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師傅的話東方幽不由得一愣,歷代蒼茫山的傳人確實都與定王府沒有什麼瓜葛。但是當時她卻並沒有多想,只當是與定王府無緣。畢竟,蒼茫山要輔佐的是帝王,而原本的定王府是不可能出先帝王的。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讓她更加在意定王府。如果她能夠做到歷代前輩們都沒有做到的事情,師傅一定會十分高興,而自己也會成為歷代蒼茫山最厲害的傳人。
但是她卻沒想到,師傅見到她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狠狠的給了她一個耳光。
「師傅……」捂著紅了一大片的臉頰,東方幽委屈的望著中年女子。
這中年女子正是如今蒼茫山的主人,同樣也是東方幽的師傅。看著自己一手養大的孩子淚眼迷濛的望著自己,蒼茫山主人心裡同樣的不好過。東方幽是她見過的最有天賦的弟子,她的秘術武功和才藝甚至比自己年輕的時候還要優秀。她也一直以自己的徒兒為傲。但是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出了錯,明明已經盡心的教導了一些她應該學習的謀略和手段,但是這個徒兒卻彷彿天生的不開竅一般,為人處事,人情往來,甚至對人心的把握都幼稚的可笑。在這方面,她可能連蒼茫山上一個灑掃的孩童都要不如。
等到她發現這些不足的時候卻已經晚了,東方幽的性格已經形成。一個聰明美麗的女子,從小到達被人捧著寵著沒有收到過絲毫挫折和歷練。讓東方幽根本就不懂半點人情世故。這個世間,說到底還是人和人組成的。如果連人心都不懂,再怎麼樣的學富五車又有什麼用?
就像這一次,東方幽只是頭痛到了自己和長老的隻言片語,便單純的以為墨修堯就是最適合蒼茫山傳人輔佐的人選。卻半點也沒有想過墨修堯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又能不能被她掌控。等到她得到消息匆匆趕到璃城的時候,東方幽早已在璃城弄得滿城風雨,幾乎全天下人都已經知道了蒼茫山選了定王作為輔佐對象。如今,蒼茫山卻已經是騎虎難下了。
看著從小一手養大的愛徒懵懂又委屈的模樣,中年女子無奈的輕聲歎了口去,俯身將她拉了起來。東方幽也知道師傅這一次是真的動了怒了,站起身來有些忐忑的叫了聲師傅。
中年女子拉著她到一邊坐下,看著她微紅的雙眼輕聲問道:「一個人下山這麼久,可有受什麼委屈?」
東方幽輕咬著唇角,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這些日子,她在定王府受的委屈比她這一輩子十幾年受的委屈加起來還要多。之前她還能為自己打氣說一切都是為了蒼茫山,但是剛剛師傅那一個耳光多少也讓她明白了自己之前的作為可能是錯了。
中年女子無奈的道:「是師傅不好,師傅沒將你教好。」
「不……」東方幽連連搖頭道:「是徒兒不好,是徒兒衝動行事,讓師傅操心了。」無論如何,東方幽對於從小養大自己的師傅卻還是十分尊重的。見師傅如此自責,連忙搖頭道。
中年女子拍拍她的手背輕聲道:「好了,把這些日子的事情說給師傅聽一聽。師傅會想辦法的。」自從發現無法改變東方幽的性格之後,蒼茫山就已經想到了補救之法。原本就沒有打算讓東方幽一個人下山來歷練,只是沒想到東方幽居然會自己先斬後奏。現在情況雖然有些棘手,但是卻也不是不能解決。
