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總心裡好像打翻了五味瓶,百味雜陳。
大家都是差不多的煤老闆,別人都能得到大師算命,唯獨不給自己一個算命,這種感覺實在難受,可這時候又不好發火,商總敬了方天風一杯酒,轉身離去。
沒人阻攔,那樣反而會讓商總更難堪。
這件事一出,飯局的氣氛有點變化。
一位閻姓老闆問:「方大師,您以前是不是認識老商?」
「不認識。」方天風說。
閻總一看沒人阻止,繼續問:「那您也沒聽過老商的傳言?」
方天風愣了一下,回憶商總的怨氣,說:「我真沒聽過,說說我聽聽。」
閻總又看了一眼其他四位,沒人阻止,心中大定,說:「老商當年是靠辦小煤窯發達的,據說他跟騙子中介合作,把人騙到他的礦場,然後他付錢給騙子,只給那些礦工極低的工資,說是挖滿兩年就放他們走。」
「真想不到他做出這種事。」方天風說。
閻總嘿嘿一聲冷笑,說:「關鍵是,那個小煤窯沒開滿兩年,就塌了。」
「什麼?」沈欣失聲問,方天風也無比震驚。
閻總急忙說:「你們別誤會,我不是說老商故意殺了那些人。傳言說,那些人遇到礦坑坍塌,被堵在裡面。要是老商上報救助,能救活這些人,可老商怕擔責任,逃走了,後來就不了了之。誰也不知道這事是真是假。但老商從此以後再也沒去那個礦場,倒是真的。」
其他四個人一起看向方天風。
方天風這才明白,這些人說這件事是虛,想要通過他驗證真假是實。
「別看我,我不知道。」方天風還沒達到望氣成畫的境界,不知道怨氣的源頭在哪裡,不過,這個傳言的可能性很大。
眾人露出失望之色。
丁石濤舉起酒杯,說:「方大師,如果沒有你。不知道這次礦難死傷人數可能達到多少,不知道最高會追責到哪級領導,但有一點可以確定,最終都會是我丁石濤倒大霉!中午不能多喝,這最後一杯我敬你,也替分管安全生產的李副市長敬你、替朱縣長敬你、替黃副縣長等等所有人敬你一杯!」
丁石濤說完,一口幹掉杯中酒。
其他四個人有點羨慕地看著方天風,那些領導一旦確認今天的事,就算不相信方天風是真正的算命大師。以後遇到可幫可不幫的事,都會順水推舟。還這個人情。
閻總露出懷念之色,說:「兩年前那起礦難,死了二十多人,局裡、縣裡和市裡倒了一大批官員。可惜,我的那位老同學受到牽連,被免職,失去更上一步的機會。如果兩年前就認識方大師,現在恐怕就是一縣之主。」
「老丁,你好運氣啊。」另外一個煤老闆給丁石濤敬酒。這次沒死人,丁石濤受益最大。
方天風喝了一口酒,說:「繼續說煤礦的事,你們一共有多少個礦井,分別在什麼地方,安排一個合理的路線,然後我一個一個去看。」
「走。去我辦公室看。」丁石濤起身。
一行人向丁石濤的辦公室走去,一邊走一邊計算需要查看的礦井數量,加上北礦集團的,一共需要查看二十二口礦井。
到了辦公室。他們找來地圖,指出這些煤礦的大概位置,還要計算一下合理的路線,畢竟各個煤礦所在地不同,一天未必能跑完。
在計算最佳路線的時候,丁石濤說:「我下午就要去事故礦井,方大師能不能跟我一起去,看看那個煤礦具體的情況,以事故礦井為起點,去看其他礦井?」
「好。」方天風說。
一口礦井二十萬,二十二口礦井就是四百四十萬。
方天風沒想到,自己還沒等幫沈欣解決黑汕縣的煤礦,不僅倒手一百五十萬,還有即將到手的四百四十萬,等幫沈欣解決煤礦,可以立即買別墅。
丁石濤等人和方天風一起趕赴礦井事故現場。礦井的大火已經撲滅,只剩下善後工作,有關領導也已經前來。
發生這麼大的事故,但因為沒傷人,那些領導全都大力讚揚北礦集團,在省報、省台等各大媒體記者面前說的唾沫橫飛。
丁石濤就算有背景,平時也不可能進入那麼多領導的法眼,如果能被省報報道,被省領導看到,對整個北礦集團絕對是好事,要是能讓省裡前幾號的大人物來調研視察,對北礦集團來說是大喜事。
這種時候,丁石濤沒跟領導提方天風的事,只能以後在私人場合說。
方天風使用望氣術看了一眼礦井,發現這條礦井附近處處充滿災氣,只能重新打礦井。然後,他拿著煤礦地質圖,畫出地下的災氣帶,讓下一條礦井盡量避開這些地方。
