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秦氏呆呆看著躺在床上的容青緲,難不成之前是自己錯覺,根本沒有容青緲夢魘的情形?還是根本就是她自己因為疲憊打盹夢魘了?可是看了一眼錢德培和蓮香,二人也是一臉的錯愕不解。
「青緲,青緲。」容夫人在床沿坐下,溫柔的輕聲呼喚。
錢德培眉頭微蹙,他才對容青緲用了迷藥讓她安靜下來,這一時半會的恐怕是醒不了,但是,明明剛才看到容青緲還是雙目圓睜,怎麼這一會就成了這樣安穩的模樣?他不就轉頭和蓮香鬥了幾句嘴嗎?
「娘。」容青緲的聲音困惑、恍惚,略微不情願的睜開眼睛,看著坐在床沿上的容夫人,懶懶的,嬌弱的聲音,「青緲好睏,您叫青緲做什麼?」
秦氏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容青緲看起來好好的,和平時沒什麼兩樣,她卻大半夜的跑去叫了已經歇息的老爺和夫人起來趕過來,說是小姐夢魘了,情形很不好,這,這不是在咒小姐死嗎?!
「小的可以做證。」錢德培突然開始相信蓮香所說的容青緲中邪之說,這突然間截然不同的兩種情形,一個狂躁、絕望、憤怒,七歲的孩童卻有著成年女子的悲苦,一個安靜、嬌慵、恬靜,正是一個七歲富家小姐的模樣,「您和老爺過來之前,小姐確實是在夢魘之中,情形可怕。小的雖然是自小學醫,這種情形卻從未遇到過,還是要請老爺和夫人請了城中最好的得道之人過來替小姐仔細的瞧瞧,這其中一定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衝撞了小姐。」
容夫人瞧了一眼錢德培,這人到是很會講話,不說是青緲不小心衝撞了什麼不乾淨的人和事,而是說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衝撞了小姐。
「沒事,娘只是不放心,今天落雪,你在後花園玩了許久,怕你一時貪玩晚上歇息不好,特意過來瞧瞧。」容夫人溫和的說,伸手撫了撫女兒的頭。
觸手全是虛汗,頭髮也有些打綹,容夫人眉頭微微一蹙,瞟了一眼跪在地上惶恐不安的秦氏,再看看一臉錯愕的蓮香,以及表情嚴肅認真的錢德培,秦氏是她打小就一起長大的丫頭,人品個性她瞭解,不會拿青緲的生死說笑,蓮香雖然年紀不大,偶爾也有些小糊塗,但對自個小姐到是忠心不貳。
這二人應該絕對不會半夜三更的發什麼神經說什麼小姐不好了!
這個錢德培,她不熟悉,可白大夫在容府做了好多年,醫術不錯,為人忠厚本份,有這樣的師傅,弟子應該不會差,而且肯帶了到容府做事,也與白大夫有些親戚關係。
「娘。」似乎是察覺出容夫人有些沉默,容青緲小心翼翼的拉了拉自己母親的手,她的手還透著涼意,微微有些顫抖,「青緲想和娘一起睡。」
容夫人輕輕給站在一旁的丈夫使了個眼色,青緲一定有什麼不對,不能單獨把她放在這個房間裡,在天亮之前,還是他們夫婦二人守著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