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柔這種身處莫大逆境還百折不撓的女人,讓方天風極為欣賞。
方天風看了一眼她的氣運,此刻許柔不僅有牙籤粗的喪氣,還有筷子粗的霉氣。喪氣問題不大,根源是許柔的壓力太大,而霉氣源自新電影的問題,只要新電影順利上映,霉氣自然消散,只要影片大賣,喪氣基本會消散。
臨近方圓村,一片鄉村春色,阡陌交錯,淡淡的綠意覆蓋眼前的世界。
許柔感歎道:「等公司穩定下來,我就淡出娛樂圈,偶爾會拍一兩部自己喜歡的片子,只為自己喜歡,其他時候我會住在一個這樣有山有水的小村,種一片自己的菜園或花圃,每天練練字,然後在沒人的地方放聲唱歌不怕被人笑,一定會很舒服。」
「當你習慣了聚光燈下的生活,未必會適應普通生活。」方天風說。
「不會的,我從來都不稀罕當什麼明星。不過我現在已經有點喜歡表演,要徹底放手很難。」許柔說。
方天風微笑著著說:「新的電影必然會大賣,到時候你們家的財務情況會徹底解決。以後你就是老闆,想拍什麼就拍什麼,到了你這種層次,不是你巴結導演,而是導演巴結你。」
「新的電影還沒上映,不能輕易下結論。」許柔的聲音有少許激動,因為新的電影是她的希望。
「我說會大賣,一定會大賣。」方天風說。
「嗯,小風哥說的一定不會錯。」
臨下車的時候,方天風解除許柔的易容。
進了方圓村,方天風帶著許柔進入彭老的院子,彭老正在午睡,兩個人就在院子裡坐著聊天。
不多時,彭老精神抖擻地走出來。
彭老一看許柔,笑著說:「小方。你女人緣真不是一般好,這個女孩叫什麼來著?我在電視上見過,聽說是個名氣特別大的明星。」
許柔沒能認出彭老,她比方天風年輕好幾歲,彭老退休那年,她不過十歲,對彭老沒有太深的影響。而且十多年間彭老更加蒼老,相貌也有了變化。
方天風說:「她是許柔,演《初戀》的大明星,我的偶像。她來雲海市沒人陪,我就帶著她四處走走,今天治療完一起釣魚?」
「好!我早就想釣魚了。可文通怕我這老骨頭被湖裡的大魚帶進水裡,不讓我釣,有你在就不怕。」彭老笑著坐下,在暖洋洋的陽光下接受治療。
許柔突然輕輕皺起眉頭,彭老終究在那個年代經常上電視,許柔看著看著,猛地想起一個模糊的影子。然後驚得瞪大眼睛,仔細看彭老。
「您、您是彭老?」許柔不知所措,她縱然是大明星,可也從來沒親自見過地位那麼高的人,見個省長部長也就頂天了,而那些省長部長在這位彭老面前都要恭恭敬敬。
彭老嘿嘿直笑,說:「你這小姑娘啊,一點眼力都沒有!」說完裝出一副遺憾的樣子。
許柔哪裡想到彭老會跟自己開玩笑。還以為彭老真生氣了,心撲騰撲騰直跳,坐立不安,低聲解釋:「我、我那時候還小,一時沒想起來,對不起。」
彭老因為心情愉快才開玩笑,發現許柔誤會了。笑著說:「喝茶吧,挺老實的孩子。」
許柔長長鬆了口氣,這才明白彭老沒生氣,頓時臉紅。暗怪自己沉不住氣,不過仔細一想也沒什麼,畢竟彭老的身份太嚇人了,許柔記得當年有位望族族長去環宇影視城都驚動全省,整個影視城所有人都收到通知配合領導視察,而受到那位望族族長接見或點名的演員個個揚眉吐氣。
彭老的身份可比望族族長高多了。
許柔偷偷看了一眼方天風,發現方天風根本就沒當回事,還在給彭老治療。
許柔心中暗想:「小風哥真是大壞蛋,也不早告訴我,害我出醜。」但是,許柔隨後心中暗喜,雙頰飛紅。
「小風哥竟然願意帶我來見彭老,看來我在小風哥的心中的還是有位置的。」許柔偷偷看方天風,突然覺得聚精會神的方天風充滿魅力。
方天風的治療需要一段時間,彭老閒不住,就和許柔聊起來,都是聊一些小事或者影視圈的事。
治療完,眾人前往葫蘆湖釣魚。
葫蘆湖裡的魚又多又大,彭老真的差點被一條近二十斤的大魚給帶進葫蘆,還好方天風眼疾手快阻止,最後彭老看著桶裡的大魚格外暢快,時不時還嘲笑大魚幾句解恨。
許柔第一次釣魚,一不小心用力太猛,把一條魚釣飛上來,那條魚對著她臉就撲過來,嚇得她花容失色,大聲尖叫向後退,也是方天風幫她解圍。
還有一次,許柔的魚本來就要上鉤,結果手機鈴聲響起來,她只能無奈地去接電話。
兩個小時後,眾人滿載而歸,方天風則帶著幾條大魚回別墅。
