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的李玄湘見蕭雲如此急切,心中起疑:「他不是說他是方家大小姐的僕人麼,如何聽了自家主人婚配,如此著急呢?似乎也不大對勁。」
樓下,蕭雲邊走邊對阿大道:「不是說是三當家的有要是相商麼,怎麼弄成了這樣啊?」
蕭雲步伐快,阿大一時跟不上,加上剛才一陣跑動,這會兒實在累得夠嗆,一時也答不上話。
「你到是快說啊,被光顧著喘氣啊,快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要換婚書啊?」蕭雲扭過頭急急的問。
喘了一會兒,總算緩過氣來,阿大拍著胸口道:「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今早,二當家的從溫州派來了使者,說是給大小姐送來了嫁妝,要三當家的看看,三當家的說這是女兒家的大事,讓我把大小姐請去看一下,我看三當家這麼說,就找到了大小姐,後來,大小姐就去見了三當家的和四當家的,再出來時候,小人已經到了谷中,張士誠也出來了,還當著文臣武將的面,要交換婚書,大小姐沒看到你,就讓小人來找你了?「
「那婚書可換了?「蕭雲對這事情極為關心,知道若是這婚書一換,就算是今日把方太平救走了,這個恨只怕是要埋在了心底了。
蕭雲對於這古代的婚姻不怎麼瞭解,但受到後世古代電視劇的影響可謂極深,那些深宮怨婦,哪一個不是被婚姻披上了枷鎖,不得不忍氣吞聲,了此一生,不說別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李清照,當初丈夫趙明誠死後,行無定所,身心憔悴,就在此時,風流倜儻、口才出眾的張汝舟可能做為「酒朋詩侶」來到李清照身邊,當面陳述火盆樣的欽慕之情,即所謂「如簧之說」和「似錦之言」,再通過官媒表達明媒正娶的鄭重,傳達指天畫日的婚誓,又做通李清照之弟的工作,李清照終於將魚目當明珠,認爝火為朝日,欣然再嫁。
那知,婚後沒多久,李清照就發現,自己這個丈夫,並非真心的想娶她,而是圖謀她的財產,沒多久就迫使她交出價值連城的金石書畫,不給,就拳腳相加!可憐的一代才女,被打得終於忍受不了,便告後夫違法行為並請求離婚,恢復自由之身。脫離苦海。但依宋朝法律,女人告丈夫,無論對錯輸贏,都要坐牢兩年,皇天不負,李清照告倒了後夫張汝舟,自己也鋃鐺入獄,九天後,因翰林學士綦崇禮營救,才被放了出來,李清照一代才女尚且如此,就別說是方太平了。
想到了這些,蕭雲加快了腳步,阿大腳力比不上蕭雲,初始還能跟上步伐,後來只能跑才能勉強跟上,好在他頗有耐力,硬是咬著牙跟著蕭雲。
「蕭大哥,你也知道,大小姐性子極為剛烈,這樁婚事她本就不同意,若是換了婚書,我怕大小姐會做了傻事啊,剛才大小姐讓小人來找蕭大哥,說大哥有法子帶著大小姐離開,蕭大哥,你可一定要救救大小姐啊,不然……?「
蕭雲為方太平能有這麼忠心耿耿的下人,感到有些感動,同時心中也焦急了起來:「這個丫頭,明知道這不是鬧著玩的,也不早些通知,萬一交換了文書,那豈不是一切玩完了?」
心中罵歸罵,但心中著實有些牽掛,腳步又加快了許多,走了一陣,蕭雲這才想起來,自己還不知道文定的那個山谷在哪兒,爺爺的,這叫什麼事情,再晚一點的話可是要死人的,這張士誠沒事幹跑這兒來搞什麼訂婚嘛,罵了幾句,一時也不知該往哪兒走,急的拚命催促身後氣喘吁吁的阿大。
「蕭大哥,這邊,往這邊走!「見蕭雲停了下來,阿大不顧滿頭大汗以及氣喘與牛的氣息,加快了腳步跑了過來,為蕭雲指明道路,邊走邊道:」蕭大哥,大小姐就拜託了你了!「說完這忠心耿耿的阿大,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
「你放心好了,大小姐我一定會救出來的,你在這兒好生歇息一番?「蕭雲安慰了兩句,來不及細說,找到了方向,便往張士誠的文定山谷奔去。
走了不多時,就看見一處山嵐,山嵐下面是塊大平地,四周古松聳立,穿過松林,眼前就是張士誠今日回見賓客的地方,蕭雲放眼望去,裡面站了不少人,張士誠正站在眾人面前,面帶笑意,而方家兩兄弟則站在張士誠的左右兩側,方國珉手中正捏著一本文書,看樣子似乎還沒交換,兄弟兩人正低頭說些什麼,而兩人的身後,一個花轎裡,方太平正拉開著簾布,偷偷的張望,那焦急的眼神,老遠蕭雲就看的清清楚楚。
「換婚書?「一個太監提著嗓音喊了聲,那聲音極大,迅速在人群裡傳遞。
方家兄弟有方國瑛捏著婚書,遞送了上前,一旁的張辰保也將蓋有國璽的紅色婚書遞給了張士誠,眼看就要互換。
忽聽的人群裡一聲呼喝:「不能換!」聲響如雷,眾人吃了一驚,想看看誰會如此大膽,便見一個人狂風一般衝了過來。
「站住,前方是禁宮重地,你是何人,膽敢亂闖!「隨著一聲驚呼,四周侍衛立即衝了出來,人人手中握住單刀,耀眼的光芒讓人心寒。
但來人連看都沒看一眼,「鏘「的一聲,單刀出鞘,凌空劈出一道驚鴻,同時身形一閃,聲如霹靂:「十萬火急,本人要見吳王,若有人阻攔,殺無赦!」
「豈有此理,你是何人,膽敢如此放肆!」
奉命鎮守的侍衛千戶,李莫尋氣得鼻子差點沒氣歪了,他當差了這麼些年,還沒見過一個如此狂妄的人,他身負皇命,豈敢怠慢,見來人氣勢兇猛,一咬牙提著一把大刀揮舞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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