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的建築大多是純木質的結構,邊關更是粉刷了各種色彩的漆作為裝飾。火一燃起來自然是愈燃愈烈,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整個秋涼殿都包圍在火海之中不說,就連周圍的宮殿也開始蔓延。葉璃三人只能帶著珍寧公主退到了遠離秋涼殿的御花園中。將珍寧公主放在一處開闊平坦又通風的小湖邊,看著遠處已經開始有人救火的火光處,吩咐道:「去請個太醫來。」
「阿璃!」太醫還沒來,一襲白衣的墨修堯已經如風一般的掠了過來。看到葉璃沒事才鬆了口氣,瞥了一眼旁邊的珍寧公主對葉璃挑了挑眉。葉璃無言的搖了搖頭,這個時候當著珍寧公主的面說這些事情並不合適。後面,墨小寶被侍衛抱著也跟了過來身後還有同樣被抱在懷裡的冷君涵。
「娘親……」墨小寶歡快的從侍衛懷裡跳下來直撲葉璃。卻在中途被墨修堯拎住了後背的衣服吊在半空中揮舞這手腳,「娘親,娘親……孩兒好擔心你……父王壞,放開我!我要娘親……」葉璃好笑的將他從墨修堯懷中接過了來,安撫的拍了拍笑道:「娘親沒事,讓你當心了。乖孩子……」墨小寶心滿意足的在葉璃懷裡蹭了蹭,無視墨修堯陰沉的臉色連連點頭,「娘親沒事就好。孩兒最愛娘親了……」
靠著假山坐著的珍寧公主看看在葉璃懷中咯咯直笑的墨小寶,再看看葉璃臉上溫柔淺淡的笑容,眼底閃過一絲羨慕和苦澀。葉璃看在眼裡,將墨小寶放在地上,蹲下身輕聲問道:「珍寧公主,你還好麼?」
珍寧公主點點頭,低聲道:「多謝……多謝定王妃救命之恩。」對著眼前清婉約的女子,她是真的無顏相對。她的母妃做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但是卻是定王妃不計她母妃的關係而救了她的命。而她的親生母親,不僅利用了她甚至還險些害死了她。為什麼……為什麼她的母親是這樣的人?
「姐姐!姐姐!」一陣急促的呼叫聲傳來,聞訊趕來的秦王帶著才八歲的弟弟匆忙的趕了過來。跟在他們身後的還有墨景黎等宗室王爺和朝中權貴。秋涼殿那把火燃得不小,雖然已經有人去救火去了,但是今天帶著微風的天氣卻讓火勢更甚,現在幾乎要蔓延到三四座宮殿了。即使他們現在站在與秋涼殿對角的地方,也彷彿能感受到那火勢的熱烈。
墨嘯雲衝過來,第一眼就看到坐在地上的珍寧公主。連忙衝上前來,「皇姐,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珍寧公主連忙用手掩住臉上的傷痕,道:「沒……沒什麼大礙……」但是那一塊新傷哪裡是她用手就能掩蓋得住的?眾人不猶豫的倒抽了一口氣,原本還秀氣溫婉的少女臉上多了巴掌大的一塊疤痕。這會兒那疤痕還帶著些血肉模糊的感覺和被火燒的焦灼,讓人看在眼裡不由得想要嘔吐。不少跟著來的夫人小姐們都驚叫出聲紛紛後退了兩步。
珍寧公主臉色一黯,更加畏縮的低下了頭想要用頭髮將臉上的疤痕遮住。
「不要陪頭髮,頭髮不乾淨配到了傷口更容易感染。」一隻纖細的素手輕柔的按住了她的肩膀,將她想要扒拉頭髮的手輕輕地按住了。珍寧公主一愣,抬起頭怔怔的望著眼前唇邊帶著淡淡的淺笑的女子。在她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厭惡和懼怕,但是從她溫柔清亮的眼眸中,她卻看到了如此醜陋的自己。珍寧公主抖了抖,連忙低下了頭。
