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立凡這次登大姑家,原本是平心靜氣的,但一來便吃了表情馬秀英的一個閉門羹,而且久候大姑羅嬋紅未果,乾脆起身告辭了,他可不是為了來看馬秀英臉色的。羅立凡離開羅嬋紅家後,又去了二姑家,在這裡的待遇自然是天壤之別,一個是地獄一個是天堂,他又認識了一個表姐黃雪羽,脾氣跟其母羅明娟很相似,也是和聲和氣,說話柔聲細語的,跟馬秀英又是一個強烈的對比。
羅明娟和黃雪羽去了廚房準備午飯,羅立凡和黃志鵬自然呆在客廳中聊天了。「昨晚君瀾大酒店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鬧得很大啊!」
「姑父,你的消息可真夠靈通的!」羅立凡淡然一笑,「不過從這一點中也可以看出,事情確實鬧得很大,小事一樁的話,姑父想必你也沒興趣去瞭解。」
「怎麼,難道你一點也不擔心?」
「我擔心什麼,又不是我要惹事。姑父或許不知道,昨晚我是高枕而臥,根本就沒管身後是否洪水滔天。如今,既然淹不到我,就說明洪水還不夠大!」
「你這傢伙倒是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小小年紀,就有如此胸襟氣魄,將來成就必定非凡。將來的羅家的重擔恐怕也只有你才能挑起!」
「姑父說笑了,我弱小肩膀哪能挑得起這副擔子,我爸的肩膀倒是比我寬廣厚實。」
黃志鵬矍然一驚,饒有興趣的看著羅立凡,見其沒有避開眼神,竟一副坦然的盯著自己。黃志鵬還是第一次見到羅立凡流露的一絲真實意圖,黃志鵬以前從沒想過這個問題:羅興邦挑起羅家重擔!這個有可能嗎?羅興邦如今是被逐出羅家之人,而且只是一個處級幹部!羅立凡剛才那話顯然不是隨便說說,黃志鵬絕對不會將羅立凡看成是普通年輕人,羅立凡說的大部分話往往都是含著深意的,如果不仔細品味,根本就不明白其意。
「姑父,先不說這個了。不出意外的話,大伯是要外放的,大伯外放,京城總是要留一個人照顧老爺子,平時提老爺子傳個話也方便一點不是?如今大哥還太年輕,有些事情還插不上手。姑父覺得什麼人比較適合?」羅立凡一臉笑意的看著姑父黃志鵬,道。
「大哥要外放,我怎麼還不知道這消息?」黃志鵬再次震驚,今天他已經兩次被羅立凡驚到了。他下意識的認為這是絕不可能的消息,他靜下心來,思考了下,還是搖了搖頭,「這不可能,大哥不可能會外放!」
「姑父,別的您先別管啊,您倒是先說說有哪個比較適合照顧老爺子啊?」羅立凡頗有些怒其不爭,自己已經說得夠明白了,黃志鵬竟然還糾纏一些無關緊要的細節,政治敏感性顯然不足。
「這樣啊,照顧老爺子的話,任何人都是可以的,我們都一直留在京城裡……」黃志鵬順著羅立凡話說下去,說著說著,突然睜大了雙眼,終於品味出羅立凡話中的弦外之音,黃志鵬不由得眼中閃過狂喜之色,「立凡,你的意思是?」
「姑父,我什麼都沒說啊!」羅立凡雙手一攤,他見黃志鵬已經明白過來,便沒再繼續深入下去,有些話點到即止,說多了反而不好。
黃志鵬哈哈一笑,「對,對!你什麼也沒說!」儘管他心中尚有不明白之處,卻也知趣的沒有繼續問下去,有些問題也需要自己琢磨出味道才行,否則別人都對你說清楚了,自己就會懶得思考,這樣說不定會有疏漏之處。黃志鵬也相信自己能想得明白。黃志鵬將話題岔開,聊了些逸聞趣事,也撿些自己平時工作並不怎麼重要的話題,兩人聊得十分盡興。直至,黃雪羽和羅明娟母女倆酒菜上桌,兩人才停止了話題。
在二姑家吃過午飯,休息了幾分鐘,又去鳳凰城駐京辦,羅美娟是沂源省鳳凰城市長,因此這次回京全家一直就住在鳳凰城駐京辦。羅立凡等了一個多小時,又詢問無果,只得留下一個口信,先回了秦家大四合院。
跟外公外婆打過招呼,讓邢遠呆在秦家四合院,他自己開著那輛路虎攬勝前往景馨園,羅家大年三十的年夜飯將在景馨園進行,這也是一年一次的羅家大聚之日,一般情況下羅家不論大小都會到的,當然以前要除了羅興邦一家三口,現在倒多了羅立凡一個,至於何時才能真正全家聚在一起,能不能團圓,就不知道了!儘管羅立凡一直向這個方向努力,但是他對此也心中沒底。
車子到達景馨園,這裡已不同往日,多了幾分紅色喜慶,少了幾分冷清,院子裡不時的傳出輕輕說話聲,倒是沒有孩子的聲音。羅家第三代都已經長大,第四代則都還沒出生,就連年紀最大的羅江華也還沒結婚生子。因此院子裡少了幾分童真,也就少了幾分歡樂,一個小孩製造歡樂的能力是普通大人的好幾倍!
羅立凡推開院子的門,進了院子,見院子裡全都是小輩,羅翔、馬尚星、馬秀英、黃雪羽等全在,不過有幾人羅立凡之前也沒見過。「四哥,你終於來了,還以為你有什麼事情耽擱了呢!」羅翔見著是羅立凡,忙上前招呼道。
「剛去了鳳凰城駐京辦,想跟小姑他們見個面的,等了一個多小時腦子才轉過彎來!」羅立凡無奈一笑,其實他到現在腦子才轉過彎來,不然也不會在鳳凰城駐京辦那留口信了。
羅翔剛想說什麼,肖建宇來到羅立凡跟前,「立凡,你來啦!首長讓你過來就去他書房。」
「哦,好的!」羅立凡忙點頭答應了聲,跟著肖建宇去了老爺子的書房。院子裡一干人顯然都已經聽到剛才羅立凡跟肖建宇兩人的對話,一時間目瞪口呆。老爺子的書房,現在有不少人,但羅家第三代能進去的也只有羅江華一人,誰也沒想到羅立凡竟然可以進去,這代表著什麼?
ps:還欠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