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是真的,沒有騙你。」張靜江說道。
江伊靈猛搖頭:「我不相信,我去看過師傅,他的精神狀態一直很好的,怎麼會坐化哪!」
「我問你,你何時去看望的神光上人的。」張靜江問道。
江伊靈想了想道:「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發覺已經在山上了,我就起來直接去找師傅了,師傅特意安排我去收拿檮杌凶獸,事情辦完了當然要去回復!」
「那個時候神光上人一起都好嗎。」張靜江追問道。
「是啊,師傅一切都好。」江伊靈說道,張靜江有些無語了,他無法判斷江伊靈說的話當中有多少虛假的成分,他也不想去想江伊靈騙他,雖然江伊靈的話中明顯有著很多的漏洞。
回想那天的情形,神光上人的洞府之外進門需要觸動陣法,而且室內的灰塵說明,那裡已經有很久沒有人去過了,這一點從專門侍候神光的小道士身上就已經得到了證實,木甲道人曾說過神光坐化已經多日,這說明江伊靈根本沒去過神光的洞府。
這種情況的發生,只有兩種解釋,第一個就是江伊靈沒有去過神光的洞府,那麼她在說謊,另外一種則是:江伊靈口中的師傅神光,一定另有其人。
張靜江自然會傾向於第二種解釋,不管從什麼角度來講第二種的可能性都是最大的,這裡面也有些細節,那就是有人給江伊靈洗了腦,使得他的記憶喪失了,第二點,此人給了江伊靈很多符菉用以施展法術,並讓她拿著一個非常厲害的法器去收凶獸檮杌。
從張靜江體內的神識來探測,江伊靈體內有著很強的靈力波動,但是顯然不是她作為靈體修煉所得,這是一種典型的練氣一脈的靈力修為,這說明那個人為江伊靈輸入了靈力修為。
「你去見師傅,是不是將那個缽型法器還給他了,那麼檮杌凶獸也在他哪裡了是吧。」張靜江突然問道。
「嗯。」江伊靈點點頭:「師傅的神缽名叫乾坤缽,是很厲害的法器,平常用來喝水用的,我完成了任務當然要將法器還給師傅了!」
「你師父是不是只有一隻手臂。」張靜江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胡說,我師父兩隻手多是健全的,誰告訴你他是一隻手臂。」江伊靈生氣的問道。
「雲台宗人人都知神光上人是一隻手臂,我也曾跟宗主雲靈子求證過,坐化之人的確就是神光上人,整個雲台宗也只有他一個神光上人,你師父一定不是神光。」張靜江終於明白了,有人冒名神光上人,可關鍵是江伊靈怎麼才會相信自己哪。
果不其然,江伊靈聽到這個頓時怒道:「你胡說,師傅一直就在雲台山,是他將我從小撫養長大的,他怎麼會不是神光上人,你怎麼知道雲台宗這麼多事!」
張靜江直好給她解釋,雲台山在那天大戰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雲台宗與孟章宗合併,神光上人坐化,現場主持的是木甲道人還有青龍本宗,自己恰好也在其中,他掏出雲台宗的那個金牌遞給江伊靈。
「這是雲台宗的執事標牌,長老以上都會有,你可見過這個!」
張靜江的話似乎給了江伊靈巨大的衝擊,她拿著那塊金牌眉頭緊鎖,這塊金牌她的確見過,也確實是雲台宗長老執事的標牌,但她怎麼也無法相信自己的師傅欺騙自己,他怎麼會不是神光哪。
「有些話我說的你可能現在不相信,我為什麼會一直叫你伊靈,而且你在雲台宗除了那個神光之外為什麼很多人都說不認識你,這其中有很大的秘密,我希望我能能夠找到證據,我也希望幫你恢復原來的記憶」
張靜江說的很誠懇,並且變得有點激動,伸手抓住了張伊靈的手臂,但頓時看到江伊靈的眉頭皺了起來,並且向後退去,想要擺脫張靜江的雙手,張靜江不免心中一酸,訕訕的鬆開手向後退去,他知道現在不是時候。
「你說我失去了記憶,可是為什麼我能清楚的記得所有的事情呢。」江伊靈提出了他的疑問。
「啪。」張靜江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額頭上。
「這個問題太科幻了,或許是練氣一脈有這種神通吧。」張靜江是在不知道應該怎麼跟江伊靈解釋,忍不住苦惱萬分。
「科幻是什麼!」
張靜江嘴裡發苦,該怎麼說呢,「只要你恢復了原來的記憶,你就什麼都想起來了,還有剛才跟我在一起的胖子也認識你,不是說現在的你,而是認識原來的你!」
張靜江想了想,加重語氣的對江伊靈說道:「我一定會給你找到證據的!」
「你到底是我什麼人。」說了半天之後,江伊靈越發的糊塗了。
「我是你的……你的一個很好的朋友。」張靜江心裡一抽一抽的難受。
「謝謝你的幫助,我會還給你的,對了還有你的白虎,但現在我要休息了,請你離開吧。」話音一落,江伊靈啪的一聲關上了房門,張靜江站在門口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
無奈之下他只能離開,但這次跟江伊靈的談話,還是讓他大有收穫,首先就是判斷出雲台山曾經有過並且現在仍然有著一個冒充神光上人的人,此人不但抹去了江伊靈的記憶並且還給她植入了另一個記憶的體系。
而且張靜江還知道此人的修為和法力都很高,能夠使用那個輕易收走檮杌的神奇法器不說,還竟然給江伊靈灌輸了很強的靈力,本來這裡有一點想不通,那就是江伊靈本來是靈體隻身,為何能夠吸收練氣一脈的靈力修為哪。
但後來張靜江就想通了,江伊靈是在新界有她父親親自傳授了靈體族的功法,雖然經過幾年苦修能夠達到水性幾層的階段,但那種修煉方式本身就是在模仿練氣一脈的方法,體內對靈力的吸收不成問題,不管是練氣一脈還是練體一脈。
張靜江覺得心裡憋得慌,他繼續找一個人傾訴,但這種事又能向誰去說那,抬眼一看自己竟然站在鈴蘭的房間門口,這讓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伸手敲敲了門。
「吱嘎。」一聲門被打開了,鈴蘭仍然是淡笑著看著他,似乎早都知道張靜江會來找她一樣,張靜江愕然:「你知道我要來。」隨即自嘲的說道:「是啊,你應該知道!」
「我並不知道,但我卻猜到了。」鈴蘭說道:「你一定有問題想問我!」
「沒錯,我是有問題,什麼時候伊靈才能恢復記憶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