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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父王的設計 文 / 鳳輕

    墨家軍大營,墨小寶乖巧的坐在大帳的一隅寫大字,一邊卻不忘豎著耳朵偷聽旁邊墨修堯葉璃和眾將領之間的談話。墨修堯將呂近賢等能夠獨當一面的將領都派去了南線,因此以墨修堯和葉璃為首的北面戰線竟只剩下了雲霆陳雲等年輕將領。不過有道是初生之犢不畏虎,這些年輕將領頭一次被委以如此眾人,自然是信心滿滿一腔雄心熱血。幾次勝仗下來,竟將原本還有的一點擔憂都拋到了一邊,一個個每天士氣高昂。

    墨修堯神色平淡的望著下面的年輕將領們,淡笑道:「這幾天下來,各位都有什麼感覺?不如說給本王聽聽?」眾將領疑惑的相互看看,又看了一眼坐在一邊淡笑不語的定王妃,雲霆道:「咱們這幾天連戰連勝,王爺覺得……有什麼不對麼?」墨修堯笑道:「沒什麼不對,本王就是問問你們有什麼想法?」

    眾人沉默了一會兒,陳雲道:「這幾天咱們雖然連戰連勝,但是那多半是因為北戎人不擅守城,如果北戎人放棄守城而改為與我軍正面交鋒,只怕……我們不會勝的這麼容易。」

    陳雲說完,眾人不由得都沉默了起來。確實,他們之前也並不是沒有和北戎人交過手。如果真的能夠這麼容易的取勝的話那他們也不用打這麼久了。北戎人彪悍善戰並不是真如他們所想的那麼一碰就碎。只不過這幾天的連戰連勝,無形給了他們一種北戎人也不過如此的感覺。不懼怕敵人自然是好事,但是太過的輕視自己的敵人卻不是什麼好事。所以,面對眾人求助的眼神,葉璃也是一反常態的視而不見。陳云云霆這些將領其實也經過了許多年的學習和磨礪,行軍打仗方面他們懂得額不會比老將差到哪兒去。他們所欠缺的只是賭上一面的經驗和勝敗皆淡然的心態。但是這樣的心態卻是必須在無數次的勝敗之才能磨礪的出來的。這也就導致了,打勝仗的時候他們比老將更容易得意忘形,打了敗仗的時候他們也比老將更容易崩潰。

    大帳裡沉默了許久,墨修堯才點了點頭道:「能夠想明白就好。」正因為這幾日的得意忘形而心生羞愧的眾人見王爺並沒有生氣,這才紛紛鬆了口氣。雲霆猶豫了一下,問道:「難道王爺的意思是,北戎很快就要改變戰術了?」

    墨修堯道:「連戰連敗還不會改變戰術,北戎人就當真是蠢到無藥可救了。你們,知道該怎麼做了麼?」眾人齊聲道:「屬下明白!」

    墨修堯點點頭,也不去問他們到底明白了什麼,道:「明白了就下去準備吧。」

    眾人告退,退出了大帳。墨修堯側首便看到墨小寶趴在桌上,一臉津津有味的聽著眾人的談話,見眾將領出去,臉上還有一絲惋惜的模樣來不及收回。墨修堯微微瞇眼撇了他一眼,墨小寶小腦袋一縮連忙低頭作認真寫字裝。墨修堯看著他悠悠問道:「剛剛的談話,你聽明白了麼?」墨小寶抬起頭來,機靈的大眼睛往兩邊瞟了幾眼,發現墨修堯不是在對別人說話,這才連忙送上一個討好的笑容,「回父王,聽明白了。」墨修堯問道:「聽明白什麼了?」

    墨小寶乖乖答道:「父王提醒那些將領不可因為一時的勝利就得意忘形,輕視自己的敵手。這幾天我軍之所以能夠勝的那麼容易,都是因為北戎軍不善守城,我軍以我之長攻敵之短。一段北戎人改變了戰術,我軍很可能因為大意而手忙腳亂。」墨修堯點了點頭,算是勉強贊同墨小寶的話,挑眉看向他道:「那麼,你說說如果北戎大軍與我們正面交鋒應該怎麼辦?」

    「呃……這個……」墨小寶皺著小臉思索了許久,方才眼睛一亮,一臉期待的望著墨修堯道:「北戎騎兵擅長在曠野上交戰,度極快,我們可以將他們引入山,北戎人不熟悉地形,騎兵又不擅長山地戰,我們就可以打贏了!」說完,墨小寶得意的眨巴著眼睛,大眼睛裡寫滿了:誇我吧,誇我吧。

    墨修堯淡然一笑,一抬手往他腦門上彈了一下,淡淡笑道:「以你的年齡,能想到這麼多也算是不錯了。」

    墨小寶一怔,不滿的瞪著自家父王:這算是誇獎麼誇獎麼?大舅舅和太公就從來不會這麼誇人。太公都說宸兒好聰明!

