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長雄的手最,第一時間打給方天風。:
「這是什麼節奏?厲庸怎麼會發表那種聲明?全國媒體都瘋了,你趕緊去上看看。你也太牛了。導強公司出事,厲庸第一時間發表的不是公司官方說明,而是個人對你的道歉信,這簡直就是本年度最佳營銷案例啊。不出三天,全國至少有兩億人知道幽雲靈泉和興墨養生酒,不出一天,掏寶上就會出現這兩種山寨酒水。」
「你看到了?我上看看。」方天風一邊給何長雄打電話一邊上樓開電腦。
「你怎麼做到的?連我都沒能力逼他做這種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何長雄問。
「具體我就不說了。你現在可以找人打聽一下厲庸的情況,他應該在醫院。準確地說,他現在應該已經離開醫院,正在向我這裡趕來。」方天風說。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那天說他會把那兩件古董送過去,靈驗了?臥槽!這種好事怎麼能少了我!帶我一個!你別急啊,我現在就過去!我不到,你千萬別給他開門啊!等我啊!」何長雄用誇張的聲音大喊,同時還有腳步聲。
方天風聽到何長雄那邊有人喊讓他穿羽絨服,然後就聽砰地一聲關門聲,看來何長雄連羽絨服都不穿就直接跑出去。
接著,是安甜甜的電話。
「高手,我沒看錯吧?我剛才在我上閒逛,竟然看到厲庸發佈了致歉聲明,好像是以他個人的名義發佈,我看了看,全國各大門戶都有。你也太神了!我以為那天你在拍賣行吹牛,沒想到結果比你吹的牛牛啊!偶像!以後你就是我的偶像!」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我剛知道。」
「我現在每天的航班就是從京城到雲海一個來回,別的時間都很閒,就守著手機過曰子,當然能看到。看到他的聲明我就放心了,哼,想搶高手的東西,活該遭報應!」
這時候方天風的手機輕響,有別的電話打進來,安甜甜聽到提示音,立刻說:「好了,你忙吧,我在等喬婷姐。嘿嘿,我要讓我們東江航空的人看看什麼是真正的超級敵大美女!」
「好,回家再說。」
方天風接聽的來電,是十大家族之一的解家的解國棟打來的。
「方大師,你這次可真的把我震住了!你到底用什麼辦法讓厲庸發表道歉聲明?我聽說元寒先是因為導強出事掀了一次桌子,在厲庸私自發出這個聲明後,又掀了一次桌子。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方天風笑著說:「也沒什麼,我原本只是想要回兩件拍品,不過他既然拿走了,就得付一些利息。」
「拍賣會上的事我聽說了,他既然已經發表道歉聲明,一定會把那兩件古董還給你吧?」
「應該是,我正在家裡等他。」
「我投資的公司跟導強有競爭關係,厲總這麼慘,我總得看一看。我現在就去你那裡,你不介意吧?」
「我介意你也會來,長雄已經在路上了。」
「是嗎?長雄向來喜歡看熱鬧。我這裡正好有幾個朋友,其中一個跟元家曾經鬧的很不愉,一起過去。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元家人的表情。」解國棟笑著說。
手機再度有來電提示音,方天風奈地說:「那你來吧,我接別人的電話。」
「哈哈,我知道現在你比誰都忙,不說了,一會兒見。」
這次打來的是錢陽波,接著雲海和京城的朋友都陸續打來,紛紛詢問怎麼回事。
方天風一心二用,一邊用氣兵托著手機在耳邊跟他們聊天,一邊上查看厲庸的致歉信。
厲庸的致歉聲明只有幾句話。
「多曰前,我因為垂涎『幽雲靈泉』和『興墨養生酒』,妄圖使用卑劣手段侵佔這兩家企業,對其所有者造成嚴重損失,特此致歉,希望受害者能原諒。導強公司近曰發生的事,都是報應,是對我貪婪的懲罰。厲庸。」
致歉信下面都有站的註明,說是厲庸本人親自委託站發佈。
這不到一百字的致歉聲明包含了太多信息,再配合導強公司總部被毀壞的聞,這個致歉聲明完全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數的民紛紛猜測。
方天風慢慢瀏覽眾人的發言。
「天誅導強!」
「這個聲明是因為厲庸良心發現?這些大商人大資本家怎麼可能有良心。」
「怎麼可能是良心發現。明顯是做了壞事,被人逼到死路上,為了求人高抬貴手饒一命,所以才發出這種聲明。說白了,就是厲庸捧著臉說,來踩,踩完留條命行嗎?」