葉璃輕歎一聲,從取出一方素白的絲帕細心的繫在珍寧公主的臉上,遮住了那猙獰的傷痕,「等太醫來了開一些治療傷痕的藥,很快就會沒事的。」
大楚女子家教甚嚴的閨中女子外出也有帶面紗的習慣,所以珍寧公主帶上面紗之後雖然在都露出容顏的閨秀中間顯得有些異類,但是卻也不算突兀。周圍的眾人也鬆了口氣,她們大多是養在深閨的女子,哪裡見過那樣的傷痕。現在被遮起來了總是好的,同時也有更多人將目光轉向了那溫婉清麗的的白衣女子,對定王妃如此面不改色的氣度佩服不已。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墨景黎看了一眼回到墨修堯身邊的葉璃,沉聲問道。
珍寧公主輕咬著唇角不肯說話,墨景黎看向葉璃,葉璃淡淡道:「我們也是在御花園看到火光才趕過去的,只來得及救出珍寧公主。裡面還有沒有其他人其他人我們也不知道。」
墨景黎皺眉問道:「珍寧公主這個時候怎麼會在秋涼殿?」
珍寧公主不肯說話,墨嘯雲吸了口氣起身拍了拍畏懼的躲在自己身邊的弟弟道:「皇祖母將我母妃關在了秋涼殿,皇姐是去看望母妃的。」
「不錯,正是哀家將她關入秋涼殿的。」太后在一群宮女太監的簇擁下徐徐而來,正好聽到墨嘯雲的這句話,淡然的接口道。
墨景黎沉聲道:「柳貴妃被關在秋涼殿?本王怎麼不知道?」
太后冷笑一聲,「這是內宮的事情,哀家怎麼不知道還要跟黎王商量怎麼懲罰不守規矩的先皇嬪妃?」墨景黎無話可說,縱然他不滿太后背著自己處置了柳貴妃的事情,但是卻也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畢竟,就算是攝政王也只能管政事,明面上,先皇后宮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應該插手的。
沉默了一下,墨景黎道:「既然如此……卻不知道柳貴妃是否喪生火海。」所有人都看向珍寧公主,此時火勢未滅,除了珍寧公主誰也不知道裡面的情形情形,也沒有人知道柳貴妃到底是不是被燒死在裡面了。但是珍寧公主卻咬死了不肯說話,眾人也無可奈何。
墨修堯目光淡淡的從眾人身上掃過,就在墨景黎以為他要說什麼重要的事情的時候,只聽墨修堯悠然道:「既然宮裡有事,想必這宴會也辦不成了。本王和王妃就先行回府了。另外,過幾日本王和王妃就要啟程回西北了,到時候就不來辭行了。」
墨景黎心中暗暗鬆了口氣,點頭道:「如此,定王就請先行一步吧。」
墨修堯點點頭,一手抱著墨小寶,一手牽著葉璃的手就準備轉身往出宮去了。
「定王妃。」一直沒有說什麼的墨嘯雲突然開口,走到葉璃跟前沉聲道:「謝謝你救了皇姐。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請受小王一拜。」說完,對著葉璃葉璃深深地一揖。看著才十二三歲的少年如此鄭重其事的行此大禮,葉璃淡淡一笑道:「秦王客氣了,舉手之勞罷了。秦王好好照顧珍寧公主吧。告辭。」
看著一家三口在侍衛的簇擁下走出御花園,墨景黎心中一鬆。直到此刻他才真正的有些相信,或許墨修堯真的對大楚的事情沒有興趣。
