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貴妃身子一顫,厲聲道:「你在胡說什麼?我不認識你們!還不快走!」
珍寧公主閉了下眼,聲音低沉,「你難道一點愧疚都沒有過麼……」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柳貴妃強自鎮定的道,揮手叫來守在門外的侍衛,「來人,將他們趕出去,不許她們再進來了!」
「你!」珍寧公主猛的起身,卻被墨嘯雲拉住了。墨嘯雲按住想要撲上去的珍寧公主,沉聲道:「姐姐,咱們先回去。」珍寧公主被墨嘯雲拖拉著走了出去,但是目光卻一直盯著柳貴妃狠狠地盯著柳貴妃。等到墨嘯雲和珍寧公主消失在門口,柳貴妃彷彿全身的離去都消失了一般,無力的跌坐在椅子裡。
容華公主悠然的打量著她,淡淡笑道:「何必如此絕情。就算你有兩個孩子北戎王室也不在意。北戎又不比咱們終於規矩多。何況,以你的年紀……難道你還要人相信你是黃花閨女麼?」
「容華!」柳貴妃狠狠的盯著她,眼神凌厲。
容華公主站起身來,毫不在意的一笑道:「既然是長興王和珍寧公主認錯人了,那本宮也失陪了。我未來的七弟妹。不過……七弟真的會娶你麼?」聽著容華公主帶著笑聲離開大廳,柳貴妃臉上的神色更加陰鷙起來。藏在衣袖中的手緊緊地握著,長長地指甲將手心掐出了血痕也無所覺。
她為什麼要愧疚?她做著一切都是為了好好地活著,都是為了報仇!又有誰知道她受了多少苦,跟她在遇到耶律野之前所受的苦楚比起來,他們算什麼?有什麼值得她愧疚的?別人只當耶律野迷戀她的美色,對她癡心一片。但是耶律野若真對她癡心,又怎麼會這麼久都不肯娶她?不過不要緊……只要耶律野還需要她,她就可以操縱北戎人,她一定會讓墨修堯和葉璃付出應有的代價!
轉眼間,便已經到了清雲先生的壽辰之日。整個璃城張燈結綵熱鬧紛騰,竟是比過年還要熱鬧。這幾年,隨著定王府對西北的有效治理,徐家以及驪山書院在西北地區的影響力也逐漸加大。西北送過徐清塵等人恩惠的百姓更是不計其數,更何況清雲先生還是定王妃的親外公,生辰當日,整個璃城的百姓自然比過節還要歡慶。
這幾年隨隨著璃城的逐漸擴大,璃城效仿南詔王城在城中離定王府不願的地方建了一個面積極大的廣場。廣場正後方是一座高大宏偉的觀景台,每逢節日璃城百姓們便聚集在這裡歡慶。在這裡設宴卻還是頭一次,卻也因此讓百姓們可以更近距離的欣賞到王府的盛宴。雖然這樣對安全方面有了極大的考驗,但是以定王府的暗衛能力卻也不懼於此。
華燈初上,整個廣場上張燈結綵。無數絢麗的焰火在天空中綻放著。引得廣場上的人們一片歡呼。城中的百姓們紛紛走出家門,聚集在廣場上欣賞著難得一見的美麗焰火。
觀景台上,幾位寬闊的面積足以容納上千人的宴會。這地方到處修建的時候原本就是為了舉辦大型宴會而設計的,畢竟定王府的面積並不大,而璃城本身也確實不適合作為真正的都城。若是在這裡再修建一座臨時的王宮未免勞民傷財。只修建這個廣場和觀景台,不僅可以讓尋常百姓平時在這裡玩樂,節日的時候也能再次聚會。同樣也解決了定王府無法舉辦大型宴會的困擾,畢竟總不能每次舉辦宴會都在城樓上吧?
