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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19章 :曹天安的死訊 文 / 僾果

    清晨,天氣真不好,聽得到辟里啪啦的落雨聲。

    容青緲醒來,瞧見簡業早已經不在房間,二人雖然同歇一床,卻各自歇息互不打擾,簡業睡眠的時候也極規矩,所以容青緲不曾有什麼不適應。

    起床洗漱,容青緲依然是不習慣身旁有人伺候,所以還是自己打理,剛梳理好頭髮,換妥衣服,便聽到外面有急促的腳步聲,然後腳步聲停在走廊裡,是進忠的腳步聲,大概簡業也正在走廊裡。

    「主子。」進忠走的匆忙,雖然撐著傘,但身上的衣服還是有些被雨淋到的模樣,「曹天安出事了,今早一早曹將軍府給簡王府送來消息,說是昨晚曹天安突然病故,已經入了棺,不許任何人打擾,小的猜,也許是江侍偉守在那裡,曹天安一定不是正常死亡。」

    容青緲怔了怔,有些沒聽明白,似乎是在說曹天安死了。

    「去看一下全煥的情況。」簡業眉頭微蹙,「如果是與江侍偉有關,以江侍偉和曹天安的關係,他們原本是親生父子,雖然之前江侍偉不知情,也是義父義子的關係,一向融洽,除非江侍偉知道了什麼。」

    「是。」進忠立刻說,「小的這就去,要和容主子說一聲嗎?」

    「不必了。」簡業回頭看了看房間,「此時怕是還沒有醒,且讓她再睡一會,原本這些事情便不需要她過問,一會她醒了我會和她說,另外吩咐王府上準備好,不論曹天安是正常死亡還是死於意外,王府裡都要派人前去。」

    進忠答應著匆匆離開,人很快的和落雨融合在一起。

    容青緲從房間裡走出來,「進忠是在說曹天安的事嗎?他死了嗎?」

    「是。」簡業沒想到容青緲已經醒來,他剛才起來後一直站在走廊裡,看著落雨想事情,所以並沒有聽到被雨水掩蓋住的容青緲起床洗漱的聲音,「已經醒來了?外面落雨有些潮濕之意,我們回房間裡說話吧。曹天安已經死了,也不急在這一時前去祭拜,你準備一下,陪我去趟曹將軍府。」

    容青緲點點頭,先是取了身素淡的衣服換好,進喜已經進來在桌上擺好了早飯,見容青緲在桌前坐下,立刻恭敬的說:「容主子請放心,主子已經吩咐過,平時一日三餐都由小的親自瞧著可信的廚子來做,主子有自己的廚子,也已經吩咐過王府上的管家,暗中派人盯著廚房做菜的奴才們。」

    容青緲瞧了瞧簡業,微微一笑,輕聲說:「不過是李媽媽有意針對我,她還不至於對王府上所有的人用陰招,她的聰明若是用在這上面,可真真是浪費的很,這樣豈不是要麻煩很多。」

    簡業搖了搖頭,語氣平靜的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不想爹娘和王府裡其他的兄弟姐妹們也遇到相同的事情,他們是絕對不會想到有人這樣做。如果這個李媽媽真的是李玉錦,我們還真是不能打草驚蛇驚動了她,逼急了她反而對事情不利。更何況,如果真是她,曹天安突然死亡的事也一定對她打擊很大,除了先皇外,曹天安是小姑姥姥唯一的男人,而且據我娘說,也是小姑姥姥真心喜歡的男人。她一定因此做出些事情。」

    「你懷疑這件事和江侍偉以及全煥有關?」容青緲想起之前簡業對進忠的吩咐,讓進忠立刻去看看全煥的情形,「難道江侍偉也發現了全煥的身份?」

    簡業猶豫一下,「你還記得全煥所住的院落嗎?」

    容青緲點了點頭,「是的,看著低調但實際上所在位置和院落都很貴,在京城裡,以全煥的身份地位,絕對不可能有機會入住。」

    「是,我們知道他極有可能是李玉錦的親孫子,所以李玉錦才會讓他住在那裡,並派了鸞兒時不時的過去伺候他,但是,我想起來那塊地方不僅僅是李氏一族名下的房產,也是江侍偉的房子。那塊地方是江侍偉之前曾經居住過的一處院落,在那裡,江侍偉曾經也花天酒地過,那是他最得意的時候,在先皇還在世的時候,太后娘娘曾經特意安排了一些青樓女子接近他,所以,我想有可能李玉錦疏忽了這一點,忘記了那套院落的真正主人。」