出宮的馬車上,趴在葉璃懷裡的冷君涵早已累的呼呼大睡。墨小寶坐在墨修堯懷裡,雖然還沒有睡著不過也沒了之前在宮裡的精神。畢竟才五六歲的的孩子,鬧騰了大半天也足夠他們疲憊的了。
葉璃一邊輕輕地拍著冷君涵,一邊問道:「修堯,柳貴妃死了麼?」
墨修堯搖頭道:「未必,柳貴妃在衝冠後宮十幾年,就算真的樹倒猢猻散也還會有一些能用的勢力。今天宮中大宴人來人往,她想要逃出皇宮也未必未必不能。」
葉璃蹙眉道:「她既然還有人可用,為什麼還要那樣對珍寧公主?難道她當真想要燒死珍寧公主不成?」想到此處,葉璃也不由得心中生寒,要多狠的心才能忍心如此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哪怕這個女兒的父親不是她所愛的人,但是孩子卻依然是她的親生骨肉啊。珍寧公主冒著被太后懲罰的危險去看她,得到的卻是這樣的回報,也難怪剛剛救她出來的時候她的眼神會猶如死灰。
墨修堯搖頭道:「不知道。讓下面的人注意著,一旦那個女人出現,殺無赦!」他對柳貴妃是不是要燒死珍寧公主以及為什麼要燒死珍寧公主都沒有興趣。但是如果這是真的,那麼柳貴妃就一定要死!這樣心狠手辣的女人,留著絕對是個禍害。
葉璃沉默的點了點頭,她對柳貴妃沒有絲毫的憐憫和同情。
「聽小寶說之前在花園裡,沐揚的夫人對你無禮了?」將柳貴妃的事情丟到腦後,墨修堯淡淡的問道。
葉璃瞥了一眼惡人先告狀的墨小寶,笑道:「一個被醋意扭曲了的女人罷了,難不成我還要可以出手對付她不成?你放心,瑤姬也不是省油的燈,不會讓她好過的。」墨修堯輕哼了一聲,道:「當初果然還是對沐陽侯府太過心慈手軟了一些。」想起和沐陽侯府的某些恩怨,墨修堯就有些後悔起了當初打算利用沐陽侯府讓瑤姬和沐烈隱藏在京城的計劃。因為這代表他暫時還不能向沐陽侯府出手。但是一見到沐陽侯府的人,特別是見到沐陽侯本人某些原本極力遺忘的不好的記憶又再次湧了上來,讓墨修堯的心情十分不好。
新皇登基的當天宮中便起了大火險些燒了半個皇宮,這樣的消息在民間迅速的傳揚開來。人們紛紛議論著只怕是新皇無德不堪繼承帝位,才導致了上天降罪云云。聽得定王府中的眾人暗笑不知。新皇不過是一個才六七歲的孩子,能說什麼有德無德的?只是留言一旦起了,想要湮滅就不是那麼容易了。特別是當有有心人在其中推波助瀾的時候,留言更是如野火一般迅速的擴散蔓延。
定王府的人沒有去理會這些,因為他們都在打包行裝準備再次離開京城反悔西北,雖然他們大多數人都是土生土長的楚京人,但是這幾年在西北的生活讓他們對璃城更有歸屬感。所有人都帶著歡喜愉悅的笑容打點著準備啟程的行裝。而朝廷上除了黎王正式成為了攝政王代理朝政以外,同時也宣佈了皇后病逝和柳貴妃殉葬的消息。而應該是太皇太后了的太后卻因為先皇的嫡後病逝,新任皇太后難擔重任為由免去了殉葬之事。以發代首暫時先安放入皇陵。將來等太皇太后薨逝再附葬太皇陵墓。
沒有再理會京城的風風雨雨,墨修堯一行在三天後離京返回西北。而在他們的馬車上,不僅多了一位雍容美麗的中年女子,還有一名同樣美艷動人的的青年女子和一名氣度不凡的老者。
「天香。」馬車裡,葉璃伸手握住還有些驚魂未定的華天香的手微微一笑。
華天香美麗的容顏上還帶著震驚的神色,怔怔的望著葉璃好半晌才輕輕吐了口氣,「璃兒……姑姑……」皇后點點頭,憐惜的順了順她烏黑的髮絲,輕聲道:「天香,這些年辛苦你了。」她本是華國公的嫡親孫女,皇后的親侄女,本是京城閨秀人人羨慕的對象。卻同樣也因為這樣的身份,已經年過二十卻依然待字閨中。尋常的女子,這個年紀早就已經相夫教子,當家理事了。她卻只能為了躲避顯眼而比如寺廟說是為祖母祈福不如說是帶髮修行。
