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客一波接著一波,短短半個小時,竟然來了近百人。方天風只是隨意用望氣術看了幾個人,經商的財氣幾乎沒有下於千萬的,當官的沒有低於副處的,還有幾個人甚至曾在電視上或報紙上出現過。
方天風一直冷眼旁觀,自從見識了龐敬州和那一桌人的傲慢,他就徹底明白一件事,不能被別人頭上的光環影響,誰怎麼對自己,自己就對誰怎麼樣。
所以,方天風在這裡等的目的很純粹,幫襯著欣姐,然後賺錢,至於對方是誰,目前沒必要在乎。
方天風抽空看了一眼冷夫人的氣運,沒曾想,這位老人的氣運非常強大。
福氣足有手腕粗,證明她這輩子非常順心。
她的旺氣也很足,足有小拇指粗。
她的財氣竟然比首富龐敬州的粗好幾圈,不過兩個人的財氣有所差別。
龐敬州的財氣是下方稀疏上方凝實,而冷夫人的財氣是下方凝實上方稀疏。方天風最近參悟氣運,已經能看明白。
龐敬州的財氣說明他能調動所有的錢,但其中很多錢並不歸屬他。
冷夫人的財氣說明那些錢實際上屬於她,但她基本撒手不管,她真要出手,還是她說的算。
在她的所有氣運下,有各種別人的氣運支持,但最醒目的,則是一道濃的化不開的紫色貴氣!
方天風完全無法想像一個人的貴氣怎麼會強到這種程度,換算成粗細,這貴氣至少有大腿粗。
這意味著,那個貴人就算什麼都不帶,去橫穿撒哈拉大沙漠,也會不斷遇到人幫她,輕鬆走到終點。
那個貴人參加賽跑要是想奪第一,其他參賽者絕對個個出事。
甚至於,就連華國最高七人中的某人要動這個貴人,也得傷筋動骨,除非七人合力。
「這道貴氣的主人是誰?就算天運子那麼牛的人物碰到這人,也會厚著臉皮攀交情。為了貴氣,我一定要認識這個人!大腿粗的貴氣啊,這才是真正的抱大腿。」
方天風心裡盤算完,對冷夫人有了興趣,對病房裡的人也有了興趣,低聲問:「欣姐,這裡住著哪位大人物啊?」
「何萬山老書記。」
「哦,是他啊,怪不得。」
身為東江省的人,對何萬山都有一點瞭解。方天風原本瞭解不多,但曾經聽同時聊天說起過何萬山。
何萬山曾參加過抗戰衛國戰爭,立下赫赫戰功,要不是授銜前到地方任職,必然會成為開國少將。後來,何萬山因為在某個大事件發表反對意見,成為被改造的一員。
大事件結束,他復出,成為東江省第一書記,發現一些問題,再次發表反對意見,結果遭到點名批評,憤然退出政壇。
但是,哪怕何萬山退出政壇,也沒人敢小看他的影響力,後來歷任東江省一號二號上任,必然會拜會何萬山。
每年何萬山過壽,都會有高層人物派人送賀禮,據說何萬山家裡有五位華國一號的賀禮。
據小道消息說,何萬山有那麼高的地位,除了當年有功勞,後來沒跟錯人,還因為他的母親曾經在抗戰保育院任職。
當年那一批老革命四海為家,東征西戰,不少兒女留在抗戰保育院。何萬山的母親雖然在保育院職位不高,但工作認真,獲得孩子們的認可。多年後,何夫人在延安保育院的經歷成為何家最重要的政治財富。
當年何夫人去世,多位高官親自到場,現如今的軍中二號就在其中。
方天風很敬佩當年那一批真正為國為民的英雄,對何萬山的觀感一直很好。
隨後,他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何萬山身為抗擊外敵的軍人,如果真立過大功,肯定有戰氣!戰氣是凌駕於殺氣之上的強大氣運,一旦利用好了,效果不敢想像。一定要找機會接近何萬山,然後想辦法尋找那些參加對外戰爭的老兵,收集戰氣!」
戰氣,顧名思義,只有參加過激烈的戰鬥、從殘酷的戰爭中倖存且殺敵的老兵,才能擁有。在天運門中,戰氣凝聚成的氣兵,是殺傷力最強的氣兵,極為恐怖。
殺氣和戰氣氣兵,是少數能直接破壞實物的氣兵。比如把霉氣化為氣兵,只能傷及各種氣運,不能直接傷人;病氣氣兵能直接傷人但不能破壞其他物體,而殺氣和戰氣形成的氣兵,則無堅不摧,無物不破。
經歷相同的戰爭,軍職越高,戰氣越多越精純。像何萬山這種開國少將級別的,可以算是國寶,已經沒剩幾個,方天風不能放棄。