    「所以說,便有可能是江侍偉在偶爾經過那個地方的時候瞧見裡面有燭光躍動,一時奇怪,那裡在他印象裡一直是沒有人居住的,所以就過去瞧了瞧,發現了全煥,他對全煥只有一個印象,就是他曾經因為您的原因傷害過青緲的名聲,是江侍偉親自將他帶來了京城,所以他不可能當時就猜出來全煥的真實身份。」容青緲眉頭微微一蹙,靜靜的想,「除非——對了,相公您提到了鸞兒姐姐,青緲曾經無意中聽婆婆說起過,這個鸞兒並非是當年她嫁入簡王府時的陪嫁丫頭,是那個鸞兒姑娘送去給江侍偉的時候死在當今皇上手中,李氏一族又送過來的一個容顏極是相似的丫頭,婆婆說她不願意說破,反正這個鸞兒也是個忠心的奴婢,也是李氏一族訓練出來的,所以,青緲想,那個李媽媽是李玉錦的事鸞兒姐姐也不知道,但這個鸞兒姐姐私底下一定是聽李玉錦的安排才對,不然,她不會和全煥在一起。」

    簡業微微一笑,「你知道的還真不少,這件事我也是第一次聽說,雖然我也隱約覺得這個鸞兒和小時候我認識的鸞兒不太一樣,只當是女大十八變的緣故,並未放在心裡。這樣講就簡單了,全煥一定是借口是鸞兒安排了他住在那處屬於江侍偉的院落裡,江侍偉一定知道這個鸞兒的真實身份,所以便猜到可能全煥也是自己母親的一步棋子,但是,這後來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別的事情讓江侍偉起了猜測之意,回到曹天安處後和曹天安發生了爭執,在爭執的過程中一時失手造成了曹天安的死亡。」

    容青緲輕輕歎了口氣,有些悵然的說:「如果真是江侍偉所為,青緲到不覺得他是失手。江侍偉是一個壓抑很久的男子,他一直因為孝順,一直因為聽話,雖然已經具有一定的實力卻沒有真的和當今皇上發生衝突,但在這些日子裡,他不斷的得知真相,知道自己和當今皇上是親兄弟,知道他和當今皇上其實都是他的義父曹天安和母親李玉錦的孩子,知道他不過是一枚棋子,親生的爹娘為了另外一個人,不在意他的容顏被毀無法活在人前,不在意他的感受一再的哄騙於他,利用他,他一定會覺得自己是受騙了,如果青緲沒有猜錯,換了青緲在這種情形下,青緲可以做的就是親手殺了欺騙自己的人。」

    簡業眉頭微微一蹙,點點頭,「很有道理。來,我們先吃飯。進喜,去和伺候趙江涄的小倩說一聲,一會也要帶上他們,畢竟在某種意義上說,曹天安才剛剛借口曹將軍府與趙江涄有些親戚關係認了她,這突然就過世,也該讓她過去哭上兩聲,不過要她一定要看好,到時候惹出事情來與簡王府無關。」

    吃過早飯,又喝了壺茶,簡業才帶容青緲去見簡王妃,說起要去曹將軍府祭拜的事情,簡王爺和簡王妃剛吃過早飯,也在談論曹天安突然去世的事,便囑咐他們幾句,因為天氣不好,簡王爺又有事要進宮,簡王妃懶得動彈,就全權托給簡業和容青緲二人去祭拜。

    「青緲呀,那裡人多,人又剛走,難免陰氣重些,你自個要小心些,別離業兒遠了,他是個男人,陽氣重,可以罩得住你。」簡王妃又想了想說,「鸞兒,你跟著一起,到時候代我燒幾張紙。鸞兒——」

    站在簡王妃身後的鸞兒正在發呆,沒有聽到簡王妃的聲音。

    「鸞兒姐姐。」容青緲正好站的離鸞兒不遠,伸手輕輕碰了她一下,溫和的說,「鸞兒姐姐,你在想什麼呀,婆婆在叫你。」

    鸞兒這才反應過來,看向簡王妃,面帶惶恐之色,「主子,鸞兒一時走神了,沒有聽到您的吩咐。您要鸞兒做什麼?」

    「大清早的就發呆,下雨天也影響情緒嗎?」簡王妃並沒有在意,隨意的說,「我今天身子不舒坦,一下雨就筋骨酸痛,懶得動彈,這樣,你代我去一趟曹將軍府,到時候替我多燒幾張紙,多念叨幾句,也是個可憐人,一輩子就只喜歡了一個女人,連個香火也沒留下,真是可憐。」

    鸞兒輕輕吁了口氣,「是,奴婢一定替主子做到。」

    簡王妃沒有把鸞兒的發呆放在心裡,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三個人下去,簡業和容青緲走在前面,鸞兒心事重重的跟在後面,神情仍然有些恍惚。

    容青緲安安靜靜走在簡業的身側,目光餘光瞧到後面跟著的鸞兒一臉的茫然,她仍然在走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也許是在考慮這曹天安突然間出了這種事情,全煥是不是知道?會不會很難過之類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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