東方幽這才慢慢的將下山之後的事情仔細的說了一遍。她雖然不通人情世故,但是一身的武功和蒼茫山眾人十幾年的悉心教導也不是假的。所以下山之後東方幽並沒有受苦,她直接找上了鎮南王雷振霆。雷振霆確定了她的想法和身份之後,剩下的事情都一手包攬了,她只需要一個適當的機會出現在定王面前就可以了。反倒是,見到定王之後才受了不少的委屈和苦楚。
人都是自私的,雖然是自家的孩子的錯,但是聽到定王府對東方幽毫不留情的拒絕和嘲諷之後,中年女子還是不可避免的怒了。風韻猶存的美麗容顏彷彿瞬間結了一層冰一般的寒冷,「好!好一個定王府……竟然如此看不起我蒼茫山麼?」
蒼茫山的人從來沒有認為自己的勢力不如定王府過,之所以從不招惹定王府的人,是因為歷代定王的性格和能力都十分的不好把握。但是這不代表她們就會因此而覺得自己矮了定王府一頭。還有徐家,不僅徐家的先祖手札上有關於蒼茫山的記載。蒼茫山的先人手雜上也毫不意外的狠狠地記了定王府一筆,這是徐家第二次拒絕蒼茫山了。
「師傅,我現在該怎麼辦?」東方幽有些忐忑的問道。她也是有尊嚴的人,如果可以她依然不甘心就這麼放棄徐清塵。被徐家兄弟那麼毫不留情的擠兌過後,無形之中東方幽對定王府的執念,其實已經慢慢的轉移到了徐清塵的身上。原本她想要嫁給徐清塵確實是為了接近定王府。墨修堯是她未來將要輔佐的對象,他既然不願意娶她她當然也不會勉強讓自己未來的君主不悅。但是徐清塵毫不猶豫的拒絕和徐清炎的嘲諷卻不是東方幽能夠接受得了的。
中年女子低眉沉思,微微歎息道:「你既然已經這樣做了。若是臨時再改變主意,蒼茫山還有何面目再立足於世。」其實如果真的是東方幽自己改變主意看不上定王府了那還好說,偏偏現在幾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是定王府看不上東方幽。若是在這個時候蒼茫山改變立場支持別人,就正好坐實了這個傳言。就算以後他們真的選擇了別的人,在對方眼中的地位和威信也都會大大的降低。聽到師傅如此說,東方幽不由得眼睛微亮,「師傅……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中年女子輕哼一聲,道:「明天我親自去定王府拜訪一下定王和徐家大公子。你放心,師傅不會讓人欺負你的。」
東方幽美麗的臉上不由得綻出了單純歡喜的笑容,「幽兒知道,師傅最好了。」
這邊,東方幽和中年女子正商議著如何處理定王府的事。另一頭,定王府也同樣收到了蒼茫山主人進城的消息。不管蒼茫山在別處的盤根錯節,實力驚人。但是璃城卻是處於定王府的絕對控制之下的。蒼茫山能夠在璃城布上幾個暗樁就實屬不易了,蒼茫山主人進了璃城這麼大的事情想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根本就不可能。所以,當蒼茫山主人自以為是的打算為了徒兒與定王府交涉的時候,定王府同時也向蒼茫山張開了一張巨大的網。
定王府裡,墨修堯隨手將剛剛手段的消息轉手交給徐清塵。笑瞇瞇的道:「清塵兄,蒼茫山的主人來了。這算不算……」話還沒說完,就被坐在身邊的葉璃狠狠地在腰上掐了一把。這一掐葉璃可是沒有絲毫的留情,只是行為隱秘坐在對面的徐清塵和徐清炎都沒有發現罷了。所以兩人只是奇怪的看著墨修堯話說了一半便住了口,臉色的表情稍微的扭曲了一下便對著葉璃討好的一笑。