方天風耐心等待,來探訪的人沒有絲毫減少的跡象,過了一個多小時,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走廊,身後還跟著兩個人,手裡捧著拎著各種禮品。
「龐敬州?」方天風一眼認出來。
沈欣看了一眼,愛理不理。
椅子上的眾人紛紛起身。
龐敬州也發覺沈欣和方天風,表情絲毫沒有變化,就像不認識兩個人似的。他走到冷夫人面前,微笑著說:「冷夫人您好。」
冷夫人卻不客氣地說:「小龐,你也算是有身份的人,欺負我外孫女和她弟弟,臉上有光?」
龐敬州依舊面帶微笑,說:「老夫人,您可委屈死我了。我就是知道她是沈欣,才讓他們走。他那個弟弟,詛咒我大難臨頭,您說我能不生氣嗎?」
冷夫人卻說:「小風是個好孩子,我看人不會錯。小風,你再給他算一卦。」
龐敬州依舊微笑,他很清楚冷夫人的性子,非常護短,但並非不講理,只要保持笑容,什麼事都不會有。
方天風也很好奇龐敬州的氣運變化,於是使用望氣術看過去。
和那天相比,龐敬州自身的氣運沒什麼變化,但是,他的所有氣運下方,多了一圈紫色圓環。這貴氣差不多有拇指粗細,足可以說是貴不可言。
方天風沉思片刻,反而推斷龐敬州處境更加不妙。
龐敬州身後必然有高官的官氣支持,可現在突然多了貴氣,這意味著,那人單純的官方力量已經不足以支撐龐敬州,只有加上那人的貴氣,才能讓龐敬州繼續保持現在的勢力。
方天風搖搖頭,輕歎一聲,說:「更嚴重了,那天我說的果然沒錯。」
在冷夫人面前,龐敬州沒有顯露絲毫怒意,而是笑呵呵說:「方大師說的對,方大師說的好,我這就回去認真準備,應對大災大難。」
冷夫人輕哼一聲,說:「你進陪伴房吧,我不耽誤你時間了。」
「冷夫人再見。」龐敬州彬彬有禮,一點都看不出那天酒桌上的強勢。
沈欣好奇地問:「小風,他真的更嚴重了?」
方天風點點頭,說:「我敢保證。」
冷夫人問:「小風,你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聲?」
方天風連忙搖頭說:「外婆,您可以問欣姐,我不可能認識那個層次的大人物。我現在認識最大的人物,是外婆您。」
冷夫人慈祥地微笑。
又過了一會兒,一位醫生從病房裡走出來,引發一陣騷動。醫生跟那個叫何長雄的青年說了幾句,方天風聽得清楚,醫生說何老醒了。
許多人紛紛出言安慰何長雄或表示高興,有的人說完就離開。
不一會兒,冷夫人把何長雄叫過來,說:「小欣你跟他說。」
沈欣說:「我這位弟弟是位奇人,精通氣功,幫我治好偏頭疼,對我的心臟病也有很好的療效。我聽說何老病情加重,就聯繫了他。你們或許不相信,但能不能給他一個機會試試?」
何長雄和方天風一樣高,身體略顯瘦弱,皮膚有些許病態的白,雖然強打精神,仍然能看出深深的疲憊。
他看了一眼方天風,無奈說:「一來這種事我做不了主,至少要我父親發話;二來,現在誰還相信氣功?老爺子最反對封建迷信,他可以接受中醫西醫,但絕不會接受氣功治療。」
方天風只好胡扯:「你理解錯了。我的氣功,和針灸以及按摩相似,但更加高明,準確的說也是中醫分支。何老是我當年敬仰的戰鬥英雄,我應該出一把力。別的不敢說,把他的生命延長兩三個月,我有信心做到。」
何長雄猶豫起來,他不相信方天風,但冷夫人親自介紹的人絕對不會有問題,起碼可以試一試。
「麻煩稍等,我去問問父親。」
何長雄說完走進家屬陪伴房,不一會兒,他苦笑著走出來。
「抱歉,父親不同意,甚至不願意試一試。」
方天風歎了口氣,說:「既然令尊不同意,那就算了。」
何長雄猶豫片刻,問:「你和龐敬州有過節?他的反對最激烈。」
方天風沒想到是龐敬州從中作梗,這很可能就此失去一個接觸戰氣的機會,對龐敬州惡感更增。
「他是秋後的螞蚱,蹦達不了幾天!自己有問題不解決,還想害別人!我只能建議你,離龐敬州遠點。既然你們不歡迎,那我先走了,外婆,欣姐,再見。」
哪怕當年敬佩何老,方天風也不會熱臉貼別人冷屁股,辭別冷夫人和沈欣,離開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