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北平吉普在後面跟著,方天風沒在意,繼續走,但走了三分鐘後,方天風感覺不對,回頭一看,露出一副不知道該不該笑的表情。
一共三輛不同的越野車跟在後面,這已經不叫跟蹤。
「九龍玉壺杯的事暴露了?」
方天風心裡想著,沖三輛車勾勾手,三輛車立刻加速衝過來,掀起陣陣塵土,然後接連停下。
「哥們,你混哪兒的?那老頭對你不錯啊。」一個帶著金鏈子的小流氓從第一輛車探頭,笑著大聲喊。
第二輛車下來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帶著和藹的微笑,說:「年輕人,你去哪裡,我送你一程。」
方天風用望氣術一掃,最後目光落在從第三輛車下來的少婦身上,年約二十七八歲,一身幹練的西裝套裙,絲襪高跟鞋,薄施粉黛,長的很漂亮。
方天風看到這個女人的臉的時候,楞了一下神,那個小流氓忍不住輕呸一聲,罵道:「管不住下半身的東西,真***背。」
年紀較大的男人搖搖頭,鑽進車裡,顯然知道沒戲。
那個白領少婦則露出淡淡的微笑,好像很滿意方天風的表現。
「你姓冷?」方天風微笑著問白領少婦,因為這個女人有三四分長的像沈欣,還因為她身上的合運跟冷老夫人的相似。
白領少婦立刻收斂笑容,疑惑地問:「你見過我?」
「我見過你們家的人。」方天風自然不能當眾提起冷老夫人和沈欣。
「你好,我叫冷媛媛,我們能上車談嗎?」冷媛媛面帶微笑說。
方天風點點頭,路過第一輛車的時候,突然伸手抓住那個小流氓的脖子,迅速把小流氓從車窗裡拖出來,然後先一步拔出小流氓腰間的手槍,指著司機。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以至於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方天風已經一隻手掐著小流氓的脖子按在吉普車上。
方天風這一手震住所有人,冷媛媛美目中閃過一抹驚訝。
方天風看著喘不過氣來的小流氓,微笑道:「別害怕,我是個講道理的人,你說句對不起,這件事就過去了。」說完。方天風鬆手,小流氓從車上滑倒地上,捂著脖子不停咳嗽。
過了好一會兒,小流氓才站起來,陰著臉,看了一眼方天風手中的槍。說:「哥們,對不起,我就是開個玩笑,我真沒別的意思。」
「我也跟你開玩笑。」方天風笑著把手槍塞回小流氓的腰裡,拍拍他的肩膀,向冷媛媛走去。
吉普車司機低聲問:「動不動手?」
「你腦殘啊?冷家人在這裡你還動手,這不是故意給他們找借口參與?這次忍了。」小流氓怒氣沖沖開門上車。從鏡子裡看著自己的脖子,鮮紅的掌印清晰可見。
「媽的,這小子手真狠,連狼哥都比不上他。」小流氓心中後怕,剛才身體從車窗裡被拖出去的時候,他感覺自己像是飛出去似的。
「嗯,他看著不是特別壯,但總覺得這個人很有力量。」司機說。
小流氓拿出手槍翻看。臉色突然大變,然後手在槍上摸來摸去,最後背靠車座,雙眼望著前方發直,呆了好一會兒,長長吐了口氣。
「碰到牛逼人了!操!幸好老子機靈。媽的,我得記住這個人。以後離遠點。」小流氓的樣子好像剛經歷過一場生死大難。
司機問:「什麼意思?你雖然沒那幾個金三角來的狠,也是見過血的,什麼事把你嚇成這樣?」
小流氓把槍扔給司機,說:「你自己看吧。」
司機拿過槍仔細檢查。最後目光落在保險上,然後試著扳動保險桿,保險絲毫不動,急忙仔細看。
「我次奧!怎麼把保險桿按進槍裡了?這槍是鋼的,不是紙的啊!手勁太他媽大了吧?這把槍算是廢了。」司機大聲叫起來。
「噓!小聲點!你找死啊!」小流氓急忙通過後視鏡看向最後那輛獵豹。
關好車門,方天風說:「我叫方天風,認識沈欣。」說著,方天風盯著冷媛媛的眼睛。
冷媛媛眼中閃過一種微不可查的冷漠,但很快微笑道:「原來是沈欣堂姐的朋友,她母親是我姑姑,家裡人都說我們倆很像。聽說她現在買了個煤礦?」
「嗯。」方天風點點頭,不過他並沒有在意,冷家是東江第一富豪家族,在全國的影響力絲毫不比新任首富地產王差,家裡人也多,相互間有矛盾很正常。
「沈欣堂姐挺可憐的,那麼漂亮那麼能幹的人,讓心臟病給耽誤了。唉,要不是心臟病拖累離開冷家,她現在一定是冷雲之下第一人。」
