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巫靈神教的人前來搶奪石巢氏部落的盤古神斧,張靜江也是吃了一驚,怎麼最近總是遇到巫靈神教的人出現,看來輪卿似乎是接管巫教了,他最近的動作真是挺大的,先是鼓動妖獸山脈的妖獸潮攻擊靈體族的保護區,又吸收了像黑玄氏部落這樣的人入教,如今又開始打巨人族的盤古神斧的主意了。
張靜江突然對這個輪卿非常的憤怒,自己現在應該說跟他已經結下樑子了,不為別的,就因為他鼓動眾多高等級的妖獸圍攻保護區這點,他也要找輪卿算算賬的。
「走,帶我去看看。」張靜江的眼神之中隱隱的冒著火光。
石郎聽到張靜江願意幫他們頓時興奮不已,他回頭看了看眾位巨人族的同伴,大家也是臉露興奮之色,但他突然想到,張靜江這幾天基本上沒有休息了,回來之後又是接連兩天兩夜的為黃玉環驅毒療傷,身體肯定很疲勞了,臉上不由的神色變得遲疑起來。
「恩公,你的身體能吃得消嗎。」他張嘴問道。
張靜江擺了擺手示意沒事,不過他的確是有點疲勞了,黃玉環目前的情況體內經脈之中和骨骼當中的寒毒已經被逼到了幾個特定的穴位處,張靜江在哪裡留下了神識標記,這說明黃玉環並沒有完全脫離寒毒的影響,自己必須再找相應的妖丹才能徹底治癒黃玉環。
但眼看著石郎等人焦急的神色,他知道輪卿這些巫教之人肯定是很難對付,不然也不會來找他,此事他不能不管,此時也不能推脫,他必須要去。
「阿江,你的身體不能跟別人動手打架啊。」黃玉環靠在白虎的背上,有氣無力的說道,她現在體內的氣息還是比較亂,而且由於多日的中毒,她的身體機能受損嚴重,必須要好好靜養才行。
「我沒事,石郎派人保護黃姑娘,給她送些熱粥,我們現在就去廣場。」張靜江說道。
「不,我不離開你,我跟你一起去。」黃玉環突然說道,然後她一拍小白的腦袋,身體趴伏在白虎的背上,而小白則輕輕地站了起來。
「玉環,你的身體太虛弱了,現在需要靜養才行,等過兩天好一點,還是送你會你阿爸那裡才行哪。」張靜江勸道。
「不行,我要跟著你。」
「玉環,聽話。」張靜江不由得有點生氣,聲音頓時嚴厲了很多。
「不。」黃玉環咬著嘴唇搖頭道,她的目光無比的堅定,那是無論張靜江說什麼她都不會改變主意的。
張靜江頗為無奈,黃玉環的倔強他是早有領教的,一看到她的眼神,他就知道沒戲,這女孩是絕對不會聽他的話的,不過張靜江卻是從骨子裡喜歡這種個性的女孩,那是一種**性非常的強的,不對男人百依百順的女孩,江伊靈就是這樣一種個性。
張靜江皺著眉頭回頭看了看黃玉環,卻見她神色異常的堅定,顯然是不會做妥協的,張靜江搖了搖頭道:「好吧,不過你在後面跟著。」
這個要求自然不由黃玉環拒絕了,因為張靜江已經帶著石郎等人領頭走了,孟二郎留下來保護黃玉環,慢慢的跟在人群後面,黃玉環渾身無力只能靠在白虎的身上讓它馱著走,雖然冒虛汗,但也堅持不吭聲。
張靜江跟著石郎等人一路向廣場走來,遠遠望去,整座谷地的廣場之上燈火通明,燃起的篝火在四面八方各處都有,可見是巨人族的慶典正處於**的時候,但此時卻是一點聲音都沒有,整個廣場上黑壓壓的全都是人,但大家都不做聲。
廣場的東北方向有一個木頭搭成的檯子,每一根都有水桶一般粗細的原木組成,繩索都是整根手臂粗的牛筋擰成的繩索捆紮,這座檯子是巨人族人為了慶典而搭的,那上面供奉著他們的先祖遺物,,盤古神斧。
盤古神斧就在檯子的正中的祭台之上擺放著,下面是石巢部落上供的祭品,幾顆碩大的妖獸頭顱,鮮血已經凝固成黑色結痂,瞪著無神的眼睛看著下面的人群!