華天香搖搖頭笑道:「姑姑你說什麼呢,我好吃好穿的哪兒受什麼苦了。倒是姑姑你,看到你真是……」說道激動處,華天香也不由得紅了眼睛。原本原本在慈雲寺中聽到消息,她是真的以為姑姑已經薨逝了。今天早上本來如往常一樣在自己的廂房裡做早課,卻突然被人迷暈了。沒想到一醒過來就就見到了以為已經去世的姑姑和多年未見的好友。而她們已經在前往西北的馬車上了,也難怪她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璃兒,姑姑,我……」看著眼前的兩人,華天香還是有些疑惑的想要問些什麼,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從哪兒問起。
葉璃拉著她的手笑道:「華國公將你交給我了,以後華大小姐就要麻煩你到西北去過苦日子了。」
「是爺爺……」華天香有些激動的道,恍然想起前幾日爺爺來看自己的時候說的一些奇奇怪怪的囑咐,當時她並沒有多想,原來爺爺早已經打算將她托付託付給阿璃了麼?皇后輕聲道:「你爺爺是為了你好。如今新皇登基,黎王攝政。前些日子黎王隱約提出想要迎娶你做側妃的意思。父親雖然當場回絕了回絕了,但是你只要還在閨中一天,總是……」
華天香抹著淚道:「我知道爺爺是為了我好。可是我們都走了……爺爺他……」
「放心吧,華國公德高望重。墨景黎剛剛掌權不會對華國公如何的。不過,為了避免麻煩,你還是要改個名字的好,還有皇后呃……華姐姐也是。」
兩人點頭,葉璃的話她們當然明白。雖然見過她們的人並不多,但是該做的防範還是要做的。若是讓人知道璃城特別是定王府出現了那麼多不該出現的人不嬪出現的人,無論是對定王府還是對華家都是不好的。
華天香想了想,大方的道:「我外祖父家裡姓楊,對外便叫若華吧。」
皇后淡淡一笑道:「既如此,我便借了天香的姓,稱我楊夫人便是。」言下,竟是連一個名字也不願意取了。葉璃輕歎一聲,有些擔憂的望著皇后。皇后笑道:「能夠除了皇宮這枷鎖,已經是我這一生都未能想到的幸運了。何況到了西北還有長樂在,一切都會好的。」
「我只怕鳳三……」葉璃皺眉道,自從鳳懷庭被鳳之遙說動跟他們一起回西北之後,鳳之遙父子倆的關係漸漸地也不再那麼僵硬了。鳳懷庭跟皇后和和華天香不一樣,他是墨修堯光明正大從墨景黎那裡要過來的。墨景黎已經將鳳家掏空,自然也不會在乎鳳懷庭一個年近六十的老頭子。就連鳳家的其他人其他人也大方的便是可以一起帶走。但是鳳家的兩個嫡子卻不願意去西北寄於庶弟的籬下,何況他們如今正得黎王重用。鳳夫人對丈夫的決定十分生氣,自然也是站在了兒子的那一邊。整個鳳家除了幾個忠心的僕人和年幼的庶子庶女,竟沒有人願意跟著已經沒有財勢的鳳懷庭去西北受苦。
「可是鳳老爺子……」雖然鳳懷庭沒有明說,但是他對於鳳之遙和皇后之間的事情的態度葉璃還是看得出來的。皇后搖搖頭,微笑道:「阿瑤從小就沒有父母關懷,對於感情總是比別人看重的多的。以後有了他父親看著他,他慢慢的會明白的。這麼多年……我也累了。只要以後天香好好地,長樂好好地好好地,我也沒什麼遺憾了。」
