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沐陽侯瞬間彷彿整個人都失去的升起的模樣,秦風垂眸道:「沐揚在下帶走了,沐侯應該還有一些時間,可以慢慢的想想。」說完,秦風拍了拍手,門外進來兩個侍衛抬起沐揚的屍體離開。
「等等!」沐陽侯焦急的叫道:「你們要將揚兒帶到哪裡去?」
秦風微微蹙眉道:「王妃下令,將沐揚安葬了。」原本王爺的命令可不是這樣的,不過大事都辦完了,一點小小的改變想必王爺是不會介意的。
見沐陽侯沒有什麼反應,秦風也轉身離開。
「為什麼……你們到底是怎麼辦到的?」身後傳來沐陽侯蒼老無力的聲音,「沐陽侯府的細作……到底是誰?」秦風有些詫異的回頭,沒想到沐陽侯現在居然還能有心思關注這個問題。
「瑤姬。」秦風淡淡道。
沐陽侯一愣,他確實懷疑過瑤姬,但是最後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最根本的原因還是沐烈,一個女人,就算再恨一個男人,也不可能帶著自己的兒子卻害自己兒子的親生父親。
似乎明白了沐陽侯的疑惑,秦風道:「沐烈不是沐揚的兒子。」
「什麼?」沐陽侯再次愣住,「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的兒子……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知道他誤會了,不過秦風並沒有為他解答的意願。看了沐陽侯一眼,轉身走了出去。關上門的瞬間,門裡傳來一陣瘋狂的笑聲,只是那笑聲聽在秦風的耳,卻更像是哭聲。
輕輕歎了口氣,秦風搖搖頭走了出去。
千里之外,大帳神色有些陰鬱的墨修堯正坐在書案後面出神。鳳之遙進來看到他的模樣,挑了挑眉道:「怎麼了?還不到一個月就開始想念王妃了?」墨修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孤家寡人,怎麼會明白有家室的人的想法?」
鳳之遙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他是孤家寡人是誰害的?這幾年就沒見有過一刻的消停。揚了揚手上的密信,隨手扔了過去,道:「秦風傳來的信。看起來王妃可沒有想念你啊,居然連一封問好的信都沒有給你帶。」
墨修堯抬手接在手,淡淡的吐出一口字,「滾」。
打開信封,信裡的內容讓墨修堯眉宇間的郁氣消散了許多。隨手一揉,信箋化作粉末撒開了。與墨修堯相交多年,鳳之遙自然是瞭解墨修堯的神情的,有些好奇的問道:「有什麼好事讓你這麼高興?」墨修堯此時的心情明顯更他剛剛進來的時候不可同日而語,顯然秦風的密信上報告了什麼好事。
「王妃和呂將軍已經搞定了墨景黎,準備回來了?不可能啊……」墨景黎只要不是真的人頭豬腦,怎麼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敗了的。
墨修堯道:「沐揚死了。」
「這算哪門子好事?」鳳之遙翻白眼。沐揚或許算是大楚將領的後起之秀,但是只怕還遠遠沒有資格讓身為定王的墨修堯如此重視。沐揚死了,值得墨修堯如此高興麼?感覺有些不對,鳳之遙沉吟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微微變色道:「沐陽侯府完了?」
知道墨修堯有多恨沐陽侯的人不多,但是鳳之遙絕對算是一個。這些年,墨景祈死了,任琦寧死了,赫連真也死了,也該輪到沐陽侯了。只不過沐揚卻是死的有些冤枉,當年在京城的時候鳳之遙和沐揚也算是有幾分交情。只得在心暗暗替他惋惜。
墨修堯淡淡點頭,鳳之遙想了想,道:「老沐陽侯可算是墨景黎手下少有的幾個有腦子的人了,沐陽侯府完了,墨景黎只怕也撐不了多久了。如此一來,王妃那邊完事了之後正好可以揮兵西來,與我們合圍西陵大軍。」低頭盤算著,鳳之遙也有些高興起來了。這樣算起來,或許這場戰事今年就能打完也不一定。
墨修堯淡然道:「未必,墨景黎手下的兵馬遠在呂近賢之上。何況,還有雷騰風……雷騰風已經離開楚軍回防玉名關了。等到阿璃他們解決了墨景黎,只怕玉名關已經被雷騰風圍成鐵桶了。」
鳳之遙不由得皺眉,疑惑的道:「你不是派了何肅帶兵去玉名關了麼?」
墨修堯朝著他一笑,「誰告訴你何肅帶人去玉名關了?」
「那請問王爺!」鳳之遙咬牙道:「何肅帶著二十萬大軍到底到哪兒去了?!」不怪鳳之遙生氣,原本墨家軍兵力就少於西陵,他們正跟雷振霆打得激烈的時候,墨修堯居然調走了二十萬兵馬。如果真的是想要繞道雷振霆側翼包抄的話,也就算了。但是現在墨修堯居然告訴他人根本就沒去!定王殿下以為打仗是玩遊戲麼?還是他們這些將領真的都太笨了,無法領會定王高深莫測的想法?