觀景樓設計的兩邊向前凹起,形成一個半圓形。無論坐在哪一個角落都能夠看到整個廣場的全貌,更是上中下三層的階梯式模樣,更讓所有參與宴會的賓客都可以看到最上面的主人。這原本也是葉璃略提了幾句,最後卻是徐鴻彥親自構畫完成的。這兩年定王府每年的許多宴會都是在這裡舉行,也算是與民同樂的意思。
樓中最上方正中間的位置掛著一個巨大的紅底金色的壽字。若是仔細去看,卻會發現這個壽字是無數個形體各異的小壽字組成了。字體秀挺中不乏雍容端正之氣,卻是清塵公子的手筆。
今晚,坐在最上方位置的卻不再是墨修堯和葉璃,而是鬚髮皆白彷彿道骨仙風的清雲先生。葉璃和墨修堯坐在他的右手邊,左下手往下一點的位置坐著的便是徐鴻羽徐鴻彥和徐家幾位公子家眷。再往下才是各國前來賀壽的權貴賓客和定王府底下的臣武將。如此的安排,在場的人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徐家如今在整個定王府的地位?
宴會一開始,葉璃便與徐清炎一起扶著清雲先生上座之後才自己走到墨修堯身邊坐下。眾賓客落座之後下面的廣場上便已經空出來了一方場地,數百名身著綵衣的女子手持綵燈在悠揚的曲聲中翩翩起舞。如此浩大的場面比起以往人們習慣的在宮殿裡舉行宴會自然要宏偉壯觀的多。許多聚集在此觀賞焰火的百姓也跟著一飽眼福。
墨小寶坐在葉璃和墨修堯中間,同樣好奇的望著眼前的盛況。他雖然是定王府的小世子,從小到大墨修堯和葉璃也不將他藏在家裡,各種場面人物都見識過。但是如此可稱空前的盛況卻也還是頭一回。底下的各國權貴也同樣注意到了定王和定王妃中間端著的那個黑衣孩童。小小年紀便已經看得出極為俊美不凡,一雙黑黝黝的大眼睛好奇的望著下面的眾人絲毫不覺得畏懼。這個孩子便是被清雲先生親自取名御宸的定王府長子。不說定王和定王妃剛剛得到一對雙胞胎,就只看眼前這孩子便超過了在座的眾人許多。
定王府世子小小年紀就能有如此的氣勢和定力,定王府有子如此,已經足以自豪。
下面歌舞昇平,觀景台上的賓客們也沒有閒著。一邊欣賞著難得一見的壯麗歌舞,一邊與坐在自己身邊的人閒聊著,然後各自紛紛上前獻上清雲先生的壽禮。許是吸取了當年耶律野在墨小寶的滿月宴上的教訓,這一次的獻禮都還算安分。賓客們送來的禮物都是一些喜慶又合時宜的壽禮。對此墨修堯和葉璃也十分滿意,畢竟他們是為了清雲先生祝壽而準備的宴會,自然不希望除了什麼意外掃了老人家的信。就連墨小寶也親自先上了自己寫的一副百壽圖。雖然墨小寶才還不滿八歲,但是這兩年在清雲先生的教導下學業卻是十分不錯的,一手字也寫的像模像樣,讓清雲先生欣慰不已。
清雲先生到底年事已高,受過眾人拜壽之後也只是略坐了一會兒便回去歇息了。等到清雲先生離去,葉璃才微微鬆了口氣。其實請這麼多人來賀壽雖然確實是十分隆重,但是這些人卻都不是好相與的。若是在外公面前鬧出什麼事來,反而白白的讓老家人心裡不高興。所以,見到清雲先生離去之前宴會一直平平順順,葉璃心情也好了許多。至於後面若是還有什麼人想鬧,定王府卻也是不怕的。
