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都市小說 > 天下王者

章 節目錄 1520章 :朱元璋的深意 文 / 一景之月

    張士誠自兵敗後,被蕭雲的大軍押送,蕭雲怕路上生出變故,當下從水路趕回金陵,從被抓的那一刻,這個昔日的梟雄,就沒再說一句話,一直堅臥舟中絕食。

    如今已經三天沒吃沒喝了,囚禁在中書省一間書房裡。

    書房不大,除了有些古籍之外,卻還有三幅字畫,畫面極大,分別畫著三件大事,張士誠這些年,讀書不少,見這第一幅字畫寫了一個大大的「趙「字,那字體筆法追勁,意度天成,非可以陳跡求也。」他只看了一眼,便知道這是北宋亡國之君宋微宗的手筆。

    不知是引起了他的興趣,獨自坐了三天三夜不動的張士誠終於站了起來,走到了三幅字畫跟前,仰著脖子看了起來。

    第一幅字畫只看了幾眼,張士誠便看的分明,這幅字畫記錄的是當年金兵滅亡北宋,押送宋微宗的情景。畫上宋微宗早已脫去了滾龍袍,一身囚衣,手腳、脖子上被拷上了重重的鐵鏈,身後陪同的一干妃子,皇后同樣如此,兩側不少精兵,蠻橫無理的揮起馬鞭任意抽打。一條條的血痕,清晰可見,看模樣吃了不少苦頭。

    這段史書,恰好他前些時日誦讀了幾遍,他記得宋軍兵敗後,宋微宗被押往上京的途中,受盡了凌辱。先是愛妃王婉容等被金將強行索去。接著,到金國都城後,被命令與趙桓一起穿著喪服,去謁見金太祖完顏阿骨打的廟宇,意為金帝向太祖獻俘。爾後,宋徽宗被金帝辱封為昏德公,關押於韓州(今遼寧省昌圖縣),後又被遷到五國城(今黑龍江省依蘭縣)囚禁。囚禁期間,宋徽宗受盡精神折磨,苦不堪言。

    後來,宋徽宗派臣子曹勳從金偷偷逃到南宋,行前交給他一件自己穿的背心,背心上寫著「你快來援救父母。」宋徽宗將寫有這幾個字背心交給了曹勳,並哭著叮嚀曹勳,切記要轉告高宗「不要忘了我北行的痛苦,早些搭救父母?「但宋微宗倒也沒等到有人來搭救。

    看完了第一幅,張士誠的目光順著第二幅,這一副圖畫著的卻是一個柔弱的男子,那男子身穿滾龍袍,一身天子打扮,身後跟著一干群臣,群臣身後是數百輛馬車,馬車上金銀珠寶,綾羅綢緞不少,彷彿是行商一般。

    但張士誠看了一眼便明白了過來,這一幅圖中的所說的意思與第一幅畫一脈相承,當年,金兵圍攻了開封後,假意求和,並讓宋微宗的兒子,欽宗親自前往,欽宗不得已,以太上皇受驚過度、痼疾纏身為由,由自己代為前往。

    閏十一月三十日黎明,欽宗率大臣多人前往金營,這恰恰中了金人的圈套。欽宗到金營後,受到無比的冷遇,宗望、宗翰根本不與他見面,還把他安置到軍營齋宮西廂房的三間小屋內。屋內陳設極其簡陋,除桌椅外,只有可供睡覺的一個土炕,毛氈兩席。屋外有金兵嚴密把守,黃昏時屋門也被金兵用鐵鏈鎖住,欽宗君臣完全失去了活動自由。此時正值寒冬臘月,開封一帶雨雪連綿,天氣冷得出奇。欽宗除了白天要忍受飢餓的折磨外,晚上還得忍受刺骨的寒風,輾轉反側,不能入睡,想著眼前這一切,心如刀割,嚎啕大哭。畫面的瘦弱男子最後,面朝南方嚎啕大哭,看得讓人心疼不止。

    張士誠心頭一歎,目光轉動落在了第三幅圖畫上。這一副字畫,畫的一座城池,城池中無數百姓,無數在城池中,肆意燒殺強掠,數百萬的百姓,無以為食,將城中樹葉、貓犬吃盡後,就割餓殍為食,疫病流行,餓死、病死者不計其數。境況之慘,讓人心寒。

    張士誠看完默默不語,重新回到坐了三日的竹椅,皺著眉頭深思了起來,這三幅字畫他當然知道,這絕不會巧合放在這裡的,是有人故意放在這裡的,朱元璋雖是一個叫花子,但心機、手段比起任何人都不差,他故意不殺自己,卻留下了這三幅字畫,這當然不是沒有他的用意,他不會吃飽了沒事幹,在這樣的一個佈置典雅的書房裡,留下這樣的三幅不和諧的字畫來破壞書房的和諧,他這麼做當然也不會是為了警示自己或者是後人,這一切是給他張士誠看的。

    他的這一切所作所為,都是給自己看的,這三幅字畫,前兩幅字畫,其目的就是為了告訴他,身為國君,國破家亡是斷然沒有好日子過的道理,而第三幅字畫,便是告訴他,若想讓蘇州百姓過上好日子,唯有——?「

    如此用意,不愧是朱元璋啊——?「張士誠重重一歎,忽然仰天笑了笑,道:「想不到你朱元璋也如此怕我張士誠的時候——?」

    接到了指令後,李善長不敢怠慢,從金鑾殿出來後,就直接趕往中書省的書房,一路上,李善長還在苦苦思索,今日早朝朱元璋的主動太過奇怪,憑著他跟隨朱元璋多年的經驗上來看,朱元璋雖對百姓心存仁義,卻絕對不是一個如此大度的人,更何況是張士誠這個昔日的梟雄,直接威脅自己地位的人,他從來是要麼不動手,要動手便是斬草除根,說他放過張士誠,還還給他蘇州、杭州,湖州打死他也不相信朱元璋會這麼做。

    「既然殿下不會這麼做,那為何今早還要如此這麼說呢?「李善長苦苦思索,這一切太出他的意料之外,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一番思索李善長漸漸有了眉目,朱元璋今早在早朝上不斷將對群臣表達了自己的意圖,還昭告了天下,這一方面出了博取名聲之外,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回想起今日早朝的種種,李善長忽然覺得,今日的早朝,從頭到尾朱元璋都用不容置疑的口吻,便是他一直極為看重的劉伯溫、馮國用說話也置之不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而且朱元璋的口吻幾乎不是在商議,而是命令?「

    「難道——?」李善長腦海裡忽然靈光一閃,渾身打了一個激靈,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

    加更了,莫要錯過了!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