看著鳳之遙氣急敗壞的模樣,墨修堯心情甚好,「玉名關距離我們又一千多里,而且道路難行。距離雷騰風所在的寒谷關附近卻只有三百里不到,而且都是平坦的官道。就算何肅比雷騰風先出發,鳳三……你要何肅怎麼在雷騰風之前趕到玉名關去?你覺得,以雷騰風的才智,會留下這樣的漏洞給我們麼?從一開始他將雷騰風派到墨景黎那裡,就是為了防備這個。」
鳳之遙一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問道:「也就是說,王爺你一開始就沒打算去奪玉名關?」
墨修堯聳聳肩,笑道:「明知不可為何必勉強?」
「那何肅人呢?!」鳳之遙只覺得額頭上青筋直跳。
墨修堯笑道:「不在玉名關,自然在別的地方了。」
鳳之遙疑惑的側首看了看旁邊牆壁上掛著的地圖,猶豫了一下才問道:「寒谷關?」墨修堯含笑不語。鳳之遙只得無語望天,默默的望了墨修堯半晌,將想要罵人的話吞了回去。歎了口氣道:「有王妃和呂將軍牽制,雷騰風未必能夠那麼快趕回玉名關。」
墨修堯道:「就算如此,兩軍也大概差不多時間的。而且……到時候雲霆的那一支大軍只怕就要全軍覆沒了。呂近賢和阿璃也可能會孤軍陷入墨景黎的包圍。」
鳳之遙點點頭,算是接受了墨修堯的說法。反正論算無遺策,十個他也不是墨修堯的對手,「也就是說,我們還是要跟雷振霆硬拚?」
墨修堯笑道:「這樣才有意思不是麼?雷振霆之後……本王再難有敵手。而且,鳳三,你不覺得這兩年我們都太順了麼?」鳳之遙默然,這兩年接連幾仗,墨家軍可說是如有神助,確實是太過順利了。順利的讓他都險些忘了戰場上哪裡有永遠的一帆風順。雷騰風更是當世難得一見的兵法奇才,跟他打想要像從前那樣戰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墨修堯抬手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不用著急,我們會贏的。早晚而已。」
鳳之遙點頭,洒然一笑道:「這是自然。若是贏不了雷振霆,你可是會被人笑話的。」剛好後方還蹲著一個眼巴巴的想看某人笑話的小不點兒。
墨修堯淡淡的瞥他,「本王的笑話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看的。」
寒谷關外戰場上,原本的局勢正是楚軍一面倒的壓倒性優勢。墨家軍再驍勇,面對面的對抗數倍於自己的兵力的時候卻也依然難以扭轉乾坤。可惜墨景黎還沒來得及得意,一支黑色的生力軍詭異的出現在戰場上,再一次掀起黑色的浪潮。原本已經疲憊不堪的墨家軍將士看到援兵,頓時振奮了精神反撲回去。原本楚軍的勝局慢慢的被壓了回去,兩軍開始激烈的糾纏廝殺。
寒谷關上,看著眼前的情形墨景黎的臉色已經如墨一般的漆黑。站在他身邊的將領再也沒有了剛才指點江山的豪氣,默不作聲的不敢在觸怒了墨景黎。
「那是什麼人?」墨景黎盯著戰場上縱橫來去,驍勇凌厲的黑衣將領沉聲問道。
旁邊的將領仔細看了看,沉吟了一下才稟道:「回皇上,那應該是墨家軍新晉的將領,何肅。」
「何肅?」墨景黎皺眉,思索著這個有些陌生的名字。
「這個何肅原本是慕容慎手下的一個普通士兵,只用了不到八年時間就從普通兵卒做到了一方總兵的位置。北戎和北境入侵之後,他並沒有聽命南遷,反而糾集了近二十多萬潰敗的士兵繞到了楚……長興側翼,擋住了不少的北境大軍。之後便投入了定王府,頗得定王妃的信任。不過……有消息說,這個何肅,原本就是定王妃的人。」身邊的人連忙稟告自己所知的情況,「何肅投入慕容慎軍的時間正是當年定王妃在碎雪關不久之後。另外,據聞定王府王妃隨身暗衛當有四人。後來定王妃撤消了暗衛之職,但是世人知道的卻只有卓靖林寒衛藺三人。所以……」
「所以,這個何肅就是十幾年前葉璃埋在大楚的一刻棋子!」墨景黎沉聲道。
「……。」身旁的將領當著盛怒的墨景黎,不敢再多言。
墨景黎掃了一眼底下的佔據,突然二十萬生力軍加入,墨家軍竟是越戰越勇,反倒是已經大戰一場的楚軍漸漸顯出一絲頹勢。冷哼了一聲,墨景黎轉身拂袖而去,留下眾將領面面相覷。
「李將軍,這……」墨景黎丟下不管,卻是為難了在場的人。也不知道皇上這意思到底是繼續打,還是收兵。
「唉,收兵吧。」軍銜最高的李姓將軍無奈的歎了口氣,這一場眼看他們是佔不了什麼便宜了。不收兵來能如何?