    深感被自家父王小看了的墨小寶傲嬌的撲到葉璃的懷裡,「娘親,父王欺負我!」葉璃好笑的拍拍他的小腦袋,含笑道:「你父王明明在稱讚你,怎麼就成欺負你了?」墨小寶撅著小嘴道:「小寶才不是年紀小,想這麼多不錯了。小寶的主意明明就是很好。太公和大舅舅都誇小寶好聰明。」

    葉璃無奈的歎息,笑看著墨小寶道:「但是你想的這些每個人都能想的到,並沒有什麼特別厲害的啊。不然……你出去問問陳雲他們,看他們是不是也能想到?」其實大人誇獎小孩子聰明當真是一件很尋常的事情,而且墨小寶也的確當得上別人誇他一句聰明。但是無奈誇他的人都不是尋常人,於是,墨小寶難免就有一點點臭屁的認為自己聰敏的天下無敵了。這會兒被墨修堯小小的打擊了一下,就有些不樂意了。

    「唔……」趴在葉璃的膝蓋上,墨小寶可憐兮兮的望著葉璃。

    葉璃淺笑著摸摸兒子的小腦袋道:「而且你父王說的沒錯,你年紀還小讀的書見識的事情也沒有大人多,自然有很多事情是想不到的。這也不代表我們小寶不聰明啊。」旁邊墨修堯挑了挑眉,從一邊抽出兩部書放到墨小寶跟前道:「把這兩本書看完,然後將你覺得這一仗應該怎麼大寫下來給我看看。如果寫的不錯的話,本王就承認你很聰明。」

    墨小寶眼睛一亮,得到父親的認同和讚賞,這是每一個孩子都極為渴望的一件事。但是墨小寶和墨修堯的相處卻是從一個接一個打擊產生的。雖然墨小寶平時也一副討厭父王的模樣,但是對於墨修堯的讚賞卻也更加執著。果然,墨修堯剛說完,墨小寶便一把將書搶過來抱在懷裡道:「一言為定!如果我想出來了好法子,父王要用我的法子去對敵!」

    墨修堯毫不猶豫的點頭笑道:「沒問題。這幾天你就好好的呆在帳子裡研究這兩本書吧。父王也會讓人將北戎的一些卷宗拿過來給你參考的。只要你提出來的辦法能夠經得起推敲和考驗,本王不但可以用你的法子,還可以向全天下宣告這一仗是你墨小寶打的。」

    「是墨御宸!」墨小寶不滿又驕傲的道。小寶什麼的實在是太不華麗了,他都不敢想像如果他做了什麼名揚天下的事情之後,聽到人們討論「定王府的墨小寶真xxx……」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行。」墨修堯點頭道:「只要你辦到了,本王從此再也不叫你墨小寶了。但是相反……你要當著全軍營的人大吼三聲,本世子叫墨小寶。」

    「好,一言為定,君子一言……」

    墨修堯嫌棄的看了一眼墨小寶的五短身材,懶洋洋的補了一句,「快馬一鞭。」

    於是,突然有了目標的墨小寶抱起兩本厚厚的書飛快的往帳子外面奔去,一邊回頭朝葉璃揮手道:「娘親,等著孩兒給你爭光。」葉璃無奈的抬手掩臉悶笑。兒子,雖然娘親也習慣了叫你墨小寶,但是娘親也還是不希望全天下人都知道你叫小寶啊。

    「王爺,設計一個幾歲的孩子,真有閒心……」葉璃似笑非笑的看著墨修堯淡淡道。

    墨修堯揚眉笑道:「本王這明明就是光明正大的跟他約定,怎麼叫設計了?」葉璃道:「是麼?等小寶看完了你給的那兩本書,還有你讓人送去的卷宗,再想出了辦法來只怕一兩個月也該過了吧?」到時候別說是怎麼對付北戎騎兵的事情了,只怕墨家軍和北戎之間的戰事大局都已經定了。墨小寶再聰明也是個孩子,尋常人家的孩子七八歲的時候七八歲的時候也才剛剛啟蒙而已。墨修堯給的那兩本書不僅後,而且十分的艱澀難懂,就連雲霆當初看這本書也琢磨了兩三個月的才完,跟不用說墨小寶這連字都還沒有認全的孩子了。

    所以,這場賭從一來是就是墨修堯設計來打擊墨小寶的局。

    「阿璃既然知道,怎麼不說破?」墨修堯含笑道:「可見阿璃也是覺得本王做的沒錯不是麼?」

    葉璃無言,墨小寶確實是有些臭屁了。不然也不會對墨修堯那麼一句本身就算是讚賞的話有那麼大反應。被小小的打擊一下也沒什麼不好,橫豎還有很多人滿足他的自信。

    葉璃有些無奈的看著墨修堯笑得有些危險的俊言道:「小心回頭他跟你鬧。」墨修堯低聲笑道:「那小子最擅長的就是趨吉避凶見風使舵,他只會跟你鬧。」墨小寶很早就領悟了他父王的鐵石心腸,所以一般都不會跟墨修堯歪纏胡鬧。而且,他的目標是超越墨修堯,然後狠狠地踩在他父王的頭上。如果現在跟父王胡鬧耍懶,等到他以後贏過了父王再被父王拿此事出來一宣揚,豈不是讓他定王世子威嚴蕩然無存?