墨修堯低頭看到葉璃唇邊的笑意,抬手握住她纖細的玉手低聲笑道:「那些人再怎麼想要折騰,這一點眼力還是有的。不會在外公的壽宴上折騰。」葉璃含笑點點頭,道:「我知道,不過總是有些擔心。現在外公回去休息了,便不礙事了。」知道歸知道,但是總是有人喜歡在這種時候鬧出一些事情來。對葉璃來說,今天什麼事情一沒有清雲先生的心情重要。
老壽星走了之後,賓客們就自在了許多。當真清雲先生那樣的當世第一大儒,即使是這些各國的權貴人物也是免不了會有那麼一點拘束的。不一會兒,觀景樓上的氣氛便熱鬧了起來。坐在下面的雷振霆漫不經心的喝著美酒,一面打量著上方坐在墨修堯順便細心的替墨小寶擦嘴兒的葉璃。明亮的燭火下,女子唇邊淺淺的微笑顯得格外的溫柔動人。
雷振霆厲眸微微一瞇,目光從墨修堯身上掃過。
「聽聞定王和定王妃月前喜獲龍鳳雙胎,如此喜事,本王倒是還不曾恭賀。」雷振霆突然開口道。他聲音並不高,但是夾帶著身後的內力卻輕易的傳遍了整個觀景樓。在座的賓客也都紛紛醒悟過來,連連向墨修堯和葉璃道賀。墨修堯掀唇淡淡一笑,舉杯道:「本王多謝西陵鎮南王,也多謝諸位。」
雷振霆笑道:「如此喜事,怎麼能不送禮物?本王為定王準備了一份大禮,還望定王不棄。同樣也是彰顯貴我兩國的深厚情誼。」
墨修堯劍眉微挑,拋給雷振霆一個疑問的眼神。他可不相信雷振霆會真心送他什麼喜得雙胞胎的禮物,在他不久前剛剛殺了他的孫子孫女的情況下。
雷振霆笑道:「這份禮物本王可是派人尋找了許久方才得到,絕對是珍貴無比。」墨修堯微微撇嘴,「如果實在太貴重了,鎮南王可以留下自用。」雷振霆笑道:「如此寶物,只得定王堪佩。若是本王卻是糟蹋了。來人……」不一會兒,幾個西陵侍衛抬著高大的盒子走了進來。輕輕地將木盒放在了地上,恭敬的站在一邊候命。
與其說是一個盒子,不如說這是一個雕刻精美的木櫃。眾人的目光不由得都集中到了那廳中的雕花檀木櫃上,不知道鎮南王到底送了定王什麼禮物要如此慎重其事。看著眾人的反應,鎮南王滿意的一笑,「打開看看。」
一個侍衛上前,木櫃被從上面抽了去,淡淡的幽香頓時溢滿了觀景台上。
眾人不由的驚呼一聲,大廳中原本放著木櫃的地方跪著一個白衣女子。這女子看上去年方不過十五六歲,容貌也並不算十分的絕美。至少在場的包括定王妃在內,最少也有四五名女子的容貌在她之上。但是她卻又一種十分奇異的吸引力,吸引著在座的賓客的目光。只覺得這女子儘是無一處不是恰到好處的完美,甚至讓人覺得她那不算絕美的容貌也是完美無瑕,若是換一張更美的容顏反而會破壞了這一份氣質。
女子穿著一身素淨的白衣,一頭發絲也隨意的披散著。全身上下沒有絲毫的飾品妝點,就連那雙美麗的眼睛也是淡淡的沒有什麼波動,但是對上她那雙眼眸的人,卻都無法控制的聽到了自己砰砰的心跳。
「鎮南王,你這是什麼意思?」不等墨修堯說話,另一邊的徐鴻彥已經沉下了臉來。別的不說,今天是清雲先生的壽辰,雷振霆卻送一個美貌少女給定王實在是有些失禮。雷振霆卻並不以為意,對著徐鴻彥笑道:「本王知道今天是清雲先生的壽辰,如此做卻是有些失禮。不過,本王也是剛剛得到這個寶貝不久便匆匆讓人送到璃城來。這才想第一時間送給定王,畢竟……這麼個寶物,留在本王手裡實在是讓人有些忍不住……」雷振霆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對徐鴻彥點了點頭。
墨修堯低頭打量了一下那白衣女子,揚眉道:「鎮南王這是什麼意思?」