寒谷關外,看著楚軍漸漸退入關內,原本還奮勇殺敵的雲霆身子一軟坐倒在了地上。也不在意地上還躺著許多屍體,直接躺了下去。抬眼看到何肅走過來,雲霆有些艱難的扯出一絲笑意道:「兄弟,多謝你了。我以為我要完蛋了呢。」說著,眼皮就有些開始打架了。
這兩天,雲霆是當真累得不輕。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單獨領兵,本身壓力就大。偏偏墨景黎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完全不顧自己後方空虛,拼了命的調集附近的駐軍來圍攻自己。這幾天,雲霆的記憶裡,差不多除了吃了兩頓囫圇飯,剩下的儘是打仗了。要是何肅再晚來半個時辰,雲霆真不敢肯定自己還能撐得住。
何肅也不在意地上髒亂,隨意的坐下問道:「王妃吩咐你了必須死守這裡?」
雲霆迷迷糊糊的搖了搖頭。何肅挑眉道:「那你死扛什麼?如果我沒來,王妃和呂將軍又沒來得及感到,你死了肯定是笨死的。」這地方又不是什麼軍事要塞,要塞在墨景黎那邊。打不贏往後退個二三十里也沒什麼差別。
「我……我第一次領兵……怎麼能、第一次怎麼能敗?死也不退……」嘴裡嘟噥著,雲霆腦袋一歪,終於睡了過去。
一邊打掃戰場的士兵過來,看著躺在地上作死屍狀的雲霆有些為難的看著何肅,「將軍……」何肅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灰塵,擺手笑道:「沒什麼,雲將軍太累了。抬他回去休息吧。」
「是。」兩個士兵一個抬身子一個抬腿,將雲霆抬回大營裡去。期間,雲霆撇了撇嘴睡得十分香甜。
寒谷關不遠處的呂近賢軍,同樣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不過呂近賢和葉璃卻遠比雲霆要從容自在的多。看著剛剛從寒谷關送來的密信,呂近賢不由的哈哈大笑,「難怪王妃不著急,原來是早就知道王爺派了援兵了。雲霆這小子當真是應該好好教訓一下了。」
葉璃淡笑道:「剛剛單獨領兵,難免會有些緊張。將軍不必太過苛責他了,也難為他能夠撐這麼多天。」呂近賢點點頭,其實他對這個新收的弟子也是十分滿意的,之所以說要教訓其實多半是說給葉璃聽得。聽葉璃的語氣也不像是要罰雲霆的樣子,呂近賢也放下了心來。
撇開了雲霆的事情,呂近賢沉聲道:「只要再有一戰,趙廉就該撐不住了。到時候我們就可以直取寒谷關,與雲霆何肅前後夾擊楚軍。」
葉璃點頭道:「大將軍說的是。不過即使如此,墨景黎的兵馬應該也還有五十萬左右,還不包括後續還會補充上來的。一時半刻只怕想要擺平他也不容易。」
呂近賢笑道:「王妃不必在意,只要我們能夠掌握全局,墨景黎還有多少兵馬都不用在意。之前讓他佔了先機,現在我們搶回了主動,他就是再多百萬大軍我們也不必怕他。」何況,等到他們與雲霆回合,總兵力也堪堪有五十萬了。根本不用擔心墨景黎。
葉璃歉然一笑道:「是我太心急了。」她其實並沒有多少真正打仗的經驗,僅有的幾次也都是戰決。呂近賢現在的打算明顯是要跟墨景黎慢慢磨,這讓一向習慣了一擊必的葉璃有些微的不習慣。不過她很快就明白過來了自己的問題,也再盡力的調整。
呂近賢笑道:「王妃言重了,若是極盡全力重創墨景黎並非不可行。但是想要再有當初回風谷的全殲戰績卻是難上加難。若是讓楚軍殘兵逃了出去,只怕過不了多久,他們又會捲土重來。」與其如此,還不如慢慢來。真正打到墨景黎打不動了為止。
葉璃點頭道:「我明白了,多謝大將軍提醒。」
呂近賢忙道不敢,葉璃唇邊帶笑,心卻默默地開始思索起來當初在南京布下的棋子該是時候動用了。呂近賢說的不錯,與其急功近利讓墨景黎又捲土重來的機會,不如下點功夫,畢其功於一役。