副礦長嘖嘖稱奇,說礦井設計工程師當年說過一些地方,和方天風說的有些重合,但不如方天風說的詳細。
其他幾個煤老闆看著眼熱,說希望以後以後設計礦井的時候,請方天風出馬,方天風表示只要給足錢就沒問題。
那麼多領導都在,丁石濤不能離開,讓一位副總陪著方天風,和其他幾位煤老闆坐著他的加長悍馬,去下一個礦井。
第二個礦井沒事,在第三個礦井處發現一個地方有災氣凝聚,但問題不大,方天風指出位置和時間,讓副總和礦長等人記下來。
各煤礦相距很遠,到了晚上七點,才看完九個礦井,眾人都感到疲憊,返回北林市休息。
當晚,丁石濤正式設宴答謝方天風,同時來的還有煤礦管理局的大局長以及事故礦井所屬縣的副縣長。
眾人落座,方天風用望氣術看了一眼,心想碰到這種財氣比官氣粗、怨氣比財氣粗的官員,真是無奈。
有句話說的好,某些人拉出去挨個槍斃肯定有冤枉的,但隔一個殺一個,肯定有漏網的。
方天風刻意跟兩位官員保持距離,兩位官員都想讓方天風算命,方天風則含糊了幾句,說兩個人官運亨通,近期內不會出事,至於更遠的未來,他看不準。
實際上,這兩個官員近期都不會出事,但再過一兩年很可能出問題。
幾個煤老闆發覺方天風對兩個官員態度有點敷衍,想起中午酒桌上的商總,隱約明白了什麼,都沒有插嘴。
吃完飯,方天風和沈欣在丁石濤訂的酒店住下,第二天繼續去查看各個煤礦。
下午五點已經看完,本來準備從北林市坐高鐵回雲海市,閻總說一個朋友有一個小煤礦,就在附近,想請方天風給看看,二十萬一分不少,已經準備了現金。
正好順道,方天風就說去看看。
到了礦場,礦主夫妻一起迎接,礦主是個顯老的中年人,臉上的皺紋有點多,他妻子普普通通,但給人第一感覺就是特別順眼。
這裡車來車往,機器轟鳴,大量的煤被輸送機送離礦井。
幾個人寒暄幾句,方天風用望氣術一看,心想好傢伙,這礦主夫妻倆不是一般幸運。
只見這片煤礦到處都有纖細的墨綠色災氣,不濃厚,但數量多的驚人,粗細一看,沒有一千道也有八百道,是方天風這兩天看到的礦井中最奇葩的一個。
隨著煤越挖越多,這個煤礦的災氣有融合的趨勢,最多三個月,就會出現大規模坍塌。
方天風突然指了一個方向說:「最近這個煤礦小事故不斷吧?往前六百米、深差不多四百五十米的地方,剛出過事故吧?就那個地方,水平距離東南五十米的地方,明天還會出事。未來十天,會有三起小事故。」
礦主聽的一愣一愣的,看向閻總。
「你別看我,我都不知道你這裡出事,方大師更不可能提前知道,昨天他一直跟我們在一起。」閻總說。
方天風感覺這對礦主夫妻氣運肯定不凡,不然早就被這麼多災氣折磨的放棄開礦,於是看礦主夫妻。
「果然,怪不得看礦主妻子順眼,筷子粗的旺氣,這可不多見。」方天風心想。
礦主人挺老實,問:「方大師,您看怎麼辦?」
方天風說:「我要是你,最多開採兩個半月,然後關掉這個煤礦。如果你要是繼續開下去,或轉賣給別人,出了事可別怪我。」
礦井夫婦唉聲歎氣,這畢竟關係一大筆錢。
「你們要是不信,接下下事故頻率會更高。我看你們夫妻賺了不少錢,重新買個礦問題不大。對了,礦主你下次買煤礦的時候,最好把你妻子帶身邊。」
「為什麼?」礦主摸不著頭腦。
「你妻子旺夫。」方天風微笑著說。
「是嗎?別人都這麼說。自從跟老婆認識後,我運氣就特別好。」礦主笑呵呵說,他妻子白了他一眼,臉上得意洋洋。
閻總急忙問:「方大師,我老婆呢?」
方天風之前就看過閻總的氣運,含笑說:「你敢在你老婆面前說她不旺夫嗎?」
閻總頓時臉紅,眾人大笑起來,閻總的懼內眾人皆知。
礦主提了二十萬遞過來,說:「方大師,您數數,這是二十萬。另外一百萬,我過幾天就打到您福利院的賬戶上。」
方天風笑著說:「不用,等四五個月,這片煤礦自然會出問題,到時候你再把錢給我就行。」
「閻總和丁總的介紹的人不會有錯,再說我看您夫人也挺旺夫。」礦主說。
方天風啞然失笑,扭頭看向沈欣說:「這是我姐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