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憲拉著劉伯溫出了房門道:「到馬車上再說!」說著,對著前方揮了揮手。
聽得一陣馬車響動,一架馬車奔了上來,不及聽聞,楊憲便拉著劉伯溫急速上了馬車,道:「皇帝昨日讓中書省傳下指令,說是今日早朝之時,封賞有功之臣,早就聽了消息的文武百官,早早的就等著早朝的封賞?」
「這不是好事麼,怎麼還鬧出了人命呢?「劉伯溫心頭未落下,剛坐下就急切的問。
楊憲哼了聲,恨恨的道:「這還不是李善長弄的鬼?趁著大人不在,四處散播謠言,說陛下今日論功封賞,第一功勞便是他的,你說氣人不氣人,論功最大,就應該是大將軍徐達才是,這些年,徐將軍,跟隨陛下打定遠,攻克滁陽(今滁州市),取和州,官授鎮撫。領兵過長江,破採石、取太平、下集慶、戰當塗,生擒元將陳林先,二十一年,從取江州(今江西九江),率師先行,迫陳友諒退兵武昌,並追至漢陽,二十三年,從援安豐(今安徽壽縣),敗張士誠部將呂珍,移師圍廬州(今安徽合肥),旋從援洪都(今江西南昌)。在鄱陽湖之戰中,衝鋒陷陣,敗陳友諒軍前鋒,殺一萬五千人,士氣大振。
二十四年,復引兵克廬州,繼揮師克江陵(今屬湖北)、辰州(今湖南沅陵)等地,平定陳友諒餘部。
二十五年,率師東向,遵朱元璋先克淮東、再佔浙西、後破平江(今江蘇蘇州)之方略,進攻張士誠,克泰州。第二年,克高郵、淮安、興化(今均屬江蘇)等地,悉平淮東。同年八月,以大將軍率舟師二十萬,由太湖進圍湖州(今屬浙江),數敗張士誠軍,迫守將李伯升、張天騏以城降,如今更是奉命以征虜大將軍與副將軍常遇春率師二十五萬,北伐元軍,連戰皆捷,迫元濟南守將朵兒只降,佔領山東全境。這份功績,便是古之名將都未必能有,論功勞大將軍不是第一,誰是第二。
縱不是大將軍,常遇春也算得上,摧鋒陷陣,所向必克,其智勇不在大將軍之下,但常將軍忠心謙遜,善持其功名,永為元勳之冠。論功勞也是一等一,何時輪到了他李善長。「
楊憲在車上對李善長罵罵咧咧一番,劉伯溫也知道二人互相看不起對方,也不便插話,只是耐心的聽著。
楊憲對劉伯溫極為尊重,因此也沒顧忌,說了一半天別人的功績,這才說到了正題上,原來李善長為第一功績的話題一出來,滿朝文武多少有人不服氣,但礙於李善長身居相國之位,身得皇帝信任,加上有淮西一幫文臣武將支持,其他省份的官員是敢怒不敢言,將目光投向了一直與淮西集團對抗的浙東集團。
浙東集團的成員一直對淮西集團的眾位將士的飛揚跋扈極為不滿,只是浙東一帶多是文人,對一些武將也無可奈何,況且人家的確立下了不少功勳,受到大的封賞,也無可厚非,可李善長不過是一個秀才,這些年除了安定後方,穩固軍心之外,並無什麼功勞,竟被封賞第一,這個消息無疑是一枚重磅炸彈,沒了劉伯溫的浙東成員頓時少了平日的隱忍,全都憤怒了,人人吆喝李善長功勞不顯著,不足以封功勞第一,初始,一兩個人隨意吆喝,誰也誰也沒在意,但很快那些不滿意淮西集團平日裡所作所為的小官,也吆喝了起來,一來二去,整個奉天殿裡形成了一股倒李善長的實力。
初始,淮西集團倒也還沉得住氣,畢竟李善長位高權重,與一幫不識抬舉的文官武將辯解,也的確是失去了身份,便不做理會。
一見淮西集團不理會,那些原本低聲叫嚷的浙東官員膽子便大了不少,開始明著叫嚷,這還不算,還大罵李善長包庇親戚,包庇下屬,不配為大明相國,這一下算是惹得李善長不高興了,授意胡惟庸,李存義反駁,這兩人本就惱恨浙東集團,哪裡還客氣,帶著一幫文臣武將與奉天殿上對浙東集團破口大罵,一時奉天殿上兩派人互相對罵,好不熱鬧。
浙東集團多是文臣,嘴皮了比起淮西集團的武將要利索的多,罵人不帶髒字,只把一剛熱血沸騰的武將罵得啞口無言。
武將不能罵人,唯有打人了,脾氣暴躁的指揮使、湖廣行省左丞周德興被人罵得回頭回臉,暴脾氣一上來,哪裡還忍得住,對著幾個叫器的最厲害的浙東集團成員大打了一頓,要不是李善長在場,還不知道亂什麼樣子。
馬車上,劉伯溫聽完楊憲的敘述,心中微微一歎,心道:「看樣子李善長是要動手了?」
楊憲瞟了一眼劉伯溫,他是劉伯溫的心腹,為人精明能幹,深得劉伯溫的信任,自然聽出了劉伯溫的這聲歎息的傷感。
劉伯溫最初對李善長並無惡感,反而多了一份親切之感,李善長少讀書有智計,習法家言,策事多中肯,追隨朱元璋多年,預機畫,主饋餉任勞任怨,被劉伯溫極為欣賞,一直對其讚賞有加,從未交惡,直到前些時日劉伯溫不顧李善長的求情,執意處死了犯了大罪的李彬,才算是徹底得罪了李善長,兩人就此交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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