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睏,就回來了。」容青緲又重新閉上眼睛,懶懶的說。
秦氏見蓮香張了張嘴,似乎是要講什麼,卻又避諱著,知道一定是不方便在容青緲面前說,便示意她去外室候著,自己又坐了一會,見躺在床上原是裝睡的容青緲已經慢慢氣息平穩,才輕手輕腳的離開。
「出了什麼事,進來也不看看小姐在不在就說話,要是一眼沒瞧見說出了什麼不該讓小姐知道的事,仔細你的皮緊。」秦氏壓低聲音說。
蓮香吐了一下舌頭,輕聲說:「心裡只顧著吃驚,想著小姐這個時候往年都是陪著老爺夫人在前面吃飯,哪想到小姐已經回來了。秦媽媽,那邊院裡出事了,不過,都瞞著的,怕這就要過年了,傳出去不好。」
「老爺兄長還是夫人兄長?」秦氏輕聲問。
「老爺兄長那邊。」蓮香也輕聲輕氣的說,「這幾日您一直讓我盯著那個偷偷來我們院裡溜躂的婢女,她是陳氏身邊的,我們一直懷疑她就是換了小姐棉被的壞蛋,昨日晚上的時候自己跳了院裡的井,發現的時候都泡的變形了,老爺兄長那邊不讓說出去,若是有人問起,就說是這個奴婢是個野心大的賤丫頭,竟然趁著陳氏不在他們老爺身旁的時候招惹他們老爺,被自個的主子撞見後一時羞愧難當就跳了井。」
秦氏眉頭蹙了蹙,「終於查清楚小姐夢魘的事情與這個婢女有關,竟然就趕著這個時候跳了井,難道我們追查的事被老爺兄長及他的妾室陳氏知道了,他們要殺人還滅口,以免被咱們家老爺知道了不肯再幫他留在京城?」
「好像不是。」蓮香輕聲說,「錢德培被叫過去給陳氏開藥壓驚,隱約聽到陳氏和咱們老爺的兄長低聲談論,說什麼,惹惱了他們還有我們的活路嗎?想要留在京城得他們松個口才成之類的話,沒有聽清楚全部,錢德培說,這件事後面一定還有一個更大的主子在,但是,為什麼要對小姐下咒,錢德培說他是一點也想不明白,如果是要想對付咱們家老爺,卻偏偏只針對小姐,而且下那麼恨的咒,就好像是想要小姐死,然後討好什麼人。」
秦氏點點頭,那個錢德培確實是個聰明心細的人,這一個月查找何人下咒的事,很多時候都是錢德培給出最好的方法,終於一點一點不驚動任何人的追查到調換棉被的奴婢,卻突然傳出奴婢跳井自盡的事,不知何人趕在他們的前面將事情了結。
這奴婢一死,就是死無對證,這件事會莫名其妙的不了了之。
「錢德培的意思是說,他懷疑這下咒之人是想小姐死,然後討好對他們有幫助的人?」秦氏突然輕輕吁了口氣,問。
「是,錢德培就是這個意思。」蓮香低聲說,「聽他的意思,這件事似乎只能查到這裡,只怕是這個他們要討好的人,就算是咱們老爺也得罪不起,如今奴婢已死,小姐被下咒的事只能是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