    聞言,葉璃忍不住一臉黑線。

    果然如墨修堯預料,第二天北戎大軍就已經改變了戰術。不再如往常一樣等著墨家軍前來攻城。而是搶先一步率領騎兵衝出城來,直接在城外數里以外的地上跟墨家軍決戰。雖然墨家軍早有準備,但是卻依然被北戎鐵騎的橫衝直撞造成了不少的麻煩。不僅傷亡的人數有上升,而且別說是攻城了,就連城牆的邊兒都沒有摸到。雖然北戎也有損傷,但是最多也只能算是個半斤八兩,各有損傷。和之前的輕而易舉便取得勝利相差不知凡幾。

    一回到營,眾將領便聚集在一起紛紛出言討論怎麼對付北戎的騎兵。其實對付北戎的騎兵墨家軍已經可算得上是經驗相當豐富了,畢竟墨家軍和北戎交戰的次數並不少。墨家軍的黑雲騎之所以如此強大有很大的程度上就是因為北戎騎兵的存在。但是如此大規模的交戰,在兩國的歷史上卻都不多見。即使當年墨家軍損失慘烈,卻也是因為那些將士都是枉死而非戰死,如果說是戰死的話,只怕還沒有這一次的多。因此,如今再以騎兵對騎兵卻有些不合適了。黑雲騎因為這幾年的發展,人數也不過十五萬左右,但是北戎卻是基本上全是騎兵。

    「怎麼樣?大家有什麼好主意?」陳雲問道。

    旁邊,孫耀武嘿嘿一笑道:「北戎的馬確實是厲害,但是如果他們的馬都跑不動了……」孫耀武算是野路子出身的武將,打仗素來有些猥瑣。雲霆有些不解,皺眉道:「向他們的戰馬下藥了?但是戰馬是北戎大軍的根本,他們肯定派人嚴加看守,想要下藥……就算是有麒麟幫忙只怕是很難。」何況,那麼多的戰馬要多少藥才能全部藥倒?而且,還必須全部同時實行才能成功,但是幾十萬的戰馬……那需要多少人去下藥?

    孫耀武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道:「當然不是派人去下毒,只怕派人去刺殺耶律野都比給戰馬下藥靠譜。」大家相處了不少時間,也都瞭解各自的脾氣,聞言雲霆也不生氣,看著孫耀武道:「那你有什麼想法?總不能是白說這一句吧?」

    孫耀武笑道:「本將軍怎麼會說廢話?咱們可以這樣……」俯身過去,孫耀武在雲霆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聞言,雲霆眼睛一亮,趴在旁邊的陳雲耳邊又是一陣嘀嘀咕咕。眾人圍著火堆,氣氛頓時熱鬧了起來,孫耀武的法子似乎一下子開啟了他們的思路,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的熱火朝天。

    「我覺得可以這樣……」雲霆道。

    「我覺得這樣更好……」周敏得意的道。

    「其實我覺得這樣更不錯……」陳雲補充道。

    不遠處的隱蔽處,葉璃站在墨修堯身邊含笑看著營地裡圍著一團火激烈討論的眾將,笑道:「看來之前的提醒還是有用的,今天這一仗倒是完全沒有降低他們的士氣,到時更加的有鬥志了。」墨修堯點頭道:「如果連這點挫折都算不上的麻煩都克服不了,他們也沒有資格待在墨家軍了。」

    「修堯覺得他們的辦法能有用麼?」

    「有沒有用明天看看就知道了。」

    第二天的戰場上,剛剛一開戰墨家軍各種奇怪的法子層出不窮。墨家軍馬背上幫著成袋的乾草和馬兒喜歡的食料。袋口一放馬料到了一地,北戎這個月份糧草早就有些吃緊了,馬兒一聞到草料哪裡還走的動怒,一開始低頭吃草就被撲上來的墨家軍戰士砍殺,就算沒被砍殺的也不過片刻間便被草料裡面的藥給放倒了。

    還有各種稀奇古怪的陷阱,繩索,長槍,長弩等等,五花八門只有做不到的沒有想不到的。這些東西顯然都是連夜剛剛趕製的,雖然不怎麼順手卻也還是對北戎大軍造成了不小的傷痛。這一天,卻再次以北戎的敗退回城為結束。