葉璃沉默,感情的事外人很難插手。鳳之遙和皇后的事情也只能他們自己解決了。華天香有些懵懂的看看兩人,卻也感覺到氣氛有些沉重,拉著兩人笑道:「我們當然會好的,大家都會很好的。姑姑還是叫我若華吧,免得以後不小心叫錯了。」
三人皆是一笑,葉璃點頭道:「不錯,我們都會很好的。」
京城某處陰暗的角落裡,一身狼狽的女人身形消瘦,穿著最樸素的灰布衣服,頭髮只用一個粗陋的木釵挽著,幾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樣。躲在這陰寒的幾乎無人行走的巷子最裡面的一間破舊的小房子裡,一雙眼眸中黑暗中透出令人心寒的光芒。
「定王已經離開楚京了?」
「沒錯,今早定王就已經帶著王妃和世子出城了。」一個低沉的有些嘶啞的男聲低聲道。
「已經這麼多天了,你還沒有找到辦法送我出城?!」女聲有些尖銳而憤怒的道。
男子搓著手有些為難的道:「如今正全城戒嚴,聽說新皇登基當天宮裡起了一把火,還將珍寧公主的臉給燒燬了。只怕上面在抓縱橫的刺客。」
「?」女子震驚的睜大了眼,因為好些日子的不見陽光而顯得有些蒼白的容顏上露出顯而易見的驚駭。男子以為她嚇到了,連忙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你別怕,刺客怎麼樣也不會跑到這種地方來的。」看著眼前雖然穿著粗布衣服,素顏未施卻依然美麗的驚人的女人,男人眼神一變手也有些不規矩的往上劃去。
女子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一把揮開他道:「滾開,我沒心情!」
「寶貝……別著急,我們很快就有辦法出城。寶貝兒……」男人懶腰將女子一把抱起壓倒在床上,眼中閃動著驚人的慾念,埋頭在女子身上狼吻一來。
女子忍著心中的厭惡,任由男人在自己身上肆意妄為。心思卻已經飄散到了別處去了。怎麼會……珍寧怎麼會被燒到?雖然當時擔心珍寧會壞了自己的事,所以給她下了一些迷藥。但是自己明明吩咐過自己離開之後將珍寧送出去再放火燒秋涼殿的啊。
只是她卻不知道,她需要一個替自己燒死在裡面的人。不是燒死的死人,而是活活被燒死的人。那些替她辦事的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又怎麼會願意自己去送死,或者讓自己身邊熟悉的人去送死?被柳貴妃親自迷暈了的珍寧公主自然就是最好的替死鬼。否則等到珍寧公主醒過來告訴了別人,他們一樣也逃不了。
珍寧……你別怪母妃。母妃沒有想要燒死你,這只是個意外。誰讓你……
「寶貝兒,你怎麼不專心?」男人不滿的道,面貌平平的臉上充滿了紅潮,狠狠地吻上女子嬌柔的紅唇。女子厭惡的閉上了眼睛,跟眼前這粗鄙的男人比起來,墨景祈簡直要算是絕色美男子了。但是如今,她卻只能依靠這個男人才能逃出楚京去。墨修堯……葉璃,都是你們害的!都是你們害的……
「寶貝兒,你真美啊……。」男子猴急的撕裂女子的衣衫,他平生從未見過如此美貌的女子。這樣的艷福若是從前是連想都不敢想的,而如今,這個美麗的尤物是屬於他的了,將來還會成為他的娘子。
幽深的小巷,漆黑的小屋裡。響起一陣陣曖昧的喘息,很快又加入了女子嬌柔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