方天風發覺冷媛媛的態度有點矛盾,一方面為沈欣惋惜,一方面卻慶幸沈欣不在冷家。現在基本可以判斷出來,冷媛媛和沈欣有矛盾,但不像是那種私人的矛盾,應該跟冷家的內部環境有關。
「冷老夫人還好吧?」方天風客氣地問。
「***身體一直很好。」冷媛媛微笑道。
方天風點點頭,開門見山說:「你們這三輛車上的人,都是衝著王援朝的九龍玉壺杯去的?」
「你不一樣是嗎?」冷媛媛反問。
「和你們有點區別,那只是我的次要目標。我的主要目標是買王援朝的古書。可惜,一直找不到他。」
「古書?難道王援朝有拿到什麼稀世古書?據我所知,華國古籍拍賣成交價記錄是過雲樓藏書,大約是兩千三百萬左右,不過那是由一千多冊珍本組成。單本古籍最高成交價是九百萬,是宋高宗趙構給岳飛寫的《起復詔》,請岳飛復出抗金的詔書,歷史意義重大,才能拍出九百萬的價格。你想要什麼書,能比九龍玉壺杯更有價值?」冷媛媛十分驚訝。
方天風說:「你誤會了,九龍玉壺杯那種東西可遇而不可求,是世界最頂級的古董,我爭到的可能性不大。所以列為次要目標。我需要的古書只值幾千塊,但我個人非常喜歡,所以一定要到手。」
「哦。王援朝的大哥都跟你說了什麼,方便透露嗎?」冷媛媛問。
方天風思索片刻,問:「你為什麼對九龍玉壺杯感興趣?」
冷媛媛則遞過一張名片,說:「我是雲冷閣的總經理,我們雲冷閣的主要業務是經營玉器。所以我們冷家對九龍玉壺杯志在必得!」
方天風看了一眼名片正反兩面,說:「你或者雲冷閣能代表冷家?」
「準確的說,是冷雲冷總授權我參與這次九龍玉壺杯的爭奪,必要時刻,可以動用冷家的資源。」冷媛媛堅定地看著方天風。
「冷雲啊。」方天風點點頭。
隨著認識的人增多,方天風對東江的政界和商界的瞭解越多。
冷家身為東江第一商業家族。名義上的掌控者是年過五十的冷志遠,按照古代的說法就是冷家的族長,但冷家背後的掌控者,是冷志遠的母親冷老夫人。
霧山鋼鐵集團是冷家的核心產業,也是冷家的核心產業,但霧山鋼鐵集團的真正掌門人,卻是一位叫冷雲的年輕女人。
方天風認識的人提起冷雲要麼不想多說。要麼知道的不多,連沈欣都不願意多談,方天風對這個女人一直沒有直觀的瞭解。
「雲冷閣是冷家的產業?」方天風問。
「準確的說,是冷總的私人產業。」冷媛媛說。
「哦。」
「如果你能提供寶貴的消息,如果我最終能得到九龍玉壺杯,我不會吝嗇把你推薦給冷總。」
方天風說:「我的目標是古書,可目前就王援朝一個人知道哪裡才能買到那些古書;而你的目標是九龍玉壺杯,也只有找到王援朝才行。可見我們至少在找到王援朝之前不會有衝突。所以我們應該是合作,相互交流信息,而不是我單方面提供消息。」
「怎麼,把你引薦給冷總,還不足以證明我的誠意?」冷媛媛收斂笑容說。
「不好意思,我對冷雲沒什麼興趣,我最大的興趣還是那幾本古書。」方天風說。
「能告訴我你的身份嗎?」冷媛媛問。
「我啊。開了一個賣龍魚的小店,還有一個小礦泉水廠,哦,最近還成為東江省道教協會成員。嚴格來說,算是一個不出家的火居道士。」方天風實話實說。
冷媛媛沒有因此露出輕視的態度,只是明顯鬆了口氣,微笑說:「在找到王援朝之前,你我聯手合作,至於之後,各憑本事,怎麼樣?」
「一言為定!」方天風伸出手。
兩個人握手。
方天風把王援朝的哥哥對他說的話說了一遍,冷媛媛立刻表示感謝,然後打電話讓人去查悅古齋的情況。
冷媛媛也說了自己知道的一些情況。
事情的起因是傳聞芒縣最近發現了一個清朝官員的墳墓,裡面著實出土了一些好東西,於是許多古玩販子聞訊趕來。也不知道怎麼的,有人說這次出土的東西裡有一對龍形玉杯,大多數人並不在意,但有心人就留意上了,因為九龍玉壺杯的杯子就是龍形玉杯。
之後,本地一位研究玉器的行家收到王援朝的求助,王援朝給他發了一隻龍形玉杯的照片。可王援朝用的手機太老,畫面不清晰,而那件玉杯的形狀跟傳說中九龍玉壺杯幾乎一模一樣。
那位玉器行家詢問了一些細節,王援朝仔細說了一遍,玉器行家越來越覺得那可能是九龍玉壺杯的兩隻杯子,於是約好跟王援朝見面鑒定一下……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