「對於樓上,只有一個字能形容,服!」
「不過幽雲靈泉是什麼?興墨養生酒又是什麼?會不會是厲庸打廣告?」
「樓上的,你乾脆說厲庸為了打廣告,所以親手毀了市值一千多億的公司。搞笑!」
「這世界上厲庸惹不起的人太多,對方沒準是個大二代。」
「我雲海人,見過幽雲靈泉。我有個土豪朋友,那天去他家玩看到過。當時就剩小半瓶水,我正好口渴,一口氣就喝光。那水特別甘甜,我就問這牌子第一次見哪裡有賣的。結果他說,我剛才喝了三百塊錢的。當時我就震驚了,我一天也就賺三百啊。仔細一問才知道這水特別不一般,他還說水廠主人叫方大師,不一般。」
「樓上一天賺三百?月入過萬的狗大戶啊!你是來炫耀的吧!」
後面的貼子完全是圍繞幽雲靈泉和興墨養生酒展開的,都好奇這兩種酒水到底有多麼神奇能引發厲庸的貪婪,好奇到底誰那麼牛,竟然能逼得厲庸道歉。
方天風看了許多評論,這個廣告的效果非常好,覆蓋了數億的人群,都是將來公司各種產品的潛在用戶。
臨近兩點半,手機依然不斷有人打進來。
門鈴響起。
方天風走到邊,向下看去,只見一輛急救車停在門口,多個身穿白大褂的醫護人員抬著一張床從急救車後面下來,有人舉著多個輸液袋,還有人推著小推車,上面放著藍色的氧氣瓶。
厲庸正躺在床上,面容灰敗,鼻子下插著氧氣管,多條輸液管連到他的手腕上。
急救車後面還有一輛車,一個中年婦女和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走到厲庸身邊,兩個人眼睛紅腫。
中年婦女手中拎著一個大塑料袋。
方天風向樓下走去,在下樓的時候碰到秋姨。
「門口有人找您。」
「我這就去。」
方天風走到門口,就見一個身穿西服的青年男人眼中帶著異常複雜的神色,說:「方大師您好,我們厲總就在外面,他可以進來嗎?」
哪怕已經過了春節,京城仍然有些冷。
方天風向外看了一眼,只見厲庸正半躺在床上,床頭隆起,他看著方天風,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算是打過招呼。
這時候,厲庸的眼中充滿歉意、討好和羞愧,還有一絲深入骨髓的恐懼。
方天風點點頭,說:「讓厲總進來吧。」
方天風說著進客廳,拿了一個紅包。
那些人把厲庸的床推進屋內,厲庸示意其他人都離開,然後稍稍抬高右手指向中年婦女,說:「這是我妻子,旁邊是我的兒子。硯鴻,叫叔叔。」
小孩看著方天風,本能地有些害怕,但仍然說:「叔叔好。」
方天風笑著說:「小帥哥,和厲總長的真像。」然後把紅包遞給孩子。
厲夫人立刻說:「謝謝叔叔。」
「謝謝叔叔。」孩子急忙雙手接過紅包。
「很乖的孩子。」方天風微笑說。
就在這時,門鈴聲再度響起。
秋姨急忙去開門,而這時候聶小妖從樓上下來。
厲夫人和孩子一起向聶小妖看去,孩子的雙眼立刻變亮,直勾勾地盯著聶小妖,並且浮現一絲羞澀。
「緊趕慢趕,總算到了。」何長雄走進來,一邊換鞋一邊說。
何長雄走到客廳,看到厲庸,立刻收斂笑容,認真地說:「我已經聽說厲總的病情,深感世事常。我在京城的醫院有朋友,如果厲總有什麼需要,千萬別客氣。對了,我來找天風有別的事,你們說你們的,我就坐這裡,你們當我不存在。」
何長雄說完大大咧咧坐到沙發上,拿起茶几上的瓜子嗑起來。
厲庸臉上浮現憤怒的紅暈。別人或許以為何長雄真的是恰巧到來,但厲庸一眼看出來,何長雄就是來看好戲的。
但是,厲庸不能趕何長雄總。
厲庸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憤怒和悲涼,擠出一絲笑容,要向方天風親口道歉。
「叮咚……」門鈴再次響起。
何長雄扔掉瓜子皮,說:「哎呦,天風,今天你挺忙啊。」
秋姨去開門,只見四個人站在門口,為首的是解國棟。
「方大師,明晚有沒有空,我可是親自來邀請你,你可不能不給面子。」
解國棟愣了一下,說:「今天挺熱鬧啊,厲總、厲夫人好,長雄你也在這裡?既然方大師挺忙,那我就不留了,明天見。」他是這麼說,可兩腳紋絲不動。
不等方天風開口,何長雄立刻站起來說:「別啊國棟。他們說他們的,咱們不打擾他們。來,天風這裡的瓜子不錯,茶也不錯,來,坐。等天風和厲總的事解決,你再說你的事。」
「也行,方大師,我們不打擾你吧?」解國棟微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