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一腳踢開大門,易睿臣器宇軒昂地走下車。沉穩的眼眸略過蔚青,定格在地面的黃舊本上。掠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他腳下停頓一秒,繼而邁步向姚雲娜方向去。
凝視著易睿臣的背影,蔚青良久沒反應過來。現在,她看到的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彎腰,易睿臣把姚雲娜整個抱起,大步走向路虎,面無表情。
在與她擦身而過的那一刻,易睿臣卻開口,聲音低得蔚青剛好聽見:「去醫院做檢查,別內傷了都不清不楚的。」聲音隨風而去,他把姚雲娜塞進車裡。
那句話像幻覺一般消散,蔚青愣了幾秒後,臉色轉冷。
是關心她?
「夫人,我和你去醫院!」索麗安一瞬間把車子開過來。
「回卓家,哪兒都不去!」
他憑什麼關心她?她蔚青不需要這種施捨式的關心!——
回去沐浴過,蔚青發現那大姨媽來了,肚子隱隱的痛。咬牙忍了又忍,一仰頭,硬是逼自己喝幾口溫水,掀開被子獨自睡下。
臉上,額上,還有手肘擦傷的地方在發疼,蔚青覺得自己渾身都流血。她沒精神理會,甚至不想處理這些傷口。
她又不是千金小姐,在監獄裡經常受傷,也是這麼由它的,只要不危及生命,過幾天結疤自然會好。
摸著傷疤,想想今天易睿臣那張臉,蔚青陷入沉思——
如果當時她的心狠一點,再狠一點,那麼她就能安全地呆在車裡,不會遭到那些人的襲擊。
這麼想著,蔚青把自己整個人蜷縮起來,鑽進被子中央,連頭連腳哪兒都蓋得嚴嚴實實的,在被子裡尋找僅有的一點點溫暖感。
從來都是,只有狹小世界裡,她才能徹底放鬆自己。
深夜,後面響起扭門的聲音。
蔚青閉眼繼續睡覺,淡淡的酒味混合著香水味在房間內蕩漾,她覺得難受沒一會又把腦袋鑽進被芯中央,像只烏龜似的把自己埋起來。
後面悉悉索索的脫衣聲,然後浴室門打開,關上。沒多久就是洗澡的聲音:「嘩——」
蔚青一直睡不著,悄悄爬起來。看了眼浴室門還沒打開,翻開包包,眼神略過黃舊本子,煩躁扒一邊,找到常服的安眠藥。
小小的兩粒,掰在手心。
就在這時,「匡——」浴室門被人打開了,卓少淳擦著微濕的頭髮走出來,在黑暗中仍舊能看到那雙犀利的眸子正灼灼逼人地直視她,眼神像刺穿人的內心!
手一抖,藥就這麼掉到地板上,黑暗中沒了影。
「今天到哪去了?回公司不見你。」卓少淳像極了明知故問。
「餓了,去吃飯。」蔚青也明顯敷衍他,蹲下找藥,突看到一雙男人的大腳早已站在她面前,微帶著水汽。那修長白淨的腳指頭上,指甲修剪得完美,看得出這男人很注重細節。
「安眠藥?還是消炎藥?」大手伸到她面前,兩粒小小的藥早已放在掌心,在黑暗處閃著白色光芒。
「原來在這,讓我好找。」蔚青想也沒想就抓過去,掌心卻突然收緊!再度展開時,藥早被捏成碎末餅狀。
「你!」蔚青猛然抬頭看向面前的男人!
入目的卻是一副精壯修長的絕佳身材,那結實的胸肌下,六塊腹肌隱約可見,往下窄腰鬆垮圍著一浴巾,像快掉下來……蔚青沒看認真,匆忙別開臉。
「全扔了。」卓少淳滿不在乎地擦了擦頭髮,緩緩坐在床邊,捏過她下巴:「你在心虛什麼。」
「洗完澡穿睡衣睡覺,又不是原始人。」她雖說再婚,也見不得有果男在身邊遊蕩,而且是那麼帥的,他這麼做分明引人遐想,一頭混帳的狼。
卓少淳無所謂地看了自己一眼,湊近她:「說,你是不是有東西瞞我?」
「我身邊安插著你的人,有什麼事是你不知道的,」蔚青冷下臉,雙手抱在前抵抗。
「派人保護你,你認為是監視?」他若有所思。
蔚青被他那表情氣得說不上話來,這不明擺著嗎?「你仇家這麼多,當你夫人也不輕鬆。看來得練就一身本領,才能活得過這半年。」她不屑。
「別這麼看著我,那些人是你前夫雇的,與我無關。」對上卓少淳高挺筆直的鼻樑,兩鼻尖相碰分外曖昧。「我卓少淳雖得罪人不少,但不至於窩囊到讓女人去替我頂罪。」
明顯的,卓少淳暗指易睿臣窩囊。
「現在你怎麼說都成,誰知道。」蔚青稍微離遠點。
「不信也得信,你還得求我辦事。」卓少淳微微彎唇,翻身下床,走了。沒多久回房,手裡多了一瓶藥膏。
------題外話------
淺淺無恥的飄過…。
本書由本站首發,請勿轉載!
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