楚軍大帳,正在批折子的墨景黎無端的打了個冷顫,有些陰沉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順手拉了拉身上明黃的披風。
兩天後,墨家軍與楚軍西路軍再一次的決戰,楚軍終於再也支撐不住墨家軍的攻勢,潰敗之勢一發不可收拾。西路軍主帥趙廉最後重傷被俘。
與楚軍交手和與西陵北戎到底是不一樣的。說到底,除了上層掌權者之間的交鋒以外,普通的楚軍戰士和墨家軍將士,還有大楚的百姓和西北的百姓並沒有什麼差別。他們也從來沒有認為墨家軍和大楚決裂之後他們就會是不死不休的敵人了。所以當初那麼多的大楚百姓逃難到西北,西北的百姓們才會那麼毫無芥蒂的接納了他們,因為他們原本就都是一家人。就像西北的百姓從來沒有認為定王府從此便只會蝸居在西北那小小的一方天地一樣。大楚的百姓也從來沒有認為定王府和墨家軍會拋棄他們。
所以,其實這一場仗打下來,雙方都還是留了一些力的。自相殘殺畢竟不是什麼讓人覺得愉快的事情,無論是墨家軍還是楚軍,一般都不會殺死俘虜或者敵方重傷的將士。而當楚軍盡力之後依然不能戰勝墨家軍的時候,底層的戰士們放下武器投降便也毫無心裡障礙了。
趙廉的失敗讓墨景黎萬分暴躁,面對步步緊逼而來的呂近賢和葉璃所率領的墨家軍,墨景黎非常「果斷」的扔下兵馬駐守寒谷關,自己在葉璃等人趕到之前遁了。這讓墨家軍眾人萬分無語,雲霆腦子轉不過來,死也不肯退半步,而墨景黎又退的太快了。憑借寒谷關的天險,若是指揮得當的話,至少守個兩三個月絕對不成問題。到時候楚軍後方的援軍也該到了。
雖然墨景黎的棄關而去狠狠地打擊了楚軍的士氣,但是卻也給葉璃等人帶來了不少麻煩。如果墨景黎跑回江南不出來了還算好,但是以墨景黎的脾氣,肯定是躲起來等待援軍到來再出來搗亂了。這無形又將會延長墨家軍與楚軍交戰的時間。
果然,不到半個月的時間,楚軍增援的人馬接近北方的時候墨景黎又冒出來了。這一次比起之前與西陵曖昧不明的聯盟攻打墨家軍,這一次墨景黎直接以大楚皇帝的身份發出諭告。昭告天下稱定王府背叛大楚,墨修堯意圖消滅大楚之後自己登基為帝等等。還有木有樣的歷數了墨修堯四十九條罪狀,以示大楚討伐定王府是正義光明,順應天命之舉。
這種東西自然影響不到墨家軍什麼,送到墨家軍答應的佈告葉璃也只是隨意的掃了幾眼,便交給了雲霆。雲霆看完了不屑的輕哼了一聲,直接拿去墊桌腳去了。王爺如果對皇位有興趣的話,早就登基為帝了,還需要等到他墨景黎來發什麼征討的詔書麼?更何況,墨景黎以為天下人都是沒有漲眼睛的麼?墨家軍可是從來沒有從大楚的手奪過一寸的土地。在墨家軍已經與大楚斷絕關係很久的現在,無論從哪個方面說定王府都絕對是站得住腳的。
說到這個,雲霆不得不感歎王爺的深謀遠慮。要知道原不必外邦蠻夷,自詡禮儀之邦無論朝堂士人還是黎明百姓,對禮法都看的極重,如果當初定王府直接對大楚出兵的話,就算最後墨家軍一統天下,以定王府和大楚的關係,將來在史書上定王也難免會受人詬病。
「啟稟王妃,鳳三公子密信!」正在眾人對墨景黎的舉動不屑的嘲諷的時候,帳外響起了侍衛的聲音。
葉璃微微蹙眉道:「鳳三?拿進來?」鳳之遙是跟著墨修堯一起的,一般情況下鳳之遙是不會單獨寫信給她的。除非……發生了什麼以鳳之遙的能力或者說權利無法控制的事情。葉璃心微微一沉,抬手接過侍衛呈上來的信。
信封以火漆封印,封口上還加蓋著的定王府最高級的密印顯示這這封信裡的內容絕對不同凡響。
定了定心神,葉璃拆開信封掃了一眼,拿著信箋手微微一顫,手的信箋落到了地上。葉璃整個人也不由得身子一軟跌坐在了椅子裡。坐在一邊的雲霆等人嚇了一跳,連忙上前來,「王妃?!」
一張白色的信箋上,鳳之遙的字跡顯得有些凌亂而焦急。只有寥寥幾個字:王爺重傷,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