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軍打了一陣,卻久攻不下也甚是焦急,這是一匹白馬疾馳而來,馬上的錦衣衛披盔戴甲、威風凜凜,居高臨下的掃了一眼圍攻陳祖義的戰況,瞇著雙眼冷哼了一聲,從身旁的護衛手中,一把搶過旗幟,端坐在馬背上不斷的護衛,看他揮動和轉換的旗幟,竟是十分的熟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久經戰場的洗禮。
密林裡塵土飛揚,喊殺聲一片,南屏上霧氣早已被風吹散,晨曦的從山嵐照射下來,略顯昏黃的光芒透過樹葉的縫隙,照射下來,宛如點點繁星,倒也有趣。
塵土飛揚之中,一時也看不清楚那將軍的面容,只見在那將領的不斷揮舞下,攻殺的步兵起兵開始相互配合,步兵以一字長蛇陣衝鋒在前,起兵從左側殺出、弓箭、強弩快速射殺,還別說,這一番下來,效果立桿見影,陳祖義的十來個人,因為估計不過來,被射殺了三四個人,這樣一來,以陳祖義為中心的陣型便鬆散開來。
「打不過就跑啊?真是的,小命都要丟了,還逞英雄!「蕭雲嘀咕了聲,卻握住了腰間的斬月刀。
「姓蕭的,那海盜這麼壞,你幹嗎要救他?「陸楚楚見他右手握住單刀,便知他心意,她對那陳祖義沒半分好感,恨不得陳祖義被明軍千刀萬剮才好。
蕭雲一笑,鬆開了握住單刀的雙手,因為他已經看出,陳祖義還不算太蠢,已經開始準備逃走了。
一旁的張玉落、李玄湘從未見過這樣的廝殺,此時正睜大的雙眼望著那些廝殺的明軍,尤其是張玉落,當年他大伯張士誠也有三十萬大軍,地盤之大,差不多是大半個江南,但平江一戰,張士誠一敗塗地,國破身死,讓她怎麼也不敢相信,他的大伯如此不堪。
如今看到了這一幕,眼前的明軍不過三百人,卻是配合密切,人人不要命的廝殺,這種氣勢便是她也看出了厲害!「歎了聲,不再多看。
密林的廝殺仍在繼續,只聽得那皮白馬上的錦衣衛,冷聲喝道:「莫要放走了陳祖義,皇上命我等活捉此人,決不能讓他逃走!」
「一個海盜頭子,朱元璋如此大張旗鼓的抓他做什麼?「蕭雲皺了皺眉頭,心中有些好奇。
就在他思索之際,密林裡明軍差不多殺光了陳祖義的人馬,唯獨十幾個人護衛陳祖義且戰且退,這十幾人武功高強,此時性命就在一時,廝殺也甚是不要命,明軍仗著陣型,人多,步兵、起兵相互配合不斷的逼迫,看樣子他們是要抓活人。
「兄弟們,快,退到西湖!哪裡有水?「廝殺中,陳祖義呼喝了一聲,他武功高強,體力充沛,聲音極大,身旁的十幾個正在廝殺的海盜,人人聽得分明,紛紛退往西湖。
「毛將軍,前面還有海盜——?「這時密林裡也不知是誰發現了蕭雲等人,竟將他四人當做了海盜。
那騎著白馬的那錦衣衛,微微愣了一下,縱馬出了密林。此時煙霧已算去,晨曦斜照,四人雖躲在山門之下,卻也不不難發現!
「毛驤!「蕭雲看得分明,那錦衣衛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兄弟毛驤!
毛驤顯然也看到了他,馬上的身子微微一震,隨即對著身旁的錦衣衛喝道:「這是個海盜,便有我親自對付,其餘人馬速速追趕陳祖義,務必活捉此人!」
「是!」身旁的錦衣衛抱拳應了聲,一提馬韁,對著起兵喝道:「兄弟們,給我追!」
片刻的功夫,數百人馬消失的乾乾淨淨。
待眾人消失不見了蹤影,毛驤才翻下馬背,雙拳一抱,走上前聲音嗚咽道:「大哥!」
蕭雲也有些嗚咽,急忙上前抱著了毛驤,兄弟二人分別六年後,再一次抱在了一起,嗚嗚大哭了起來。
好一陣,蕭雲呵呵一笑,拍了毛驤一記,笑道:「你小子,厲害啊,白馬紅衣,好生威風啊?「
毛驤擦了眼淚,老臉一紅,道:「這還不是大哥給的,當年若不是大哥慧眼識珠,看重了我,我毛驤哪有今日啊?「
說起當年兩人一陣唏噓。
兩人都有好多話要說,毛驤掃了一眼前方,見前方有一塊石刻,石刻下位於一片密林之中,難得是下面還有石桌石椅,正好可以讓兩人坐下長談,便對蕭雲作了一個請的姿勢,率先走向了那石刻。
陸楚楚、張玉落、李玄湘知曉二人有話要說,自己在一旁多有不便,張玉落、李玄湘便帶著陸楚楚進了山門,逕自遊玩去了,有這壞人在這兒,便是天塌下來,她們也不怕了。
蕭雲與毛驤走到這石刻跟前,才發現這石刻竟是宋代司馬光的手筆,摩崖題刻,司馬光隸書,「家人卦」縱七尺四寸,橫六尺,隸書十二行,行十七字,逕五寸(家人:利女貞,彖曰:家人。女正位乎內,男正位乎外,男女正天地之大義也。家人有嚴君焉,父母之謂也。父父、子子、兄兄、弟弟、婦婦而家道正,正家而天下定矣。像曰:風自火出。家人。君子以言有物,而行有恆。初九,閒有家。悔亡,像曰:閒有家,志未變也。六二,無攸遂,在中饋。貞吉)。此處岩石寬廣,每字約十餘厘米直徑,字跡大體可辨。足見功底。
只可惜兩人無心欣賞,各自坐下後,毛驤便催著蕭雲說出這六年後的情景,自己的兄弟,蕭雲也隱瞞,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待聽到蕭雲被打成了重傷,在懸崖下整整養了兩年傷,最後不得不靠著在懸崖上鑿台階但才從懸崖底下逃脫出來,不禁感慨了一番。
蕭雲也迫不及待的問了自己家中的情況,得知朱元璋在他死後,將他風光大葬,自己如今是以功封慧國公,封太子太師、少保!家中七位夫人也多有封賞!「
^^^^^^^^^^^^^^^^^^^^^^^^^^第三更了,諸位有月票的莫要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