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無人問津的荒山。
山裡有一片破落的院子,在院子的大門之上則有一塊牌匾,上寫著「日月神教」四個已經模糊不清的大字。
院子看著不小,有十多間紅磚綠瓦築就的房屋,其實眼下裡面只住著一老一少兩個人。
這日午後,老的將少的喚到了身邊,道:「今年你的任務,為師已經想好了。」
老的穿著一身土灰色袍子,這件袍子已經破破爛爛,再加上他留著又長又凌亂的頭髮和鬍子,讓躺在一張竹椅上的他,宛如一個潦倒乞丐,可他的神情卻是悠然自得、老神自在。
老人旁邊站著一名少年,看著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不過少年明顯和竹椅上的老人一樣有邋遢的特質,明明看著很俊秀的臉上,卻明顯有些污泥灰土,倒是少年那筆直如劍的眉毛,還有那如彎刀般的眼睛,讓他顯得還有些靈氣。
「什麼任務?」
少年顯得很警惕的樣子,他道:「你每年給我的任務,一個比一個變態,這次能不能簡單點?」
「這次的任務很簡單,只是需要你下山一趟,去勾搭……哦不,應該是吸引一個女孩子的注意,然後讓她成為你的媳婦兒。」老人說著,從袖口裡掏出了一張照片,看也不看就甩向了身邊的少年。
少年接住照片,眉頭立時皺起,並訝異地道:「師傅,您老是不是搞錯了,這照片裡的人倒是女人,可看著並不像是什麼女孩子,更像是一個老女人,最關鍵的是……她好像沒穿衣服呀!咦,不對,怎麼看著有點眼熟……這不是裴狐兒的師傅絕情道姑嗎?」
老人身子一顫,當即坐了起來,一把將少年手中的照片搶了回來,看了一眼後,一臉的鬍鬚和灰土都遮不住他的羞窘。
「真是丟人丟大發了!」老人心中暗罵,感覺自己的老臉一陣火辣辣的。
「師傅,這照片怎麼來的?」少年的臉色卻曖昧起來,他眉飛色舞地問道。
「我說是那道姑送給我的,你會信嗎?」老人將照片收了起來,又有些緊張地囑咐道,「這事兒可千萬別說出去了,否則你就再見不到為師了。」
「真有這麼嚴重?」少年貌似驚訝地問道。
「可能比這更嚴重!」老人鄭重其事地點頭。
「哈哈,那我可一定要去找絕情道姑說說!」少年大笑,轉而又一臉憤恨,「你這老叫花子,四歲的時候讓我去殺狼,五歲的時候讓我去摸老虎的屁股,六歲的時候讓我在冰窖裡的待了三天,七歲的時候讓我熟記一堆根本不知所云的書籍內容,八歲的時候讓我……」
「那都是為你好。」老人截話,「為師是把你往絕世高手的路上引領,你可不要誤解了為師的一番良苦用心。」
他倒是不介意別人叫他老叫花子,因為他的道號是教化子,聽著和叫花子幾乎一樣。
「去年讓我去寒潭偷看裴狐兒洗澡,也是為我好?」少年瞪著眼睛質問。
「我只是讓你去寒潭找裴狐兒切磋一番,誰知道她在那裡洗澡。」老人辯解道。
「哼!」少年一臉不忿,「若不是裴狐兒修為和我相仿,而且光著身子不好出手,小爺只怕是早已命喪寒潭!」
雖是心有餘悸,不過少年腦海裡還是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一段美妙旖旎的畫面……那如玉般的肌膚上,一顆顆晶瑩的水珠滾落成一線,白裡透紅的嬌軀仿若造物最精心雕琢的藝術品,雖只有一半露在潭水上面,卻也令人小腹躥火。
更令讓葉白噴血的是,裴狐兒發現他在一邊偷窺後,竟是怒氣沖腦直接從水中騰身而起,要知道當時她可是渾身光溜,在她躍出水面時,玉體各處都被葉白看了一遍……那飽滿又含苞待放的雙峰,那平坦小腹之下的萋萋芳草……
「那只是一個意外。」
老者忽然又想到了什麼,他笑著道:「其實這次為師派你下山,真是為你好,你還不知道呢,那裴狐兒就在幾天前,修為大漲,如今實力肯定在你之上,說不定哪天就殺來了。」
「什麼?你說她修為大漲,那豈不是凝練出了靈胎?」少年訝然問道。
老人無聲點頭。
少年則顯得不安起來。
「眼下你只有躲著她了,可這山裡就這麼大點地方,而且裴狐兒對這裡也非常熟悉,你根本無處可躲,所以為師思來想去,決定放你下山。」
老者此刻又是一副用心良苦的樣子,他接著道:「你的修為遲遲不能突破,正好這次下山歷練一番,說不定能遇到突破的機緣,到時候就再不用懼怕裴狐兒了。」
「不是還有個任務嗎?」少年一邊踱步思量,一邊問道。
「那個任務當然也是要完成的,而且關係甚大,不論遇到何種困難都絕不能半途而廢。」
老人又從袖口裡取出了一張照片,不過這次他很認真地先看了一眼,發現自己沒有拿錯,才將照片送到了少年手中,道:「照片後面有一個地址,你在那裡可以找到這個女孩子。」
少年接過照片,發現照片背面果然有一行小字,然後才看照片正面。
照片裡確實是一個姑娘,看著也就七八歲的樣子,而且長得略胖,他的一對劍眉擰到了一起,問道:「這分明就是一個小孩子,你竟然讓我去勾搭她,你這老傢伙也太變態了點吧?」
「這是她小時候的照片,她如今和你年紀一樣大,也是十七歲。」老人解釋道。
「可她的模樣真不好看,是不是有點委屈我了?」少年一副很為難的樣子,「能不能給換一個漂亮點的讓我去勾搭?」
「不能換了,完不成任務的話,你就不用回來見我了,也別說你是我的徒弟。」老人鄭重其事地道。
「哈哈,那好、那好,你折磨了我十多年,我早不想見你了!」少年大笑著道。
「你這不孝的傢伙,真該被裴狐兒一劍斬殺在寒潭裡。」
老人吹鬍子瞪眼,卻又道:「明早就下山去吧,下山後不要惹事,當然也不用怕事。」
「葉白,你給我出來,是男人就給出來!」
忽然,外面傳來了一位女子的叫喊聲。
「找你的。」
老人幸災樂禍地笑了笑,然後竟是直接躲進了一間屋子裡,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葉白就是少年的名字,他聽到外面的喊聲後,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的褲襠,道:「小爺不出去,一樣還是男人!」
「葉白,有本事偷看,難道沒本事出來決一雌雄嗎?」
裴狐兒還在外面叫喊著,不過葉白已經進了自己的屋子,並迅速地收拾起來。
「還決一雌雄呢,這誰雌誰雄不是很明顯的事情嘛!」
葉白也沒有什麼好收拾的,進屋也就不到一分鐘,他就走了出來,並悄悄地溜向了後院,暗道:「看來是等不到明天早上了。」
「葉白,你再不出來,我就衝進去了!」
裴狐兒喊出這句話的時候,葉白已經從院子的後門溜走,一路向著山下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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