雷振霆笑道:「定王與王妃結縭將近十載,府中卻為未納一名側妃侍婢。本王深知定王有王妃如此奇女子相伴,這世間的庸脂俗粉必然都是看不上的。因此才送上此女,想必此女是絕對足以與定王為配的。」雖然不少人對雷振霆此言都不以為意,畢竟定王妃確實說得上是天下無雙的奇女子,即使是單論容貌也絲毫不輸給那白衣女子。但是看著那白衣女子卻絲毫也說不出她的不好來。轉念一想,定王妃隨時定王的嫡妃,但是若再添幾位如花似玉的側妃庶妃,卻也是一段佳話。如此一想,不只是對這白衣女子沒什麼想法了,不少人更是動起了別樣的心思。當然,西陵皇派來的使者除外。西陵皇派來的使者此時只是低著頭盯著跟前杯中的美酒,彷彿這美酒突然變成了瓊漿玉液一般。
其實,直到雷振霆提起此時,在座的人們才注意到這麼多年定王竟然連一個侍妾都沒有納過,整個定王府就知道定王妃一個女子。雖然定王妃是天下無雙的奇女子,但是在這個以男子為尊的世界的權貴們看來,定王這樣的作為絕對是不可思議的。別說是別國的權貴,就連如今定王府麾下的許多人也生出一些不贊同的心思來。這並非他們對葉璃有什麼意見,而是自古以來三妻四妾的定理。更何況墨修堯身為定王府的主人,在許多人眼中將來注定是要登基為帝的,更是絕對不能將心思之放在一個女人的身上的。
看到不少人露出贊同羨慕的神色,雷振霆滿意的一笑,抬頭看向坐在墨修堯身邊的葉璃。葉璃神色平靜如常,甚至唇邊還在這淡淡的微笑。
另一邊徐清炎眼中閃過一絲怒色,就要站起身來。坐在他旁邊的徐清柏一把按住了他。徐清炎低聲怒道:「四哥,你幹什麼!」徐清柏看了一眼神色平淡的墨修堯道:「這是定王和璃兒的事。」徐家不會要求墨修堯終生只有葉璃一人,而這種事情若不是自己願意堅持再多的承諾也不過是廢話罷了。徐家能做的只能是在墨修堯的選擇,葉璃的選擇之後,無條件的權利支持璃兒,無論她做什麼樣的選擇。
「絕對足以?」墨修堯的微涼的聲音淡淡的在觀景樓上響起,整個留上一片寧靜更襯得外面熱鬧非凡,「本王怎麼沒看出來這個女人哪兒比的上本王的王妃了?」雷振霆極有自信的一笑道:「王妃自然是世間難得一見的奇女子,不過,眼前這一位卻也不差。本王可以保證,她的武功,才華,能力,甚至包括醫術,雜學,在天下女子中皆是翹楚。王爺若是不信,不妨請王妃下場來與她比試一番?」
「放肆!」墨修堯怒斥一聲,只見一道白色的虛影憑空掠過,眾人不由得驚呼出聲。不知什麼時候墨修堯已經掠到了那白衣女子跟前,毫不留情的抬手就朝著那女子的天靈蓋上擊去。就在眾人都以為那女子要就此香消玉殞的時候,卻見那白衣女子突然抬起頭來,反手向上一格,竟然堪堪擋住了墨修堯這一擊。墨修堯輕哼一聲,再一次變掌為爪抓向女子的肩頭。那白衣女子這次卻不再硬碰硬的接上去,而是飛身退開了去。墨修堯一爪落空放在旁邊的木櫃近生生的被擊破了一個洞。由此可見,這一爪若是真的抓實了那女子的左肩只怕已經碎了。
墨修堯兩招不成,倒也不在追擊。一揮袖飛身落回了原本的座位上。只是那揮袖間的一縷勁風卻朝著那白衣女子直射而去。那女子方才驚險的避過一招,剛剛站穩這一下卻是避不開了,只得抬手硬接了下來,竟是只往後退了一步,連臉色都沒有怎麼變化只是沉默的站在雷振霆的身邊。
