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下。
一男子拉著一女子正在懸崖上攀爬,他們小心翼翼的攀爬著一步又一步的台階,那台階不大,僅僅兩人並排站立,從那凹凸不平的縫隙,足以看出,這台階是人工鑿出來的。
「壞人,不行了,不行了,我累了,要歇一會兒?」爬上來的一個女子,喘著粗氣道。
前方一個男子,左右提著一把單刀,不時的在懸崖峭壁的縫隙裡,鑿了兩下,一個細小的台階便快速形成了。
這時聽了那女子的話兒,也停了下來,伸出左右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後,將身子牢牢的貼在了懸崖上,才扭過頭對著身後的女子道:「我們都到了半山腰了,再爬上一夜的話,估計明日一早可以趕到山頂看日出了,我們也就可以出去了?」
「嗯!「身後的女子」嗯「了聲,揚起了一張俏臉,衝著前方的男子笑了一笑,那張俏臉本就精緻,此時伴隨著一臉的香汗,微微一裂開嘴角,當真如三月盛開的桃花。
那男子吞了吞口水,因為居高臨下的緣故,目光看下去,竟能看到那女子雪白粉嫩的乳溝,便是那一抹羞紅,也瞧得清清楚楚。
男子道:「我也累了,你上來,歇會兒吧?「
那女子應了聲,伸出白皙的皓腕,對著那男子晃了晃,嬌嗔道:「還不幫忙?「
那男子嘿嘿一笑,「哦「了聲,同樣伸出手臂,一把拉住了那女子的手臂,笑道:」這是不是叫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呢?「
那女子嫵媚的白了他一眼,道:「怎麼,你還想放手不成?「
那男子道:「哪有?你沒看見我是越抓越緊啊!」
那女子哼了聲,道:「算你有良心!」
兩人相隔不遠,那男子輕輕一拉,那女子身子一縱,在那懸崖峭壁之上,宛若燕子一般,飛了起來。卻是輕輕的落在了那台階之上。
兩人相視一笑。
此時陽光斜照,懸崖上花花草草本就極多,被威風一吹,淡淡的幽香襲來,二人相擁用力吸了幾口,忽那女子伸手一指,道:「壞人,你看,那是什麼?」
那男子正瞇著雙眼,用力吸允著花香,聽那女子驚叫,扭頭望去,只見右側的不遠處,有一個小小的山洞,洞口中,不知被什麼驚動了,藍天白雲下成群飛舞的雨燕,它們在那洞口無憂無慮地翱翔。洞內,它們穿梭般忙碌,呢喃聲不絕於耳。最令人驚歎的是,在那洞口的上方五六十米高的峭壁上,洞穴密佈,形狀各異。乾柴朽木般的巖片,佈滿了各各種各樣的鳥巢,密密麻麻的,風一吹,微微飄蕩,鳥巢中的幼鳥,嘰嘰喳喳,好不熱鬧。
兩人看了半響,心中忍不住暗歎大自然的神情。
歇息夠了,那男子繼續攀爬,女子緊跟其後,這懸崖高越百來丈,為了出去,這男子足足有手中的那把單刀鑿了四個多月的石階,饒是如此,也只是鑿了一大半,到山頂的那一小半,唯有攀爬,好在這懸崖的峭壁上,倒也生長了不少樹木,二人攀爬也不是十分的困難。
如此這般,攀爬了兩日兩夜,方才到了半山腰,唯有攀籐附葛,一步步的爬上去,二人初始還不覺得艱難,到了最後,那峭壁上光溜溜的滑如泥壁,更讓人洩氣的是寸草不生,想要一個攀爬之物,便也找不到,二人累得夠嗆,停靠在一顆大松樹上,歇息出了些東西,喝了幾口水,繼續攀爬,但那石壁太過光滑,便是壁虎也未必爬得上去。
那男子先走了幾步,卻哪裡爬得上去分毫,那男子罵道:「娘的,老子還不信了,我就上不去?」咬牙硬往上爬,石壁光滑如抹了一層厚厚的油脂一般,再也上不去分毫,男子累了一頭汗,見石壁光滑如此,心知再這麼下去,不過是徒傷氣力罷了,罵了兩聲便退回了那顆大樹。
好在那顆大樹雖長在峭壁上,卻也十分粗壯,兩人端坐在上面,卻也穩當,男子喝了幾口水,道:「楚楚,只怕我們是要困在這兒了?」
那女子不知是累了,還是怕,臉色顯得有些蒼白,聞言一笑,道:「困一時半會兒又什麼打緊的,我們都在這懸崖下滿困了五年了,加上這四個月,差不多也有六年了吧,這樣我們都過來了,便在這兒一時半會兒又如何?」
那男子仰頭哈哈一笑,道:「你到時想得開啊?」
那女子白了他一眼道:「碰上了你這個冤家,不想開還能怎樣啊?「說完,望了一眼那懸崖,若是當真出不去,我們便在這懸崖下過一輩子!」
那男子哈哈大笑道:「好啊,我求之不得,到那時,我們生他十個八個的孩子,讓他們叫我爹爹,叫你娘親,一家人打魚,採果子,掏鳥蛋,倒也不錯?」
那女子俏臉一紅,道:「誰給你生……?生孩子了?」
男子笑道:「哦,是麼,不知誰前些時日,天天嚷著要孩子來著?」
「討厭——?」那女子紅著臉瞪了他一眼,幽幽的道:「壞人,我看這懸崖光滑如泥鰍,我看是上不去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男子道:「回去,這會兒只怕是不能了?「
女子一愣,隨即往下望去,誰知這一瞧,險些嚇得他跌落下去,上來時不察覺,此刻望下去,懸崖峭壁深不見底,層層的雲霧,當真是十分的艱難。
那女子一見這般情景,眼前竟有些紅了起來,望著眼前的男子,道:「姓蕭的,我們真的要死在這兒麼?「
那男子拉過她,將其輕輕的擁入懷中,拍著她的香肩道:「傻瓜,天無絕人之路,我們這不是還沒到絕境麼?」
那女子一喜道:「你有法子?」
那男子笑道:「眼下的處境,你也瞧見了,下去也是個死,上去嘛,也許還有一條活路,唯有奮發向上了,只是——?」
那女子似乎知曉他心意,忽然伸手白皙的皓腕,一把拉過他的手,動容的道:「你說過,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要死也死在一塊,有你在,是生是死,我不怕,我都跟著你!」
那男子也有些動容,伸手捏了捏那女子的臉蛋道:「你長得這麼傾國傾城,就這麼死了,老天爺也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