認識墨修堯這麼多年,徐清塵也知道墨修堯的嘴裡吐不出什麼象牙來。也不追根究底要他把話說完了,免得平白氣著了自己。
沉默的將墨修堯遞過來的密函看完,徐清塵微微蹙眉道:「這個蒼茫山主人可不像東方幽那麼好對付,鎮南王那邊可有什麼消息?」葉璃道:「鎮南王那邊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這一代蒼茫山的主人名叫東方蕙,算是雷振霆的祖母的侄孫女。西陵皇室自從雷振霆的父皇繼位以後,與蒼茫山的往來就漸漸的少了,所以,他們對此瞭解也並不多。」
墨修堯道:「應該是西陵皇室對蒼茫山的瞭解少了,但是蒼茫山對西陵皇室的控制只怕並沒有減少。不然,雷振霆也不會如此忌憚蒼茫山。」
徐清塵點頭道:「王爺說的不錯。以東方幽的腦子,一下山就能夠準確的找到雷振霆,足以說明蒼茫山對外界的控制和瞭解從來沒有減弱過。估計……這麼多年來雷振霆始終無法取代西陵皇也跟蒼茫山有關。」跟懦弱無能的西陵皇比起來,雷振霆絕對是非常不好控制的人。讓他上位明顯就不符合蒼茫山的利益。墨修堯滿意的點頭,「若是如此,本王倒是相信雷振霆是真心想要跟我們合作的。」真正的強者,是絕對不會願意屈服於別人的控制之下的。而雷振霆其人,別的不說但是毫無疑問也是當世數得上號的強者。
「王爺有什麼打算?」徐清塵問道。
墨修堯冷冷一笑,「釜底抽薪。」將蒼茫山徹底剪除才能永絕後患。即使這一次蒼茫山不主動來找定王府,甚至根本就不參與到這一場亂世爭霸之中,等到墨修堯空閒了也會去找他們的麻煩的。現在他們不招惹定王府不代表將來也不會。有這樣一個彷彿遺世獨立又深深的扎根在天下的每一個角落裡暗暗運作的組織,只要是身為當權的人,都是絕不會喜歡的。從前是不關定王府的事,但是以後卻未必了。
徐清塵顯然也覺得墨修堯的想法很不錯,沉思了片刻,微微皺眉道:「這麼多年,一直沒有人能夠找到蒼茫山真正的所在。我懷疑蒼茫山附近有一個龐大的天然陣法。西陵皇的人只怕是找不到地方。」如今蒼茫山在雷振霆的管轄之內,墨家軍是不能輕易的進出其中的。
「陣法?」行軍打仗之人對陣法都有一定的研究,但是徐清塵這麼說就真名這個陣絕對是超出了一般人的能力範圍的。不然雷振霆也是兵法名家,自己就可以解決了。
徐清塵想了想道:「若是真到了那個時候,我想親自去看看。」
墨修堯也沒有反對,雖然清塵公子一向謙虛對兵法沒有什麼研究,但是所謂的陣法和兵法到了高深處卻是兩個完全不同的領域。清塵公子既然由此自信,墨修堯自然也相信他在陣法領域的能力。而墨修堯本人其實更擅長的是戰場上的籌謀機變,平時也極少以陣法對滴。至於葉璃,那些什麼一字長蛇陣,三花陣,九宮八卦陣,對她來說跟天書沒有太大的差別。
徐清炎跟著他們旁聽,笑嘻嘻的道:「定王姐夫,大哥,你們還是先想想怎麼對付那個蒼茫山的主人吧。我總覺得,能叫出東方幽那樣的徒弟的女人,脾氣性情肯定也不怎麼樣。還有那個東方幽,我敢肯定她看上大哥了!」徐五公子這幾年跟著徐清柏進步不小,特別是徐清柏去了西陵之後可說他一個人撐起了北方的農事和幾十萬的災民安置。儼然就是將要能夠獨當一面的模樣。這讓墨修堯十分滿意,徐家的幾位公子都是那種越給壓力越厲害的人士,所以他也就毫不猶豫的使勁兒壓搾他們了。
徐清塵淡淡的掃了弟弟一眼,徐清炎頓時覺得頭頂一涼,可憐巴巴的耷拉下腦袋了。他說的是真的啊,大哥世外仙人當久了,平時接觸的人也都是心機深沉之輩或者是親近的對他敬若神明的人。哪裡明白姑娘家的想法啊。徐清炎長期混跡在下層的普通人群之中,對普通女子的心思瞭解顯然是比徐清塵這樣的仙人要透徹的多的。