如今這座祭台的兩邊各坐著兩撥人,靠北首的身形巨大,那是巨人族的人,其中包括了族長野山,大祭司等人,而靠南首的下面則是一群黑衣人,這些人的人數不少,很多人身罩黑袍,只露出兩隻眼睛,只有少數人露著真面目。
黑衣人的後面有一張巨大的椅子,上面坐著一個人,此人面目俊朗但卻滿頭白髮,頦下短髭,眼神極為犀利,目前正在掃視台下眾多的巨人們,這些巨人們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都是正在參與慶典的石巢氏部落的族人,如今這些人的眼中全都帶著憤怒的表情。
白頭人突然咧嘴笑了,低頭對著腳邊斜倚在軟墊上的一個黑衣女子說道:「寒煙,你上次不是說這些巨人們都穿著獸皮嗎,怎麼我看他們的生活還不錯,最起碼還有麻布袍子穿啊。」
黑衣女子正是月寒煙,她的表情冷淡,看了看野山等人道:「輪卿大人,妾身怎麼知道這些大個子竟然還會織布哪,不過你給他們的時間也差不多了,哪知道那邊的老傢伙考慮的怎麼樣了,快快瞭解此事,妾身疲倦了。」
張靜江來到廣場遠遠的看到月寒煙,忍不住站住了,他有點猶豫,回身攔住石郎等人,在人群中先細細的觀察一下再說了,同時要石郎詳細的把事情的經過給他講講。
台上的白頭人點了點頭,向旁邊站的一名黑衣人點了點頭,那黑衣人邁步上前衝著對面的野山和大祭司說道:「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巫王座下左前使輪卿大人問你們,商量的怎麼樣了。」
野山聞言神色焦急的轉頭去看旁邊的大祭司,大祭司閉著眼睛似乎在思考什麼問題,他的雙眼本來已經盲了,所以兩個耳朵則是異常的靈敏,剛才的黑衣人喊話,不用野山提醒,他早就聽到了。
半響之後,他睜開無神的渾濁的雙眼,對野山低語了幾句,野山點點頭,站起來說道:「石巢氏大祭司和我族還是那個意思,重新加入巫靈神教不是不可以,,但先祖曾經留下遺言,我們祖上的神靈在九重天,族下子弟不得做人傀儡,除非讓我們獨自行動……。」
「石巢氏本是九黎十三族的部落之一,巫王有令,各族齊聚告靈台,統一祭告巫神,從此全部都是巫靈神教的子弟,你們石巢氏為什麼要獨自行動。」黑衣人厲聲喝問道。
野山上前一步大聲說道:「原來我族無靈,現在我族有靈。」他伸手一指盤古神斧。
「你石巢氏的神斧本在神教的巫神殿內供奉,出現在這裡本就蹊蹺,再說難道你們有靈器,難道其他各族就沒有靈器了嗎。」這句話聲音尖銳,卻是月寒煙所說的,她冷著臉從靠墊上站了起來大聲的喝問道。
「此是我族先祖遺物,不是神殿供奉的那個靈器,你們看錯了。」野山爭辯道。
「少廢話,輪卿大人早就把話說明了,加入神教,全體遷移至告靈台,你們暫時可以保管,如果要自由行動,則靈器上繳供奉在神殿,就是這麼簡單,你們到底答不答應。」月寒煙再次說道。
「你們這是逼人太甚了。」野山不就不善言辭,此時更是漲紅了臉。
「否則。」月寒煙冷笑道:「這不是逼你們,我們夜族早在這之前就跟你們打過招呼了,如果執迷不悟,你可知道背板巫王的後果嗎。」
「你要威脅我們嗎,難道我石巢氏就這麼好欺負嗎。」野山滿臉怒容,臉上的鬍子根根直豎顯然是氣憤不過了,而此時大祭司卻站了來,伸手拉住了野山。
「敢問輪卿大人。」大祭司翻著白眼說道:「當初的九黎十三族中,我石巢氏的實力如何。」
月寒煙冷哼一聲不作回答,白頭人再在後面笑了笑:「石巢氏實力最強,這還用說嗎。」
「我知道你就是卿臣大人的分身,當年你也是對我們禮敬有加,而夜族無非是依靠族內向每一任巫王提供寵妾而已,如今夜靈族的後裔可以說是巫王的後裔了,事情過去了幾千年了,我們石巢氏部落不想在參與巫王爭霸天下的事情了,這件事就算巫神降臨也是沒用。」
白頭人聞聽臉色頓時沉下來了,他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讓我們加入神教可以,加入神教是向巫王的致敬,但我們自己有自己的信仰,現在我族先祖遺物已經找回,我族之人曾是大神盤古的後人,素來不會聽命於任何之人,巫靈神教以後可以說我族是其之一,但要我族聽命行事則是不能。」大祭司這話說的斬釘截鐵,顯然是不做絲毫妥協的。
「反了,反了,這還了得,石巢氏要做叛教之徒了。」輪卿旁邊的黑衣人頓時尖叫起來,他突然向後揮動雙手,身旁的那群黑衣人頓時抖落了身上的黑袍,向前邁步,這些人面無表情,動作僵硬,一看就是夜族培養的那些殭屍。
「大祭司真的是心意已決了嗎。」白頭輪卿冷聲問道,聲音中透著死死的寒冰。
「石巢氏大祭司所言極是,任何人也沒有權利讓一個曾經偉大的部落聽命於人。」一個聲音從人群中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