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江的渡口,一條小船停泊在岸邊,小船隨著湍急的江水一起一伏,夜色下,幾個人匆匆忙忙上了船隻,左側是一個女子,一襲灰色長衫,頭戴這斗笠隨手提著一把船槳,凹凸有致的身子站在船板上,隨著起伏的甲板站得穩穩當當,一看就知道是在水上有些功夫的女子。
另一側,同樣站著一個頭戴竹笠的女子,一笠一漿,屹立在船頭,不斷的張望的前方,似乎在焦急的等待著什麼。
而船頭則站著一個女子,那女子一身農家服侍,雖是粗布衣衫,穿在她的身上,卻有一股說不出的好看,她沒有帶斗笠,漸漸露出魚肚白的夜色下,仍舊能看出她清晰的面容,精緻的五官,yu潤珠圓,尤其是那一身粗布衣衫的包裹下,曲線玲瓏曼妙,當真是該翹的翹、該凹的凹,玲瓏有致,在這夜風習習的江面上,竟有一種說不出的美感。
「噠噠噠——噠噠噠——?」
一陣急速的馬蹄聲,那馬蹄聲初始還在遠處,但很快就在耳旁一般。
站在船頭的女子墊著雙足望了一眼,忽然見夜色裡,幾匹戰馬疾馳而來,為首一人微微一露面,那女子便驚喜的叫道:「仙姑姐姐,他們來了來了!」
那女子的一聲呼喊,身後的兩女子鬆了一口氣,左側的女子似乎有些不放心,看了一眼前方,柔聲道:「陸妹妹,你可看清楚了,是那個壞人麼?「
這三人不是別人,正是陸楚楚、張玉落、李玄湘三人,她三人奉命在這裡等待,如今差不多一夜了,好不容易見到人影,心中自然歡喜。
陸楚楚笑嘻嘻的道:「兩位姐姐,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壞人的摸樣便是化成了灰我也認得出來,這不是他,還能是誰?「
張玉落聽她這麼說,放下了手中船槳,抬起頭用長袖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夜色下果然見蕭雲騎著一匹白馬,身後跟著數十匹戰馬,在夜色下正向這裡奔來!」
張玉落鬆了口氣,喃喃地道:「謝天謝天,他總算是來了。」
「壞人——?」
船頭上,陸楚楚不等蕭雲勒住馬韁,便跳下了船隻,迎了上去。
蕭雲勒住馬韁,翻身下馬,陸楚楚一把撲到了他懷裡,略帶撒嬌的口吻道:「你怎麼去了那麼久,人家,人家還以為你出事了呢?」
蕭雲在她香肩上輕輕拍了一記,道:「傻丫頭,能出什麼事情,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麼?她們都來了,你六年沒見,去見見她們吧?「
「楚楚——「
「姐姐——「
陸楚楚鬆開了蕭雲的懷抱,跑了過去,哭著道:「敏兒姐姐、蘇姐姐、方家姐姐、小蝶妹妹、蘭兒姐姐、小翠姐姐、姐姐、真的是你們麼?「
「嗯!」
七個女子齊齊下馬,哭著圍了上來,陸菲菲更是一把將陸楚楚擁入了懷中,哭著罵道:「你這個傻丫頭,就這麼走了,讓我怎麼給爹爹交代啊?」
「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我都跟著壞人在一起,不會有事的?」陸楚楚摸著眼淚說道,一家人好容易的融合在一起,淡淡的傷感很快被喜悅沖淡。
蕭雲走上船隻,對著張玉落、李玄湘笑了笑,兩女子臉蛋一紅,露出淡淡的笑意。
夜風兮兮,浪花淘淘。
「時候不早了,諸位娘子上船吧……?「蕭雲一笑,從張玉落的手中接過船槳。
「蕭大哥——這是小弟的一點心意?「這時,毛驤走了上來,將一個包裹遞了上來。
「毛兄弟,你這是……?「雖是夜色,但蕭雲一眼就看出這是什麼?
毛驤淡然一笑,道:「你我兄弟一場,這些算不了什麼,大哥這一去,只怕你我兄弟再難有見面之日,還望大哥一路保重~!「
蕭雲眼圈一紅,知他性子,便也不客氣,隨手接過包裹,跟著一抱拳道:「毛兄弟,保重了!「
「保重了!「
「開船!「蕭雲一聲吆喝,徐峰與小六子雙手撐著船隻,緩緩而行,此時夜風兮兮,吹動帆布嘩啦啦作響,小船不多時便離開了河岸,駛入了江心,煙霧繚繞,不多時便不見了蹤影。
「金陵城,再見了!「站在船頭上的蕭雲喊了聲,響亮的聲音在江面迴盪,慢慢散去。
江面霧氣繚繞,朦朧一片,小船很快不見了蹤影。
玄武區內,蕭家府邸一處處的火頭被夜風吹了起來,整個蕭家府邸到處都是火光沖天,整個蕭家府邸的大火照亮了整個玄武湖,也照亮了整個金陵城的夜空。
天大亮的時候,人們才發現大火,整個玄武湖亂了,人人喊叫聲,救火聲,喊叫救命聲,搶救聲——響徹整個玄武湖。
天徹底大亮的時候,玄武湖的官兵、刑部公差、金陵的捕快都匆匆忙忙的趕來了,這些人是負責玄武區的治安,一見這麼大的大火,又是當朝太師、國公的府邸,登時慌了,人人沒命的開始救活,好在這裡是玄武湖,有足夠的水源,各個衙門的公差也足夠,你來我往開始救火,大火在天徹底放亮的時候,才算撲滅了,這些公差捏著鼻子走進來蕭家府邸,經過仔細搜尋,找到了十幾個已經燒焦,燒亂的屍體,一見這些屍體,這些公差登時慌亂了,要知道這裡是當朝太師,國公的家眷,不是他們能應付的,所以,一個捕快頭兒派人送給了皇帝。
金陵城內。
朱元璋正瞇著雙眼細細查看胡惟庸的案卷,正看了幾眼,門外一陣腳步聲,一個太監弓著身子走了進來,躬身道:「啟奏陛下,太子求見!「
「哦,是標兒啊,好,讓他進來!」朱元璋頭也不抬的丟出了一句。
那太監應了聲,便出了殿門,不多時朱標一身玄衣(玄色上衣)快步走了進來,行了跪拜之禮後,朱標站了起來,走到朱元璋跟前,望著朱元璋叫了聲:「父王,你,你為何要這麼做,為何要抓兒臣的先生,宋先生為兒臣講解四書五經,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兒臣得先生教誨,自問學問,見識、才識都大有長進,如今父王卻因為先生兒孫給了胡惟庸一本《昭鑒錄》便被父王給抓進了大牢,這讓兒臣日後何以面對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