大哥,你不聽弟弟言,招惹了爛桃花可別怪弟弟沒提醒你……徐清炎在心中幸災樂禍的想著。
四人正說著蒼茫山的事情,外面侍衛稟告黎王求見。徐清炎不由得一樂,笑道:「墨景黎不是在討好東方幽麼?估計那種傲慢的美人很難討好,墨景黎肯定是碰了一鼻子的灰。」東方幽那種女子,她看上你了你拒絕她不行,她沒看上你你自己貼上去也不行。墨景黎若是想要討好她只會是自討苦吃。之前東方幽剛剛離開定王府就跟墨景黎來了個偶遇,這樣的事情定王府的眾人自然不會不知道,只不過都不在意罷了。此時璃城中懷著跟墨景黎一樣的心思的可不止一個人。
「你們猜他來幹什麼的?」徐清炎好奇的問道。墨景黎有多討厭墨修堯可以說是天下皆知的,若是沒有極重要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踏足定王府的。
墨修堯靠著椅背,撫著下巴懶懶的笑道:「本王覺得他是來送禮的。」
「送禮?」徐清炎睜大了眼睛。墨景黎會給定王送你?送他幾瓶毒藥塞進他嘴裡倒是有可能。墨修堯這話一出,就連清塵公子臉上的神色也多了兩份動容,俊眸微動,「你確定他會把那麼重要的東西給你?」墨修堯志得意滿的笑道:「本王說過,這世上什麼寶貝都抵不過後繼無人。從一開始墨景黎就不得不答應本王,他只不過是嚥不下那口氣罷了。你瞧,這才幾天東西就到了?絕對是本王一提他就派人快馬加鞭的回去取了。」
葉璃挑眉道:「將大楚的國寶送人,墨景黎跟朝堂上下也交代不過去吧?」
「這跟本王有什麼關係?」墨修堯眨眼笑問。
在座的三人默然,確實沒有什麼關係。
墨景黎進門的時候週身都彪著陰惻惻的冷風,可惜在場的四個人誰都不是膽小之輩。倒是將跟在他身後幾個捧著盒子的隨從嚇得不輕,將東西放在桌上的時候手都在發抖。揮退了隨從,墨景黎盯著墨修堯道:「你要的東西我拿來了,我要的東西在哪兒?」
墨修堯淡然一笑道:「黎王爽快,本王自然也說話算是。清塵兄,你看看吧。」寶貝和贗品雖然看起來差別不大,但是實際價值卻是天差地別的。
徐清塵點點頭站起身來,走到一個長型的錦盒跟前輕輕掀開。裡面放著一具雪白的瑤琴。琴身潔白如雪,光澤溫潤如玉嗎,琴頭的位置上刻著一隻血色的鳳凰。自古七絃琴已桐木為最佳,已玉為材質做的琴卻是聞所未聞。別的都不說,就如此巨大的一塊極品白玉就極是難尋,更不用說玉不比桐木,要斫刻成琴更是難上加難。而這具瑤琴不止外觀絕美,音色更是堪稱絕代。而千百年來,能以白玉為琴的也只此一件,被譽為琴中仙器。
徐清塵優平和的眼眸中掠過一絲淡淡的喜悅,指尖輕佻,空靈的琴音從指尖劃出。即使只是隨意的幾個音符,也讓人打心底覺得萬分的悅耳動人。
「果然是鳳凰琴。」徐清塵住手,輕聲讚道。
徐清炎震驚的望著錦盒中的白玉琴,一時間被這驚人的消息震驚的有些回不過神來。鳳凰琴……鳳凰琴,這就是幾百年來讓多少人魂牽夢縈的傳世名琴鳳凰琴?那麼其他的幾個……徐清炎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怔怔的望著徐清塵修長的手指伸向另一個盒子。
盒子裡面放在一件白色的衣服。雪縷衣看上去並不十分美麗,甚至可以說算不上特別起眼。白色的半透明的薄紗上面織著若隱若現的雪蓮花樣。無論是曾經號稱天下第一的鳳凰錦還是芙蓉錦,水雲紗都有無數的樣式顏色能夠將它比下去。但是雪縷衣的價值自然也不是在它的美觀上,而是它據說天下無人可破的防禦上。徐清塵抬眼看上墨修堯,笑問道:「王爺,要不要親自試一試?」