臨走前方天風對彭老說病情基本已經解決,接下來就是療養,過幾天有事來不了,等忙完來再看看。
當晚的晚飯是全魚宴,因為被靈泉養大的魚格外美味,雖然家裡的女人經常吃,可怎麼也吃不夠。所有女人都大吃特吃,連向來優雅矜持特別注意身材和保養的喬婷都吃了足足十分飽。
許柔更不用說,在安甜甜的挑唆下吃了十二分飽,最後和安甜甜一起抱著肚子,一動也不能動。
吃完飯,原本洗碗刷鍋的事都由家政工來做,方天風和所有女人一起坐在沙發上聊天,蘇詩詩和往常一樣依舊膩在方天風懷裡。
夏小雨在那裡跟安甜甜討論以後不做家務胖了怎麼辦,安甜甜笑她笨,喝神水百病不侵,根本不怕胖,再說就算真胖了可以讓方天風來一個全身按摩,說完給了小雨一個鼓勵的眼神,夏小雨立刻紅了臉不理安甜甜。
沈欣和聶小妖在一起談論公司的事,一個是財務總監,一個是總裁助理,需要溝通的事太多。
許柔卻主動找上喬婷,跟許柔聊芭蕾舞和藝術,不多時姜菲菲也過去,她原本就是播音系的才女。
方天風隔著蘇詩詩對宋潔說:「我已經讓藍大主祭去拿聖利馬德的聖樹項鏈,明天就給你戴上,以後你記得一定要一直戴著,沒有我的吩咐不准摘下來,明白嗎?」
「嗯!」宋潔乖巧地點頭答應,她知道方天風無論做什麼都有他的道理。
一夜過去,藍大主祭在中午前送來了聖樹項鏈,他終究年紀已大,來回在兩地奔波讓他有些疲憊,但他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示意方天風有話要說。
方天風讓許柔上樓,然後給藍大主祭倒了一杯茶,向茶水裡渡入飽和的元氣。
藍大主祭喝完茶水,精神振奮,低聲說:「根據我在楠京的人推測,總教這次之所以派來教皇特使,除了弒神之槍,還有重大的任務。具體是什麼我還沒有線索,但重要性就算不如弒神之槍,也不會差太多。我懷疑可能是新任教皇對我們天神教的態度有變,至於是變好還是變壞,我無法確定。」
「那幾個跟總教特使勾搭的紫袍大主祭有沒有說什麼?」
「主要跟我談了弒神之槍的事,探我的口風。又詢問了我有關聖女的事,我堅持我的立場,而他們的態度也模稜兩可,不支持但也不是特別反對。」
方天風低頭沉思,堂堂天神總教的氣運竟然關注宋潔,那麼事情已經很明顯,歌德祭司所謂的重大任務,必然跟宋潔有關。
這樣方天風就放心了,天神總教雖然無恥,在古代可謂罪惡纍纍,但時代不同,教皇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做出格的事,他們對宋潔的態度應該是拉攏而不是蠢到直接打壓。
方天風對藍大主祭表示感謝,並說以後每天給他送兩瓶幽雲靈泉。
等藍大主祭離開,方天風打開藍大主祭帶來的盒子,在天鵝絨的盒底上放著一枚銀色的項鏈,項鏈墜是樹枝的形象,代表天神總教的世界樹。
方天風用用望氣術一看,只見聖樹項鏈上面包裹著濃郁的乳白色教運,這教運無論是總量還是氣息都要超過安甜甜戴著的佛珠。
不過這串聖樹項鏈的氣息和那串念珠不同,極為排外,方天風發覺如果僅靠自身的元氣,至少要十多天才能煉化,很大一部分元氣要用在對抗聖樹項鏈的氣息。
方天風不由得想起飯局上的趣談,佛教不管你是什麼妖魔鬼怪只要願意皈依你就是好和尚,道教是冷艷高貴你愛入教不入無所謂,而天神總教是入教就是兄弟姐妹不入就是罪人死後下地獄,某教則是外人的一切都應該歸入教的、總有一天會殺光你們搶走一切然後再殺同教的對立派!
方天風煉化了不少佛教氣寶,除了煉化佛祖舍利有些異樣,煉化別的都非常順利,可以說佛教氣運溫順如小狗,而這聖樹項鏈上的天神教氣運則就像是一頭倔驢,怎麼都不聽話惹惱了還會踢人。
利馬德的聖樹項鏈代表總教對華國人的馴化,也可以說是整個天神教的教運源頭之一,不可能就輕易煉化。
方天風想了想,沒有煉化。
中午,宋潔和蘇詩詩回家吃飯,吃完飯,方天風把宋潔叫到二樓的書房。
兩個人一前一後進入書房,方天風坐下,聽到一樓的蘇詩詩和許柔沒有上來,拍拍自己的大腿說:「坐過來。」
「嗯。」宋潔羞怯地走過去,乖乖地坐在方天風腿上,緊張地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