    北戎大營裡,耶律野再一次雷霆大怒。其實他也知道今天這一戰失利實在是怪不得赫連鵬,但是連戰連敗的失利之下,不將赫連鵬狠狠地罵一頓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發洩心的怒火。

    赫連鵬也不辯解,跪在大帳央等著耶律野發完火。

    發完了火,看著跪在大帳裡的赫連鵬,耶律野也有些愧疚,皺了皺眉揮手道:「赫連將軍起身吧。」赫連鵬沉聲道:「都是末將領兵不利,請七殿下降罪。」耶律野歎了口氣道:「這也怪不得你,定王府的人素來詭計多端。說知道他們會相處這樣陰損的主意。」而墨家軍會想出這樣的主意,只怕也正是明白了北戎的糧草緊缺這個弱點。

    赫連鵬道:「殿下不必憂心,今天這樣的法子可一不可再。過了今天我們有了防備就再也沒有用了。不過就怕他們又想出別的法子來。」

    耶律野皺眉道:「赫連將軍有什麼辦法?」

    赫連鵬道:「我們之前的想法並沒有錯,北戎騎兵確實給墨家軍造成了不少的麻煩,不然他們也不會寧願消耗自己的糧草這樣的方式來對付我們的騎兵。末將的意思,我們要加快度,更加猛烈的攻擊墨家軍,讓他們應接不暇。」

    耶律野沉吟了片刻道:「也罷,就照你說的辦。」

    「啟稟殿下,王庭有使者求見。」帳外的侍衛稟告道。耶律野和赫連鵬對視一眼,耶律野皺眉道:「王庭的使者,這個時候……父王怎麼會派人來……」

    赫連鵬沉聲道:「殿下,這個時候王上派使者前來,如果不是想要犒勞殿下,那麼只怕……大事不妙。」但是誰都明白如今北戎戰事不利,北戎大軍連戰連敗,要說是犒賞實在是很難讓人相信。耶律野心也是有數,點了點頭吩咐道:「去請舅舅一起過來。」赫連鵬沉聲應道:「是。」

    不一會兒,赫連真和赫連鵬進了大帳,王庭的使者也剛剛道。只見那人站在帳一副恭敬的模樣看著耶律野,但是赫連真和赫連鵬心卻是一沉。這人是耶律泓的人,這個時候北戎王派來的使者卻是太子一系的人,這說明了什麼不言而喻。

    使者側首看了赫連真和赫連鵬一眼,笑道:「七殿下,微臣現在可以宣讀王上的詔書了麼?」

    耶律野沉著臉點了點頭道:「使者請。」

    使者也不在意他的冷淡,取出一卷明黃色布帛展開,長聲念叨:「大王詔諭:七皇子統兵一來,連番失利,損兵折將……」使者颯颯洋洋的念著長長的詔書,其實也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一絲。斥責耶律野領兵失利導致北戎損兵折將,使北戎元氣大傷。甚至還連忙上書請求派兵。北戎王責令耶律野必須在兩個月內打敗墨修堯和墨家軍。否則就要將兵權交給別人。雖然沒有明說那個別人是誰,但是耶律野卻猜得到,如果自己失利,最後得利的自然會是太子耶律泓。

    「七殿下,不知王上的意思殿下聽明白了沒有?」念完了詔書,使者含笑問道,「王上心急大楚戰事,憂心如焚,還望七殿xiati諒。」

    耶律野輕哼一聲,冷然道:「多謝使者提醒,本王自然明白。」

    使者笑道:「明白就好,既然如此,下官這些日子就隨侍在殿下軍了。到時候也好快些將捷報稟告被王上。」

    這是要監軍了!

    耶律野瞇眼,北戎一直沒有監軍的說法。誰領兵就聽誰的,但是這使者奉了北戎王的命令而來,自然有權利節制北戎大軍上下。如此以來,耶律野這個皇子兼主帥反倒是處處受制,而且隨時會被人一狀告到北戎王面前。耶律野知道目前的形式對自己極為不利,王庭那裡只怕父王對自己也很是不滿了。最好的選擇自然是將兵權交給赫連真立刻趕回王庭向父王解釋,畢竟身為皇子,沒有什麼比北戎王的信任更重要。但是耶律野也明白,一旦自己走了,十幾年沒有領過兵的赫連真未必掌握得住這幾十萬兵馬,到時候兵馬落入耶律泓的手,自己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耶律野神色漠然的望著下面的使者,眼眸掠過一絲陰冷的殺意。淡淡點頭道:「既然如此……就有勞大人了。」

    既然已經落後了一步,只怕王庭那邊太子也早就準備好了。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再退?父王的信任和兵權,他手裡重要握住一樣。

    使者彷彿沒有聽到他話語的森冷之意,點頭笑道:「多謝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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