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小姐做了什麼?」秦氏驚慌失措的看著一臉困惑表情的年輕男子。
錢德培立刻吁了口氣,語氣鎮靜的說:「不妨事,我只是用了些迷藥,藥量極少,不會傷害到小姐,只會讓她暫時昏迷,如果小姐一直在夢魘中,怕是會傷了自己,去點一根安神的香,我再開些安神的藥,立刻煎熬了讓小姐服下去,天亮後,小姐醒來就會沒事的。」
秦氏一臉的不相信,轉頭看向躺在地上裝昏迷的蓮香,一愣,「蓮香怎麼了?怎麼躺在地上?」
「她讓小姐嚇昏過去了。」錢德培不屑的說。
秦氏吐了口氣,再看向躺在床上的容青緲,她的眼睛依然睜著,眼珠動也不動,秦氏緊張的伸出手試了試容青緲的鼻息,隱隱約約似是有熱熱的氣息,「小姐的眼睛是怎麼了?你用了迷藥,小姐為何還大睜著眼睛,一臉的不肯相信,一臉的絕望。她才七歲,怎麼會有這樣絕望無助的表情?」
錢德培思忖著說:「夢魘著,不曉得瞧見了什麼。」
「我去請老爺和夫人過來。」秦氏不理會錢德培,扶著床沿想要站起來,卻覺得雙腿酸軟,根本用不上氣力,咬了咬牙,提了口氣,一下子站了起來,「你的話我不能信,府上的白大夫呢?」
「他家中有事,今晚告假了。」錢德培看著床上昏迷中卻依然雙眼圓睜的容青緲,心裡也有些不踏實,但不肯表現出來,「他是家師,又是在下的遠房親戚,在下的醫術是家師一手所教,我的話有何不能相信?」
秦氏卻不再理會錢德培,提著氣匆忙的離開。
躺在地上的蓮香覺得地上濕氣寒氣頗重,而且極硬,又不敢隨便亂動彈,一會就躺得累了,忍不住悄悄的挪動腳和腰,盡量不發出聲音的活動活動。
錢德培也有些緊張,這可是他第一次給大戶人家的小姐看病,之前都是在貧瘠的山野間替那些蓬頭垢面的村民看病,他們的身子骨也堅實,小病小痛的咬咬牙就忍了,不捨得花錢拿藥,實在熬不過,也不過是兩三劑藥喝下去,就張落著下地裡幹活。
容府,是全國有名的富戶,生意做的遍地開花,家裡有自己的藥鋪,那些錢德培難得一見的名貴藥材,在這裡尋常的很,他剛才是不是下迷藥下得太多了一些,容青緲是小姐,身子嬌貴,難不成迷大發了?
「容小姐?」錢德培半蹲著身子,低聲下氣的喊,並沒有察覺躺在地上裝昏迷的蓮香正一邊偷偷挪動著身體,一邊瞇縫著眼睛打量他,聽他在這裡自言自語,「您沒事吧?您可別嚇唬小的,您幹嘛不把眼睛閉上,這睜著眼睛,好看歸好看,但實在是有點嚇人,您不會是真的中邪了吧?」
見容青緲完全沒有反應,錢德培小心翼翼的伸手想要將容青緲的眼睛合攏上,人沒有斷氣,鼻息還是溫熱的,有進氣有出氣,面色蒼白卻不是青灰,應該沒什麼生命大礙,只是這眼睛,錢德培試了幾次,根本無法讓它合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