「自然是要試的。」沒有試過的東西他又怎麼敢給阿璃用,說不定到時候就不是防身之寶反而是照成阿璃受傷的罪魁禍首。
墨修堯也不客氣,等到徐清塵退開便站起身來。腰間一道銀光劃過,盒子中的白色衣衫被挑了起來。然後又是刷刷幾劍,劍光消失在他的腰間之後,白色的紗衣輕飄飄的落在了他手中。墨修堯滿意的點點頭,「不愧是號稱無物可破的千絲雪縷衣,不僅能擋利劍還能當勁氣。」及時已墨修堯如此高深的功力,千絲雪縷衣在他手中依然沒有絲毫的損傷,由此可見其防身之力堪稱逆天。
「墨修堯!」墨景黎臉色比鍋底還要黑,在他面前如此毫不客氣的拿著劍隨意折騰這些寶物,實在是太囂張了。
墨修堯含笑道:「既然送本王了,就是本王的東西。本王還不能砍兩件試試麼?」
墨景黎咬牙無言。
墨修堯滿意的拿著雪縷衣到葉璃跟前笑道:「阿璃,你看喜不喜歡?回頭我讓人修改一下,做成一件漂亮的新衣裳阿璃再試試?」其實這幾劍寶物中,他最看重的便是這件對一般人來說沒什麼用的衣服。至於其他的,雖然徐清塵要鳳凰琴的時候他死咬著不肯給,那也不過是開玩笑罷了。
葉璃也知道墨修堯的心意,含笑點點頭道:「很好,不用改了也很不錯。」
墨修堯眉宇間更多了幾分愉悅,笑道:「阿璃喜歡就好。」
剩下的兩件鎮國印和焚滅劍也毫無意外的都是真品。其實墨景黎從小到大和墨修堯打了無數次交道,也實在沒有勇氣拿贗品來糊弄他。只是最後焚滅劍被徐清塵以煞氣太重拿回去研究研究跟鳳凰琴一起抱走了。墨修堯也不在意,以他現在的武功修為自然沒有必要非要用什麼神兵利器。最後,定王爺費心敲詐了墨景黎一番,自己只得到了一枚鎮國印。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裡跟玉璽差不多大小的鎮國印,墨修堯左看右看也沒看出此物的價值。便有些意興闌珊的丟給了一邊虎視眈眈的徐清炎。徐清炎歡呼著捧著鎮國印翻來覆去的看,愛不釋手。
墨景黎眼角瞅了瞅,這些混蛋手裡的寶貝都是他的啊!當著他這個原主人就這麼翻來覆去的研究真的好麼?
「墨修堯,我要的東西!」墨景黎沉聲道。
墨修堯隨手一揮,一個小巧的東西朝著墨景黎的面門而去,墨景黎抬手接住只覺得虎口一麻。心中暗暗震驚墨修堯的修為精湛,同時也握緊了手中的瓷瓶,打開聞了聞確定和葉玥給他的東西是一樣的才暗暗鬆了口氣。墨修堯斜眼看著他道:「你不用多心,本王懶得去給你配假藥。你是子孫滿堂還是斷子絕孫跟本王沒有關係。」
墨景黎咬牙,卻不得不承認墨修堯說的是事實。
墨修堯看著他慢悠悠的道:「你這麼恨本王實在是沒有道理啊,毒又不是本王下的,你兒子也不是本王藏起來的,就連這解藥也不是本王搶來的。本王剛好有,就順手賺一筆難道有什麼不對麼?還是你指望本王兼濟天下施恩不望報?」
墨景黎盯著他,冷聲道:「這次的事,本王記住了。」
「隨意。」墨修堯含笑道。反正有沒有這次的事情,墨景黎都是要恨他的。那有何必拘泥於此呢?能夠拿到的東西自然要多多的拿,反正留在墨景黎手裡也是浪費。
徐清炎把玩鎮國印之餘,抬起頭來可憐的看了墨景黎一眼。很想跟他說,黎王你還是該快走吧,免得賠了這麼多的寶貝還要被氣得吐血。
不用他說,墨景黎多少年來被某人蹂躪的早就有了心得。狠狠地瞪了墨修堯一眼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