸手摸了摸,她只能這樣表達自己的情緒,小臉像是笑更像是哭:「傻瓜,就一逞能的傻瓜!」

    伸手托起易睿臣的臉,蔚青一點點靠近,幫著他用手背擦拭著臉上的血跡,不是沒看見過他流血,只是當血流得太多,而且都是為她這種女人而流的話……

    蔚青分不清現在是害怕,還是內疚;更加分不清是感動,還是喜歡。她只感覺眼淚流個不停,如掉線的水滴一般,沒有能止住不斷落下——

    ------題外話------

    還是晚了,天天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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