墨修堯站在上方,居高臨下的看著雷振霆和那白衣女子,淡然道:「能夠接下本王三招而不敗,確實有些本事。」其實這已經不是有些本事了,方纔那三招墨修堯至少用了八成功力,那白衣女子能夠面不改色的接下來,就證明無論是招式,反應還是內力都絕對不差了。就是在武林中也絕對是派的上名次的,最重要的是,她看起來才不過十六歲。這樣的功力,就是跟墨修堯自己這個年紀的時候也差不多了。
雷振霆卻並不驚訝,含笑道:「本王說過,絕對會讓定王滿意的。」
墨修堯看著他,露出一絲譏諷的冷笑,「誰說本王滿意就一定要收下她了?看在她有幾分真本事的份上,本王不計較這一次的冒犯之罪。哪兒來的給本王滾回哪兒去!」此言一出,眾人不由嘩然,就連那一直神色淡淡的白衣少女也不由得微微變色。如此美人被定王毫不猶豫的拒絕,在眾人看來無異於暴殄天物。畢竟這世上又沒人逼著非要在美人和定王妃之間二選一。娥皇女英妻妾成群豈不正是男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雷振霆微微皺眉,有些為難的望著墨修堯道:「定王當真要拒絕?」
墨修堯冷笑不語。雷振霆似乎有些無奈,歎息道:「定王可知道她從哪兒來?」
墨修堯道:「本王說了,從哪兒來就滾回哪兒去。」
「她來自蒼茫山。」雷振霆的話濺入油鍋裡的一滴水,頓時將整個觀景樓炸開了鍋。蒼茫山這個地方其實大楚人並不陌生,唯一大楚中南部群山之中的一座主峰,目前卻是在雷振霆的手中。但是眾人之所以對它熟悉倒不是因為它風景如何秀麗,出過什麼神靈奇觀。事實上蒼茫山隱藏在無數群山之中,周圍的山峰看上去也大都相似,若是沒有熟人領路甚至根本認不出哪一座才是蒼茫山,極有可能會迷失在深山裡。
傳說中,蒼茫山上有一個隱世家族。族中人天地理醫卜星象無所不通,男子有經天緯地之才女子更是有輔佐君王,匡扶社稷之慧。每六十年便會有一位傳人下山歷練。但是這一族中陰盛陽衰,幾百年來極少聽說有男子出現的。而下山歷練的女子,無一不是有著非凡的才智。其中最出名的便是前朝中興之主的皇后,以及大楚第二代君王的王后,以及六十年前的西陵王后,雷振霆已故的祖母。據說徐家祖上也同樣娶過一位來自蒼茫山的女子,雖然徐家從來沒有承認過。不過正是因為短短幾百年間,便出了三位皇后,而且她們的出現都帶來了王朝的興盛。蒼茫山從此便於皇朝興替劃上了隱秘的聯繫。如今,這位白衣少女選擇了定王,難道說……在座的人看著墨修堯的目光都變得有些不同了。
雷振霆笑道:「現在定王明白了吧?並非本王想要與定王和王妃為難故意破壞兩位的感情,實在是……」
眾人都有些瞭解了。這件事自然不是雷振霆做得了主的,若是雷振霆能做主那麼就算他自己不能娶這白衣女子,也可以讓他的兒子娶,又怎麼會便宜了自己的敵人?眾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定王,剛才還信誓旦旦的要人哪兒來滾回哪兒去的定王,面對著這樣來歷的白衣少女是是否還能有這樣的堅定呢?
觀景台上沉寂了良久,就在許多人以為定王要答應下來了的時候,只聽墨修堯的聲音冷漠的在殿上響起,「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