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個,是兩個】
這話聽像十分普通,卻如一滴滋潤靈魂深處的水珠,讓她心底升起一絲漣漪,漸漸擴大,蕩漾。終是形成一股水流衝力,慢慢地灌上大腦中央,最後一片空白——
心底傳來一個聲音。
【蔚青,你累嗎?】
她進監獄時是一個人,挨苦受累時是一個人,被凌辱被掌刮時是一個人,甚至被人在溫泉侵犯那一刻,也只有一人默默流淚……
無論何時何地,她只能孤苦無依,一個人去面對事情,所有大事小事一個人抗。
只是她終究是忘了,其實自己也是個需要保護的女人,一個其實可以被保護的女人,只是一直有太多的事,她一直都忘記這一點。
她不願說,臉部表情再冷,也只是武裝自己一種手段,保護自己的一種方法。
那晚被強姦的陰影,縈繞著她的腦海,久久不曾散去,她會驚醒她會有時做噩夢,但是她什麼也不能說。
有些事,說了就是死路一條。
這麼塵封在心底,一直一直往下壓去……她覺得自己承受力不算高,也快崩潰。
眼眶漸漸發酸,蔚青揚起臉,想如往常般吞回淚水,只是淚水越湧越多,把她的視線變得模糊不清。
「卓少淳,我真沒想到你會說這種話。」蔚青的感覺眼角早已滿溢,情緒來了誰也控制不住。
「收起你的話,我不需要安慰。」
「用你的演戲,去欺騙一個女人,覺得很好玩?」
「我看,你就是想我出醜——」咬唇冷然說完最後一句,她控制不住情緒趴在卓少淳的肩膀上,嚶嚶痛哭出聲。
「嗚……嗚……」
多日來的苦,多日來的淚,多日來的委屈與絕望,她盡情地傾瀉而出!
任由她流著眼淚,寬闊的胸膛上,早已濕透一片,全是她的淚她的苦。卓少淳沉默著,眼眸低垂,沒人看清楚他此刻表情。
未幾,蔚青感覺有大手抬高她下巴,男人一個狂野的擁吻來得這麼恰時,兩唇相貼溫暖的豈止是身體?那受傷到無以復加的脆弱心靈,也被狠灌入一股強勢的力量!
他們,就這麼在幾百米高空上面,互相擁抱著對方狂吻起來!
夕陽的餘光灑在兩人身上,那層微微泛著的金光,動人心弦。
——
「天!還不接電話!」
「爸爸,你千萬不要有事!」
「姐,快接電話啦……。真是的。」
手術室外面。
已經搶救很久了。
蔚美著急地等著手術燈暗下來,來回在走廊上走動著。剛才她被醫院打通了電話,說爸爸突然心臟悶,悶了很久,才被送進搶救室搶救!
蔚美毫不猶豫地,從旋轉木馬連爬帶滾地下來,截了一輛的士,直接往醫院趕來!
路上,她怎麼也打不通姐的電話,還有姐夫的。更不可思議的是,他們兩人一到遊樂場沒玩多久就失蹤了!
正想著,醫生脫了口罩走出來。急救室的燈滅了,陸陸續續走出來了好多白袍子的醫生。
「醫生!爸爸是不是出事了?」蔚美緊張得站了起來,手指頭不停地攪動著,跑過去問醫生,醫生只是嚴肅地擺了下手嗎,戴上口罩:「抱歉,小姐,別阻擾我的工作。」
說完醫生們一併進去搶救室了。
蔚美幾乎快哭出來了,她脫了手腕上的綠水晶,放在手心拚命搓著,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消除心中的焦慮。
姐!姐夫!小美需要你們!你們都在哪兒?
她顫抖地拿出手機,按下姐姐和姐夫的鍵,不通,還是不通。他們兩人到底丟下她一個去哪兒了?在她最需要她們出現的時候——
正坐立不安著,急救燈熄滅了。蔚美如彈簧般整個人彈起。
幾個白袍子的醫生陸陸續續從裡面出來。
「醫生,快說我爸怎麼了?」蔚美心著急,幾步衝上去搖著醫生的手臂!
「抱歉,我們全院最優秀的醫生都在這兒了。」醫生搖著頭,「蔚老先生他由於太遲發現,在做手術時也出了點意外,綜合兩種原因……」
「醒來或會走路困難,或會說話不清晰。」醫生摘下口罩:「我們也在盡力。」
什麼回事?蔚美突然眼眶一酸,明明爸爸昨天還好好的,還和她有說有笑!她猶豫片刻,像發狂似地推開所有人衝進急救室中——
蔚國忠倒是撿回了一條命,醫生說這種手術後遺症,外國有過相關案例。並不常見,幾億手術的人也就一例。
就這麼微乎其微的症狀,卻讓蔚國忠碰到。
蔚美瞬間陷入深深的自責中——
她早就不應該丟下爸爸一個人在醫院,自己搬到姐的豪華大宅裡住,她和爸爸這幾年相依為命,爸爸有什麼事她都能及時發現,現在好了,爸爸有事的時候她居然不在身邊。
看著床上昏睡的父親,蔚美那雙大眼在撲哧地掉著淚。良久,她終於抬起雙眼,看了看門口,依舊沒有人出現——
姐姐和姐夫,是不是在某個地方談情說愛?
蔚美心中升起一種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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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在掉,淺淺相當無語。感謝auiktey經常留評,哪怕一人看,俺也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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